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壮硕男子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唐疯魔也愣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那壮硕的男子,良久一抹更加疯癫的笑容缓缓在他脸上浮现。
“啊哈哈哈哈!好!好!我现在对你越来越感兴趣!我真是……真实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开你那可爱的小脑袋,亲眼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危急关头,孟语那副怂包的样子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一双不大的小眼睛我所畏惧的盯着唐疯魔。说实话,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即便是秦时也吃了一惊,从见到对方开始,对方就是一副怂包的样子,正常情况下这种关头这家伙早就应该撒丫子跑路了,谁知道他竟然还敢跟唐疯魔正面硬刚。
“看来我对这小子还是不太了解,幸好之前没有贸然下手,万一没能杀了这小子,反倒被他逃了,那乐子可就大了。不过刚好,趁着他跟唐疯魔决斗,我不仅能刚好的知道这小子的底牌,还能看清楚这小子在面对生死危机时的表现。”秦时看着孟语的背影暗道。直到现在为止,他从没放弃过杀了孟语的打算,即便是对方刚才救了自己,对于他来说保证自己的计划完美成功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次要,任何阻碍到他计划实行的都必须杀掉,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时一脸紧张的盯着唐疯魔的孟语哪里知道,自己保护着的人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了自己,此时在他眼中只有唐疯魔一人,光是这一人便已占去了他所有的精力,根本由不得丝毫分心,毕竟现在在这个疯子眼中,自己可比秦时“有趣”的多。
撒豆成兵,传说中的三大巅峰机关术之一,即便是在机关术尚未失传之时也不过寥寥数人能够掌握,理论上来说,这种东西是孟语根本无法掌握的。毕竟他的机关术来源于那些残留的典籍,而那些典籍中都是一些极为粗浅的机关术,这种巅峰级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事实上,这两颗“兵豆”是他在上一关获得奖励,对应的正是他学会机关术这件事,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研究研究,谁知道现在竟然就被逼得用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巅峰机关术‘撒豆成兵’究竟有多强!”唐疯魔舔了舔自己修长的手指,眼中血色的光芒一闪,伴随着一阵腥风,瞬间便出现在了那壮硕男子身前。
叮!
血色的双爪狠狠的抓向壮硕男子的胸口,顿时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传来。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唐疯魔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硬!非常硬!比金石还要硬!他修炼“血影爪”数十年之久,早已修练至大成境界,分金裂石都轻而易举,即便是对上神兵级的武器,也照样能在上面留下几道划痕,但是今天这运足了力气的一爪抓在这兵人的身上,不仅没伤到对方,反而把他自己的手震得发麻。
“啧啧,不愧是巅峰级别的机关术,看来今天得拿出点真本事了!”唐疯魔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地上,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得看着不远处得兵人。
嚓!
双手一甩,两副造型奇特的铁爪出现在他手背上,铁爪上密布着丝丝红线,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声声充满怨气的哀嚎从中传出。
“幽冥爪——千变鬼影!”
双爪交叉在身前,唐疯魔嘴角扯过一抹残酷的微笑,下一刻一阵血影闪过,瞬间便到了那兵人的身前,双爪齐出,狠狠的斩在了兵人的身上。
叮!叮!铛!铛!
打铁般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道血色的人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那兵人的身上来回翻飞,那血色的双爪不停的击打在兵人身上,转眼间那兵人扇上所穿的那套简陋的铠甲就变得支离破碎。然而即便如此,那血色人影依旧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反而速度越来越开,渐渐的那人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常人肉眼可见的速度,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团血红色的光芒将兵人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那光团之上无数的死状凄惨的鬼脸此起彼伏,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痛苦。
孟语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虽然“撒豆成兵”是上古时期的巅峰机关术之一,但是它只所以出名是因为它能在一瞬间造出一只庞大的军队,以数量碾压对方,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些兵人单体战斗力怎样。
虽然刚才挡住了唐疯魔的一爪,可刚才那是肉爪,而且只有一爪,但是现在不仅换成了铁爪而且还一次性承受了这么多爪,鬼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要知道,量变到了一定程度可是会产生质变的!
“不行!我得操控兵人反抗,不能这么站在那挨打!”孟语狠狠一咬牙,右手凌空画出一道咒印,心念一动按照脑海中的方法试着操控起兵人来。
轰!
下一刻,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传来,那缠绕在兵人身上的血色光团直接倒飞而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冰块上。众人一脸惊讶的看了看被深深轰进冰里的唐疯魔,又齐齐转头看向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的兵人。
只见那兵人摆出一个最为常见的出拳姿势,右拳伸直,左拳护在身前,一缕青烟缓缓从他那伸出的右拳上袅袅升起。
“咕嘟!”众人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一拳将不惑境的唐疯魔轰飞,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虽然对方不是体修武者,但是到了这个境界上,身体素质也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对方速度快的令人只能看到一团残影,可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兵人依旧一拳将其轰了出去。
“卧槽!”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孟语自己也惊了,想了半天唯有这句话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刚才他只是给兵人下达了一个“全力打他一拳”的指令,谁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一幕,这兵人的单体的实力丝毫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啊!
“既然这样的话……”看着刚刚从冰块中爬出来的唐疯魔,孟语的嘴角渐渐扯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就决定是你了!上吧我的士兵!”孟语那肥硕的身躯猛地一晃,霸气的一指刚刚从冰里爬出来的唐疯魔。那兵人猛地抬起了头,顺着孟语指的方向看去,接着脚下狠狠一蹬,地面瞬间塌下去了一块,而它那壮硕的身影,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瞬间便到了唐疯魔的身前。
“嗯?”还有些懵的唐疯魔只觉耳边一道劲风刮过,本能的扭头看去,下一刻,一个硕大的拳头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嘭!
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唐疯魔那张“年轻”的脸上,直接将还未从刚才的震荡中缓过神来的唐疯魔轰在了地上。
嘭!嘭!嘭!嘭!
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的砸下,每一拳的威力都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兵人那有常人腰粗的手臂疯狂的挥舞着,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残影。地面上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坚冰被其硬生生打的裂了开来,以唐疯魔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回来!”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孟语大喝一声。那兵人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脚狠狠的在唐疯魔身上一踩,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回到了孟语身前。
孟语看了一眼没有丝毫损坏的兵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双臂抱在身前,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些包围在他身边的武者。顿时,一众武者纷纷后退,边退边举起了手,几个胆子稍大一些的开口道。
“那个兄弟,我们也是被迫的,要是不听他的话,我们就会毒发身亡。谁知道不小心得罪了两位,是我们该死,但还请两位看在我们也是被迫的,绕我们一命。”
闻言孟语低头沉思了起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放过对方,结果他还没开口,躺在地上的秦时却率先开了口,边说边爬了起来。
“知道你们是被迫的,放心,我们不会杀你们,你们可以走了。”说完,扭头看向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孟语,眉头微微一皱,秦时不自觉的摸向自己脸颊。
“我脸上长花了吗?”孟语闻言木讷的摇了摇头。秦时上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你看什么看?”
似乎是被秦时一巴掌给拍醒了,孟语一脸好奇的看了看秦时,又绕着秦时转了一圈,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秦哥,你的毒解了?什么时候解的?”
秦时微微一愣,他还以为对方要问什么,微微一笑说道
“早就解了,在你万箭齐射的时候就解了。”
“哈?”孟语闻言彻底懵了,“不是,既然那个时候你毒就解了,你为什么不起来?你知道我一个人面对唐疯魔有多害怕吗?”
“我这不是看你打的挺爽不想打扰你吗。再说了,要是我起来了,哪里轮得到你装逼?你那句‘上吧我的士兵’多有气势。”秦时打趣道。
“呵呵!”孟语当即干笑了两声,“装逼?气势?老子宁可不要!老子是智将!智将你懂不懂?你特么见过那个智将上前线的!要不是老子底牌够强,老子就交代在这了!”
“安了,安了,我这不是看你有实力应付他才没出手的吗?如果你刚才真的没法对付他,我肯定会出手的啊!”秦时压下对方的肩膀,一脸认真的说道。闻言,孟语仔细想了想,结果发现秦时说的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说,你们两个这么无视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就在秦时两人插科打诨的时候,突然一个满含戾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血影飞速掠来,一爪直奔孟语的脖颈,其速度之快孟语根本来不及反应。
“无视你?那又怎样?”秦时嘴角扯过一抹莫名的微笑。不知道为何,看到那微笑的一瞬间,唐疯魔竟然感到了一抹深深的恐惧。
啪啦!
下一刻,唐疯魔撞在了孟语的身上,然而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唐疯魔如同一块脆弱的玻璃一般在撞到孟语的一瞬间,便碎成了无数块。
“这……”孟语此时才反应过来,原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结果却发生了这样一幕,“这是什么情况?”
看了一眼碎成无数块的唐疯魔,孟语不解的扭头看向秦时,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闪耀着湛蓝色光芒的眸子,那湛蓝色似乎包含着这世间所有的孤独、心寒、冷漠……只一眼便让人感到遍体生寒,仿佛每一跟神经都被冻结了一样。
嗡!
心念一动,收了剑域,秦时眼中的湛蓝之色缓缓消退,同时本灵涌出,瞬间抽走了侵入孟语体内的寒意。孟语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直接瘫坐在地上疯狂的喘息着,接着又面带惊恐的抬头看了秦时一眼。
虽然秦时抽走了他体内的寒意,但是两人对视的那一刻,那种孤独、冷漠的感觉他至死都被不会忘,那种感觉仅仅一瞬间便彻底刻在了他的心里,他实在难以想像,拥有这种极端情绪的秦时究竟经历过什么?
“刚才那就是你领悟的心境吗?”孟语低着头问道,他不自觉的避开了和秦时对视,刚才那一瞬间就已经令他产生了阴影。
“没错,这就是我的心境。”秦时也没隐瞒十分干脆地承认了。
“那你是怎么领悟的?”孟语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别的不说,单就是刚才那种情绪,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很难想象,秦时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领悟这样的心境。
秦时闻言,缓缓仰头,仰视着天空,罕见的沉默了。良久,似乎终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整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只有自己可以相信,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秦时那低沉的声音缓缓落地,孟语也罕见的闭上了嘴,虽然秦时的话听起来让人不明觉厉,但跟他拥有差不多的家庭的孟语还是很好的理解了他的话。
生在大家族,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没有一个能寄托的感情的人,谁能撑的下来?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所认为的精神寄托其实也和那些想要你命的人一样,你会怎样?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秦时和孟语在这感慨自己的人生,而那些围在外面的武者生怕惊扰了他们两个,想走却又不敢走,只能苦着脸看着这两位爷,期待着他们什么时候能从这莫名其妙的感慨中走出来。
良久,似乎是压下了“剑域”引起的心境波动,秦时双眸之中的湛蓝色光芒彻底散去,低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孟语,轻笑了一声。
“行了,感慨感慨就完了,你这还上瘾了?”
“谁……谁上瘾了!”孟语的一个机灵爬了起来。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再外人面前吐露心声,只所以刚才会出现那莫名其妙的感慨,主要都是被秦时刺激的。刚才缓了半天,又被秦时这么一说,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了,转眼一看自己的样子,刚忙恢复了正常。
秦时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戳破,扭头看了一眼依旧围着两人的一众武者,眉头一皱。
“还不走?怎么等着本御史请你们吃饭呢?”
一种武者闻言,顿时一个激灵,刚忙摆了摆手,连声说着不敢,拿起自己的兵器,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向远处逃去。看了一眼远遁而去的一众武者,孟语摇了摇头,接着看向秦时,两手一摊道。
“得,现在人都走光了,你所谓的线索也断了,说说吧,咱们下一步去哪找你要得传承?”
秦时神秘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不急,还有一个没处理呢。”
“还有一个?”孟语眉头一皱,不明白秦时说的什么意思。罪魁祸首唐疯魔已经变成了渣渣,那些被他用毒药控制着得武者也各自逃窜,不论怎么看这也没人了呀?还剩一个?谁?
一看孟语那一脸的们懵,秦时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神色冷漠道。
“别忘了我们是从哪来的,从哪座山峰到这里咱们中途一步没停,可唐疯魔着伙人却跟知道我们要来一样,早早地就做好的了准备……”话说到一半秦时便停了下来,他相信以孟语的智商很简单就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孟语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秦时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们中间一步没停,但对方却知道他们要来,答案显而易见,两人最初停留的那座山峰肯定埋伏有对方的探子,而且想来这个摊子不是对方用毒控制的傀儡,否则这么远的距离,早就跑了。
既然不是傀儡,那么对方肯定是唐疯魔的手下或者亲信,也只有这种人能放心的派出去执行任务,否则很可能被对方给坑死。而根据江湖中消息唐疯魔的身边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信,“隐刀”——鬼无涯!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回去找‘隐刀’”孟语一脸不确定的问道。要知道,“隐刀”虽然是唐疯魔的手下,但是在江湖中也是凶名在外,曾经以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间屠灭四个人口超过三百人的村子,而且这四个村子相距极远,一般人别说是杀人单就是想要在一夜之间跑完这四个村子也要费上一番功夫,自此“隐刀”之名开始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一方面他的手段恨厉,像极了唐疯魔,另一方面则是他那鬼魅一般的轻功,据说跟他战斗之人,往往还未见其把刀便以身首异处。
然而出乎孟语意料的,秦时冲他摇了摇手指。
“不用去找他,他已经来找我们了!”
话音未落,孟语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危机感传来,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正在向他袭来。
叮!叮!
跟他一样感受到威胁的还有秦时,只见他当机立断,心念一动,一道冰墙拔地而起,紧接着两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传来,似乎有什么打在冰墙上。秦时和孟语不约而同的循声看去,只见在那光洁的冰墙上,两根细长的头发丝整根没入其中,而且看那样子,秦时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这冰墙再稍微薄一点的话,这两个人头发丝绝对能破开冰墙的防守。
“呵呵,传说中的‘隐刀’果然不同凡响,仅仅一根头发便险些要了我兄弟二人性命,佩服佩服!”秦时一挥手撤去面前的冰墙,看着冰墙后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只见那男子,一袭白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杂色,脸上带着一个同样为白色的面具,就连头发的颜色都是雪白的,哪怕对方并没有可以隐藏,但在地上积雪的衬托下,稍微一个不注意便会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哼!你这恭维的话听的我恶心,你能一招杀死唐疯魔,足以证明你的实力比他高的多,而我的实力比之唐疯魔尚且不如,别说只是一根头发,就是我全力出手,也不会是你一招之敌的。”
“呵,无涯前辈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有话直说,从不避讳,对于前辈这一点,晚辈是十分羡慕啊!像我们这种人注定了不能说真话,即便是说也得是半真半假,哪能像前辈一样洒脱。”秦时不知为何开始恭维起对方来。
“哼!行了,小子,别演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装成一副使用秘术过度,试图用言语来拖延时间,骗我先出手?”鬼无涯一眼便看穿了秦时的想法,“我劝你还是别费那个心思!”
一看自己的计谋被对方识破,秦时只好作罢,试图再寻找别的机会引诱鬼无涯先出手。虽然古语云“先下手为强”但那是面对一般的武者,对于鬼无涯这种擅长速度的武者,一定要想办法让对方先出手,一旦你先动手,在速度比对方慢的情况下,对方更有可能找到你招式间的破绽,并在一瞬间加以利用,很可能出现被对方一击秒杀的情况。
就好像之前秦时对秦明,秦时的速度比他快的多,在秦明出手的那一刻,他便看出了秦明的破绽,然后在对方近身的一瞬间躲开对方的招式,并且一掌把对方劈晕。
而他现在面对鬼无涯,跟当初秦明面对他是一样的,除非他直接开“剑域”秒杀对方,否则的话,一旦他先出手很可能被对方一招秒杀,尤其是在他武技还不完善的情况下,遇到这种对手破绽暴露的可能更多。
“你就打算这么站着吗?”鬼无涯看着秦时轻笑道,“想不到传说中的秦国第一天才竟然时一个怂包。”
“你觉得这种低劣的激将法能刺激到我吗?”秦时轻笑了一声,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鬼无涯。
“呵呵,也是。”鬼无涯轻笑一声,“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用杀死唐疯魔那一招来对付我?”
“相比于这个,我更好奇,作为唐疯魔唯一的亲信,你竟然一点想为他报仇的想法都没有?”
“报仇?”鬼无涯歪了歪头,在那张面具的遮掩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还真没想过。”
“是吗?那……”秦时顿了顿,眼神一变,微笑着看着鬼无涯,“那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手下?”
“哈?”秦时的话一出口,孟语和鬼无涯同时愣了一下,孟语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秦时。
“你的手下?”鬼无涯歪着头,看着秦时。秦时也不废话,伸手往怀里一摸,掏出一块造型奇特的令牌,在手边一晃,还未等孟语看清,便直接扔给了鬼无涯。鬼无涯脚尖一点,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令牌,接着又一个闪身回到了原地,整个过程中竟没有在那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点点痕迹。
摊开手掌,鬼无涯刻意避开了孟语的视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刚才秦时的表现来看,显然是不希望孟语看到这块令牌,不管对方为什么他还是照办的好。
确定孟语看不到自己手中的令牌,鬼无涯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块银白色的令牌上,中间刻了一个大大的“时”字,旁边镂刻法雕刻出了无数镂空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数阴影组合在一起,将中间的“时”字包围在其中,并且隐隐组成一个“影”字。
顿时,鬼无涯那张隐藏在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震惊的神色。作为一个江湖人士,尤其是他这样以接杀手任务为生的人,除了杀手组织之外,最长接触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情报组织了,而在所有的情报组织中,以可靠出名的便是传说中的“时影”,而这块令牌便是“时影”组织的令牌,并且根据“时影”的规矩,能持有这块令牌的唯有“时影”的主人,那个一手创办出这么一个庞大组织的神秘人物。
“也就是说,‘时影’的创办人竟然时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臭小子?”鬼无涯在心中暗道。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毛病,如果背后没有像秦家这样的大家族支撑的话,偌大的“时影”很难如此快速的崛起。而且想要支撑这么大的组织,即便是秦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也非易事,但如果这个组织是秦家少家族创办的,那就很好解释了。
“怎么样?愿不愿意?”见鬼无涯迟迟未曾答话,秦时不由得催促道。同时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开启“剑域”一击秒杀对方。
鬼无涯看了秦时一眼,待看到对方那紧紧握在剑柄上的手,面具下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苦笑。他发现自己好像中了秦时的计了。从刚才自己看到那块令牌开始,他就只剩下了两种选择,要么加入时影,要么死。
只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刚才秦时给他令牌时的种种表现,从他刻意不想让孟语看到令牌的举动来看,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现在知道了他身份的自己,如果不加入时影的话,他能放自己离开?
“啧啧,哎呀,想不到我鬼无涯聪明一世,结果竟然在你这条阴沟里翻了船。”鬼无涯看着秦时那张笑脸,无奈的笑道。
秦时闻言并不作声,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你的决定是?”
鬼无涯两手一摊,“除了同意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呵”秦时轻笑了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么个结果,上前几步,从鬼无涯手中拿回令牌。
”欢迎加入!”
鬼无涯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像理他。秦时悻悻的笑了笑,也不在意,扭头看向一旁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剧情发展成了这样的孟语,笑道。
“那边那个傻子,别站着了,走吧。”
“啊?哦!走?去哪?”孟语猛然惊醒,一听要走一脸不解的反问道。秦时闻言笑了笑,并不解释,只是轻声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老鬼,带着他。”话音未落,脚尖轻点,整个人直接窜了出去。
“老鬼……”鬼无涯咂巴了一下这个称呼,虽然叫的没错,但走感觉不是滋味,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索性也不纠结,一把揪起孟语,轻功施展,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向秦时追赶而去。
于是乎,在秦时的引导下,几人飞快的在冰原上奔袭着,最终在一个巨大的冰洞前停了下来。
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冰洞,秦时脸上尽是古怪之色,这个冰洞除了大小之外,不论是在造型上还是在给人的感觉上,都跟秦时识海中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它的放大版。
“难不成这个这神墓的主人跟师傅还有什么关系?”秦时不由得想道。事实上,也不怪他会这样想,关键是老者明明没有进来过神墓却知道夺得传承是出去的关键,并且还特别嘱咐自己一定要的到着传承中的某样东西,这些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到信息他却能提前告知秦时,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眼前这个冰洞,就更加令他萌发了老者和这神墓的主人有关系的想法。
“我去!秦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被鬼无涯随手扔在地上的孟语,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巨大的冰洞,一脸好奇的问道。
“男人的直觉!”秦时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其实,他只所以能发现这个冰洞,还是多亏了之前杀唐疯魔时使用的“剑域”,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这边聚集了一大股强大的寒意,当时他便留了个心眼,记下了大概的方向和距离,然后便来到了这。
“可是男人的直觉不是应该是用来找女人?怎么你的直觉是找冰洞?”孟语一脸奇怪的看着秦时。
秦时强忍着一拳弄
死这货的冲动,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直接走进了冰洞之中。他能感觉到,在这冰洞之后,有某种东西正吸引着自己……
啪嗒!
走在坚硬的冰面上,几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对于曾经走过识海中那个冰洞的秦时来说,这完全由冰组成的洞穴,并不算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但对于孟语和鬼无涯两人来说却是难得一件的景象。
秦国地处南方,冬天虽然也会下雪,但不过是薄薄一层,尚不及外面的积雪厚,像这种即便是在极北苦寒之地也少见的大型冰洞自然更不可能存在。
不过,虽然秦时并不像他们两个一样,露出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但越往里走他的眉头却皱的越厉害。刚才在外面看这个冰洞跟他识海中的那个就十分相似,现在越往里走越想,除了长了一点宽了一点意外,整个比你冰洞的布局和走向完全相同,简直就是他识海中那个冰洞的放大版。
“难不成待会还会出现一片草地?”秦时颇有些恶趣味的想道。事实上,他没注意到的是,自从他进入这个冰洞开始,他的感情竟然变得丰富起来了。当然,这并不是说他那被洗掉的感情回来了,如果真这么容易的话,老者也不会觉得他的执念奇葩了。
实际上,现在的他经历的是一种更特殊的情况——执念解体。执念解体,顾名思义,就是执念暂时被分解了。实际上,以“超我”境界完成洗心的武者,所形成的执念其实是他本身被消除的那部分感情的残渣集合体,是各种感情成分的混合产物,而又因为洗心的时候失去的感情多少的不同,这才导致执念出现不同的分化,而秦时这种奇葩情况则是因为他被清除的是全部的感情,所以形成的执念异常的均衡,这才导致他仅仅是表现出缺少感情的冷漠,而没有别的极端情绪。
而执念既然是各种残渣组成的,那么有方法组成自然也有方法解开,这种方法就是“执念解体”,利用跟武者自身心境同根同源的更强大的心境去无意识的干扰武者就可以达到“执念解体”的效果,但效果却是暂时的,一旦脱离了干扰的范围,或者武者动用自己的心境,干扰就会中断。
当然,这些秦时并不知道,虽然在执念解体的情况下他的感情恢复了,但本身就习惯了伪装自己的情绪的他,很难快速发现自己真正的情绪变化。
呼!
正走着,突然面前一阵微风传来,风中夹带着几丝泥土,毫无防备的秦时一时间竟然被迷了眼睛,好不容易那驱散了眼中的不适,秦时本能的向前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彻底傻眼了。
只见面前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调皮的云朵,旁边一轮耀眼的太阳高悬在空中,地上齐腰高的草叶,青翠欲滴,叶片上挂着的露珠娇嫩可爱。
“我尼玛!”秦时一字一顿的将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我这刚说完会不会有草原,你这就直接给我弄出一个。卧槽!死老头,你要敢说这墓主人跟你没点关系老子第一个锤爆你的狗头。我去!你就算是说这里就是你的墓我估计也会信的吧!”
秦时看着面前辽阔的草原,疯狂的吐槽道。然而他这一通吐槽却把孟语两个人整懵了,但听语气这事应该跟秦时的师傅有关,碍于身份孟语不好打听这事,他跟秦时还没熟到这个份上,而鬼无涯就更不能问了,你见过有打听自己老大师傅了?那在某种意义上可是相当于冒犯师祖啊!这种罪名放在一些门规比较严的宗门里可是会被处死的!
“算了,算了,进去吧。”秦时摆了摆手,不再纠结什么。这连番的景象,你要告诉他这墓主人跟老者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而且他还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这墓主人会不会就是老者!
虽然这个想法荒诞不经,但这一路过来见到的一切,不论是刚进来就莫名其妙的得到的寒意,又或者这个山洞,以及眼前的草原,都在印证着秦时的这个想法。但反过来说,如果老者真的是这神墓的主人的话,那他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呀?可为什么他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越想越乱,越想越想不明白,秦时摇了摇头干脆不去想。反正现在看样子他们是来到了这神墓的核心处,想来很快就能见到墓主人的真容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走了不知道多远,不远处渐渐出现了几道人影,远远看去高矮胖瘦参差不齐,身上的衣服也是有的华贵,有的简朴,想来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找到这个山洞的武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全都停在了这。
听到身后的声音,一种武者扭头看了一眼,接着目光便又回到了眼前的事务上来,相比于秦时几个人,他们更关心的还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秦时见此好奇的凑了上去,打眼一看,整个人微微一楞。他原以为吸引众多武者的是什么宝物,结果却发现不过是一栋样式平凡的,甚至于说毫不起眼的草屋,而且这草屋看上去破破败败,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我说,看什么呢?”秦时碰了碰身边的一名身材削瘦的武者,好奇的问道,同时手里不着痕迹的递上了一块金锭。
那武者一看这金锭,微微一笑,暗道秦时上道,左右看了看,不着痕迹的将其揣进了怀里。接着小声在秦时耳边说道:“我跟那你说,这里就是那墓主人的棺椁所在,那墓主人的尸体就在那个草屋里,而且里面还有墓主人留下的最终传承。”
“真的?”秦时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反问道。
“啧,我骗你干嘛?你要不信你自己去试试,从这离开,随便挑个跟你来时不一样的方向走,我保准你一会就能再走回来。”
闻言,秦时眉毛一挑,算是弄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敢确定这里是墓主人的棺椁所在了。当即装出一副信服的样子,然后看了看围在周围的武者,眉头一皱问道。
“那既然传承近在眼前,你们为什么都在这围着不进去?”
那武者闻言,顿时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时说道:“废话!能来到这的那个不是实力高强的?大家互相牵制,既怕这屋里有危险,想让别人先出手,又怕被别人抢了传承,这一来二去,就只能这么傻站着了。”
话音刚落,那武者见秦时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赶忙拉住了秦时说道:“哎!你怎么还望前去?我跟你说,像咱们这样的小武者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看个热闹吧,前面都是那些大佬的位置,人家才是这传承的争夺者。”
“大佬?谁啊?”秦时一脸呆萌反问道。
那武者没好气的看了秦时一眼,没想到还让他遇上了一个江湖小白,不过看在那一锭金子的份上,他还是耐心地为秦时介绍起来……
那武者一指两人正前方站着的一名身材壮硕,却略显矮小的男子轻声道:“这位乃是江湖上闻名的‘丧门斧’王野。”
接着又一指另外一名身材削瘦,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的武者说道:“那位是‘疯眼枪’,项鸣。”
指尖再次一转,这次还没等他说,秦时便制止了他,连声道:“谢谢,谢谢,不用了,不用了。”
说完秦时扭头回到了孟语两人身边,那武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扭头看向场中。迎着孟语和鬼无涯奇怪的目光,秦时便走便耸了耸肩。
他之所以回来,不是因为听到对方说出的那几个人之后感觉自己打不过,恰恰相反,那几个被那名武者吹捧的神乎奇迹的武者,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原因就是那几个人的名号他完全没听说过,作为“时影”的掌控者,整个江湖上但凡实力强大的武者他都会有所耳闻,而如果有武者他不知道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名气并不大,最多在一些小县城有些名气,上不得台面,对于这种武者,他完全不用重视,分分钟就能碾压对反。
将实际情况跟两人一说,两人顿时露出一副苦笑不得表情,他们还以为前面拦着的是什么的实力高强的武者,结果却是一群跳梁小丑,这前后的反差未免有些太大!
“现在怎么办?直接上去把人弄死,然后拿了传承走人?”孟语看了一眼秦时,按照这位的一贯作风,显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种方法。
“真的要动手吗?对付这么一群土鸡瓦狗,还要亲自出手?万一传出去我们的面子往哪搁?”鬼无涯看了一眼孟语显然不赞同他的做法。如果真这么做了的话,万一传出去,可是有损他们名头的,毕竟面对这么一群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土包子,还要亲自出手丢不丢人?
“也是,按照这些家伙的实力,完全不用我们动手,估计只要报一下咱们的名号的他们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了。”孟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同样的秦时也陷入了沉思,毕竟一向看中面子的他也不喜欢这种以大欺小的事情。
先不管他们几个打算怎么办,但有一点他们完全忘记了,那就是压低声音。整个草原上原本就因为一众武者的对持,安静的出奇,围观的武者也都是小声的窃窃私语,而秦时三人则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毫无顾忌的讨论着,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其中自然包括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土包子。
“臭小子!口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那所谓的“丧门斧”王野,眼神一厉,手持两把硕大的板斧,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瞬间便来倒了秦时身前。
“死!”
大喝一声,双斧齐下,王野眼中闪过一抹的得意之色,仿佛已经看见了秦时毙于他斧下的场景。
“啧啧,你这速度也忒慢了吧?”突然一个满是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王野顿时一惊,然而还不待他看请是谁,整个人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并且一路往下最后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脚后跟。
噗!
温热的鲜血从王野的脖颈处喷涌而出,秦时右手一挥,一道半圆形的冰墙准确无误的挡住了喷涌而出的鲜血,同时捎带着还给自己和孟语两人各造了两个凳子,三人悠闲的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一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武者。
扑通!
王野那硕大的身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直到此时后面那一众武者才反应过来,“大名鼎鼎”的“丧门斧”王野竟然被人一击秒杀了,而且最恐怖的是,从头至尾他们完全没看到那三个中到底是谁出的手。
相比于那些吃瓜武者,另外几个之前和王野对持的武者,心中的震惊要多得多。王野是什么实力他们一清二楚,自己跟他相比也就是半斤八两,对方能一击秒少王野,那岂不是也意味着对方能一击秒杀自己?
“在下‘血影锤’,章境。不知道几位仁兄如何称呼?”几人中一名身材微胖,手持两把巨锤的武者,拱了拱手道。
秦时瞥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对方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实则粗中有细,看到王野被一击秒杀,对方不是无脑叫嚣,反而是放低姿态好生询问,试图先搞清楚几人的身份,然后再另做打算。对此,秦时也并不打算故作姿态,干脆地说道:“‘剑仙’,秦时!”
“‘隐刀’,鬼无涯!”
“‘’,孟语!”
跟秦时一样,孟语两人紧随其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嘶!
在场所有武者听到三人的名号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这三位一个比一个名号大,几人中实力最弱的非孟语莫属,以他的实力在场众人中比他强的大有人在,但是人家身份牛逼呀!秦国御座的儿子,谁敢惹?
再说另一位,“隐刀”鬼无涯。这位是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出手之间心狠手辣,一对方的实力和速度,绝对能在一瞬间将在场所有人都杀掉。
尽管对方很牛逼,甚至于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武者,但是跟最后这位比起来,他屁都不是!“剑仙”,秦时!秦国第一天才!下一任御座的继承人!弱冠境巅峰便可力敌不惑境强者……这林林总总各种耀眼的光环,以及对方那变态般的实力,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能令在场众人不敢造次。
“所以……我刚才说的有错吗?”秦时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那湛蓝色的眸子散发出一阵瘆人的光芒,所有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剑仙’大人驾到!我等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章境反应极快,当即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同时暗暗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剑仙’大人驾到!我等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有了章境的带头,众人纷纷反应过来,连忙有样学样的说道。
一时间,数十名武者尽皆跪倒在地,所有人深深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惹怒了秦时,成为他手下的冤魂。要知道,这位可不是个善茬,江湖上至今仍有对方一言不和便杀人的传说,虽然人家已经退出江湖,但谁敢保证他不会一言不和动手杀人?
站起身来,环视一周,秦时微微一笑,旋即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脚将其踢开,脸上带着一抹微笑,缓缓走向众人,最后停在了章境面前。
“你倒是很有眼力,也很机灵。”
章境闻言猛地一缩脖子,不明白秦时为这么突然夸奖自己,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但秦时这么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主,鬼知道他夸奖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尽管不知道,但他还是不得不回话,不然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谢剑仙大人夸奖,这都是小人应该的。”
秦时闻言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绕过他径直走向那间破败的草屋,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他。
嘎吱!
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秦时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在正中央的拿到人影,嘴角不由得扯过了一抹微笑。果然!他猜对了!
只见那草屋的中央,安放着一块巨石,石头上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安详的端坐在上面,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老者的身前有着三个形态各异的凹槽,其中一个看上去和一根短棒一样的已经空空如也,另外两个凹槽上,一个镶嵌着一片冰蓝色的玉片,一个镶嵌着一块纯白色的玉牌。
然而这些却丝毫没有引起秦时的兴趣,在屋里看了看,秦时拿起门口一个破旧的木凳,放在老者不远处,坐了下来,微笑着看着面前仿佛睡着了一样的老者。
“怎么?还不打算出来解释一下?”空旷的房间能力,秦时的声音久久回响,结合眼前的场景,显得有些诡异。
嗡!
然而下一刻,似乎是回应秦时一般,屋内响起了一声轻鸣,紧接着秦时面前的场景一变,那破旧的草屋消失不见,连带着屋外的一众武者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周围只剩下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端坐在石头上的老者。紧接着,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天空中一闪而过,瞬间没入了老者体内,老者那紧闭的双眼突然微微眨了眨,缓缓睁了开来。
“你小子,明明已经‘执念解体’了,还是这么没大没小。”老者看了秦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秦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要不我再给您老烧点纸?哭一场?”
“行,行,懒得跟你小子板嘴,有什么想问的赶快把。”老者知道跟这小子扯皮自己永远也扯不过他,干脆直接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然而秦时却耸了耸肩,轻声道:“所有。”
“所有?”老者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秦时一上来就体这样的要求。
“放心,是你能说的所有,如果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或者我现在不应该知道的,你不说也行。”秦时补充道。
“这倒没有,不过事情有点复杂,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需要些时间。”老者摇了摇头道。
“那这样吧,你也别费劲想了,我问你答,如果有什么我没问到的,你再补充。”秦时看了老者一眼道。老者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秦时的说法。
“首先,你是谁?为什么非要找我当徒弟?”秦时十分干脆地甩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两个问题。
名字,自不必多说,虽然跟老者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自己现在这样一身实力可都是拜对方所赐,知道对方的名字也算是一众尊敬。而第二个问题,则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就像之前秦逸推测的,世间如此之大跟他天赋相等或者比他高的多的大有人在,可老者偏偏选中了自己做继承人,还帮助自己领悟了心境。虽然不排除对方因为自己的墓建在秦国,所以便找了个秦国的天才当徒弟这种可能,但是怎么向都感觉不大,毕竟收徒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谁离得近设就能被收为徒弟的话,那那些老怪物的家门早就被人踏破了。所以,秦时从始自终都在猜想老者收自己为徒的原因,但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理由。
“呵呵”老者轻笑了一声,似乎早就猜到了秦时会问这些,“老夫名为萧寒,中域剑门中人。”
“剑门?难道是!”秦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老者说的是什么之后,本能的看向老者,只见老者冲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想。
嘶!
得到肯定的答复秦时,冷静如他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那可是剑门!整个大陆上最强的“二门三宗四国”之一!
秦时他们所在的这片大陆名为“武恩大陆”,大陆共分为两个大部分,人域和荒域。人域之中居住着人族和少部分凶性较弱得妖兽或者异兽,而荒域之中则居住着荒族和各种各样得凶猛妖兽,以及许多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异兽,之前秦时想去得大荒平原便是人域和荒域得接壤处之一。
荒域暂且不提,人域之中又另外分为五个部分,东方帝国域,南方海域,北方灵域,西方宗派域,以及中间的中立之地。
帝国域内万国林立,弱国依附强国而生存,其中又以四大帝国最强,这四大帝国分别是,御龙帝国、玄天帝国、昊天帝国、鸿蒙帝国他们构成了“二门三宗四国”之中的四国。
宗派域则与帝国域相似,其中大小宗派林立,小宗派为大宗派的附庸,而在这其中便有着最强的便是“二门三宗四国”之中的三宗,玄天福地、天演宗、丹阁,这三大势力。
再然后便是北方的灵域,据说里面居住着无数修炼成人的天材地宝,不过因为哪里禁止人族随意踏入,所有他也不知道真假。
至于南方的海域,因为地处偏远,同时交通不便,大多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势力,不足为虑。
最终便是这中间的中立之地了,而这中立之地也是整个人域中最特殊的存在……
中立之地,被东西南北四域包围,其内资源匮乏,不宜居住,所有并未引起四域的争夺,又因其位置特殊,便逐渐成了四域的贸易往来之所,久而久之,中立之地日渐繁华,并且其内自成体系,形成了一股足以和其他四域相抗衡的力量,同时靠着千万年来的发展,中立之地逐渐变成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宝地,并且靠着独特的地理优势成为了四域之中最为富庶之地。
不过,虽然中立之地实力强大,但因为长期的经商,使得他们在四域的争斗之中保持着绝对的中立,从不偏袒任何一方,也从不主动攻击任何一方。
而在整个中立之地,最为强大的便是“二门三宗四国”之中的二门的所在,剑门和逍遥龙门!这两个门派一正一邪。剑门为正,逍遥龙门为邪,两者即竞争又合作,共同维护着中立之地的正常运转。
“怎么?被老夫的身份惊到了?”老者看了一看秦时的样子,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切!”秦时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的样子,估计也就是剑门中的一个小弟子吧?”
“呵呵,这你就说错了。”萧寒摇了摇手指,“老夫我乃是剑门十大分支之一寒心剑的第八十九代掌门,论辈分的话,当今剑门门主楚玄还得叫我一声师叔祖呢!”
“师叔祖?”秦时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自己问道“那岂不是说他得叫我小师叔?”
萧寒愣了一下,虽然感觉怪怪的但秦时说的却是事实,只能一脸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嘿嘿!”秦时轻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咳咳!那个我们还是说会正事吧。”萧寒看着秦时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脑子在跑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赶忙出生提醒道。秦时闻言也似乎想起来正事还没说,悻悻的点了点头,示意老者继续。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选你做徒弟。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虽然外面有很多天赋比你好的多的天才,但是我寒心剑一支最看重的不是天赋,而是心,一颗孤独的心。想当年老夫遍寻天下,也找不到一个拥有孤独之心的武者,最后迫不得已,以天机术演算天道,这才算到千年后会在这里诞生一颗孤独之心,如果错过,那边还要等上近万年。于是乎,老夫便来到这里修建了这一处洞府,一边修炼一边静等着你的出现。后来因为使用天机术演算天机,以及我本身就身受重伤,所以仅仅等了五百年不到,便大限将至。逼不得已,老夫将自己的灵魂抽出,依附在渡心石上,流传到了外界,借着渡心石的特殊性这才堪堪又活了了五百年。”
萧寒淡淡的说着,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但一旁的秦时早已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老者最多是个拥有百年内力的老怪物,靠着从剑门带出的宝物修建了这一处洞府,然后又以特殊的秘法将自己灵魂和身体分离,身体留在这里,而灵魂则跑去外面。但谁知道,真实情况要比他所想的精彩个一万倍。
这老者竟然是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老怪物!活上千年!这还能还能称之为人吗?神仙也就这样了吧?一想到之前自己对老者所做的种种,不论是刚见面时对老者实力的揣测,还是后来自以为是的出手,又或者领悟心境之后在老者面前的那张狂的样子,秦时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火热。
就好像他看外面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一样,在当时的萧寒看来,自己那番作态也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自以为实力超群,实则人家一个手指头便能轻松的碾死自己。
秦时脸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萧寒,稍微一寻思他便知道秦时在想什么,不由得感叹秦时这思想跑偏的速度。莫名的有些怀念“执念解体”前的他,尽管那个时候的他不懂得礼貌,但至少这脑子不会跑偏啊!现在这个倒好,该有的感情是有了,但是老是跑偏,还不如之前呢!
“行了,你小子别胡思乱想了,你放心,我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前的千分之一,最多也就是相当于九十年内力左右的实力。不过虽然不高,打你还是绰绰有余。”
“呼!原来如此。”闻言秦时莫名的松了口气,知道老者实力十不存一,秦时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一些,虽然对方依旧很强,但至少自己的行为在对方眼里没有那么可笑了不是?
“所以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什么孤独之心?”秦时终于找到了两人谈话的重点,一脸好奇的问道。
“没错,你就是!”萧寒一指秦时,笃定道,“当日你拿到渡心石的时候,老夫便感觉到了你身上那独属于孤独之心的气息,这才从石头中醒了过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在所说了吧?”
“可孤独之心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惜拼着泄露天机,也要尽快找到传人?”秦时又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个……”萧寒闻言犹豫了一下,秦时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犹豫不待对方开口便再次问道。
“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吗?”
“这倒不是。”老者摆了摆手,“只是这孤独之心解释起来颇为麻烦,而且没必要,等以后你去了剑门自然会接触到相应的典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至于这第二个问题吗,也不是不能说,但现在你即便知道了也没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仅是我,早在千年之前,
二门三宗四国都开始寻找自己的继承人了,你虽让我等了千年,但在所有人中你算是比较早出现的继承人了,其他一些势力的继承人有的还要再等上个一两千年。不过,要你们干什么……这个……”
说道最后,老者变得吞吞吐吐,虽然犹豫但是秦时能看出来,老者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觉得现在说了没什么用。再加上,刚才他说所有顶尖势力都外出寻找继承人,想来应该跟这件事有关,但眼下继承人还未找齐,甚至于还要等个一两千年,显然需要他们去办的那件事还早的很,根本用不着现在就知道。
“行了,看你这样子,这事应该不急,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来说说眼前吧……”
“咱们还是来说说眼前吧。”秦时一指萧寒身下的巨石说道。萧寒闻言低头瞥了一眼,微微一笑,看着秦时。
“说什么?以你的脑子还猜不到这些是给谁的吗?”
秦时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手指“我当然知道是给谁的,但是我想问的是他们的用处。”
“用处?”萧寒奇怪的看了秦时一眼,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这两样东西很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玉片你应该知道,里面记录的就是我要你找的《问心剑诀》,不过它可不是一般的心法,它是一部既能修炼内力也能修炼心境的心法,而且而且修炼之后还有这意想不到的好处,至于是什么好处我就不多说了,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说完萧寒又一指那块纯白色的令牌,“这块令牌乃是我剑门的身份令牌,只有持本令牌者才能出入我剑门的护宗大阵,这个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只要待会写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使用了。至于这最后一个空位吗……”
说着萧寒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时腰间的孤心剑,“它已经在你手里了。”
“所以……这就是你给自己徒弟准备的传承?”秦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寒道。
“对呀!怎么了?”萧寒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你不觉得太寒酸了点吗?”秦时同样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寒……寒酸!”萧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整个人直接提高了一个调门,惊讶的反问道。秦时被对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本能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懂个屁!这还寒酸?”老者激动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好像被质疑菜不新鲜的菜农一样,一把抄起玉片递到秦时眼前,“这功法!剑门的十大镇派功法之一,而且是排名前五的存在!”
说完,另一只手又拿起那块令牌,“这个!剑门的弟子资格,你知道在中立之地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了剑门吗?而且你这个是我的真传弟子,就像你说的,现任掌门都得叫你一声师叔!你告诉我这个寒酸!你说那寒酸!”
“呃……”秦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萧寒,实在有些不忍心直接挑明,毕竟再怎么来说人家也是个死人了,对待死人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毕竟人家从坟里面爬出来教他也不容易不是吗?
“是,你这些确实都是好东西,我也没说它们不好。怪我用词不当,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想说,它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秦时尽可能委婉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合适?那不合适?”明显正在气头上的萧寒,显然听不出秦时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看啊。”秦时一指老者手里的功法,“这个功法,是它确实很珍贵,而且既能修炼内力又能修炼心境这也很强,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不是没什么用?首先我现在心境领悟的还不完全,没法靠增加本灵来逐渐增强心境,至于内力,那更是没法修炼。”
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萧寒那明显缓和下来的脸色,秦时心中一喜,赶忙接着说道:“还有这个令牌,虽然剑门的确实是个强的门派,很多人都想拜入他的门下,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玩意有什么用?我现在身在帝域,不是中立之地,而且短时间内我完全没有前往中立之地的打算,况且我的实力摆在哪里,在秦国这么个弹丸之地都有不少能置我于死地的人,出去之后岂不是死的更快?所以,这几样东西是不是都不适合现在的我?”
秦时说完,静静的看着萧寒,见对方一脸的沉思,心中一喜,旋即彻底安静了下来,生怕打扰到对方的思考。
“你说的不无道理,是我没有考虑好收徒之后的实际情况,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去找更适合的传承了啊?”萧寒两手一摊,无奈道。
“嘿嘿!”闻言秦时的嘴角不由得扯过一抹坏笑,心中暗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这倒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秦时神秘的一笑凑到老者耳边轻声到了几句。闻言,老者脸上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虽然秦时刚才说的那些都很合理,也确实对他现在的修炼有莫大的帮助,但不知怎么的,他总是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主要是秦时刚才说的那些怎么听都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倒像是蓄谋已久一样。
“行吧,就依你,我现在就把你要的东西刻到与玉片里。”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萧寒还是依言照做了。毕竟他现在是个死人,虽然有被秦时坑了的嫌疑,但就算他被坑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秦时是他徒弟,被自己徒弟坑也不亏不是?
心念一动,在哪刻有功法的玉片上留下了秦时想要的东西,随手将其扔给秦时,“这下行了吧?”
接过玉片意识沉入其中仔细大概浏览了一下,发现自己要求的东西一样没少,秦时顿时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行了,行了,没事了,这东西也拿了,该问的也问清楚了,送我出去吧。”摆了摆手,秦时一边研究着手里的玉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这小子,要完了东西就不要师傅了?哎,流年不利啊!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孝之徒。”萧寒笑骂道,不过玩笑归玩笑,紧接着萧寒脸色一正,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子,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剑门,哪怕只是报道一下也要去,至少要将我已经找到传人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究竟要你去完成什么事,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这也算是老夫最后求你的一件事。”
“你就放心吧。”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片,秦时头也不抬的说道,但是那语气中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任谁都能听的出来,“到时候不管他们让我去干啥,我都一定不会推辞,毕竟我拿了你这么多东西,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吗。再说了……”
秦时突然顿了一下,一把收起了手中的玉片,冲萧寒眨了眨眼,认真道:“老子还是你徒弟呢!师傅交代的事,徒弟肯定要竭尽所能地去完成。”
嘎吱!
随着一声轻响,秦时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明亮的天空,以及不远处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众人,秦时脸色一正,缓步走到了人群中。
“呃……秦哥?你这是得到传承了?”孟语凑到秦时的身前,一脸好奇的问道。秦时闻言点了点了头,十分干脆的承认了。然而他这一承认,孟语脸上的疑惑之色反而更浓。
“不是说那些大能前辈的传承都是声势骇人,动不动就是阵法啊,接天的光柱啊之类的,再不济传承完了之后修为也得暴涨吧?”说着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秦时几眼,“可是我看你这没变呀?”
秦时十分干脆地回了他个白眼,看傻子般的看着他“你小子,话本看多了吧!这些鬼话你也信?还接天的光柱,怎么不砸死你呢!一边玩去。”
说完一把推开孟语,穿过一众武者缓缓向外走去。突然,一道人影从人群中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拦在了秦时的面前。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紫色的连帽长袍,深深的低着头,将自己的样貌隐藏在帽子下。
“你就是秦时?”那人声音沙哑的开口道。秦时眼睛微眯,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紫袍男子,他莫名的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没错,我就是,你是谁?”
“我?呵,这你不需要知道,我且问你,‘金笔书生’是不是你杀的!”那紫袍人依旧低沉着头,自顾自的说道。
“没错,就是我,怎么你打算帮他报仇?”秦时直接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以他现在的实力,他自信整个神墓之中没有人能和他匹敌,自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答对了!”那人影厉喝一声,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掌袭向秦时。
“就这你还好意思出手?”秦时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对方那一章在别人看来迅如雷霆,但在他眼中却慢如蜗牛,只要稍稍一扭身便可躲开。不过,他为什么要躲?又不是打不过!正面刚他丫!
暴起一掌,运足本灵,携带着无尽的寒意,狠狠的跟对方轰在了一起。然而下一刻,秦时脸上那不屑的笑容缓缓凝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难以置信,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
疼!钻心的疼!跟对方狠狠轰在一起的右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秦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腕骨断了!甚至于臂骨也有可能裂了。
“这怎么可能?”秦时心中一惊。他方才那一掌完全不像是打在了肉掌上,反而像是打在了一块经过上万次锻打的玄铁上,那种硬度绝对不是人能拥有的,即便是修为将近百年之境的老怪物也不过如此。
难不成对方是修为近百年的体修?怎么可能!这种境界的武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秦国。再说了,这种境界的武者帮“金笔书生”报仇?他还没那么大的脸!
“你到底是谁?”身法展开,秦时瞬间和对方拉开了距离,双眼之中满是警惕之色。对方这诡异的修为,以及那神秘的装束,由不得他不警惕,再加上他现在右手受伤,用不了剑,实力大打折扣,不谨慎点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我说了,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给‘金笔书生’报仇的就是了!”那紫袍人扯着那沙哑的嗓子尖声道。话音未落,整个脚尖轻点,以一种平行于地面,十分诡异的姿势冲了过来,下一刻直接到了秦时的身边,再次抬起那一双肉掌,狠狠的轰向了秦时。
秦时眼神一凝,吃过一次亏的他自然不会傻到再去和对方硬碰硬,脚下身法展开,寒雾升腾,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同时,心念一动,无数冰剑缓缓成型,按照周天星辰之势,激射向对方,不求伤到对方但求能困住对方一时,给他争取一个吃疗伤丹的时间。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紫袍人阴冷的一笑。双手交叉,直面那飞射而来的冰剑,紧接着双手猛地一挥。
轰!
狂暴的力量卷起无边的气浪,卷积着那些蕴含着星辰之力冰剑,瞬间将其变成了一堆冰屑,就连数十米之外的秦时也被那风浪的余波吹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我尼玛!有没有搞错!这特么是人能办到的!”秦时心中暗骂了一声。对方这完全靠力量打出的气浪,轻易的击破了他的冰剑,虽然那些都是临时制作的,但是它们可是按照星辰运转之势排列的,相互之间力量共享,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本身的星辰之力也会逐渐增加,威力也会更强。
虽然刚才没有充足的时间给它们增加星辰之力,但还是包含了一点点的,别看只有一点,但对它们的增幅可不小,可就是这样的一招却被对方随手掀起的气浪给搅成了冰渣。这样的力量,除了那些百年的体修,秦时真的想不到还有别的人能够拥有了。
“呵,见识到我的实力了吧?”那紫袍人轻笑了一声,右手缓缓向后收起,做出拳式,“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轰!
一拳轰出,狂暴的力量压迫着空气,炮弹般的空气狠狠的轰向了秦时,那一刻秦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威胁,这一拳如果他躲不开的话,百分百会死在里面!
“大人小心!突然一声厉喝在秦时耳边响起。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阵恍惚,紧接着便出现在了数百米之外,眼睁睁的看着那炮弹般的气浪将在那青翠的草原上划出一道数百米的深沟。
“谢谢。”秦时轻声道。他自然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在场众人中,有这个速度的除了鬼无涯还能有谁?不过,看他那苍白的脸色,以及身上越发萎靡的气息,秦时知道刚才那近乎瞬移的速度,对他来说也不是易事,短时间内是别想来第二次了。
“大人无需客气,我鬼无涯既然加入了大人麾下,自然要尽心竭力。”鬼无涯硬撑着消耗过度的身体,喘着粗气回道。
回头看了一眼,那紫袍人阴测测的转过身来,脚下轻点,飞速向秦时两人掠来。鬼无涯脸色一变,当即挡在秦时身前,同时回头道:“大人快走!此人实力极强,大人现在又受了伤,实力受限,还是先且撤离为上。”
面对鬼无涯这突入起来的忠心,秦时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时一枚疗伤丹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口将其吞下,顿时他那略微有些扭曲的右手传来一阵炒豆子般的响声。紧接着,原本还无法活动的右手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
“我自己的情况我比你清楚,但你这忠心护主的行为还是很值得肯定的,等出去之后我一定在时影里面给你安排一个好的职位,不过现在你还是上一边休息去吧,免得待会误伤了你。”秦时甩了甩手,漫不经心地对鬼无涯说道。鬼无涯看了看秦时那摆动自如的右手也不多说什么脚下轻点,整个人闪到一旁,看了看秦时又看了看那紫袍人,似乎是在暗自比较的两人之家的差距,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也不再关注两人,自顾自的恢复起来。
“怎么?托大让了你两招,你还真以为本少爷是软柿子了?”秦时看着那直奔自己而来的紫袍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对方刚才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利用自己的自大将自己的右手击伤,让自己用不了剑,那样的话基本上自己三分之二的实力就被完全限制了,然后再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将使自己没有时间疗伤,最后再一击绝杀。
前面的一切都跟对方计划的一样,不论是自己手上,还是后续的追击,基本上都是按照对方的计划在进行,但令对方没想到的是,最后一刻竟让跑出来个搅局的,硬生生救下了秦时,还给了他疗伤的时间。
甩了甩手腕,秦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孤心剑。他刚才服用的那枚丹药是之前打白虎的时候孟语给他的,当时没用上便随手揣在了怀里,后来又连带着身上的一些杂物都扔到了寸戒当中。
准确的说,这枚丹药并不是疗伤的丹药,他的效果仅仅是暂时稳住伤势,让伤势不影响武者实力的发挥,但这效果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不仅伤势还会重新发作,甚至有可能进一步恶化。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秦时来说,无所谓了,如果不解决眼前的这个家伙的话,他命就没了!伤势恶化和没命只见,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按照这家伙的身体强度,‘百兵灵战’对他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甚至有可能反伤到我自己,看来这一上来就得开大呀!”嘴里小声的嘟哝着,秦时眼睁睁的看着那紫袍人快速接近,同时冲着秦时狠狠的轰出了一拳。
轰!
狂暴的气浪奔涌而出,仿佛出笼的猛兽般,直奔秦时而来。然而秦时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心若赤诚数十载,一朝明悟皆为空。无怨无怒亦无恨,只叹年少不识人。世态炎凉何值悲?不过庸人自恼心。吾以孤心回尔意,又执寒心对无情!待的重回九天日,望尔仍记当日景。”言简意赅的诗词从秦时口中缓缓流出,其中那悲凉的意境,伴随着秦时那清冷的声线,莫名的让在场众人发自心底的感动一阵寒意,那种感觉仿佛是被天地万物所抛弃,世间独留自己一人一般,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孤独。
咔!咔!
随着秦时的诗句不断地咏唱,以他为中心无尽的寒气疯狂的蔓延,原本满是青草的地面上瞬间结上了一层厚实的冰霜,翠绿的青草被生生冻结在地上,一阵微风吹来便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而此时的秦时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其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如同披上了冰霜一般变成了银白色,双眸之中湛蓝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浓郁,其中蕴含着凝成实质的寒意,而在其周身无尽的寒雾缭绕,衣服随风而动,宛若仙人降世。
“这就是‘剑域’全开的力量吗?”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秦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似乎还不熟悉这股强大的力量。
“剑域”全开,这是秦时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毕竟之前仅仅是稍稍使用两次便险些心境崩溃,现在尽管有冰魄石的保护,这种全开的状态也仅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冰魄石的力量便会耗尽,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剑域”。虽然代价有些大,但用在紫袍人这里还是物尽其用的,毕竟自己现在的实力没法跟对方抗衡。
“呵,那就让我看看现在的我实力到底有多强吧!”单手持剑,秦时看了一眼定定地站在不远处的紫袍人,早在自己开启“剑域”的时候对方便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显然对方也能感觉到这个状态下的自己不是他能抗衡的。
唰!
持剑上劈,简单质朴,毫无花哨,一道湛蓝色的月牙形剑气飞掠而出,瞬息之间便直接来到了紫袍人的面前。
嘭!
紫袍人显然也没有被动防守的打算,眼看着那剑气来到身前,紫袍人蓄势已久一拳狠狠轰了出去,狂暴的力量顿时宣泄而出,一时间竟然挡住了那飞射而来的剑气。
“所以……接下来你怎么办?”秦时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仿若鬼魅一般,无声无息。下一刻,一道湛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然而诡异的是,脖颈处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面对这诡异的一幕,秦时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心念一动,身形一闪,紧接着直接出现在了那一众武者之中,湛蓝色的眸子仿佛众神俯瞰人类一般,冷漠的看着面前那名样貌平平无奇的武者。
“你的傀儡已经被我废了,现在能说你是谁了吗?”“现在能说说你是谁了吗?”清冷的声音回响在幽静的草原上,周围的武者自觉地跟他俩拉开了距离。毕竟这两位可都是厉害人物,秦时自不必多说,而那个相貌平平的武者,虽然感觉上实力不强,但人家可是个傀儡师,制作的傀儡能压着秦时打,逼得秦时不得不使用了某种秘法这才获胜,可以说这两位都是实力逆天的人物。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主要还是因为秦时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实在是太惊人了,在他身边站久了他们根本扛不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相貌平平的武者抬起头,直视着秦时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仿佛完全不惧怕其中的寒意一般。
“发现你?你不会还以为你能再骗过我吧?我眼前这个不过也是你的一具傀儡而已。不过你确实厉害,不仅精通远程操控傀儡,而且还能用傀儡操控傀儡,这种能力一般人还真不会,想来你在傀儡师里面也不是无名之辈吧?”秦时冷漠的看了对方一眼双眼之中依旧满满的都是寒意。
“呵!”那武者轻笑了一声,准确说是那傀儡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为秦时看破他的手法而喝彩,“厉害,你明明不是傀儡师竟然能看出我的操控手法来,不愧是秦国第一天才。”
“你这样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相等我的秘法的时间过去?然后再趁机杀了我?这种小伎俩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玩。不管您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斩了你这具傀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本体的身边,然后直接杀了你。相信我,虽然我这个秘法持续的时间却是不长,但要做到上述几件事还是绰绰有余的。”秦时那冰冷的双眼扫过面前的傀儡,冷漠的目光仿佛透过傀儡直接看到对方一样。
那傀儡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似乎他的操控着真被秦时那一眼给影响到了,以至于暂时忘记了对傀儡的操控。
“好吧,我老实交代就是了。”良久,那傀儡师似乎终于从秦时的眼神中缓过劲来了一样,操控着傀儡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道。
“我姓赵,名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傀师’便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要杀你,其实我早就解释过了,就是为了给‘金笔书生’报仇,他和我乃是同门,而且还是我在师门中唯一的朋友,后来我因为贪财以门中傀儡术换取钱财,被师门降罪,予以死刑,后来他用自己晋升为亲传弟子机会为代价,救下了我,并且和我一起被赶出师门。可以说,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现在他却被你所杀!此仇我岂有不报之理?”
那武者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满的都是悲伤和愤怒,想来要不是因为傀儡没有眼泪,估计对方还能挤出几滴泪来。
然而面对对方的控诉,秦时则依旧是一脸的冷漠。虽然其中有“剑域”和“心境”的影响,但哪怕没有,秦时也绝对会一脸冷漠的面对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对方所说的这些先不说可不可信,哪怕可信,哪有怎样?武者的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比你强,我杀了你,这是很正常的,根本不需要对被杀者有任何愧疚或者怜悯,哪怕面对对方的亲人或者家属也不会有愧疚,就好像你杀了一头羊,当你面对这头羊的孩子、父母的时候你会有愧疚吗?显然不会!
虽然人和羊不同,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都是一样的,胜者永远都是对的,败者永远都是错的!强者杀了弱者这是应该,弱者反抗强者这是找死!
所以,面对对方的控诉,秦时表示毫无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明明是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竟然连最简单的江湖规则都不懂。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那傀儡看了秦时一眼,见对方依旧是一脸的冷漠,心中的火气瞬间被点燃,直接上前一步质问道。
“愧疚感?我为什么要愧疚?”秦时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
“为什么?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杀了他,你难道不应该感到愧疚吗?”对方似乎诧异于秦时的反应,竟然理所应当反问道。
“他是你最重要的人,又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杀了他为什么要愧疚?怎么你把他的死怪在我身上?”秦时轻笑了一声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对方一脸不解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要怪就怪他太弱!要怪就怪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杀了他就是他该死!杀了他就是给他脸!明明实力不行还非要出来,死了也活该!”秦时看着那傀儡的脸,厉声喝道。话虽刻薄,但说的却句句在理。
“你!给我去死!”显然对方完全不理解秦时所说的话,反而直接当成了他对“金笔书生”的侮辱,盛怒之下直接操控着傀儡向秦时一拳轰去
眼神一凝,身形一动,秦时轻易的避开了对方这一拳,吃过一次自大的亏得他哪怕感觉对方这具傀儡实力不足为惧,依旧选择了避其锋芒。
轰!
下一刻,不出秦时意料的,那傀儡轰出的一拳掀起了一阵剧烈的气浪,瞬间将围在秦时身后的几十名武者搅成了粉末,漫天的血雨纷飞而下。秦时瞄了一眼对方的造成的破坏,暗自庆幸自己提前躲开了,紧接着便又把目光移到了那傀儡上。
傀儡师,以人之躯体炼制傀儡,因炼制方法、炼制地点、炼制材料等等的不同,其所出产的傀儡也不同,即便是在师傅手把手的教导下也不可能练出一摸一样的傀儡。
结合先前那个傀儡以及眼前这个傀儡,秦时大概能推算出对方炼制的都是些以力量为主要攻击方式的傀儡,兼有很强的防御力,虽然比那些拥有特殊属性的傀儡要弱一些,但是秉承“一力破万法”原则,这样以力量为主的傀儡反而难以对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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