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破山门》第四十六章：心境与后进生

    "不自恋不好吗？"
    "不好，你忘了，你以前跟我炫耀过的吧，黑魔宗魔魂的攻心之计，对你度过天劫毫无阻碍，但你现在还是没有问题吗？仙中称尊？"
    面对苏缘的茫然表情杨弃冷淡回应，苏缘对此只能大惊失色，
    ——交际花果然是现充世界的人，这么快就开始嘲讽曾经的家里蹲伙伴了，曾经那个逆来顺手的背锅侠杨老板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再也找不回来了？
    "仙中称尊？那啥玩意儿？"
    苏缘继续茫然道。
    "别拿我的说辞来嘲讽我！就是突破到仙尊的意思，我可是放弃自己的主角之路全心全意辅佐你啊，你可别在这种关键的地方出乱子。"
    对于苏缘的调戏杨弃意外严格地说道，苏缘对此面露尴尬——
    喂，这是社畜的进化史吗？从啥也不懂一切听指挥的软糯萌新，到对可以摸鱼老板出口指责的硬派老手，这何等漫长的旅程，杨老板居然在自己未出镜的这段时间里完成了？
    顺带一提这一过程里发生错误进化就会走上废柴老油条、无能自大狂，以及行尸走肉这三条无前途的进化路线，大概是缺乏了自律、自量，还有自我等进化要素...
    ——从我怎么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你说过自己与系统融为一体，作为系统辅佐契约者是理所当然的吧？出尔反尔？虽然系统老大哥本身也没什么存在感就是了...
    总而言之认识到杨弃的认真，苏缘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不过说是要认真，苏缘本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虽然当时黑魔——其实并非是黑魔而是在黑魔背后浑水摸鱼的黑手确实是有过这样的作为，不过苏缘本人从来没有在修炼上察觉过困难，也不懂得那和心情到底有什么联系。
    ——心境会影响修行那不都是网络小说中的套路吗？自己在度心魔劫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
    又突然想起曾经的杨老板是个小说脑，看来现在还是没有变呢...
    苏缘，释然了——
    即使在某些地方可以获得成长，作为一个灵魂个体其思想个性上的漏洞大约总是一旦成型就无法填补了的。
    所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有时能力上的成长有时会让人觉得当年的狐朋狗友耀眼的无法直视，不过总还是有那么一些永远不会改变的地方，让人觉得他还是那个他。
    "你干嘛露出那种恶心的欣慰笑容？"
    杨弃露出嫌恶的表情。
    "啊，没什么？不过你想多了，我还没完成自己的仙道的原因不在领悟上而在程序上，所以和自不自信没什么关系，话说回来你这家伙变化可真大啊，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苏缘表情依然"慈祥"，愉快的解释着。
    杨弃点点头，然后傲慢地说——
    "没问题就好，呵呵，还好事？你以为我经历了多少？那可是连作者都完全不知道啊..."
    虽然修为还是那个氪出来的凝神境，归一的门路完全摸不到边就是了...
    ﹉﹉﹉﹉﹉﹉﹉﹉﹉﹉
    饥寒削骨，冷风蚀人，同一时间的群山之间，严寒远胜于城中人的想象——
    高大而光秃的参天枯木上坠落冰雪，落到小胖子的头顶砸了他一个踉跄，小胖子打个喷嚏用力地甩动着头部，呼出一口气，转眼间凝成冰霭。
    这一天，一直在外门打混的刘宝宝突然接到了宗主大人的直接命令——要他，给远在南境的大师兄顾子扬送信。
    ——老实说这很奇怪吧...送信？传消息的话直接通过神识灵网联系不好吗？
    然而苏大宗主的命令是让刘宝宝单独徒步去送信，他也不懂为什么而且他也不敢问，具体操作嘛，就是让他这个区区炼体境修士，独自跨越南北境之间的十万大山与百万妖魔亲手把信笺送到顾子扬手上。
    ——这其实是打算让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二弟子，这个不破宗之耻英勇就义吧？
    就算是以刘宝宝的心宽体胖也不得不这么思考，他也不是看不到师兄弟们的成长以及自己于是兄弟们之间逐渐拉大的差距——
    这些天在外门就是为了看看那些和自己水平境遇相差无几者的修行之路，从而汲取经验，虽然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和钟离汉那伙人一起虚度光阴...
    并不是钟离汉他们不努力，而是努力的时候不会让你看见，正常的劳逸结合，找常理来讲也只会让你看到逸的那一面。
    说白了修行是自己的事，外门弟子所修的功法又更是千奇百怪，不是一开始就拉起的同修一法的弟兄，混在一起本身也就只能玩而已，而像刘宝宝这样带着内门光环的大人物更是不会被当作探讨修行的对象，在他人眼中刘宝宝到外门大概不过就是休闲度假...
    无奈，一无所获，不进步者终究被抛弃，绝望出发，直到具体行动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也不是那样毫无可行性，也不算必死之路——
    十万大山之间的严寒远胜北境平原，哪怕是成精的妖魔，就算不是顺着自然天性选择冬眠的，基本也会选择不出远门龟缩与领地核心。
    像刘宝宝这样的极弱者只怕根本吸引不了占地为王级别的大妖王的注目，在加上那与身俱来的足以骗过地仙时期非主动搜查状态下苏缘的隐蔽能力——这超低的存在感，翻山越岭，说不定只是略有风险的体力劳动。
    ——嗯？莫非师父只是想让我减肥？
    又出现了这样的新奇想法，考虑到是那个师父的话倒也不无可能，不过刘宝宝虽然这样思考着，潜意识里也明白但凡这种莫名其妙的这种委派基本就是苏缘派下的试炼。
    从目的性上来看大概不强烈吧，只不过是看刘宝宝缺乏这类的户外锻炼想试试此类外出能否促进刘宝宝的修行。
    只是从任务的布置上来看十分草率，根本没有什么具体要求，刘宝宝毕竟不是顾子扬也不至于认为苏缘会在十万大山里留下考验，与其说是寄希望于此，不如说只是单纯而随意的尝试。
    并不被抱有过多期望，这正是刘宝宝的现状，认识到这一点，也是种莫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