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廷自然有新朝廷的气象。几场后宅聚会下来,基本上京城是个什么新的格局也浮现出来大半了。
齐、秦两家本来就弱势,再加上被人抓住和阴韧有所联结的证据,从王元昭坐上那个位置开始,他们两家连同相关的家族就是王元昭重点打击的对象。
这两家也没什么出挑的子弟。
楚家和魏家却反而看上去势头不错。
不过这当中的区别又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魏充到楚家来找过楚渐几次,意图结盟,那急功近利的姿态连遮掩也不遮掩。几大家族祖上本来关系也不错。然而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简直让人难以想象这会是在近几年的风浪里带领魏家一路破浪而来的魏氏家主。
就连魏嘉音都为父亲的反常觉得有些奇怪。
魏夫人支支吾吾的态度更是令她起疑。
魏嘉音的二哥魏嘉晋已经被魏充请旨册立为世子。魏嘉斌尸骨未寒,魏充丢下长子的速度太快。
与之同批被允许了世子册立的,还有包括东山侯府在内的几个家族。
“依你的看法,魏家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御书房中,王元昭正和王普面对面说着话。
王普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王元昭也不点破。他最近进出太后宫中的频率偏高,夏三娘声称王普画技不错,请他帮忙描绘画像。
王普随后反应过来,应了一声,随口应到:“魏家也许碰到了什么麻烦。”又或者确切些,是魏充有什么事。
王元昭看得好笑。王普也像是知道自己走神,随后又补了一句:“陛下可以派遣人问一问那二公子。”
魏嘉晋毕竟不是从小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在行事说话上和魏嘉斌差了太多。从他身上入手,也许可以打探一些什么来。
还有一句话王普没说,王元昭同样能够明白,比起拐弯抹角,其实王元昭只需要去一趟魏嘉音那里,以魏嘉音如今对待王元昭的态度,露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王元昭想也没想,就将这事否决了。
所以王普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提也没提。
其他在场的大臣想法也不会差得很多,楚家人口少,不足为患。可魏家姻亲遍布京城,族中又算得人才济济,魏氏也就是没有称帝之心,否则当初京城那个时局又要变上一变。
御书房中议论一番,众臣到议论完了事情退出去,独有一人被例外留了下来。
王元昭看着面前人,友善地道:“坐吧,这儿没外人。”
楚绛得到允许,方才在座位上坐下,并不清楚王元昭将他留下有什么想法打算。墙头上传自南洋的钟表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响。
王元昭看了楚绛有一会儿,却没有说任何的一个字,楚绛也沉得住气,并不抬头。
王元昭轻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来,半晌,决定打破沉默。
他的眼睛依然明亮,只不过在一般的人面前会隐藏一些真心,让他看上去有些难以测绘。光线照进来,楚绛答话的时候抬起头看去,微微刺眼的光线让他看不清王元昭的神色。
御书房里的两个人说了什么,大概就连贴近着站在门口外等着伺候的太监也弄不清楚。
楚绛从里头出来,一路回了府,难得主动去了林茜檀那儿,陪她和孩子好好吃上一顿饭。
林茜檀至今也没有将和离书送到官府去核准生效,楚绛心里不由生出一些希望来。不过理智也在告诉他,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用饭时,他时不时给林茜檀夹菜,眼睛就是看也不看她,那模样比几年前两人还未成亲时反而还要拘谨。
林茜檀想到楚绛将和离书给了她的那天曾问过她一个问题。
“对你而言,可否对我有过哪怕一丝的男女之情呢?”
这个问题当日林茜檀就给了楚绛回答,她对于他,确实更多就只是兄妹之情。即使萌生过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也还没有来得及发芽,就胎死腹中了。
那一天,她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现在,对于楚绛来,林茜檀自然高兴。他们小的时候就经常一起坐着一块吃饭。就是长大一些之后,有了男女之别,这才有了区分。
楚绛照例是拿别的话题做引,说了几件外面的事。然后才说到了点子上,他道:“你把和离书送去官府吧。”
说出这些话来,楚绛自己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从在闽州出事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应该退场了。
林茜檀闻言愣了愣,干脆也将话给挑明了说,“既然嫁予你,可没有因你出事就另谋生路的道理。”
楚绛却是决心十分坚定的,几个时辰之前和王元昭待在一起时说过的话便跳了出来浮现在他脑海里。
王元昭告诉他,楚筠确实是他的女儿。请他不要多心。
楚绛想到自己一度怀疑,就心中惭愧。不过转念一想,本来还犹豫不决的心思便也因此明朗了。
不然也不会过来。
他不答反问王元昭:“一个残缺之人,要如何好好过日子?这样的话还要我说几遍呢?”
思绪切回眼前,楚绛笑言:“其实你应该清楚,我的性子。”他也有自尊心。如果身有残缺,又怎么会愿意再在喜欢的人身边染指。
做不成夫妻,做回兄妹也不错。
林茜檀没有当场答应他,不过心里其实也清楚,楚绛没有说错。孩子天真无知,在林茜檀的怀里动了一下。
楚绛见林茜檀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临走之前又道:“不管将来如何,只要你想,一直住在这儿也无妨。对外,咱们还是原来的关系。”
林茜檀叹气,叫来锦荷,把楚绛给送了出去。她自己则是抱着万事不理的女儿在圆桌旁呆坐了有一会儿。
不一会儿。
“锦荷,刚才你听到了吧?”
锦荷送完楚绛回来,林茜檀将她叫到了跟前,问了问她。
“听到了。”
锦荷以为林茜檀要问她楚绛说的和离的事。
“若是和离,回了侯府,也未必是好事!”
结果林茜檀问的,却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你怎么看,那位符大人!”就是楚绛提起的那个突然和他亲近起来的符大人。
锦荷反应也快:“主子是在怀疑,他就是姑爷的生父吗?”
楚绛身子受损的事,没几人知道。锦荷早就疑惑两位主子婚姻怎么突然就走向失败。
林茜檀点了点头。却又在心里摇了摇头。楚绛的生父是谁,她早就清楚。她不是怀疑,她是确定!
锦荷最早听说楚绛身世的时候,还十分不可置信,不过现在她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那位大人接近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半开玩笑地想看一看小包子。骨血天性,也许真的不能磨灭。
“这样吧,你与绿玉说说,让她去将这事漏给母亲知道知道,看看母亲那里是个怎样的态度。”
楚绛能力虽强,有时也会有天真之处,对方既然有心接近,她又不熟悉对方人品,还是看看江宁娘的反应比较好。
江宁娘虽说有时胡闹,但起码在这方面还是比较靠谱的。
绿玉很快就去了,江宁娘也很快就给出了反应。
第二天,林茜檀便听说江宁娘一大早地出了门。跟上去的人回来传信说,江宁娘跟着一个看上去俊秀儒雅的中年男人进了一间包厢,跟踪的婆子不敢靠太近,便不清楚屋子里都说了什么。
只知道隐约有摔砸尖锐物品的声响和断断续续骂人的声音。
看来江宁娘和她的前任情郎当年是不欢而散的。
婆子事先得了林茜檀嘱托,将自己所看所听事无巨细地说来,林茜檀听了之后心里便有底了。
江宁娘是一肚子火回家的。她和符融早就一拍两散,之前为了接济符融,她已经贪污了一大笔银子。符融再次得寸进尺,倒是打起了那孩子的主意了。
江宁娘觉得难堪,自己一时气愤,竟然说了那样的话:“那又不是你儿子的女儿,你看什么看?”
虽然不知道屋子里说了些什么,但林茜檀想也知道江宁娘没什么好话了。不过从她所获知的情报来看,那个符大人的人品应该不差。
不过叫林茜檀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在这次见面之后,那位符大人还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孙女,看上去并没有受到江宁娘的影响。
林茜檀想了想,同意了。
十一月初八,京城城西一处地段十分偏僻的茶楼里,林茜檀在楚绛的陪同下,见到了前世时短暂见过一两次的符融。
百闻不如一见,近距离接触,林茜檀方知楚绛身上某些性格算是像谁。
见面短暂,又男女有别,林茜檀上午出门,不到中午就回了去。回去的时候手里还带上了符融无论如何也想送给她的一份“见面礼”。
钟嬷嬷觉得“这位符大人有些不知礼”,竟然不顾礼仪给有丈夫的同僚妻子送礼,可林茜檀知道这位符大人给她的大概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那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楚绛也在那儿,钟嬷嬷到底知道闭嘴,楚绛不以为意,正抱着小包子轻柔哄着。
小包子出生以来第一次出门,那个兴奋劲到现在还没有消退下去。
林茜檀想了想,再一次把都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吞咽了回去。反正符融无意戳破自己身份,她还是别说了。
楚绛已经很久没有在林茜檀的屋子里睡下,这一晚,两人将小包子放在中间,说一说话,然后各自睡去。
锦华听见这消息,淡定如常地叫人收拾床被。江芷悦却气坏了,她至今还没被楚绛碰过,又怎么不嫉妒。
她打翻了屋子里所有的茶杯。
到了夜里,本来她还想弹琴作妖,结果只是换来了楚绛一通训斥。
前一天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到了林茜檀第二天起来时,外头已经是鹅毛大雪了。
林茜檀被窗纸上拍打得簌簌发响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楚绛早就已经爬了起来离开。她坐了起来,摸了摸边上的枕头,已经冰凉。
锦荷幸灾乐祸地和另外几个进来服侍林茜檀起床,嘴里急不可耐:“姑爷亲自给送了《女诫》去,说是让抄满十遍呢。”
林茜檀摇头:就是楚绛也不能免俗,喜欢拿《女诫》这样的毒教材去压人了。
天气冷了,皇宫里面就要遵照以前的例子,给各家各户权贵发放过冬的礼品,以示皇恩。林茜檀才起来,就听说外头来了人,送的是养生的粥品和一些小玩意。
江宁娘请冒着大雪送粥来的内侍去了客厅边上的暖阁里喝茶,他们自己则是干脆将这些粥用来当作这一天的早餐了。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都纷纷夸赞这粥好喝。只有林茜檀从中尝出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这股味道,分明是她以前那一世快要死的时候,在大军营帐里闻到的味道。
同样的味道,她有自信她的鼻子是不会闻错的。为什么这样的味道会再现呢?
也因为这粥,凭白勾起了她许多平时被忽略掉了的记忆。
林茜檀端着粥碗的动作和神情不由自主变得柔和了一些,吸引得桌上的人不约而同朝她看了过去。
林茜檀当然也清楚这粥只是御膳房中某个大厨做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以在吃完了早饭之后,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就是心里没办法平静。
那送粥的内侍回了宫里,去了魏嘉音跟前,依次禀报贵人们收到赏赐的情况。
魏嘉音笑:“御膳房的厨子辛苦了,有赏!”一样药粥,几种时令的干果,再加上四种象征吉祥如意的暖香包。每家每户都有。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比较上心。所幸收到的回馈都还算不错。
并不是楚家一家将她赏赐下去的东西当作了早餐,可她所在意的却只有楚家。既然绝交,那么那人便只是她的敌人了。
于是她仔细地问了问。
又问了问王元昭在干什么。
这是魏嘉音面前的宫人最近每天都要回答的问题。宫人回答道:“陛下下朝之后,去了御书房中。”
一模一样的回答,魏嘉音听不厌,她上次和王元昭有所口角,至今不曾和好。秘药的事暴露之后,王元昭对她,对魏家的态度,似乎一下子差了许多。
另外一边。
王元昭可不知魏嘉音那些心思,他也并没有故意躲避不见。而是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让他没空。
不过对魏家的态度变差却是真的。
御书房中,正在议事。
打头的魏家父子正皮笑肉不笑地和王元昭隔着一张桌子唱对台戏。王元昭刚刚“提拔”了几个魏家子弟,魏家的父子正在那儿“谦逊”着。
其他的大臣则是站在边上,隐隐有那么点和魏家父子拉开关系的意思在。
魏充自诩吃过的盐比王元昭一个靠运气上位的小辈吃过的米都要多,起初其实并没有把王元昭看在眼里。
可王元昭同样也没把魏家太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魏嘉音的面子上,前几天他下手还可以再狠一点。
魏家分家的几位族人被人翻了陈年旧账,纷纷锒铛入狱。主事官员并没有看在魏家如今“得道”而给予面子。
其中一人罪行尤其严重者,甚至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判处了秋后问斩。
各家官员在这件事上并不掺和。御书房里一阵暗流汹涌的。
魏嘉音听说这些,已经是事后半个时辰。
魏嘉音有些不安。
她的族人犯事她也才知道!
林茜檀对此同样有些担心,新朝初立,若非必要,实在不应该先在朝廷内部造成不稳。二狗子是不是有什么资本可以压得住魏家?
这天晚上,无人知晓王元昭悄悄地出了一趟皇宫。京城小酒摊子上,两个同样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脸上乌黑地坐着碰“杯”。
其中一个看起来个头稍微矮一些的,给个头高的那一个倒了一杯酒,旁边同样在喝酒的路人只听见他在说:“你不是不喝了?”
那个头高一些的笑了笑:“碰到别人我自然是不喝了,不过碰上你,小酌几杯倒也无妨。”
王元昭许久没穿过打鱼时候经常穿的破衣服,王大狗也一样。正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两个人的摊主有点儿怀疑这两个脸上看起来脏兮兮的男人有没有银子支付酒钱!
王大狗听了弟弟的话,心里高兴,脸上偏偏不表现出来:“那便宜你了,这些酒水醇数可不高。”
王元昭听着笑,伸手也抬起小酒坛子给哥哥再倒满一碗。
兄弟二人喝了许久,等着附近没有了别的客人,两人才不知不觉把话题说到了白天里的事去。
王元昭人在宫里,但是并不介意像小的时候那样将自己的事分享给兄长,王大狗听了,低头笑:“你自己明明有主意,怎么每次都喜欢来问我。”
王元昭道:“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要把你弄回来京城,还不是为了遇见事情的时候,能够有个参谋?”
王元昭说的当然是玩笑话,兄弟俩都知道,真正想叫王大狗留在京城里做一番大事的,是夏三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也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竟是主动与魏家递橄榄枝。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王大狗道。他指的,不止是魏家的事。
王元昭将酒碗小口轻抿,道:“聪明如楚家的人,懂得弃车保帅。大智若愚像秦齐二家,知道装傻充愣自甘堕落。可魏家以前一直被这三家,乃至是已经没了的韩赵二家压着。他们家心里难免有执念,一旦尝到甜头,不容易刹住。至于我,不打算怎么办。当日契约的内容,我特地引诱魏家答应以皇后之位许诺,魏氏自己上当,现在反应过来也晚了。”
王大狗摇头失笑:“魏氏也未必傻,只是对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有着绝对的自信而已。”
王元昭点头,又道:“既然我拿自己做了这笔交易,我也有觉悟。只是我也需要时间。无论于公于私,现在我都不会让嘉音有孩子。”
王大狗笑了笑,没接这句话。心里想到,“于公于私”这四个字真是贴切极了。至少他不否认自己也有私心。他们兄弟二人都执拗,认准的事,不随便反悔。
至于这私心,是因为什么,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王元昭在和哥哥私下见面之后,并没有返回宫廷,而是忍不住返回了晏国公府的旧住处。
林茜檀同样也没有睡着,王元昭到了楚家墙头上露出身形来时,正好被她抓了个正着。两人隔着一点距离对看,片刻无言。
林茜檀看到自己上一刻还做梦梦见的人穿着她熟悉的破衣裳出现,还以为自己仍然处于梦中。
王元昭则是惊讶于林茜檀不但没有像以往那样驱逐自己,反而还主动问自己要不要到院子里走一走。
他木讷木讷的,只知道下意识反应:“好啊……”
被改建过的思乡院比起楚泠在时还要扩大了一倍的面积。林茜檀邀请王元昭去坐一坐的,是一间位于思乡院后园里的八角圆亭。
圆亭八面封围。
林茜檀也不问王元昭怎么大晚上的不在皇宫里面待着,却是跑到了这种地方。王元昭同样不问林茜檀怎么没睡。
锦荷心虚地跟在他们身后,四处张望生怕谁忽然就醒了过来,看见她主子和当今的新帝坐在亭子里说话……
因为是半夜,四处安安静静,两人坐下来,不觉间都放松了说话的力气。王元昭显得嗓音有些低沉的暗哑。林茜檀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现实,眼前的,是真人。
月光照射下来,为月下的两人增添了一层银沙,两人一个刚喝多了酒,一个刚做了梦,彼此之间都有一股诡谲的迷迭气氛游荡着。
锦荷站在入口,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是个替贼头子把风的小喽啰似的,神经紧张地留意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风轻吹,不过仅容纳三四人的小暖亭的皮毡便微微一动,亭子里,烧起了火炉,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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