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屯的变迁》第三百三十二章,锁柜锁喉锁心(1)

    一天中午,下班回到家里,看见玲玲和康素贞坐在客厅。
    “啥时候来的”?我问康素贞。
    还没等康素贞回话,玲玲说:“早饭后都到了”。
    “贞贞轻易不来,中午我请客吧”,我对她俩说。
    “还是不出去吧,饭我都做好了,家里比外边说话要方便一些”,玲玲不同意到外面去。
    ·······。
    “老二弄啥嘞?咋不私跟上一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了”,我问康素贞。
    “你说他这人,跟人家谁都不一样,今儿练书法嘞,明天又练画画嘞,后天又想唱戏嘞,这几天嘟哝着构思写回忆录嘞。嗨,一辈子的虎头蛇尾,我看他是啥也弄不成····,我就没给他说是朝你这里来的”,康素贞说。
    我一听这话,知道康素贞必定是有关于家庭里的事来跟我商量的,我笑了一下:“啥大不了的事要背着他”?
    “家丁谈了一个媳妇,家是省城的,也在医院上班,孩子们也都不小了,我想着到了年底给他俩结婚,婚后孩子们也都好相处”,康素贞对我说。
    “那就办呗,手头要是紧了你们不用担心,错一差二的都是我们的事”,家丁谈媳妇的事我是早就知道的,现在想起来也就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
    “那是自然,就是结婚的时候俺妈那边的人需要你去····”,康素贞没有说下去,我心里已经知道了她需要我去干什么。
    我立刻感觉到了问题的困难程度,康素贞已经不止一次地给我说过了她与她妈和康大功的接触,毕竟血浓于水,他们之间的接触应该是早晚的事,但她从没有说起过关于苏老二在这一个事情上的态度,我知道康素贞都是背着苏老二的。冥冥之中我还知道,苏老二对康素贞的做法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他那闭着的一只眼睛前面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都会让他自由的发展开来,但他睁着的那一只眼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如果那半个沙粒进了他的眼睛,他会做出最强烈的反应,消除这半粒沙子的影响。
    “你有什么样的打算”?我问康素贞。
    “我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只是想着到了那一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提前做好,不然会发生很多的不愉快,具体怎样做我心里真是没有数”。
    ·····
    我们三个人反复地议论分析了这件事情与情与理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努力把好事办的充分的好。
    我清楚康大功的态度,他是见不得在家丁婚礼上有康家人的出现。
    我们三个人最后拿出了一个具体的方案,就是大家共同努力提前把康大功名正言顺地转移到省城他的弟弟那里去,在家丁婚礼结束后再把他接回来,这样,基本上就可以消除最大的矛盾了。
    第一步由我和康素贞一同去见一次康素贞的妈妈,听取她在家丁结婚那一天他们康家人应该怎样参与的意见;第二步由我单独去找苏老二,说服他在坚持大原则的基础上,无论康家的人谁去参与了家丁的婚礼,他都得持一个不排斥的态度,这毕竟是苏家大门里头的事,是苏家的一件大喜事。
    事情很快就按照预期的目的得到了圆满地解决。
    家丁和当代的孩子一样都是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的一代人。在成长的过程中,由于家长的溺爱和物质生活的丰富,他们走了不少的弯路,给父母们增添了无尽的苦恼和失望,但家丁最后发展的还算是可以,医学院毕业以后就在省城的医院里找了一份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与同在一起上班的姑娘产生了感情。姑娘家传的学医,父母都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一届考上医学院的毕业生,就这一个独生的闺女。
    我是见过这个闺女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朴实、慧中的感觉,与康素贞的来势极其相似,也应了中国的那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很长时间以来我总有一个感觉,康素贞要嫁给苏老二是有康大功的作用的,在苏家屯几十年的历史长河中,他作为康素贞的家父,作为苏家屯的村父,在康素贞的记忆里,他始终都把苏家父子至于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位置。中国人的文化内涵和中国人的善良本质使康素贞铁定了同情和可怜社会底层的苏老二,在那种微妙的同情和可怜的基础上,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产生了对苏老二铜浇铁铸的“待见”,这种“待见”是任何人势,任何权势,任何武力都无法攻破的血肉堡垒,那才真正的是“砸烂骨头连着筋,熬化柔筋连着魂”。
    从另一方面讲,在苏老二身上有许许多多的闪光点,这种闪光点一对一地激发了康素贞精神上的正派和善良,使他俩“天作之合”。
    康素贞嫁给苏老二,尽管他们的家庭普普通通,生活普普通通,但他俩的结合在生活上所产生的频率与心脏的频率相同,与社会前进的频率相同,与人类进步的频率相同。我常想,这便是“和谐”!
    若康素贞不嫁给苏老二,谁知道中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偶然事件呢?那时,康大功及其他的孩子们只是一个袖手旁观者。
    世上的好多事情就是那样,前走一步有点靠前了,后退一步有点靠后了,站在某个定点上算是不前不后正合适,那个“点”就是黄金分割的起点。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拼命地寻求这个“点”,但没有几个人能寻求的到。
    康素贞和苏老二寻求到了。
    家丁的婚礼是2017年的腊月初八,早都安排好的,让我到了那一天当一个“夹毡”的先生。
    我是前三天都请了假回到他家的。头一天我落实了事先布置的几件大事情,康大功已经在一周前去了省城他的弟弟康三功那里。
    其他的小枝节问题也都做的很完好,那天夜里很晚的时候我才离开了康素贞的家。
    最近的三四年里,苏老二根据自己的需要把他小院子里的房子简单的做了修缮和增加,为了保留爹和娘的那份永恒的记忆,他特意地留下了院子最后那座土木结构的瓦屋,院子里其余的建筑都拆了个净光,在后屋的前头重新盖了左右两间厢房。前年,他又在乡里的土地所里办了个手续,把门前的那片空地扩展为了宅基地的一部分。
    根据风俗,他又把大门重新拾掇了一下,这样,院子里便充满了家的温馨和生活的气息。
    家丁的婚房就在西厢房一间。
    那天晚上,苏老二和我们同龄的几个人在一起喝了酒,我们都理解他的心情,一来终于熬到了当公公的地步了,二来伙计们都是为他的高兴而来的,没有人去拦他喝酒,他自然喝的高了一些,人们都走后,康素贞便打发苏老二在东厢房里睡去了。
    家贝一直随着康素贞进进出出,都是一脸的笑容,那几晚上,她是随着爸爸妈妈在那个东厢房里睡觉的。
    夜已经很深了,家贝和康素贞都萦记着苏老二的酒意,康素贞让加贝赶紧去睡觉,她要等着苏老二的酒醒来喝碗白开水她才能睡下,她知道喝多酒的人嘴里都会发干,有渴的感觉。
    康素贞站在苏老二的身边,情不自禁地又伸出左手的那个食指,悬在苏老二的两个鼻孔上面测探着苏老二的呼吸。
    一次,两次,第三次的时候,家贝在厢房另一端的床上“嘿嘿”地笑了两声,康素贞知道那是她看见她的行为了。
    康素贞朝家贝望去,她看见她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笑咪咪的脸,并且朝着她做出了一副鬼脸的样子。
    康素贞给她示了一个眼神,她俩一同从东厢房走了出来进了家丁的新房。
    “妈,俺爸睡着了”?家丁也没有睡,见妈妈和妹妹走进屋里来就问道。
    “睡着了,平常是不喝这样多酒的”,康素贞接着说。
    “那你们早点睡吧,忙了一天了”,家丁又说。
    康素贞示意家贝坐在新房的沙发上,她就靠着窗前的那张桌子,沉思了一会儿,康素贞对他俩说:“今晚趁你爸酒醉了,妈妈给你们两个交代一件事,希望你们都听妈妈的话”。
    康素贞说完又左右看了一下家丁和家贝,两个孩子都吃惊地看着妈妈。
    这时康素贞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钥匙说:“上回我去省城哥哥那里的时候,在医院隔壁中国银行金库的保险柜里放了两样东西,这是那柜上的两把钥匙”,康素贞说着递给兄妹两人各一把。
    康素贞接着又说:“家丁这把钥匙的使用密码是我和你爸的出生年月,家贝这把密码是你们两个的出生年月”。
    “妈,那里面放的是啥呀”?没等康素贞说完,家贝就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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