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心动》第七十一章 他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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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并不喜欢方天成，他觉得方天成烂泥扶不上墙，而周宴声又很优秀，一向不是做事情冲动的人，他自然对周宴声更加护短。
    方锷和方天成讨不到好处，只能自认倒霉，两人离开后，周宴声和沈烟来跟老爷子道别，准备回家。
    “爷爷，大后天我来接您，您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疗养，护士带您检查您都配合着点，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沈烟再三叮嘱。
    老爷子点头：“知道啦，小江一直陪着我呢，我有事找他也不会找你们的，你们还得工作。”
    沈烟笑了笑。
    老爷子又问：“方天成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坏事，宴声才打他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沈烟不想这些事再让老爷子担忧。
    沈烟给老爷子腿上的毛毯盖好，蹲在老爷子腿旁，笑道：“当然不是啦，方天成就是嘴巴贱，我笑他没用，我们俩起了冲突，周宴声以为他要打我才动手的。”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听着性质就很不一样。老爷子点点头，不再继续问。
    回程的路上，周宴声默不作声地开着车，沈烟看他紧绷的侧脸，下颌线分外分明，知道他还咬着牙根呢。
    “周宴声。”沈烟伸出手。
    周宴声余光瞥见沈阳的手，腾出右手握住她，十指紧扣。
    “怎么了？还害怕吗？”
    沈烟摇头：“不怕。”
    “我没吓到你吧？”周宴声长长叹了声气，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很少这么冲动……”
    这话沈烟倒不是很信，她偷笑了一声，被周宴声听见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周宴声问。
    沈烟摇头：“也……没说错吧？你当时不考虑一下后果吗？万一方锷要告你呢？”
    周宴声低声说道：“那我也不后悔打他。”
    他的手微微用力，紧扣沈烟柔软小巧的手：“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什么男人。如果拳头不能打在欺负你的人脸上，那我也太无能了。”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上带着金光，微微颤抖。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况，真挚而坚定。
    沈烟的心脏剧烈跳动，被他的爱填充得满满的。她指腹轻轻刮过周宴声的掌心，小声嘀咕：“我可不想你进监狱。”
    “我不会进去的。他不会告我，如果会告我，我就换个打法。”周宴声信心十足地说道。
    居然不是换个“报复”方式，而是换个“打法”。这说法虽然离谱，但是却跟沈烟记忆里的周宴声如出一辙。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离经叛道，胆大包天。
    高三寒假以后，沈烟就没有再回国老宅，一直躲在自己单人宿舍内学习。
    除了偶尔能看见周宴声以外，没有其他令人高兴的事。
    高考前夕的五一小长假，沈烟也没有回家，令她庆幸的是，周宴声也没有回家。
    假期第一天早上九点，沈烟整理了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复习，一出门，就看到周宴声也打开了房门。
    两人四目相对，在沈烟记忆里，这或许是第一次的眼神交流。
    沈烟慌乱地低下头锁门，周宴声却慢条斯理，慢了沈烟两拍。
    装作不在意又着急的模样，沈烟很快就进了电梯，沈烟没有摁关门键，也摸不清周宴声什么时候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又被人摁开。
    周宴声松开按键，看到沈烟，挑了挑眉，进入电梯。
    “赶时间啊？”周宴声没好气地问了句。
    沈烟垂下眼，抿了抿唇，心跳飞快，却又很难受。他应该是不高兴自己没有等他。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来有往的对话。
    周宴声轻笑一声，在沈烟耳里，就像是嘲笑，听得沈烟头皮发麻，无地自容。
    电梯门移开，她就闷头往外冲，往图书馆跑去，至于周宴声如何表态，她一概不知。
    最好不要记得自己，沈烟心里这样想，就当是一个路人甲，稍微惹自己不高兴了，也不要放在心上。这样下次，沈烟还能心安理得地偷看他，而不怕被周宴声发现并且厌恶。
    整个上午，沈烟都看不进去书，心烦意乱，扰得她头疼。
    偏偏还有人上赶着打扰她。
    班上有个高胖的男生，外号叫大兵，在追求沈烟，沈烟拒绝了几次，他仍旧坚持不懈，被沈烟当众甩过一次后，他还在背后跟其他男生骂沈烟绿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后总是让他送这送那。
    沈烟只是埋头备考，并不想搭理他。
    只是没想到的是，端午节假期他也没回家，正好也跑到图书馆来看书。
    沈烟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图书馆去校门口觅食，大兵就绕到了沈烟桌旁。
    “沈烟，你也留校啊？”
    沈烟木着脸没理他。
    “中午一起吃啊？”大兵腆着脸笑道。
    沈烟看也不看他回答：“不用了。”
    说着，她起身往图书馆外走，大兵锲而不舍地紧跟着。
    “我请你吃呗，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万成广场吃。”
    沈烟不理他，他就绕着沈烟喋喋不休，一点都没有要收手的意图。
    两人已经走下了图书馆高高的台阶，沈烟想回宿舍，大兵还紧跟着她。
    一想到方天成的事，沈烟就对这种男生感到恐惧和警惕。
    “不用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欠你的情。请你离我远点，也不要再在背后跟别人用那些污言秽语评论我。我都知道。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报警。”沈烟一甩头，大声地下最后通牒。
    大兵脚上一顿，没想到沈烟看着柔柔弱弱，会说出这样硬气的话。
    沈烟快步离开，他在沈烟背后冷笑，高声喊道：“报警？我犯什么法了你就报警？疯婆娘。”
    沈烟脸色苍白，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大兵那些事当然犯不上报警了，只是沈烟想到了方天成，她当时非常想报警，却没有做到，或许这回成为沈烟一辈子的阴影。
    当天整个中午和下午，沈烟都没有出门，泡了碗泡面对付一下，沈烟缩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电影，想让自己那些纷纷扰扰，让她恐惧的思绪都抛之脑后。
    她把门窗都锁死，生怕有人会闯进来。
    晚上，她听见了门外有微弱的脚步声。
    五一劳动节，所有人几乎都回家了，极少数的人也是高三考生，沈烟一开始没在意，直到那个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门前。
    沈烟警觉地垫着脚下床，随手拿起了床边的棒球棍，这是她寒假回校前买的。
    她举着棒球棍躲在门后，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却听见“砰”一声，伴随着耳熟的大兵的大嗓门。
    “你干什……啊！”
    有肉体撞击门的声音，随即，大兵哀声哉道地呻吟，肉体似乎撞到了地上。
    沈烟急忙打开门，看见大兵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胃，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寿司和米饭。
    而罪魁祸首，无所谓的表情倚靠在另一侧墙上，眼神很冷。
    沈烟心漏跳一拍，是周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