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兽儿文集》偶然听到的一次谈话

    司马鹤享用完端午节的各种美食，自然需要走一走，另外，小雨后的清新空气也不断向他发出邀请，于是，他信步来到了户外。
    已经有不少在林间小径上散步的人，有孑然一身的，也有结伴成双的，有的在默默行走，独想心事，有的则谈笑风生，共话时闻，不一而足。
    一白发老者，精神矍铄，高身量，步伐稳健，与一位红脸膛宽肩膀的黑发男子并肩走着，正侃侃而谈。他们谈话的声音很高，连十步开外的司马鹤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红脸膛说道：“……从来就只有妖精食人，比如说唐僧吧，总会有妖精惦记着吃他的肉，甚至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吃法，煎着吃，炒着吃，炸着吃，煮着吃，等等等等，举不胜举；……再有，就是那些残忍的野兽，那些嗜血的畜生，喜欢食人的肉来果腹，而聪明的人类，怎么会有野兽和妖精那样的恶行呢？”
    话题很吸引人，不免令跟在身后的司马鹤紧赶了两步，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白发老者接道：“人自然不会直接去吃同类的肉，如果那样的话就不是人了，可是，变相的吃却是人所擅长的，这一点，无论是野兽还是妖精都自愧不如，因为它们都不具备高等的智商。”
    红脸膛说：“你一向喜欢危言耸听，甚至在你看来，如果把天捅个窟窿，那一定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两人一定是习惯了这种争论问题的方式，唇枪舌剑，并不给对方留半点情面。
    白发老者款款说道：“罢罢罢，看来，不举些例子出来，即使再争论一千年也无休无止，……就说吧，我们吃那些有毒和不洁的食品，是不是有种被人慢慢啃食肉体的感觉呢？当然，他们自己并没有张开血盆大口来咬我们，如果是那样，恐怕早被戴上镣铐监禁起来了，他们不会那样傻！他们只需借助另外的东西：有毒和不洁的食品，让人慢慢得病死去，甚至多半不明白是怎么死的，如此就可以轻易达到目的了，而他们自己却活的相当滋润，因为，通过出售这些食品，他们赚到了不义之财，他们只在乎钱，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你能说，他们没有‘食人’吗？”
    红脸膛道：“如果是这样讲，也不无道理，经你一点拨，倒觉得他们连嗜血的畜生都不如了！这样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呢，每年‘某频道’都会曝出许多来，平时也常有此类丑事恶行见诸报端，当然，这得感谢那些卧底探秘的无畏的记者们，以及具备强烈社会责任感的有良知的媒体，是他们还原了真相，让我们了解到了事件本来的面目，……可是，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们，就没人出来管一管，……像烫过的鸡一样，将他们的毛拔拔干净？”
    白发老者说：“好，好，提得好，……问题就在这里，你既然提到鸡，不妨换一种思维，如果将这些鸡养起来，不断捡食它们的蛋，并且，在不听话的时候给它们拔拔毛以儆效尤，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呢？”
    “那，……这班人，哦！恕我失言，当然，这应该是极个别丧失原则的人，不是更加没有廉耻了吗？”
    “呵呵！廉耻？廉耻对这种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听到精彩处，司马鹤迎面遇到一位熟人，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去打招呼，而那位熟人偏又是个饶舌的，司马鹤只好巴巴地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注：民国背景，写于二零一一年八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