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妖呆滞了许久,终于缓过神来,喃喃地说着:“完蛋了,完蛋了。”
“光明徽章和温柔徽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郑凡大声问道。
“不能说,不能说。”
“就算你不说,但是达高兽一定已经有线索了。你知道吗,第一个发现达高兽手下的人就是光明徽章的主人。”
“不能说,不能说。”巨妖并不是哀怨或者恍惚,而是很正式地在回答郑凡。
“算了,你不说,那我就自己来分析好了。”郑凡一边说着,古乐兽拿出笔和纸张递给郑凡。郑凡当下便在纸上列出这些徽章来。
“和温柔徽章最相近的是爱心徽章。但是温柔徽章无法主动产生力量,必须先有外界能量的刺激。而爱心徽章恰恰相反。”
“从这一点来看,友情,知识和纯真是同类的徽章,必须先由外界力量刺激,然后做出反应。而勇气,诚实和爱心的力量则来自于对自我的认可。嗯,太一是因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阿丈是完成了自己制定的目标。而光子郎则是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获得的力量。”
郑凡一边书写,也一边诵读自己的研究成果。希望能借此引起巨妖的主动反馈。但是很快,郑凡就感觉自己找到了什么。
“住手,停止你的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巨妖张大嘴巴,露出满口狰狞的牙齿。
“为什么要停止?你不告诉我,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寻找答案?”
“哼。”巨妖发出一声冷哼,在郑凡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道暗流冲击而来。将郑凡用来记录成果的符纸撕碎。
“假仙境界,绝对是假仙境界。”郑凡心中默默说道。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究极体数码宝贝都拥有假仙的实力,巨妖能和达高兽对抗,至少在实力上是同等级的存在。而更加难以预料的,则是太阳王给巨妖留下了怎样的东西。
“你想要杀死我?我们两个,应该不是敌对的立场。”郑凡背着双手,身体随着水波慢慢上升,直达与巨妖脑袋平视的高度上。
“任何试图寻找太阳王的力量的家伙,都是我的敌人。”巨妖毫不犹豫地说道。
“呵呵,达高兽也是这样的。”郑凡不屑地撇了撇嘴。
巨妖一时语塞,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容不得他辩解。
见巨妖不再开口,郑凡问道:“我很好奇,在你所看到的未来里,我们应该是很平和地交换了条件。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对话变成这个样子的?”
巨妖无力地垂下脑袋,用悲哀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同样知道,如果你了解了太阳王的力量来源,就会成为太阳王最大的威胁。我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你以为你的太阳王是你这样的傻瓜吗?”
“你是什么意思?”巨妖猛地抬起头,仔细地观察郑凡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你这样依靠天赋的家伙,和我这样苦练的人,是不一样的。”郑凡慢慢的,很郑重地说道。
“不一样吗?我们不一样吗?”巨妖神情恍惚,仿佛想到了什么。
“你的力量来自血统,来自本能,因为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所以在一方面强大的同时,也虚弱地可怜。只要找到你的弱点,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杀死你。”郑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巨妖的脖子也是格外地长。
“你虽然看不懂达高兽的奥术理论,但是也很小心地避免和他战斗吧。”郑凡说道。
“没错,我一直在避免和大乌贼战斗,因为害怕他会找到我的弱点。如果是太阳王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胆小,怯懦的普通人。不过他每次被摔倒在地上,都会很快速地找到原因,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而我从来都是这么傻乎乎的,等待他的帮助。所以阿一去寻找世界的真相,而我留在这个地方保护太阳王的秘密。实际上是太阳王在保护我才对。”说完这话,巨妖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身体无力地坠落下去,脑袋重重地砸在海平面上。那是因为巨妖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现在,可以告诉我光明徽章和温柔徽章到底有怎样的关联了吗?”郑凡没有等巨妖调整状态,而是紧紧地逼迫上前。不过现在的状态,对于巨妖来说这是最好的做法。
“温柔,非常容易堕落,所以必须时时刻刻接受光明的洗礼。”巨妖终于放弃了一直在坚持的东西,开始回答郑凡的问题。
好吧,那么一乘寺贤会变成暴龙改造者就是因为这个喽。郑凡马上又问道:“那么希望徽章呢?希望和光明徽章应当是互补的。”
“没有希望。温柔光芒洒下,只会留下绝望与悲哀。不会有其他结果。”
所以阿武被一乘寺贤杀掉了?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郑凡直接向巨妖提问。
“这个问题,就在你刚才所思考的内容里。”巨妖不愿意透露太阳王的力量,但也不再阻止郑凡主动思考。
我刚才的问题,行动和意识吗?爱心是对自我的认可,而温柔需要有所行动。这样的话,温柔的力量似乎会演化为溺爱。在溺爱的环境下,诞生出绝望的情绪来吗?
同样的属性中,探索知识,成长,接受更多的知识。所以知识的光芒不会枯竭。而友情徽章只将光芒送给选择的朋友,同时还能得到来自朋友的反馈,所以拥有源源不绝的力量。而纯真徽章,只是一道道判断题,对与错,美与丑。但是温柔徽章,一刻也不停地在散发光芒,却很难得到反馈,所以很快就会枯竭,然后堕落?
郑凡将自己的思考告诉巨妖,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巨妖也恢复了力气,告诉郑凡:“最开始的时候,太阳王也是这样子,帮助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需要帮助的人。很快就精疲力尽了。那些需要太阳王的帮助的人变得激动,愤怒,转而攻讦。这样的变化,一度让太阳王陷入绝望之中。太阳王选择离开家乡,到荒野,到森林,到外星球,这才控制了自己,避免了堕落的命运。”
“数码宝贝世界的选召不会这么儿戏。正常情况下,一乘寺贤跑到数码宝贝世界一定会有所醒悟。不过事先有人在一乘寺贤身上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有暴龙改造者的诞生。”郑凡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开始锁定让一乘寺贤变成暴龙改造中的幕后黑手。
“光明徽章在这个过程中又起到什么作用呢?给温柔徽章充能?不可能,这是一个无底洞,就算全世界的爱心正义加在一起也无法填满。那么光明徽章的力量,是在安抚那些期待帮助的人?避免温柔徽章遭到影响?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徽章为什么会被排斥?”郑凡问道。
“因为那些人啊,他们希望的是得到来自外界力量的帮助。而希望徽章所代表的意义,并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巨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有一种看破世事的感觉。
郑凡也感觉有些无语。温柔的力量,似乎真的有些狭隘。
陡然间,郑凡和巨妖一同扭头,看向假山。诡异的气息在起伏着。
“哎呀,被发现了。因为你们讨论的事情让我太激动了。上一次差一点点就把光明徽章和希望徽章一网打尽了。”假山背后,突兀地出现一只巨大的数码宝贝。虽然体型和巨妖没得比,但在数码宝贝中已经是超大体型的存在了。
“大乌贼,你是怎么瞒过我的感知的?”巨妖惊讶地大喊。郑凡也很疑惑这件事情。至于为什么会被达高兽察觉自己的存在,郑凡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达高兽笑着,从自己脑袋上拿下一个半圆形的碗,露出堂堂亮的脑袋,然后说道:“石头帽子,将自己变成没有存在感的石头,监听潜入必备道具。”
“四次元口袋,被你破解了。”巨妖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哼,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钻研奥术,当然不是在浪费时间。”达高兽得意洋洋地说道,顺势有又取出一大堆奇异道具,展示在巨妖面前。
四次元口袋是什么?沟通四次元的东西吗?”次元这个概念,郑凡也是有所了解的。在《道藏》中有所记载:太元初判而有太始,太始之中而有太无,太无之中而有太虚,太虚之中而有太空,太空之中而有太质。”从太质到太元,便是生命本质的提高。此太空并非宇宙之太空,而是灵魂本质的太空,也就是佛门四大皆空的境界。到了太空的境界,生命位阶达到四次元,灵魂反哺肉身,即便不修炼,也能拥有种种异能。
抛开最小的尘埃世界。诸天世界的生命自太质中诞生,就有了一次元的程度。到了了解太质,并且触及太空的境界,便是三次元生命。郑凡生长在不周这样的圣地,已经触及了太虚,但是在生命层次上也只是五次元而已。而相当于假仙境界的究极体数码宝贝,在生命位阶上一定达到四次元的程度,只是数码宝贝们还没这个意识。
“这是蓝胖兽的绝招,四次元口袋,能将幻想中的事物具现化。太阳王能游历世界,全靠四次元口袋。”巨妖担心郑不够重视,特意提醒道。
“唔”郑凡轻轻点头,他很清楚由生命位阶不同所造成的差距。四次元的生命能从获取太空的能量,对于四次元以下的生命来说几乎无穷无尽。郑凡对四次元口袋的担忧并不来自生命位阶,但是作为数码宝贝的绝招,郑凡不知道四次元口袋拥有怎样的爆发力。就像佛门的高僧,生命位阶很高,但本体依然脆弱。而神兽种族即便生命位阶不高,也能在修行世界中来去自如。数码宝贝,和神兽是很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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