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娇妻,霸道老公心太急》第二百八十八章 许仁川,我冷

    “我会去办理休学,然后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许仁川他不要,我要。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爱情至上,我只是觉得,他已经在我肚子里了,我舍不得……”
    项璃掩面痛哭,事情走到现如今这地步,归根结底,是她太幼稚。
    她怎么能这么天真,认为许仁川那种男人是她要得起的?
    她抱着沈倩,沈倩也在哭。
    沈倩求她,“告诉你爸妈吧,让他们做主,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许仁川也就撇不掉了。”
    “可是你认为这样有意义么?”
    项璃深深的吸气,摇头,“我要的男人,要的婚姻,从来都是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如果我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个人,早就用了,可是我不屑——许仁川也不值得我那样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清楚了,以后,我和他再无瓜葛!”
    那天项璃情绪激动晕倒了,沈倩怕得要死,赶紧把她送去了医院。
    也就是同一天,许恩施陪同母亲去医院看妇科,撞见了从医生那里拿了单子去拿药的沈倩。
    许恩施和贺梓宁、项璃都是一所学校念高中的,虽然年纪小了两岁,可她经常去找项璃,自然是认识跟项璃关系好的同学。
    当她看见沈倩急匆匆从医生那里离开,便觉得惊愕,“咦,那个不是项璃的好朋友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妇科?”掇
    恩施一个小女孩,要不是陪妈妈来,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妇科,所以她看到沈倩在这里,就觉得奇怪。
    再说了,年轻姑娘来这地方,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谁啊?”
    许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许恩施耸耸肩,“项璃的朋友啦,看她神色匆忙,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哈哈,一会儿一定要问问赵医生——妈妈,叫您了。”
    里面在叫名字,许恩施陪着妈妈进去。
    许母最近总是觉得小腹胀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医生推了推眼镜,问她,“你现在闭经了没有?”
    许母皱眉,“我去年就闭经了,不是说来得早就完得早么,我十二岁来的月经呢。”
    赵医生又问,“那你安了避~孕~环吗?”
    “安了,我生完这个小女儿之后就安了,咦,难道是这个的问题?”
    “估计是吧,不然我给你开个单子,去楼下照个片。像你这种疼的话,估计是环嵌顿。”
    许母开始穿裤子,恩施托腮坐在办公桌那边,看医生检查完了,便开始问,“赵阿姨,问你个事儿呵。”
    “你问吧,小丫头。”?赵医生忙着给许母开单子,望着恩施笑了笑。
    “刚才,就是在我妈妈进来之前的再之前那个……”
    “噢,那个小姑娘啊,”
    赵医生开好了单子拿给恩施,意思是让她一会儿陪她妈妈下楼去做检查,“你认识她吗?”
    “算是认识吧,是我朋友的同学……”
    “什么朋友?!”
    许母穿好裤子走过来,极不痛快的躲过恩施手里的单子,怒道,“项璃家的人以后都少给我来往,没见她爹什么嘴脸吗?之前你爸出事,不伸出援手不说,躲瘟疫似的……”
    “项璃?”
    赵医生突然反应过来,翻了翻手里的本子,“那不是刚刚来那个姑娘吗?我安排她去住院部了。”
    许母一顿,俯身去看本子上的名字,然后,她看到后面备注:早孕。
    ……
    许奈良一顿饭吃得非常不痛快,半碗饭都没吃完就上楼了。
    他这个星期回家,是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一整个晚上就听母亲在桌上说项璃的事,烦透了。
    项璃怀孕?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项璃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么,平时在学校,除了和他走得近,连男同学都很少靠近,她能怀哪门子的孕?
    可是恩施也说了,刚才在医院,她和妈妈偷偷的去病房看过了,住在里面的人真是项璃。
    许奈良第一次抽烟,就是在那个晚上。
    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终于是十一点多,妈和恩施都睡了之后,偷偷的出了门。
    不管妈和恩施说的是真还是假,到了医院见到项璃,那不就清楚了吗?
    许奈良打车去医院,前后花了半个小时。
    十八岁的年纪,个子高挑挺拔,长得又好看,哪怕就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也是极为夺目的。
    他出现在深夜的医院,被许多小护士花痴了,瞧,那是谁的男朋友,可真帅!
    当他在病房门口看到里头坐着的沈倩,那一刻,心都是悬着的。
    他在外面站得久了,到底是一个人,沈倩没多久就注意到了他——看到他的时
    tang候,沈倩的嘴巴惊讶成了“o”型。
    “你怎么回来了?”沈倩给他开了门。
    他只是对她礼貌的笑了下,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了病房。
    此时,项璃靠在床头,在看电视。
    她就是缺乏营养,而且最近太累了,才导致休克,医生让她住院几天观察。
    许奈良站在她跟前,鲜活的一个影子,他是那样的干净纯白,项璃看到他,还能记起那天他坦坦荡荡对她说“是喜欢你”时的样子。
    现在不管他是怎样知道她在这里,并且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在这里,项璃面对着他,都会无地自容。
    许奈良他来干嘛呢?只能让她更难受。
    因为看到他,就仿佛看到和他眉眼极其相似的许仁川。
    沈倩当然知道许奈良对项璃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项璃进了医院。
    她算是比较自觉识趣的姑娘,许奈良和她也不熟,他来了,肯定是有话要和项璃说。
    怕打扰到二人,沈倩借口出去买东西,暂时离开了病房。
    沈倩从来没有告诉项璃,她喜欢奈良,很喜欢很喜欢。
    但是这一刻,她只希望奈良是那个可以拯救项璃的天使,假如他能带项璃走出困境,假如他能给项璃一个崭新的人生,沈倩想,即便她偷偷爱他一辈子,也值得了。
    “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许奈良站在项璃的病床前,他语气平和,温暖,可是项璃听得出那是有多严肃。
    她不答反问,“谁告诉你我在这儿?”
    他很老实,在项璃面前从来都是知无不言,“我妈和恩施来医院检查身体,正好撞见了。”
    项璃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许伯母之前一定很恨我父亲见死不救吧,现在知道我这样,她心里应该很开心。”
    “小璃……”
    “奈良你别来找我了,没错,我是怀孕了,我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跟你没可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项璃情绪变得激动,双手攥拳,她看到,许奈良一双眼睛通红,像一只兔子。
    “那个人是谁?”他问。
    “你管不着!”
    项璃别开了脸,望着窗外深黑夜空。
    今夜一颗星星都没有,天幕如同她的心,这般寂寞。
    许奈良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很久,心里疼着,难受着,最终,他在床沿坐下,拉起她的手,哽咽道,“小璃,你从没告诉我你有了男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有男人这是多正常一件事呢?”
    她想甩开许奈良的手,他却握得很紧,他哭了,因为恨铁不成钢,因为他心目中那么纯洁的女孩儿,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小璃,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你别发神经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小璃,小璃!”
    许奈良情绪上来也激动,他紧紧勒住项璃的双臂,把她勒得疼了,项璃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凉凉的对他说,“是不是觉得你看错了人?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挺放纵的?许奈良,我配不起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是,不是的……小璃,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他抱了她,把她搂在怀里,脸却埋进她的颈脖,他哭得像个孩子,像个失去了宝贝的孩子,项璃感受着他的心脏跳动,感受着他的脉搏,心狠狠的抽着疼。
    “奈良,不要和我说喜欢,你,我,我们是不同的人。”
    项璃轻轻的把他推了开,望着那一双通红的眼睛,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那双,其实她很害怕面对的眼睛……她对他说,“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
    项璃在医院住了三天,沈倩就陪了她三天。
    第四天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什么事了才回的学校。
    她现在其实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沈倩不止一次的劝她不要那孩子,她狠不下心,就算起了那种念头,最终也做不了那样的决定。
    想骗自己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心里明白,她爱那个孩子,是因为她爱着孩子的父亲,深爱。
    没来得及去学校办理休学,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家里。
    是谁传出去的,项璃心知肚明。
    其实后来项显城也曾后悔,毁了项璃声誉的,自己也算得上罪魁祸首。
    假如当日许家出事的时候他没有袖手旁观,假如他念及两家多年情分伸出援手,那么许母也断然不会把项璃怀孕的事传遍了整个圈子,他想,这丫算是许家对项家变相的报复了。
    那天,项璃回家拿秋天的衣服,刚进家门,就看见等在客厅里的爸妈,还有大姐,三哥。
    她很淡然,本来这种事就瞒不住,更
    何况现在外面早就流言蜚语满天飞,传到家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项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如何面对家人,却不知该用何种方法,留下许仁川的孩子。
    “爸,妈,大姐,三哥。”
    项璃从玄关走到客厅,恭恭敬敬的,一个一个打招呼。
    她看见项默森沉着的一张脸,脸上表情复杂,他眼中的情绪,项璃看不懂。
    项璃知道,她的三哥,应该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吧。
    父亲一个人坐的单人沙发,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按在沙发扶手上,面无表情盯着项璃。
    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项璃现在怀孕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怀孕痕迹,她穿着宽松的长裙,没有穿裤子,就是不想勒着肚子,想让那孩子在肚子里舒服一点。
    这是典型的孕妇妆扮,所以,项显城觉得都可以不用质问她了。
    “你过来。”他望着女儿,朝她招了下手。
    项璃在原地站着没动,汪绮玥心有担心,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项璃,她刚想开口,项显城抢先一步,“你安静坐着,没你什么事!”
    汪绮玥皱紧了眉头望着丈夫,心跳得很快。
    她知道其实丈夫是怪罪自己的,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自己的管教不够严厉,小璃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项显城的声音不温不火,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又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也就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了。
    可她是真怕,一会儿他发起火来,又拿家法打小璃那可就不得了了,如果小璃真的怀了孩子,哪里经得起那种阵仗!
    项璃一步一步走近了父亲,站在他跟前,都还没开口叫一声爸爸,项显城没拿烟的那只手狠狠一个巴掌甩过来,力道太大,项璃被掼倒在地,后背重重的撞在茶几上,疼得她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在座的全都站起来,却没人敢吭声,也就只有项默森敢和他父亲做对,咬牙启齿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弄死她?!”
    项显城太生气了,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偏偏这个女儿最不争气,这才几岁,居然在外面被人搞大了肚子!?他简直不愿意相信这事实,也不想面对那些鄙夷的嘲讽的目光。
    他蹲下去,一只手捏着项璃的手腕子,问她,“是爸爸年纪大了,耳朵出了故障,所以才会误听了外头那些传闻,是不是?”
    项璃埋着头,眼泪落进了衣领,她死死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项显城眼中变得阴戾,又是一掌挥过去,项璃再次被掀到在地。
    看到这一幕的项默森愤怒了,他要冲过去,项显城背对着这边低吼,“给我拉住他,要是敢给我过来我打死这个不争气的!”
    于是,家里老小全都死死拽紧项默森,不敢让他过去。
    这个时候,项恬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这一幕,满脸都是泪,她看着自己最爱的姐姐。
    在她心里,她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最漂亮的女人,她是纯洁的,是优秀的,她是项恬心目中最好的女孩子,可为什么,外面的那些人都说她不自爱,小小年纪就去找男人呢?
    项恬忍不住的哭,她多希望姐姐能开口说一句,说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下一秒,项璃抬起头来,伸手拭去唇角的渗出的血渍,她说,“爸,您健康得很,耳朵怎么可能出了故障?”
    项恬抱着身旁的柱子,哭得越发厉害,哆哆嗦嗦的,不敢哭出声音。
    今年项恬十一岁了,她生日那天,姐姐送给她芭比娃娃,姐姐还对她说,恬恬要想芭比一样,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人见人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项璃,在项恬心里,项璃甚至比芭比更漂亮,更可爱,可是为什么她就让她失望了呢——
    “你再说一遍!”
    耳边,是父亲濒临崩溃的愤怒声音,项恬再次看过去,已经看到父亲手里紧紧握着家法了。
    可是那么爱姐姐的项恬,竟然一点都不同情项璃了。
    她觉得姐姐太坏了,就算父亲教训了她,那也是活该。
    项恬哭着跑回了卧室,楼下的人都听到那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爸,我怀孕了,就算说一万遍,我还是怀孕了啊。”
    项璃流着泪,满目疮痍的望着父亲,她不乞求原谅,她只求,让腹中胎儿平安健康,哪怕,被父亲赶出家门。
    项显城这时候的暴躁已经超过了前面六十几年,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应该狠狠打在项璃身上的,可他没有,只是蹲在她面前轻声对她说,“告诉爸爸,这孩子是谁的,你跟爸说了,爸不再追究这件事。”
    当时,项显城就想着,如果这孩子真是遇到了良人,怀孕了,那就结婚生下来吧。
    再愤怒也不能否认项璃是他的女儿,他没有他人想的那么冷血无情。
    可
    是项璃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她摇头,已经沙哑的嗓音,低声下气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项璃的至亲,听她说了这句话,心里都了然,这孩子是在外面吃了亏,男人对她不负责任,所以她才不能说出那人是谁。
    此时此刻项显城咬牙启齿,揪紧了项璃的衣领,真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你跟我嘴硬是不是?项璃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了,你现在不说,等我查出来,他的下场也许会更糟!”
    “杀了他?还是怎么做呢?”
    项璃在父亲面前竟然笑起来,“他都不要我了,你逼着他来找我,来承认这个孩子么?爸,我不会告诉你的!”
    “混账东西!”
    项显城手里的藤条,狠狠抽在项璃的身上,藤条擦过她白皙的脸颊,那里便有了深深一道红印子。
    “你说不说!”
    “你到底说不说!”
    一下一下抽在项璃身上,却痛在他自己的心上,汪绮玥在那边哭得死去活来,就怕小璃的命就这么在他手里没了。
    在项璃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刻,项默森挣脱了禁锢冲过去,把她护在怀里。
    那天,项璃晕过去之前听她三哥直呼父亲的名字,“项显城,假如今天小璃死在你手里,我会让你偿命!”
    因为她,父子二人再次水火不容,项璃觉得,她这样的人其实是最该被千刀万剐的吧。
    ……
    项璃在安静的房间里醒来,一睁开眼,四下一看便知道是在自己的卧室。
    窗户没有关严实,外面有风吹进来,窗帘飘起,视线里可见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
    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项璃知道,三哥在这里,陪着她,等着她,等她醒来。
    一想到三哥,项璃的眼眶里一阵酸胀。终究,她变成了最让三哥失望的那个人。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许久,缓缓的起身,想要坐起来。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此时走过来,走近了她,项璃看到他一脸温和的笑意,“醒了?”
    她点点头,没有吭声。
    今天挨的揍远远不如上次,脸皮外伤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几道红痕。
    倒是脸上那条痕比较明显,她睡着的时候兰姨已经给她涂了药了。女孩子脸上留疤可就不得了了。
    项默森在她床边坐好,静静的看她。
    她埋着脸,双手搅在一起,有些难以面对他。
    “我回来拿几件衣服,一会儿要回学校呢。”
    她抬起头,对她三哥说,“送我好吗?”
    项默森点头,回头看了看衣柜那边,“要拿什么衣服,我帮你。”
    “那件藕红色的上衣,藏青色的风衣,然后随便那两条牛仔裤就好了。”
    “好。”
    项默森起身走到衣柜那边,找出她的要衣服,用漂亮的帆布袋子装起来,拿到了她的面前放好。
    “没什么问题吗?确定要去学校?”
    “嗯。”
    “来,把外套穿好。”?项默森把她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扶她下床。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的腹部,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忍住,“小璃,这孩子不能要。”
    ……
    从家里离开,项璃坐上了项默森的车。
    去学校要一个多小时,她可以在车上在休息一会儿。
    家里气氛太沉重了,项璃觉得再待下去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得离开。
    项默森车子开得很稳,很慢,一路上项璃昏昏欲睡,却没有真的睡着。
    在离学校不远处的那个红绿灯路口,车子停下。
    项璃睁开眼,缓缓的转头看着她三哥的英俊侧脸。
    “三哥,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她轻言细语的开口,目光单薄,迎上男人凌厉的眼神,她知道,三哥和父亲一样,是不会赞同的。
    项默森没说话,等到最后一秒,把车子开出去。
    “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他生孩子?”他的语气,比她的目光更冷漠。
    项璃垂眼,不知如何回答了。
    “父亲会找人查你,包括这一年你都跟什么人来往……小璃,你跟我说说,是你的同学?还是其他什么人?或者,是不是奈良?”
    “三哥,你怎么会怀疑到奈良身上?”
    “因为我再也想不到你身边还会有什么人!”
    项默森也有些气急败坏,这种事情,他做不到事不关己。
    项璃极缓慢的掀了掀眼皮,抬眼望着视线前方,“奈良是什么样的人,这不用我多说,如果我真和他在一起,有了孩子,他会不闻不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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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默森抿着唇,不吱声,项璃叹气,“查什么呢,能查到什么呢?何必兴师动众,我真铁了心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儿,睡会查到?”
    车子开进了学校大门,往项璃宿舍楼方向去。
    在楼下停好了车,项璃下来,项默森也跟着下来。
    周围有不少的目光注意到了这里,项璃扫了一眼,她意识到这些目光与往常不一样了。
    这样的感知她没有告诉项默森,只说,“三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以前,大小事情我都听你的,可是这件事我得自己做一次主。”
    “你执意要这样,我能耐你何?”
    项默森言谈间充满怒意,项璃心里也难受。她眨了眨眼,最后扯出一抹笑来,“三哥,你回吧,我先上去了。”
    “自己小心点。”
    项默森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的注视中上了车,头也没回。
    此时他心里烦躁得很,他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要是真知道了,一定是要了他半条命。
    此时他得去找一个人。
    ……
    项璃进宿舍楼时经过宿管老师那里,她发现,宿管见她的眼神也变了。
    心下叹息。
    想必,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这不奇怪,她的朋友圈子里有好几个人都在这所学校,圈子里有一个人知道了,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全校人都知道,这又不是不可能的。
    项璃从楼梯间出来,在走廊上遇到同系的几个女生,她们眼中尽是嘲讽,甚至,抬脚绊了项璃一下。
    幸好项璃扶住了一旁的消防栓柜子。
    “有意思么?”项璃皱眉,轻声问。
    “装什么清高啊你,烂~货!”
    其中一个高挑的女生开口就是不堪入耳的话,项璃自问没得罪她,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又不熟!”
    “是不熟,不过你和孙侃不是挺熟的吗?”
    “……”
    项璃懂了。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她突然笑了,笑得那么释然,“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同学,我和你口中说的那位男同学,根本就不算认识,谈何熟?不过你要是想追他,我倒可以帮你想想办法——首先,你那个发型得换了,还有你的眼影,啧啧,我看那人也不像喜欢你这款式的……”
    “你他妈的!”
    “干什么呢!”?那个女生抬手正要扇项璃的巴掌,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
    是项璃寝室的小雯。
    小雯手里拎着一壶热水从那头过来,本打算到洗衣池那边洗袜子,谁知道就撞见这几个女生在这里欺负项璃。
    她拉住那个女生的手腕子,然后转身朝后面喊了一嗓子,“502的全体都有啊,有人在这里欺负小璃了!”
    几秒钟后,项璃寝室另外两个妹子也赶过来了。
    “干啥呢干啥呢!”
    “谁他妈找茬,想死吗!”
    ……
    几分钟后,项璃在舍友的保护中回到了寝室。
    之后,整间寝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中。
    小雯和室长递了个眼神,室长皱眉摇摇头,意思是她不好意思开口。
    又转头看着旁边的小秋,小秋也是摇头,不敢。
    最后,小雯咳嗽两声,走过去坐在项璃旁边,“那个……小璃,有个事情啊,我们……”
    “我怀孕了。”
    “……”
    没等她问出口,项璃启齿,解开了她们的疑虑。
    三个姑娘都是一愣,随后,全都过来坐在她面前。
    室长握着她的手,像长辈似的语重心长,“你说你谈个恋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再说了,怀孕了就赶紧去医院做掉啊,怎么弄得全校皆知,这太可怕了知道吗!”
    小雯点点头,“小璃啊,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在传。那些嫉妒你的女同学,越说越难听,简直就要听不下去了!”
    “对对对,那天我在食堂还差点跟那女的打起来了呢,她说你外表清高,其实都是装的,说你脱了衣服就是一个荡……哎哟……”
    小秋话没说完,被室长狠狠地揍了,室长略尴尬的对项璃说,“也……也别听这白痴瞎说……”
    她们仨都很紧张,倒是项璃,此时此刻很平静。
    她笑了笑,无所谓的态度,“没事,再难听的我都承受得了。谢谢你们了,只是,不要为了我和别人动手,到时候会很麻烦。”
    项璃把行李箱拉出来,再把三哥给她装好的衣服放在里头,舍友们看她收拾行李,都感到很震惊。
    “小璃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啊,”
    她笑着回
    头,“我恐怕暂时要休学了。”
    那天开始,项璃没在学校出现过,也再没人能找得到她。
    她自己租了个房子,拿着为数不多的钱。
    她的银行卡,从她消失那天就已经冻结了,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逼她。
    项璃有两张卡,一张是汪绮玥给她的,卡上会有每个月的生活费和零花钱,也有考上大学时家里人给她的奖励。
    其实加起来,那应该是很大一笔数目,只不过现在取不出一分钱来,卡也变成了废卡。
    项璃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唯一的一些钱,是之前三哥给的,自己存了私房钱,不过也不多,几万块,找了房子交了半年房租,也没剩几个钱了。
    项璃擅自办了休学手续,这让父亲大发雷霆。
    知道她执意要生下孩子,铁了心的要给她颜色瞧瞧,所以冻结了她的银行账户,要让她走投无路回去认错!
    项璃哪里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呢,在她看来,她只是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哪来的错……
    她在一家酒吧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每晚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收入比较客观,有时候能拿到小费,一个月也能挣六七千。
    她计划着,工作到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停下了。存了点钱,也不怕去医院生产时拿不出钱来。
    六个月的时候是次年三月,那时候穿得很厚,她这么瘦小,没人能看得出她怀孕。
    就在项璃带着积极情绪规划未来的时候,她的父亲,将她所有的憧憬毁掉了。
    十一月二十日,项璃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灯光绚丽的酒吧里,红男绿女,活色生香。项璃端着托盘从那边过来,给客人送酒,酒吧经理拦住了她的去路。
    “经理,有事吗?”项璃不解的问。
    “你跟我过来一下。”
    经理把项璃带到了楼上的老板办公室,门一推开,项璃惊呆了,她竟然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那里,而这间酒吧的老板,在他跟前唯唯诺诺,满头大汗。
    项璃知道,今天之后她将失去这份工作。
    “爸。”
    项璃开口叫他,却并不看他。
    项显城背着双手走到她面前,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这间屋子里有三四个人,这会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也包括酒吧老板。
    “事先并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他们聘用了我,请您不要找他们麻烦。”?项璃这话刚说完,酒吧经理立马附和,“对对,项先生,我们一开始不清楚项小姐她……”?“跟我回家。”?项显城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眼里,也就只看得见他的女儿。
    “好。”项璃点头,也不挣扎,像是认命了。
    ……
    她和父亲离开,上了车。
    父亲让司机把车开回老宅,项璃坐在车后排,望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
    她想,可能她快没有自由了。
    到家之后,她被关进了卧室,前前后后,门,窗,全都上了锁,她像一只笼中鸟,逃不出去。
    “你就给我好好待着,下个星期,我会安排医生到家里来,给你做手术。”
    父亲瞧了她一眼,临走时,只丢给她冷冰冰的一句话。
    项璃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明明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她却感到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她蜷缩着身体,眼眶里生生憋出了泪。
    她双唇颤抖,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许仁川,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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