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孩子,她的生活才不会凄凉,儿子若能有个封地,做个太妃,也算还好。
就是自己可怜的弟弟叶玉,英年早逝,自己所有的牺牲终究是毁了。
她黯然伤神,坐在安仁宫的软榻上,看着时光一点点地流逝。
南灵王府近日一下子红得发紫,很多的达官贵人都来送上刺帖,以结交好。
南灵王自是开心,每天都是宾客满座。
不过,他总觉得美中不足,如果玄瑜位子再向上走一走,他觉得再好不过。
另外就是南灵王妃,近日好似得了重病,咳嗽不断,精神萎顿,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每日躺在床上,不思饮食。
直到这一日,竟然咳出了血,医者亦束手无策,南灵王拉着王妃的手,满脸地忧虑。
“嫣儿,你到底怎么了?”
南灵王妃凄婉无比,满面泪痕。
“王爷,嫣儿乃思虑过度,忧郁至此。”
“忧郁?现在你是王妃,锦衣玉食,又有小安王傍身,有何忧愁?”
“王爷,嫣儿有一事相求,只有王爷答应,嫣儿做牛做马都行。”
“尽管说来。”南灵王抚摸着王妃的长发,温柔备至。
“王爷,臣妾有一日外出省亲,路遇劫匪,幸得一年轻公子相救,后来得知,那人就是朱宰相之子,臣妾知道,朱家罪不可赦,但臣妾心里不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过我的性命。”
“哦?”
南灵王有些意外。
“不过,我不能答应你,朱家必须连根拔起。这是朝廷大事,关系国之命脉。”
“王爷,只是留他一条性命,让他隐姓埋名也好,臣妾知道,这是奢望,可这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南灵王妃说着,又咳嗽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直到白白的帕子咳出一丝血污,南灵王心疼地皱了皱眉。
但他还是没有答应,只是派人再次去宫里请御医前来诊治。
“王爷,就看在我为王府开枝散叶的份上,答应臣妾一次,好吗?”
南灵王妃跪在地上,拉着南灵王的衣袖,甚是卑微地凄声求道。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南灵王说完,径直离开。
“王爷,你难道忘了是怎样承诺我姐姐的,要好好照顾我的。”
南灵王听了这句,停在了外面,似乎在做着艰难地决定,最后,叹了声道:
“明日你随我去皇宫,见见瑜儿,说说情。”
“臣妾多谢王爷怜惜之恩,纵使魂入九泉,也对王爷感念不尽。”
南灵王妃双手放到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感激涕零。
第二天,朝堂散后,大臣离去,南灵王方带着王妃求见。
“快快宣来。”
玄瑜很是恭敬,见到南灵王后,立即下去施礼。
“殿下不可,臣惶恐。”
南灵王很是识礼地跪在地上说道。看着一身明黄蟒袍的儿子,带着金冠,真是器宇天人,一身的龙虎之气。
儿子刚监国,自己岂能拖了后腿。自是一切遵从礼度的。
玄瑜双手扶起父王,赐了宝座。至始至终,倒是对南灵王妃很是冷淡。
南灵王因为那个不情之请,一直没有落座。
南灵王妃忽然跪在地上,南灵王方提到了那件事情以及那个请求。
“不行。”
玄瑜直接了断。
“殿下,我可是曾做过你母妃,王爷又待你如子,望殿下开恩,网开一面,罪妇感激不尽。”
南灵王妃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请求道,很是楚楚可怜。
“殿下,你看你母妃病重,怕时日无多,要不…”
南灵王也开了口。
“是吗?”
玄瑜走到南灵王妃面前,不慌不忙地说道。
“朱大小姐的毒都下到自己身上了?”
南灵王妃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说道:“殿下所说臣妾听不懂。”
“殿下此言何意?”
南灵王也在一旁惊诧道。
这时,松岩出现,拿着一个颜色泛黄的册子念道:“谢玉嫣,户部尚书谢韬之养女,幼时失忆,但天姿聪慧,六经琴艺皆通…”
“那又如何?”
南灵王妃打断了松岩的话。
“你并非失忆,而是不敢说明身份。这些载,王妃在王府,隐藏的可很深呢”
玄瑜不紧不慢地说道。
“胡说,殿下身为监国,岂能信口妄猜。”南灵王妃不满地说道。
这时,一个人被押了上来,滚落到王妃面前。
“小……小姐。”
南灵王妃回头,一脸惊慌。
“你乱叫什么!哪里来的奴才,随便冒认。”
“你如实说来!”
“王爷,殿下,小人是罪臣朱国忠家的大管家,大小姐是罪奴奉宰相之意放在了云镜寺外,那日,小的打听到先王妃母金夫人,要去上香,相国便命小的送了过来,说金夫人吃斋念佛,一定会收留小姐,小姐一旦养在谢家,那样,就可以和先王妃亲近。”
南灵王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很是生气地上前打了南灵王妃一巴掌,声音很大。
“贱人,故意接近我,意欲何为?”
南灵王妃捂着脸,本来就生着病,此番一下子孱弱地倒在地上。嘴角带着血。
南灵王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向别处,似有不忍。
“从哪里来的奴才,我们何曾认识,怎能血口喷人?”
南灵王妃看着一旁五花大绑,头发灰暗,满脸皱纹的朱家大管家。目如利箭,那个管家立即目光闪烁,吓得不敢说话。
松岩一个眼色,那个管家似又长了三分气势。
“大小姐有一块莲心玉,不知道如今可还在不在?”
连心玉?南灵王看着自己的王妃,慢慢靠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原来,你真的是朱家的人。”
“不是……王爷,你听我解释…我虽然……”
南灵王妃意识到事情败露,低声乞求道。
“够了,怪不得瑜儿的身份总是被人猜疑,怪不得王府刺客不断…”
南灵王看向房顶,拳头捏紧,无比沉重地说道。
他的几个儿子,可都是死了。
他斗智斗勇一生,没有想到同床共枕的人就是最大的敌人。
“王爷,我快要死了,就求你饶恕嫣儿一次,好吗?”
南灵王妃颤颤巍巍地爬向南灵王,哀声乞求。
萧玄瑜转身走回内殿,松岩等也都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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