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子的万界之旅》288 诸神决裂

    很久很久以前，索尔还在挥舞着妙尔尼尔屠杀着巨人，奥丁的疯狂计划还只是停留在其脑海中，九界的表面和平尚未打破之时，提尔开始修建祂的神殿。
    与提尔交好的九界各族纷纷集结人力和物力，不惜时间与匠心，浩浩荡荡前来，合力建造伟大的提尔神殿。巨人们从山谷中拔起大树，仿佛拾起钉子般轻而易举，动动手指挖开河道，改变河流的流向；人类与矮人从周边的矿区开采石块，把马车装得满满当当，源源不断地向工地运来；精灵们带来神奇的水晶，将魔力灌进建造神殿的石头、木料与湖水中……敦实的矮人工匠，博学的精灵智者，还有整整一千个吃苦耐劳的人类，来自约顿海姆的巨人一族，耗费了数年之久，在九界中心的米德加尔德，九界各族齐心协力，将这座可以联通九界的神殿设计搭成。
    提尔的目的很明确，在祂的脑海中，九大国度彼此孤立对峙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九界生长在世界树的不同位置，国度之间那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长远距离，导致了诸族之间无法沟通互利，彼此猜忌敌视。而这座可以跨越国度联通九界的神殿，可以成为连接九界的桥梁，如此一来各族可以跨越国度之间的距离联系在一起，友好交流互惠互利，长此以往，九界必将团结一致，世界将会永久和平，各族将会消除战争，友好和谐共处。
    然后，一个蓄谋已久的家伙拜访了提尔的神殿。
    “以和平之名，我愿意亲自出使约顿海姆，面见巨人之王，结束我们两族长久以来的战争。”
    奥丁的语言仿佛带有魔力，即便是提尔也相信了祂的鬼话，利用这座刚刚修好不久的神殿，带着祂来到了奥丁觊觎已久却不可企及的国度，巨人之国约顿海姆。
    奥丁无视了巨人的嘲讽，而是自顾自的提出种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条件，比如说，祂愿意献上索尔那支威力无穷的雷神之锤妙尔尼尔，祂愿意不要任何的金银珠宝世俗奇珍，只愿意借助巨人们的预言之力，一探自己今后的命运。
    巨人们为奥丁的话语争论不休，由于奥丁以提尔的名誉起誓，所以相信朋友的巨人们没有发现奥丁的阴谋。但没人注意到，在他们为此争论不止时，原本作为焦点的奥丁，却在窥视着巨人一族宫殿之上的壁画，越是强大的巨人，其预言能力越强，而这些巨人会将自己所预言到的东西，绘制成壁画留在这座宫殿中。
    奥丁看到了许多，直到一个巨人发现了祂的阴谋，巨人们发起愤怒的吼叫，震耳欲聋的钟声宣扬着奥丁的背信弃义。愤怒的巨人出手试图抓住奥丁，怎想奥丁施展魔法化作巨鹰，从巨人的围堵中逃之夭夭。
    只有提尔被留了下来。
    “提尔，听着，我们了解你的真心，也尊重你的功绩，所以我们愿意放过你，但有一个条件：穿过你的彩虹桥，回到你的神殿去，将所有国度里能够通往约顿海姆的通道全部封锁，切断与这里的所有联系——我们将与奥丁不共戴天，并且召回所有住在米德加尔特的族人，让他们回到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我们将从此与世隔绝，直到世界崩塌。”
    为首的巨人俯视着那些奥丁窥视的壁画，那巨大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奥丁所求绝非知识，而是愚蠢地试图将巨人一族屠杀殆尽，妄想更改他既定的命运，然而我们早已看到他的命运，也看到了你的命运，一切都将成为现实，命运不可更改。”
    被巨人们释放的提尔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义正言辞的质问着奥丁的背信弃义，然而很快，祂和祂的神殿，一同成为了奥丁的阶下囚。夺取了这座神殿的奥丁对自己窥视到的预言并不满意，贪婪成性的祂依旧认为，巨人们依旧把持着诸神黄昏的关键。
    于是，接到奥丁命令的雷神索尔愈发残暴，散布九界的巨人被奥丁擒获，在折磨与拷问中死去。任何试图阻止奥丁的疯狂的人或神，都遭遇奥丁疯狗一般的攻击与虐待，就连奥丁曾经的首席智囊，曾经为阿斯加德立下大功的密米尔，都因为一次劝说，被奥丁施展魔法，与一颗大树融为一体，承受着被奥丁摘取眼睛，被阿萨神族各种折磨羞辱，却在奥丁的魔法下一次次恢复不死，永久不停的遭到折磨的痛苦。
    直到某天，那跨越时空的巨蛇耶梦加得从天而降，无神能敌的它盘踞米德加尔德的湖水中，将奥丁的战争堡垒包裹，逼迫奥丁撤走大军，将这座神殿废弃；直到某天，一对打算前往九界最高山峰，实现母亲最后愿望的父子爬上了米德加尔德最高的山峰，在密米尔的恳求下砍下来密米尔的头颅，为祂带来渴望已久的自由。
    “再次感谢你们……很久以前，我还能感觉到九界的战争，那些不义的战争绝非我愿，但终究还是让我在奥丁的折磨下存活下来，直到奥丁彻底夺走了我的神职，将我囚禁在这里。我已经搞不明白，自己多久没有活动过身体，享受着自由的空气了……虽然这空气并不好闻。”
    提尔慢慢的转头看着众人，长久的囚禁与折磨，让祂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稍微的活动都让他饱受痛苦。
    “我认得你……弑神者，斯巴达的亡魂……要我说，奥丁比那些神可好不到哪里去。感谢你的帮助……那是你的儿子吗？在他的体内，我感觉到了和你一样的力量，仿佛火焰一般的力量……”
    提尔盯着奎托斯，还有他背上的双刀看了好久，却又转头看向罗丹。
    “很明显你不是神，我从未见到过你这样的存在，硫磺一样的血液在你体内流淌，看样子你也是从世界之外的世界来到这里的……真是……慢着……！”
    提尔猛地睁大了眼睛。
    “灾厄！灾厄！你在干什么弑神者！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了解那灾厄的危害吗？！那可是足以摧毁世界的剧毒！你还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把他驱逐出去？！难不成，你想看到更加惨烈的诸神黄昏的降临吗？”
    “……首先，芬布尔之冬已经降临好久了，你所谓的诸神黄昏，似乎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沉默好久，奎托斯才开口道。
    “其次，我无法驱逐他，我也不该驱逐他。他来到这里，是这个世界本人的意志，提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宁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