《龙口下的少女》第一百八十九章

    斯派尔最终还是走了，面色铁青的走了。
    他气愤的主要原因还是泽兰娜想让他顺手将齐昂国王许诺的金银顺手带回来，毕竟她和奥纳塔希亚回来的时候，身上能收纳东西的地方都满载了。
    “人家毕竟是齐昂王国的骑士，你这么坑人家祖国，没跟你翻脸都是好的。”墨菲斯托鄙视道。
    “我还是骑士国出身的来呢，上次去骑士国动手不也没留情吗？”泽兰娜反驳道，后世的戈洛达尔的前身就是现在的骑士国，再加上她作为血脉觉醒者，可以说是王室正统。
    从诸神开始统治世界以后，圣者神殿对世俗的影响就开始渐渐衰落，到现在这类超凡的存在更是和世俗完全割裂了。
    不过这种东西对泽兰娜而言就太过遥远了，她匆匆洗漱了一下将墨菲斯托往枕头底下一塞：“不管了，睡觉……”
    …………
    泽兰娜一觉醒来后，已经是两天之后，集会也照常开始了。
    “就是这样，白星教会的人把我们错认成了星域神的使徒，斐琳认为可以再进一步……”
    墨菲斯托将斐琳的意见大概的说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有将她老早就打这个主意的事说出来。
    鲁本第一个表示不满：“若是借用了星辰了力量，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依照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人道方面的事情可以规避。”
    “那有什么用？”索妮塔也说道：“最初的星域神都是各族的传奇英雄，大多都是志向高洁之人。”
    那个年代敢向如日中天的地精宣战的人不管品行如何，至少都是勇士。但可惜，无论多么伟大的英雄都逃不过时间的摧残。
    在岁月的流逝下，曾经高洁的英雄一点点抛弃自己的良知和底线，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至于那些没那么快堕落的，早就消失在了信仰战争那宛如大浪淘沙的洪流中了。
    “力量，是最勾人心弦的东西。”泽兰娜也感叹道。和它相比，金钱也好，美色也好都得靠边站，也只有权力能和它掰掰腕子，但可惜的是，力量往往是和权力绑在一起的。
    “这点也可以解决，”斐琳好似早有准备：“墨菲斯托的锁链能永久锚定一个人的灵魂状态。”
    在泰洛瑞斯灵魂状态和心智是直挂钩的，只要灵魂被永固，此人的性格也就不会出现太大的改变。
    “我们现在的力量仍不足以屠神吗？”卡米洛出声问道。上次会议的时候，斐琳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在数十年内就完成屠神大业的。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我们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终结神明的时代，”斐琳点了点了头：“但接下来呢？”
    “没有了众神，没有了教会，人们自然会按照原有的样子继续发展，休养生息，星辰守卫也就可以解散了。”鲁本理所当然的说道。
    “恶魔怎么办？”斐琳的话让众人一愣：“蔓蛉人怎么办？星界的怪物怎么办？以及最关键的，那些亡灵怎么处理？”
    神明之间的信仰战争打的再怎么残酷，但至少，在承担保卫世界的责任上，他们并没有逃避，不然雷霆巨人也不会那么痛快的认他们为主。
    “蓝血贵族已经没落了，没有数万年的积累很难返回当初的鼎盛时期；地精死光了，仅凭这几个残余的避难所和自动机械难以抵御那么多敌人。一旦我们灭绝了星域神，平衡便会被打破，谁去补上空缺？”
    “在未来，我们习惯将万年前的血月之灾称之为第一次亡灵天灾。”泽兰娜也随之补充道。
    泽兰娜的历史学的并不好，但至少知道在历史上亡灵曾数次横扫整个泰洛瑞斯，虽说和第一次亡灵天灾的那种近乎物种大灭绝的悲惨景象相比要好上不少，但无疑也是一种失控的现象。
    “与其在未来被各种灾难逼迫着去借助星辰的力量，反倒不如现在就利用星辰来对抗神明。”斐琳最后总结道。
    “签订契约。”索妮塔忽然说道：“成神者必须签订契约。”
    “可以，凭借我的逻辑分析能力足以拟定出极难绕过且能符合成神者私人权益的契约。”斐琳说道。
    别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契约是一种秩序向的约束力，但绘制契约的能力，却只有代表极端混乱的巫师才拥有，两相冲突之下，也就知道契约这玩意到底有多蛋疼了。
    目前主流的契约语言有两种，一个是以佶屈聱牙著称的恶魔语系，一种是巫师根据亡灵魂火构造创造的亡灵语系。
    前者是承接自黑山羊氏族的“正统巫术”，以混乱无章著称，以此基础写出的契约往往漏洞百出，这也是远古时期各族人民能和恶魔斗智斗勇的根本所在。
    而亡灵语系……好吧，现在我们也都知道了魂火这种灵魂形式其实是埃林地精创造，是永恒能源的前身，所有针对亡灵的语系都是从地精灵魂语系中再创造出来的。
    而地精灵魂语系其实是用于其灵魂工业中用于约束灵魂的，逻辑性稍强，但是无比粗暴，稍有不慎就是契约一方魂飞魄散。
    真想弄出完美的契约需要两种语言用时使用，而两种语言压根不兼容，强行并到一起后加之前后影响，而且其复杂程度会随着契约详实程度的增加几何倍增长，一个七八页有着数十条的合同书，写成契约其背后的信息量可能足有十几个g，更枉论背后的计算。
    也就只有埃林地精这种怪异的发展模式能撰写出详实具体的契约。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鲁本开口道：“谁去成神？”
    斐琳率先说道：“我和墨菲斯托的灵魂结构特殊，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泽兰娜小姐因为与墨菲斯托先生之间的特殊联系，已经无法签订任何形式的主仆契约，因此也被排除。”
    主仆契约，这是建立星域神灵魂循环的必要条件，但泽兰娜在和墨菲斯托建立灵魂联系之后，已经无法拥有任何形式的仆役，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仆，反倒是墨菲斯托能够通过缚魂锁的特殊功能来控制他人。
    “要不，我来吧……”鲁本左右看了看，伸出了手。
    “我来吧。”索妮塔忽的盯着泽兰娜开口说道，从刚刚开始，泽兰娜数次有意无意的瞟向她：“在未来，这个成神的任务是不是也是我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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