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第一章李小芳

    出了李万华家，下了一个山，胡一刀便和万小成、万三强、万成分了路。
    胡一刀一个人向家走去，经过李小芳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西天边的霞红如火。
    李小芳站在院边望着西山，轻轻的山风吹过，吹起她瀑布般的黑发，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李小芳是班里的班花，也是学校的校花，今年夏天从尚家河小学毕业后，考入了甜池塘初中。
    在尚家河小学时，胡一刀很少和李小芳说话，偶尔路过，也是擦肩而过。
    胡一刀觉得她长地特别好看，属于那种淡雅的美，好像山丹花盛开在山里的草丛中一样，光芒四射。
    李小芳毕业时，送给了胡一刀一个笔记本，作为毕业礼物。
    笔记本很普通，五元钱就能买来的那种，但里面的话饱满诗意：
    胡一刀：
    你就像天空飘过的一片云，
    我常常望着那云发呆。
    为什么你在天上？
    我却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
    天空没有了云。
    而我不得不离开，
    从此以后，
    我还能不能看见那朵云？
    李小芳就是一首诗，平时唱的好，诗歌也写得好，她经常自己写词，自己唱。
    胡一刀看了李小芳送给自己的诗歌，对李小芳的诗歌有了好感。
    胡一刀不会写诗，他花了二百块钱给李小芳买了一块手表。
    “李小芳，这块手表送给你，你好看时间。”
    “胡一刀，你送给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好感动。”
    李小芳戴上了胡一刀送的手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映红了半边天。
    那天，她们说了许多话，胡一刀发现，原来她们有许多话说，只不过这些年没有说。
    分别时，李小芳踏着西天的霞走进了李家庄，胡一刀望着西天边的霞，想了许多，在满天繁星中回到了自己的家。
    时隔三个月，没有想到再一次遇见了李小芳。
    更让胡一刀惊奇地是――李小芳竟然是白胡子爷爷的亲生孙女。白胡子爷爷和胡一刀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在胡一刀的心里，白胡子爷爷就像自己的亲爷爷。
    “李小芳，你站在院边望啥着呢？”胡一刀走过去问道。
    李小芳笑了笑，说道：
    “胡一刀，我望西天边的云。”
    胡一刀望了望西天边，有一朵白云飘到西天边，被西天边的霞染成了红色，渐渐地分辨不出到底是云，还是霞。
    李小芳笑道：
    “胡一刀，你望着什么？”
    胡一刀收回目光，说道：
    “李小芳，我望西天边的霞。”
    李小芳说：
    “胡一刀，为什么你来了，天空没有了云。”
    胡一刀说：
    “不知道，你说为什么？”
    “哈哈哈，你们两个说啥悄悄话着呢，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听听！”随着笑声，白胡子爷爷从山窝窝突然钻了出来。
    “爷爷！”
    “李爷爷！”
    “哈哈哈，胡一刀，你今天怎么不叫我糟老头子了，怎么嘴如此甜了？”
    “李爷爷，怎么这半年都没有见你，我好想你的！”
    “哈哈哈，想我，你怎么不来找我！就知道在我的孙女面前说好听的话！”
    “胡一刀也想过来找你，可你神神秘秘的，连个名字都不留，还说什么你在李家庄村，和尚家河村是两个村。”
    “哈哈哈，这本来李家庄以前就是个村，后来和尚家河村合在一起了，我可没有骗你呀！”
    “还有这个事，我可不知道。”
    “你这个娃娃，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要不要听糟老头子给你讲七七四十九天。”
    “那你还不把人家胡族长烦死了！”
    “听我糟老头子说话就烦，为什么和我孙女在一起叽叽喳喳就不烦呢？嘿，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你们两个娃娃是不是好上呢？”
    “爷爷，你能不能说点正经话！”
    “哈哈哈，看这丫头片子还害羞呢！胡一刀，我那个时候，八岁的时候都订婚了，我孙女现在已经十五了，你也十四了，像你们这个年龄，我婚都结了。”
    “爷爷，不要胡扯了好不好。胡一刀，天也黑了，不要回去了，我阿妈已经把饭给你做好了。”
    “阿姨给我把饭做好了？”
    “哈哈哈，我这个孙女长大了，他见胡一刀去了她二爷家，心里便钻进了一个兔子，那兔子弄得她坐宁不安，每十分钟跑出院边望一回，也不知她在望天空的云，还是在望胡一刀。”
    “爷爷，你能不能少说一点！”
    “不能，我半年都没有见胡族长了，今天见了也应该多说一些话，欢迎一下胡族长。”
    “爷爷，你欢迎人家胡族长，起码应该把胡族长引进家，而不是站在院边吹西北风。”
    “哈哈哈，还是我孙女知道体贴人，胡族长，请入寒舍一叙。”
    天也黑了，明天也是周末，也不用上学，既然白胡子爷爷有意愿留，胡一刀也就不回去了。
    胡一刀跟着白胡子爷爷走进了屋子，李小芳倒了茶水，跑回了灶房。
    白胡子爷爷开始给胡一刀讲那些天上飞的、地下钻的事，反正都是胡一刀不知道的。
    比如十八层地狱，小鬼抽筋挖眼睛，听起来怪恐怖的。
    “胡族长，没有想到你能来我家做客。”李廷怀从地里忙回来，走进屋子和胡一刀打招呼。
    胡一刀笑说：
    “李叔叔，什么族长不族长的，让李叔叔见笑了。”
    李廷怀说：
    “我二大和万家庄的万老头本来以前结过梁子，最近出了万成和李廷芳的事，也就把陈年旧事提起来了。
    这本来没有多大的事，可僵住了，多亏胡族长能够来调停，要不然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那万三强本来就眼睛容不下一点点沙子，他把万成送来，就不走了，心里盘算多着呢。
    多亏胡族长来，这大事就化小了，彼此也都有了台阶下。”
    胡一刀道：
    “这件事，因为我而起，我如此做，义不容辞。”
    李廷怀说：
    “胡族长，你有勇有谋，李廷怀佩服！”
    白胡子爷爷说：
    “佩服，就把小芳那丫头片子许给胡一刀做媳妇去！”
    “大，你老糊涂了吗？他们还只是个娃娃，还上学着呢！”李廷怀说。
    白胡子爷爷说：
    “你才糊涂着，还骂我糊涂，你知道个屁！他们俩个早好上了！”
    白胡子爷爷弄得胡一刀好尴尬，屋里的空气也尴尬了。
    “饭来啦，吃饭饭啦！”李小芳喊着，端着饭走进了屋子，打破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