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所应当的HE》第25章

说着，也要上去教训熊辉。
“哈哈，来啊，不怕死就来啊！”熊辉叫嚣着。
“孙凯！你们两个别上去！他有爱滋！”
“什么？！”两人一下子愣在那里。
“熊辉！你恨我，就尽管冲我来！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熊辉喊道，“你说你爱上别人了！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吧！”
“如果不是他，你会抛弃我嘛！我为了你堕落！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掉进深渊，你管都不管，眼睛都不眨一下！王铮，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得爱滋！这就是你的报应！这也是这个贱男人的报应！”
“我在rainbow有没有提醒你，让你不要和那个男人玩？？！！！我告诉你那个人很乱，你当时听了么？你说我们已经分手，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没资格管你！”王铮吼道。
“所以你就不管我了嘛！我只是想让你回头！”
“你！”王铮怒急，只觉与此人无话可说，可他多日来不曾在吕良面前表现出的复杂情绪，此刻却也再安奈不住。
他一想到他不想面对的那个后果，简直就想杀人！
他知道，吕良也在压抑着自己，他们两个人这些日子……
“你恨我，就杀了我！你为什么……你凭什么去报复他！你凭什么！”
看着王铮一付要吃人的样子，熊辉的表情却变得可怜哀求般。
“王铮，为了你，我可以去死，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王铮质问道。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
“我要一个人，真真正正地爱我，不放弃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可以一辈子爱你啊！”
“你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跟我一起？一开始是因为你与别人的攀比，然后是为了激情，你喜欢每次跟我一起出现在rainbow时，别人嫉妒你，羡慕你。你做的这些疯狂事，不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你自私，你虚荣，你承受不了失去！没有一个人，会因为爱一个人去做这些伤人伤己的蠢事情！”
“王铮，你怎么好意思指责我！你又对谁有过真心！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换情人的速度！我的今天，就是你造成的！我就是太傻，对你用了真心，却得不到回报！”熊辉突然指向吕良道，“好，我对你不是真爱！你就敢确定这个人是真的爱你！”
第26章　若爱，理应痛快去爱。
“我敢！”王铮毫不犹豫地说。
“你敢？”熊辉疯了般狂笑，笑到想哭，“你凭什么敢？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爱！”
王铮陡然平静，虽然声音里还带着一时平复不下的激动，“对，因为我不相信，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做蠢事情。”
王铮的话语像是在对熊辉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他背对着吕良，他知道，吕良也可以听到，他的朋友们都可以听到，“这十年里，但凡我有一点点不那么自以为是，事情都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小熊，对你，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对你有任何欺骗，我是怎么样的人，一直就是怎么样的人，我从来也没装我有多痴情。我一向觉得感情的事，合则聚不合则分，我不欠你什么。我在感情上，从没欺骗过任何一个人，我以前或许喜欢过你，但我并不爱你。”
“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吕良插在我们中间的。这个家伙，我很早以前就爱上他了。”
王铮话，令吕良的心脏猛然停搏。然后，又突然更有力地搏动起来。
他今天，听到了什么呢？
郑升和孙凯也像是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话，不由目瞪口呆。
“我这辈子其实在感情上只欺骗过一个人，也只对一个人耍过手段，”王铮越说语气越平和，“就是我身后的这个绑着绷带的男人。他其实一直想离开我。是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把他留在我身边。是我不相信爱情，才一直装作不爱他。我只对这一个人混蛋过。不让他走，又不打算全心全意地爱他，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你不是一直让我跟你说个明白么？这就是关于我的感情的全部真相。所以，若你觉得是我对不起你，那就算是吧。”王铮扯开衣服，“只是你找错人报仇了，我是个混蛋，你冲着我来。”
这天晚上，熊辉在昏暗的胡同里放声大哭。
王铮最终走了过去，抱住了他。
“你放开我！王铮，你放开我。我会咬你，要和你同归于尽。”
“你咬吧，咬出血，这样吕良就会让我陪着他，他就不会搬走了。”
“我恨你，王铮，你毁了我啊，你毁了我。”
“熊辉，我也恨你，”王铮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声音越来越低，低的几乎只有他俩能听到，“你也毁了我。”
熊辉在王铮的怀里痛哭流涕，喋喋不休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而王铮，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他。
似是在安慰他，更似在安慰自己。
他似乎已经忘记身后还站着人。他根本无法忘记，身后还站着那个人。
“好好去医院接受治疗吧。”
最后，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悲伤的闹剧。
离开的时候，他对吕良说，“我知道你想搬出去。如果我说，我不介意，我要你继续留下来，你会留下来么？”
最终，吕良还是搬出去了。那天王铮并没有拦他，王铮就坐在客厅里，瞧着吕良整理着东西。
毕竟吕良还在空窗期，他要在检测结果出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搬家的那天，郑升和孙凯也来了。
孙凯问王铮，你就这么看着吕良走了？
王铮说，这样，他或许能舒服点。他就是这样的人。
再然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吕良都没再见到王铮，两个人就像没有关系的人一样，连通电话也没联系。
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
吕良在家里喝着咖啡，看着泡沫剧。他推掉了一切晚上加班的活动，打算好好养身体，对抗病魔。艾滋这个东西，保护的好，活个十几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他还得给二老送终呢，他得加油。
自从他知道了王铮是爱着他的这件事后，好像死后重生了一般。
爱情不能饮水饱？
不，爱情连死亡恐惧感都能帮你降低。
吕良也不是不怕死，他买了一大包自测试纸，每天都测。每测一次，他心里就踏实一点。
听说熊辉住院了，王铮一直在照顾他。对，这也是郑升告诉他的。
王铮这个家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关于这件事情，吕良也不知道应该去恨谁，或者说，应该怎样去恨一个人。
吕良认为，熊辉变成这样，与王铮是有间接关系的，或许，王铮在向过去的自己赎罪。又或许，他其实并不知道王铮是怎样想的。
那日，天气还算可以，吕良也去了八院，终于在那里，他碰到了王铮。
“你怎么来了？”王铮问。
如果感觉不是太差，吕良应该是感觉到王铮的声音里的不安。
“怎么？你也在这？”吕良问。
“现在还检测不出来吧，”王铮说，“你最近，还好么？”
“还好，”吕良回答，“带我去看看他吧。”
王铮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想见人。”
那时，吕良才知道，熊辉在这一个月里，健康状况极度恶化。他只在门口看了看熊辉，本来很帅气的一个男孩，现在已经十分瘦削，他的表情很痛苦，但是王铮进去的时候，他却坚强地挤出笑容。
“我是不是很该死？”王铮送吕良离开的时候，这样问他。
吕良很认真地对他说，“就像你那天晚上说的，熊辉搞成这个样子，是他自己的责任，与你无关，”吕良深深地看着王铮，“但是，若说和你全无关系，你过不去自己的良心。”
“对不起，吕良。”吕良第一次在王铮的脸上看到沮丧的表情。
“王铮，我陪你一起照顾他吧。”
“不行，我不会让你来照顾……”
“你不怕，我也不怕。”
“我怕，”王铮说。他怕有一天，看到吕良也这样躺在这里。他因为这样，更加痛恨自己。
“王铮，我会陪你一起在这照顾他。现在，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我们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吧。”
吕良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熊辉太大的波澜，仿佛在死神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变得胸怀宽大了。
只是没有人的时候，熊辉会落泪。
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又何曾想过，现在所有认识他的人都避他唯恐不及，甚至包括他的家人。
没有人愿意来照料他，只有这个他自认为爱着的人，和这个他自认为恨着的人。
直到有一天，由于严重的腹泻，他在床上失禁了。王铮和吕良替他换床单的时候，他侧卧在那里失声痛哭。
“我好后悔啊，王铮，我好后悔，我明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