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侦探》第七百零四章 线人（中）

    说话间，第三辆小轿车在五十米外停下，驾驶位下来一个戴口罩的黑衣短发女子。女子走向马斯的112号别墅，这时候两辆商务车门拉开，一共八名男子从车上下来，每个人都身穿防弹衣，胸口挂了一把mp5冲锋枪或者M4系列突击步枪，一面方巾遮挡口鼻。
    女子举起双指朝前一挥，八名男子分成两组前后包围112号别墅。梁袭道：“姐姐，可以摇人了。”
    刘真拿起对讲机呼叫：“11号情况。”
    “收到。”
    梁袭凑近刘真，在刘真耳边道：“如果可以的话，杀男人，留女人。”
    刘真：“她合适当线人吗？”
    梁袭道：“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但是我认为她具备线人资格。”
    刘真拿起对讲机：“现在最少9名暴徒。除目标之外，其他男性都是凶残暴徒。现场还有一名女性，尽可能抓活的。大家用一点想象力，理解一下我说的话的意思。”
    “明白。”三组组长回答。
    “一组到达C点。”
    “二组到达B点。”
    “三组到达A点。”
    刘真看梁袭，梁袭轻摇头示意按兵不动。这时候8男子已经进入112别墅一分钟，别墅内没有任何动静。突然一声枪响后，整栋别墅灯光大亮，狂暴的音乐奔放而出，其中夹杂着枪声。
    梁袭点头，刘真呼叫：“行动。”
    梁袭一把将要冲出去的刘真拉住：“姐姐，盯住那辆小轿车，留意那个姑娘，她好像没有进入112号别墅。”毕竟是夜间摄像头，加上灯光昏暗，要注意的情况太多，梁袭无法肯定妹子有没有进入别墅，但梁袭肯定自己没看见妹子进入别墅。
    ……
    警笛声响彻整个社区，两辆SUV瞬息到达，车内人还没出来，就有黑衣男子在别墅拐角处端枪对车辆进行扫射。枪法不错，火力也勐，但是歹徒并不知道这是反恐办公室的专用车辆，两个人半个弹匣打光，玻璃连一点裂痕都没有。
    车内人也不着急，他们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阻击，不让歹徒上车。很快，两架直升机出现在别墅上空，两盏巨大的探照灯笼罩整个别墅，传来机上人员懒洋洋喊话声音：“反恐办公室，不投降就去死。”语气态度尽显应付敷衍态度。
    卧槽！梁袭抬头看直升机，现在反恐办公室的喊话都这么简单粗暴吗？讲道理，不应该为了马斯和理查德两个人就出动反恐办公室80%战斗力，但梁袭在此，谁敢大意。剩余20%的战斗力是装甲车，毕竟这东西太引人注目了。
    一场激烈的枪战就此爆发，首先接敌的是后门B组，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歹徒的火力出乎他们的意料。并且歹徒的战斗能力也非常强，好在他们的作战车辆都是防弹汽车，暂时没有伤亡。组长判断形势，认为歹徒正在集合火力要打穿后门，己方虽然可以拦截，但必然要付出一定伤亡。于是组长呼叫直升机：“呼叫E2，E4火力覆盖。”
    E2和E4指的是别墅后门花园两个区域，数名歹徒们就是通过这两个区域掩体朝B组发动攻击。
    直升机回应：“收到。”
    两架直升机调转机头调整角度，机身的两名探员操控机载加特林对区域进行无差别攻击，无数子弹铺天盖地倾斜而下。至于能不能打死人，能打死几个人不是直升机关心的事。既然B组需要火力覆盖，那就给B组火力覆盖，反正子弹不要钱。重要原因是，能逼得全副武装B组不敢轻易离开车辆，无形中加大了探员对歹徒力量的认知。这时候省子弹，那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兄弟。
    前门A组汇报：“一辆商务车启动。”
    C组：“交给我们，有女的吗？”
    梁袭拿对讲机：“目标女不在其中。”
    C组：“OK。”
    C组组长手势招呼，路边树旁的探员扛好单兵反坦导弹。拦截是不可能拦截的，因为那可能造成己方人员伤亡。呼应此前刘真下达男的都该死的命令，最好办法就是一发入魂，避免对方下车投降导致的尴尬。
    于是乎，这辆黑色厢车被炸飞，顶部先被掀起，整辆车如同被撕碎一般，无数的残骸如同烟花炸开散落四处。
    “我们是不是应该申请威力小一点的导弹？现在很难确定车内有几个人。”两名探员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任何人体组织。
    此时B组这边遇见了麻烦，对方停火，大喊：“我们投降。”
    B组组长一听就急了，当作没听见下令：“歹徒负隅顽抗，开始攻击。”
    两组人下车，战术阵型猫腰端枪攻击E2和E4，组长道：“这伙歹徒极其凶残，大家千万小心。”
    绕过障碍，一名受伤歹徒举起双手，组长立刻一枪击毙：“武器都没了，还想掐死我？”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干有几个原因，一自然是因为刘真的命令。第二个原因，这伙人是专业凶徒，不仅武器装备精良，而且作战能力极强，除恶务尽。
    两小组报数，E2和E4两个区域一共发现五名歹徒尸体。两小组占据围外地形汇报：“头，5具尸体，房内还有歹徒，请指示。”
    等待一会没有回复，组长再次呼叫。梁袭回应：“她在108别墅工作。A组过去两个人帮忙吧。要活的。”急忙补上一句。
    刘真抓了女子头发将其脑袋砸向墙体，女人一个剪刀脚夹住刘真将其摔倒。换了三年前的刘真，还真不一定打的过妹子。但在反恐办公室这三年，刘真休闲活动就是搏击，和一群糙汉子们搏击。在互相伤害了一会后，局面很快变成刘真单方面输出。在监控中看得梁袭心惊肉跳：“姐姐，别打了，快死了，别打了。”
    A组援兵拉开刘真，控制昏迷的妹子，刘真疑问：“你们怎么来了？”
    “顾问让我们来的。头，B组呼叫，称房内最少还有三名歹徒，询问下一步作战命令。”
    “问个XX，杀进去。”
    援兵呼叫：“B组，头让你们清理所有武装。”
    “明白。”
    ……
    枪声断断续续的从别墅内传来，刘真坐在刚到达的救护车边，接受医护人员外伤护理。梁袭让支援刘真的两位援军秘密护送刘真抓住的妹子去安全屋。并且让一名探员驾驶妹子的汽车离开桉发现场，布置妹子顺利逃离现场的假象。
    别墅内的枪声很快停了下来，B组组长道：“顾问，你应该很有兴趣，过来看看吗？”
    刘真拿对讲机：“我也有兴趣。”
    B组笑着回复：“请老大你也过来看看。”罗杰已经升任为‘老头’，算是大家对他身份认可的尊敬称呼。
    这套别墅主体结构是地上两层半，地下半层，梁袭和刘真走进屋就先看见一名歹徒尸体，一边探员说明道：“死透了。”
    刘真不满道：“按照标准程序，你要下掉他的武装。”
    探员：“老大安心，一会警局会派人过来洗地。我们保证每个都死透了，除了地下室的那个。”
    一楼东南位置有一个小房间，小房间内修建有阶梯直通地下室，这种地下室在民居也算常见，通常是一些好酒之人会用来储存桶装酒。有些人会安置备用发电机或者储存一些杂物。
    B组突袭消灭围外的歹徒后，三名队员一路警戒顺着阶梯而下。下面是一个大约20平米的一个空间，被一堵墙隔成两半，一名歹徒尸体倒在楼梯口处。战术掩护突入隔间，只见一个年轻人光着上身，双手高举，背向着探员们双膝跪地。他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一把手枪距离他大约两米。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刘真死命令探员也不会开枪，他们粗暴将年轻人搜身，拉住椅子上，给他上了手铐。期间年轻人无比配合，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甚至连眼神都很温顺。好在探员们很快确认他就是房子的租客：马斯。由于情况过于诡异，B组组长得知后，呼叫梁袭过来查看情况。
    探员送来椅子，梁袭坐在马斯面前，端详了一会马斯，问：“你知道我是谁？”
    马斯摇头：“不知道。”
    “梁袭再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
    “呵呵。”梁袭笑，继续问：“你知道我们要来，我们会来？”
    马斯停顿一会，否认：“不知道。”
    梁袭道：“这是个陷阱，利用警察诱杀歹徒的陷阱。”
    马斯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袭道：“故意暴露身份，故意做一些事引发某些人的不安，故意住在这里，为得就是鬣狗们找上门来。同时又发出邮件，公开使用自己的身份租住房子。你清楚，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数年内不敢踏入伦敦，原因是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可笑，当时我还让塞拉来查你的身份，可惜塞拉并不知道我有多少底牌与筹码，锤石不敢和我对赌，只能出卖你，不过在出卖你之前，你已经逃之夭夭。”
    “两大特点，借刀杀人，无从选择。”梁袭问：“消灭几名歹徒应该只是开胃菜。说吧，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可以不说，我会直接去问他。从某种情感来说，我并不愿意去打扰他。”
    马斯道：“在这件事上你真的说错了。”
    “哦？”
    马斯道：“你为什么不问问，克里斯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在社会经验和工作经验都不丰富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策划师呢？我本不想纠正你，但我也不想你去打扰他。现在我诚实告诉你：这件事和克里斯无关，和克里斯教官有关。”
    梁袭道：“教官？你们这群人是一个小团体？三年前你们的主管查理也是这个团体的人，由于他滥杀无度，这才由克里斯来接管队伍。其实我本人相信这件事和克里斯无关，他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出来蹦跶。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死都不怕。由此看来我们之间存在共同利益，有很多事可以协商。”
    马斯道：“你要用克里斯来威胁我？”
    梁袭想了一会：“我不喜欢用威胁这个词，此外除了克里斯，不是还有你马斯吗？如果不够，我再加一个理查德。你们应该感谢我，我一直没有动你们，你们离开我也不阻止。我不需要你们感谢，只希望我们能谈一谈合作。”
    “合作？”
    梁袭道：“信息交流。”
    马斯笑道：“对不起，我们只借用警察的力量，我们不和警察合作。刀客用刀杀人，但刀客不想成为一把刀。我能说的就是整件事和克里斯无关。你们不相信，想通过折磨他找到线索，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被你们逮住了。我不会告诉你我们要干什么。不过我非常感谢反恐办公室警官们的救命之恩。”
    刘真一边道：“你们借了我们刀后，连利息都不想给？且不说别的，我们可是打掉了数百公斤的子弹。”
    马斯想了一会，道：“好吧，我可以说一点。芬妮之死被压了下来。原因是有人聚合说服了五位主管，让他们对芬妮之死保持缄默，主管并没有告诉下属芬妮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告知下属老板已经死亡。克里斯的教官本已经退隐，他同时也是芬妮的教官，从芬妮葬礼情况他知道孤老会已经被人控制。于是他制定计划引蛇出洞，消灭最强硬的主管，而后再分化各主管。我能说的就这些。”
    梁袭问道：“这些歹徒主管是女的吗？”
    “或许吧，我并不清楚。”
    梁袭惋惜道：“你们可能打错了如意算盘，这女人没有进入别墅，而是在围外指挥观察。交火后，她第一时间潜藏到黑暗中。反恐办公室只有两名探员在观察情况，由于别墅战斗过于激烈，没有人注意到她，等我们察觉时，她已经驾车逃离。如果你能提供她的身份信息，我们可以展开一次全面搜捕。”
    马斯有些难以置信：“跑了？”
    “跑了。”
    马斯愣神一会，道：“我不知道她是谁，甚至不知道她的代号。孤老会分成很多个小团队，团队之间几乎没有往来，主管都未必互相认识。从他们喊话的口音来看，他们应该是北非那边训练营的人。没有吗？尸体也没有吗？”
    梁袭疑问：“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马斯态度一变，否认了此人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