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江湖记》第一百零二章 秘卫生涯

    确实，这伍磬是知道的，他当时向列恒问起时，列恒也说被战家原来的大公子所救，心中一直感念。
    “众人皆知如今这位建北王爷的性格与其父亲一脉相承，暴戾多疑，因此他也对当时的战成没好脸色。他听少年的意思是自己儿子是准备送他走，于是又问少年家在何处。少年却回答父母俱亡，无处是家。战王爷便又问他是何处人士，少年便说是南方凉州人士。战王爷打量少年一番后，觉得他倒是有些个武学资质，于是便说供他有个地方落脚，但他要靠自己努力，当时刚好有客人到访，战王爷便去了外厅待客，就派人把少年带去了秘卫训练地。
    寅辰在训练地也不受人待见，他什么也不懂，很多事都是摸索着学习。后面慢慢地寅辰与赤尾蛇迟尉在一处训练，熟络了起来。因为赤尾蛇的关系，也结识了二一卫和三两钱。当时赤尾蛇和二一卫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没什么风头，在和寅辰混在一起后，寅辰成长得飞快，赤尾蛇和二一卫，以及三两钱都越来越优秀。
    寅辰天资聪颖，又勤学苦练，几年的时间便武功压倒一片秘卫，引得不少秘卫眼红。战家训练秘卫极其严格，常让他们在生死危机中激发潜能，所以寅辰那种越挫越勇的人也很有优势。因此可以说，寅辰其实最后能被战王爷收为义子也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可以帮战王爷做许多事。
    况且寅辰就算住进了建北王府，也克己守矩，毫不懈怠，仍然时常练功，也就更受战王爷看重了。”
    伍磬早听迟尉等人透露过他们是从艰苦磨难中坚持下来的，如今听闻到细节也是心中一凉。
    “这样说来，你们也只知道他进战家以后的事？”
    “伍公子关心的不是战家之事？”那位黑衣人倒有些意外。
    “阁下有些误会了，我托你们调查他本是因为是朋友想多了解一些，想必你们也知道他那个人沉闷寡言，不肯与我多说。”伍磬这话说得诚恳，让那黑衣人都有些觉得他查战成真的并无恶意。
    “伍公子也说了战成公子沉默寡言，他以前的事又怎么容易查到呢。但从战成公子如今的性情以及他父母双亡来看，恐怕他不想提过往的事也是因为过往的处境十分困难。”
    “我也是如此猜想，因此更觉得他不容易。”伍磬也不掩饰，脸上也笑不出来，直接像与熟人聊天一样把话说来出来。
    黑衣人恍然间明白了伍磬的用意，或许确实是朋友之间惺惺相惜，才会如此。
    “说到此处，关于战成以前的经历，我们倒是了解到他刚到战家的时候说过自己叫‘阿成’。”
    阿成！伍磬脑中如惊雷轰过，本名阿成？
    心中万千思绪飞过，伍磬安了安心神，微微笑道：“名字就叫阿成？连姓都没有？”
    “据战成公子自己说，当时太过紧张便直接说了平时别人叫他的名字，实际上他家姓成，因为自己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别人就直接叫他阿成。别人追问其姓名到底是什么，他都不肯说，后来被人套出来说是，是成子二，因为是家里第二个儿子，就因为这个还被其他人笑话了好久。”
    笑话？伍磬本在听到成子二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这名字未免太随意了，和他眼中的列恒这人格格不入，确实令人忍俊不禁。可，那些人竟然笑话他！他们有什么资格……
    瞧着伍磬脸色变了，黑衣人也很识时务，没有再说话。
    “可还有听说其他什么？”伍磬忽而抬眼问道。
    黑衣人思索一会儿，面上有些犹豫，“不知伍公子是否听过那个说法，战王爷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在身边，而他的侄儿们也较为平庸……”
    伍磬闻此忽然惊觉，“你是说战家主人收他为义子是……”
    “不错，知晓此事的人也都是这般看法，包括战家人，虽然战王爷并没有说什么。”黑衣人如实相告。
    此时伍磬心里仿佛压了块石头，若是这样，他要脱离岂不是毫无机会了……
    “还有，”黑衣人看出伍磬真心的担忧，也颇为触动，于是也稍有多言，“就这几天，我得到消息，最近战成公子似乎与，那位郡主走得近？若是如此，怕是战家那边会介意啊……”
    “噢，”伍磬心头一跳，他就说红颜祸水了！虽然内心惊涛骇浪，但伍磬仍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他胆子太大！敢在那位郡主那里打听，我也说这样不好，万一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可不得了……”
    “战成公子虽然尽心完成任务，却不免被人误解。”黑衣人看伍磬婉转把“套话”都说成了“打听”，自己倒是不介意直接说了任务这种词，战家主人四处收集情报怎么会瞒得过他们这些专司情报的。
    “你说的是。”黑衣人言语中有提醒列恒的意思，伍磬便也应和一句。
    “我们这里也没其他有价值的情报了，毕竟战成公子为人神秘莫测。”黑衣人又恢复了专业水平的情报人员素养。
    “噢！这次多谢了。”伍磬转身拿过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只成色极好的玉石，“这是我外出游历时寻到的翠玉，不知阁下觉得如何？”
    那翠玉晶莹光亮、青翠似竹，哪里是不好的？
    黑衣人小心接过玉石，“伍公子做生意果然爽快。”
    “阁下谬赞了，这都是应该的。”
    伍磬记挂已久的事情已经了解了，他却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每一次列恒与瑰光郡主会面也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外面两人就算说话也是正常的闲聊。而京城里战家的势力薄弱，也不会就那么巧被见到吧？混杂间的人是专门搜集四面八方的消息，耳目自然众多，而战家应当没有那么多线人才是。况且列恒也是个脑子灵活的人，他心里有数吧？只希望这位老兄不是一时冲动啊……
    这一夜，相邻三个房间的人都半夜才睡，另外两个烦恼的似乎也是同一件事。
    次日，伍磬与列恒早早相谈。
    丁前备马上路，也没有去注意伍磬，结果一直到出发都没有见到伍磬。丁前问列恒，列恒也只说不用等他了。
    荒郊野外的路上，丁前又问起伍磬怎么突然不见人了。
    “你这么好奇吗？”列恒拉拉缰绳放缓了马的速度。
    “啊，也不是啦，只是伍磬公子这也太突然了。”丁前在列恒面前一向不敢多言，毕竟他觉得列恒这样默不作声却自有主张的人很可怕。
    “若是要说的话，伍磬可要跳脚了。”列恒却说笑起来。
    “为什么？什么意思啊？”丁前更迷惑了，听起来好像是伍磬公子的丑事？
    列恒轻笑一声，“他烦恼得很，说昨天得了消息，他家里和他未婚妻家里闹矛盾了。”
    “未婚妻？”丁前倒是听过伍磬定了亲，但是却不清楚女方是什么人。
    “是啊！女方家里说要取消婚事。”列恒摇摇头，那些人可真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