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秘：蒸汽与魔法》第85章

    在塔克看来，摩多想要把身上的印记诅咒去除，大概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这还是极小的概率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塔克没有明说的是，他始终怀疑，那个更大的可能是，摩多最终也难以成功做到消除印记。当然为了不打击摩多的士气，他没有把这种不吉利的话说出口。
    因为印记的主人是大敌的仆人，那个仆人就是大敌最为凶狠的的四个仆人之一。
    那四个邪恶的大敌的仆人自那次战役之后就隐藏起来了，有消息说是躲在深渊，那是恶魔的家园。
    而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前往深渊，把隐藏在那里的大敌的那个仆人消灭。
    这样摩多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试图强制在诅咒最大的主人没有死亡的前提下，破除印记诅咒。如果那些仆人在深渊当中团结起来，一起把力量跨越到宇宙中，那摩多必然失败。
    摩多、塔克、阿加门都、伽罗、达娜，这些神的大名曾经是有强大威力的，但是现在人们在呼唤他们的名，已经引不起太多回应。
    于是人们渐渐的也就把信仰当成一种虚幻。对于不虔诚的人来说，怀疑才是永恒的。
    而当今的趋势便是，在越来越多的地区，虔诚被认为是最不重要的美德
    虽然在虔诚的人那里，始终坚信神的存在，但是这个世界上虔诚的人只会越来越少，而不是正相反。
    或许等到每个人都真正意识到神不会回应的那天，就会出现世界上再也无人向神祈祷的局面，毕竟向无法回应的神继续祈祷，是一种十分困难的坚持。
    对于摩多他们，等待同样是煎熬的，即使神的耐心已经在亿万年之久的生命中，得到永恒的锻练，但这绝非是说他们就不再为等待而感到煎熬，只是他们更加能够忍受，并且看上去毫不在意。
    摩多静坐在冥想室里，他乘坐塔克的飞龙，来到这座位于热带地区的某座神庙，已经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期间他阅读了自己写的典籍，但是这些阅读没有让他回忆起他想要记起来的东西，所以他现在冥想，试图通过冥想来记忆起某些东西。
    关于邪恶大敌的印象，他的记忆并不深刻，这也许就是遗忘的诅咒在发挥功效。他只是隐约的记忆着，大敌是在宇宙的破灭过程中，形体被毁灭的，但是他始终不能清楚的记起，宇宙破灭之后的斗争。
    当初创造这个宇宙的那个神，他破碎之后，部分处于清醒状态下的灵魂隐藏了起来。
    剩余那些散落的灵魂可能就形成了诸神。也就是摩多他们印象中那些先天之神。
    当然那个时候的摩多他们，是作为另一个宇宙的神，他们在自己的宇宙被邪恶毁灭后，就来到这个宇宙，没想到在这里依然遇到了邪恶。
    摩多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大敌的残存记忆，它如果找到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大敌目前在人间的形体化身，与之融合。
    无疑，那将会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旦那样，大敌将毫无疑问的得知他们的存在，并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甚至有可能直接杀过来。
    至于印记，那是摩多所担心的另外一回事情，而且实际上他并未如塔克所想的对于这件事情那般担心，他并不在意印记。
    其实印记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之所以能一直留在他的身上，只是他故意为之。
    印记在诅咒着他，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诅咒，让塔克对于黑暗缺乏抵御，以至于他不止一次的被黑暗迷惑心智。
    但是当初在黑暗虚空当中，也正是通过这个印记，才让塔克他们最终定位到了摩多，并最终把他拉回现实。
    可以说一切都处在摩多当初的预言和算计当中，这些是他不久前才想明白的，也正是不久前他才意识到，自己随时可以去除印记。
    现在到了去除的时候。
    摩多在冥想的过程中看到了印记，他必须与印记的主人，黑暗大敌那凶狠的仆人做斗争。
    这是一个被时间和空间环绕的邪恶之人。之所以说是人，是因为他的身体是人形的。
    他看起来是个俊美的人类，摩多记得这个邪恶还曾经以精灵和龙的形态出现过，甚至这大敌的邪恶仆人，性别也是不会固定的，曾经还以女性的形体诱惑人。
    只要打败这个邪恶之人，摩多的印记必被销毁。
    虽然摩多身体里的印记实际是集体的诅咒所造成的，但是印记当中的大部分诅咒主要来源于摩多现在所要面对的这个仆人，打败他自然就能顺利把剩余的诅咒驱散。
    出现在摩多意识当中的当然不是真正的黑暗大帝的仆人。
    只是他留在印记中的一丝力量。即便这样也依然是危险至极的。
    然而话又说回来，所谓的危险至极对于摩尔这种层次而言，其实也可以算作不危险，只要不是绝对的没有机会。
    他总能把看似没有机会的事情做到轻松完成，这也是过去他面对无数生死危局时一直保持的智慧与毅力，或者说是幸运也可以。
    摩多没有对这个可以把空间与时间都给摧毁的敌人废话，他直接朝对方发动了进攻。神们之间的战斗是什么样的，那些曾经亲眼目睹过神战的凡人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即便是把其他人都视作凡人的法师们，在真正的神面前当然也是凡人，他们并不清楚神之间的战斗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方式进行。
    在他们眼中的既不是拳脚间的碰撞，牵动之间毁天灭地，也不是法则与规则之力的碰撞，顷刻就让世界毁灭，有的时候，神的战斗是显得过于无聊的那种，这当然也是法师们的视角。
    曾经有一位东印的僧侣，岩石尊者。他作为修炼一亿一千一百一十万年的强者。能够活亿万年之久，是因为他不断的更换自己的身躯，一些人把这种过程称作轮回，那他就是轮回千百万次。
    岩石尊者目睹过神的战争，那是毫无美感也无激动的战争，或许诸神也可以让战争变得充满美感。
    但是在决定生死的时刻，他们的战争确实是没有更多凡人想象中的那般辉煌壮丽，有的只是让每个置身其中的人感到绝望与压抑的恐惧。
    而对于那些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就只剩无聊，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可言。
    摩多发现自己被时间风化，而后他战胜了时间，但是随后空间又化做世间最锋利的剑刃，差点斩断了他肉身和灵魂当中的执念。
    这一攻击，如果没有避开，似乎是要最终把他的正义之心和那一丝丝的邪念一同斩碎。
    如果摩多没有躲过去，从此世间将再也不存在摩多这个神，或者说人也好。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存在。
    如果摩多让这一切虚幻变为现实，那他也就不是摩多，而是早已经不存在的，那些消失在所有人记忆当中的概念。
    既然最终的攻击没有把摩多斩杀，已经在准备第二次最终攻击的印记之敌就没有任何机会，最终之所以是最终，就在于不会真的有第二次。
    摩多在空间与时间之力再次凝聚，并且造成他的精神与意识崩坏之前，已经能够通过他隐藏在灵魂中的天眼，或者也可称作识感的无上神通，将胜利永远定于这一格。
    这是时间和空间也不能阻止的胜利，无论对方倒回到时间之初，还是再度逆转空间，也不会改变摩多胜利的现实。
    他不会再有机会阻止摩多，残存于印记当中的这股邪恶的力量也是有智慧的，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把剩下的力量没有用作攻击，而是化作新的诅咒。
    当然这个诅咒就只是人们吵架的那种诅咒，不会有任何实际作用，或者说是对于摩多而言不会起到任何实际的伤害。
    “你终将是逃不过毁灭的，愚蠢的凡人。”印记的力量被消灭之前，居然还放了狠话，这是摩多想不到的，什么时候大敌的仆人也如此情绪化了，而且他竟然称呼摩多为凡人。
    摩多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为何：“印记与我的灵魂纠缠，既是他影响我的过程，也是众生的情绪在影响他的过程。”
    摩多的灵魂承载着众生的情绪，他拥有永恒不灭的灵魂，虽说此刻陷入凡间纠缠中的他。已经不是真正的永恒，所以甚至会被空间与时间抹除在过去现在未来的存在感。
    但是过去的他是真的永恒，那时候众生把希望都交给他，进而他的情绪也是众生的情绪，印记的力量在他的灵魂里搅动着，不知不觉间也会被影响。
    不过这种影响还是太小，只不过是影响了印记当中的仆人的一丝力量，并不会影响到那个仆人的本尊。
    用以维持印记的仆人的力量被消灭了，这仅是大敌那个仆人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所以摩多不会过多喜悦。
    这胜利看似艰辛，实际也就是非常轻松的过程，其中的危险比起真正的危险而言，简直算不得什么。
    摩多进一步将是要把印记剩余的主人全部驱离，他们残留的力量更微弱，甚至凝聚不出人形出现，从而阻止摩多。
    印记已经摇摇欲坠，这势必会引起当初为摩多送上印记的那些‘老朋友们’注意。
    就连摩多也在想，可能此时此刻，大敌的仆人，也已经感知到他正在破除他们留下的这个印记。
    无尽的深渊魔域之中，神格恶魔中掌握时间和空间力量的，也是四位神格恶魔中最为古老的那个。
    这个恶魔的目光此刻已经穿过深渊，正望向宇宙之中的某颗星球。
    他有些不甘地对另外的神格恶魔们传达信息：“摩多挣脱了我的诅咒。而我待在深渊，也没有办法把力量越过去，加强诅咒，你们一定也感受到了印记的松动。”
    之所以用他而不是它形容这个恶魔，是因为这个恶魔保持着人形。确切的说是俊美人类的外形，这绝不是因为他偏爱人类的外形，他只是被困于这单一的形体里面。
    另外的神格恶魔们，身躯并未与他同处于一片领地，他们各自都在自己的领地，而这些领地的距离其实是深渊的不同位面之间的距离。
    他们最后只是意志跨越了深渊的距离，身躯并未到来。
    神格恶魔们在一起开会。这次会议没有任何结果，他们昔日高深的智慧在深渊被消磨的极为低下，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另外他们已经不再作为昔日的整体，现在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很打了，当然不会团结起来对付摩多。
    原本掌管时间和空间之力的神格恶魔，还想着借助起他几个恶魔的力量，打破限制，把力量越过去，直接给摩多造成伤害。
    这个想法当然已经落空，并且以后也没有机会实现。
    处在混沌当中的所有生命都是混乱的，这就意味着即便是神格恶魔们也不能长久的保持思考。
    于是，他短暂的思考并未持续下去，很快就把这件事情遗忘，然后再次陷入沉睡。另外的神格恶魔，大概也处于相同的状态。
    神格恶魔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和无意识之中，混乱已经成为主导，而清醒的时间很少。
    他们不久前能够响应其中之一的号召，把意志投放到他这里，然后开会讨论，这已经是他们很难得的共同处在清醒的时刻。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塔克曾认为摩多灵魂上的这些印记将是无法去除的。
    因为这是自那场战役遗留下来的大敌爪牙们的集体诅咒所导致的印记。其中最凶狠的那个爪牙，是印记的主要控制者，也可称之为印记的主人，是控制时间和空间的爪牙，十分的厉害。
    但是摩多却轻松的除去了印记，难道敌人没有阻止他吗？
    摩多对塔克说：“看来他们并不会团结在一起，而且我向他们的智慧也一定在深渊中被消磨殆尽了，不然也不会遗忘传输力量的法门。”
    塔克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意识到了，大敌曾经强大的仆人，现在依然强大，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单独把自己的力量从深渊传达到宇宙。
    只有他们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时，才会形成扭曲一切的空虚之镜，进而通过这个空虚之镜，从深渊向宇宙输送邪恶的力量。对摩多和塔克他们来说，团结非常容易。而邪魔不会团结，只会屈服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
    阿加门都为主人摆脱印记这件事情高兴，过去的亿万年里，他可能从未如此的高兴。
    伽罗则对此充满疑惑的情绪更多，而不是高兴：“那些把玩各自法则和规则力量的恶魔，竟不懂得如何利用力量吗，真正令我困惑的是，这种削弱还是发生在他们依然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情况下出现的。”
    伽罗确实难以理解，像是摩多之前面对的那个时间和空间的恶魔，也就是大敌用时间和空间创造出来的仆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得时间和空间的本质呢？
    如果他懂得话就应该能够很轻易地越过深渊的限制，把力量越到宇宙中，进而把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投入印记当中，这样摩多也就无法成功了。
    当然，伽罗可不是在为邪恶的失败可惜，他只是想要弄明白，为何敌人的力量会显得如此虚弱。
    他们不像看起来这样毫无办法的，他们依然充满无尽的邪恶力量，按理说正邪的平衡依然是倾向邪恶的，但是现在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代表正义的摩多轻而易举的就胜利了。
    这些胜利在过去可都是要付出无数艰辛与努力。
    如果说现在只需要一点付出就可得到回报，那他们不如直接闯入深渊，看能不能凭借勇气与智慧打败邪魔。
    摩多似乎觉察到伽罗内心的想法，他连忙阻止他们继续想下去。
    一旦过于纠结正邪表面的力量对比，自然就会在不经意间产生过多的联想。
    无尽的联想会让虚空中的某些东西有机可乘，那些空虚之灵，总是在众生烦恼的瞬间，趁机于虚空中穿梭到凡人的灵魂当中。
    另外，伽罗在脑海中一直在想深渊的事情，这也不好。
    深渊的特性就是不知不觉间的影响，伽罗现在可不是真神之躯，他只是一只老鼠，甚至有时候要用它而不是他来形容伽罗。
    在伽罗的智慧下降到老鼠的时候，他每天总有一段时间是这样。
    保持着老鼠形体的伽罗，怎么可能面对深渊的邪恶力量呢。脑海中出现深渊这个词太多次都不行。
    这很可能会被深渊中的某些擅于摆弄灵魂的东西有机可乘。这些东西当然远远不如神格恶魔，这类大敌过去的仆人强大。
    但是看似弱小的恶魔比起那些强大到极致的恶魔，可能更加麻烦。
    因为深渊非常的狡猾，总是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威，把一只微不足道的威胁变成庞然大物，一切可能就发生在瞬间，这是摩多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所以，轻视的代价是残酷的。”摩多对伽罗说。
    在伽罗依然困惑的目光中，摩多决定让他彻底明白，他轻轻地点了这只白色老鼠，无数的思想就传递到老鼠的灵魂而不是肉体里面。
    摩多的声音单独出现在伽罗的灵魂当中：“不要怀疑了，伽罗。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
    “不，你可能并不知道，伟大的摩多。”老鼠身体里的伽罗灵魂，在这个无尽由精神创造的空间当中，散发着金光。
    摩多继续说：“你被力量的本质欺骗了，在你眼中强的就该是强的。我的胜利在你看来就像是蚂蚁突然战胜了大象，如此的不真实，不协调，以至于在你的意识里，你便觉得这世界也不真实了。”
    伽罗的灵魂突然更明亮了，金色的光芒大放光彩：“我清楚的明白力量的本质，这绝不是因为你是正义的，力量就更强大，你是邪恶的力量就更弱小。
    所以你的获胜让我觉得，我们这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或许我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从未复活过，我们还处在敌人制造的幻境当中，他们在拿我们玩乐。”
    摩多大声吼道：“伽罗。不要迷茫了。你被影响了，噩梦在你的意识里面。”
    这一声巨大的吼声让伽罗清醒过来，他的灵魂当中冒出一些黑气。
    这一丝丝的黑气，或许正是虚空之灵。又或是别的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就是它们刚才在影响伽罗的灵魂，让他产生了世界皆虚无，一切都毫无意义的念头。
    摩多看向伽罗的老鼠身躯，已经从白色的毛发变成了黑色。这可能是他被虚空之灵一般的东西入侵所产生的后果。
    他已经回到外界了，刚才在伽罗的精神世界中，所见到的那些黑气，真的令他不安：“伽罗，不要在纠结于力量了，正邪的力量从来就是这样。
    邪恶或许看上去强大，但是它们总是在犯错，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智力先天不足的错误，而是他们离开自己的领地来到其他地方后就不得不说受影响。
    比如说他们进入我们这个宇宙，或是待在深渊，只要他们不待在虚空，就总是有规则就在无时无刻让他们的智力受损。”
    伽罗或许真的明白，或许依然没有明白：“好了，我明白了，让我们继续研究这里的典籍吧。”
    这里的每个神，应该说是人，他们曾经都是神，但是现在只是人，他们在神庙中享受信徒的庇护，同时也在阅读神庙中收藏的，他们过去所写的那些书籍。
    塔克正在研究古代的经典，他手中的这本经典，是十分古老且正统的。被称作密藏。
    拥有金色光芒的密藏，就是这座神庙从古到今一直流传下来的无数典籍当中的正本。
    那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书页，已经称得上是古董，可能已有八千多年的历史。
    这本当然不是塔克亲自书写的经典，他亲手写的还要更古老，由他用神力写的书那就不是八千年的历史而是八千万年都不止。
    但是，即便这本不是他亲手所写，书中的所有知识其实都来源于他。这每张的书页中，没有半点的知识是和他无关的。
    记录着无尽世界的无尽奥秘，当然如果是凡人看，那是看不出有什么奥秘的，只有塔克自己亲自看，才能从文字载体中寻找到奥秘。
    与塔克不同，阿加门都所看的书，其中的知识不是来源于他本人，而是他的主人摩多。
    摩多手中正拿着与阿加门都的手中相同颜色的书。
    这是同一部经文的不同卷，摩多看完一卷就递给阿加门都一卷。和塔克的情况一样，摩多看的这部经文，其中所有的知识都是来源于摩多他自己。
    这经文一般被世人称作大法典，又被称作摩多的永恒。
    正是他过去传给自己的信徒的，里面蕴藏着智慧，或者说是能够杀伐有关的知识。
    摩多主要是传授信徒杀敌的技巧，不然他的信徒就只能在邪恶面前没有自保之力了。
    按理说这些书里的知识既然最早都是从他们这里传到其他人那里。
    他们是原创者，而不是从任何人那里转剽窃，那他们再怎么看这书也不会增长见识才对。
    在遥远的过去，摩多自己就曾亲口说过：“能够长久记忆的人，不必要把自己的知识再看一遍，这是浪费时间。”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样能够长久记忆的人，时间让他的智慧不如往昔了，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过去的自己到底有多少神通本领。
    所以他们需要从他们传给凡人弟子们的书籍里，去看曾经的自己到底都传下来什么知识。
    摩多看着手中这本已经看完的书，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今发生的事情，似乎是把他当初的话朝着相反的方向应验。
    他们因为形体和灵魂的受创，导致他们把自己的知识都忘了。但是他们曾经送到凡人那里的知识却一代代传承下来，最终又回赠给他们。
    摩多看完由过去的自己传下来的经典后，沉思了好一会后才开口说话：“它在宇宙的爆炸中毁灭了形体，却没有因此磨灭了本质，这是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顽强。”
    伽罗说：“那个大敌，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也许它和我们一样，记忆残破不堪。就算没有磨灭本质又如何，想来只是当初本质微不足道的部分了。”
    摩多听他这么说，也并未反驳。也许就是这样，也许不是这样，是或者不是，就这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