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尸踪之离别》第21章


她抬头看着陆罗和白铤,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里滑落,眼线顺着泪水在脸上划过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我不能再说了。我不想死。”少奶奶喃喃地说。
二人离开少奶奶的房间,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觉得我嫂子说的那个已经死的人是谁?”陆罗小声问。
白铤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但他内心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人选。一个屋子里谁都不会怀疑,可以随意进出所有房间的人。
陆罗思索了一下,说:“我有事情得向陆桐求证。我去找他。”
白铤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很少见的,陆罗摇了摇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你不用过来。”
白铤没想到陆罗会拒绝自己,有些悻悻地说:“那好吧,我先去后院溜一圈。”
陆罗见白铤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我们一会就谈完了,到时候你来找我。”说罢便向书房走去。
白铤目送着陆罗的背影进了书房,这才蹭着步子缓缓走向后院。
其实在这个大宅中,白铤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院子。院子和屋内完全不同,植物生机勃勃,充满了自然气息,令白铤产生了自己还是个活人的错觉。
白铤打算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坐一会消磨下时间。他刚想坐下,却注意到仓库里好像有人,里面传来了机械震动的声音。
白铤蹑手蹑脚地走到仓库。仓库的门已经被白铤踢坏了,现在不知被谁正好摆在门口,将入口挡住。透过门口和门框的缝隙,白铤看到一个人在仓库里操作机床。
仓库很暗,里面的人带了一个手电筒打光。白铤使劲眯了眯眼,才隐约辨别出那个人好像是赵医生。
赵医生将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放在操作台上,又调整机床,好像要讲那个小盒子打开。但他貌似对机床的操作很不熟悉,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小盒子发出“砰”的一声,直接四分五裂了。赵医生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将机床的电源拔掉了。
小盒子里的零件被崩得到处都是,有一个甚至顺着门缝滚了出来。白铤拾起一看,是一个小齿轮。
或许是白铤捡东西时的动作发出了一些声音,赵医生注意到门外有人,警惕的问:“谁在那儿?”
白铤见瞒不住,将门稍微推了推,露出脸来说:“赵医生,是我。”
赵医生带着口罩,白铤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感觉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白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陆罗没和你在一起吗?”
白铤答:“陆罗去书房了。我在院里散散心,听到仓库有声音,就过来看看。”白铤又看了看机床上的小盒子。可以看出原来是个怀表的样子,已经完全被压扁了,零件也全部跑了出来。他好奇地问:“赵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赵医生从仓库架子上随意拿起一个空盒子,将操作台上的怀表遗体打扫到盒子里,说:“我有一只怀表,不知为何怎么也打不开,看不了时间。想起仓库里有机床,就想试试能不能用机床打开看看。”
白铤看着怀表的遗体,心里想:这哪是想打开啊,这分明是刻意破坏。正想着,白铤注意到赵医生拿着盒子的左手。他左手的小拇指似乎由于刚才操作时失误不小心受了伤,手指和指甲都被挤压成青紫色,看着非常疼。然而赵医生却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他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受了伤,甚至还用小指发力托着盒子的底部。
白铤没有说话。赵医生将怀表的残骸收拾干净后,就告别白铤离开了仓库。白铤看着赵医生离开,从架子上找来一把锤子。
他看到赵医生的小指,想起自己刚刚死亡的时候,只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疼痛,之后伤口仿佛麻木了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要追求真相肯定要付出牺牲的。白铤想,将自己的手放在操作台上,另一只手拿起了锤子,调整好力度砸了下去。
锤子将白铤的手指砸成和赵医生一模一样的青紫色。然而白铤只有到锤子和手接触时的挤压感,却丝毫没有疼痛感。
白铤盯着自己的手指,恐惧像潮水慢慢涌进了他的身体。
白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平复了心情之后,便去书房找陆罗。
他打开房门,看见陆罗和陆桐脑袋凑在一起,正看一本书。
“陆罗,”白铤问,“你们聊完了吗?”
“聊完了聊完了。”陆罗看到白铤进来,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我们正在看我父亲的那本日记。”
“日记?”白铤看了看陆罗,指着陆桐说:“给他看没关系吗?”
陆罗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带着歉意说:“我本来想问问陆老师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的。但陆老师反问我从哪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爸的事情。我没撑住,就把这本日记交代给他了。”
陆罗低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又补充说:“我觉得这本日记只是记了一下之前事情的经过,这几天的僵尸事件的凶手应该就知道了,才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所以别人看了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有点对不住我父亲。”
陆桐听言,笑眯眯地抬起头,说:“是挺对不住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老爷居然还是个恋兄基佬。”
陆罗抽起书架上一本书就朝陆桐砸了过去,陆桐嘻嘻笑着躲过了。他又翻了翻日记,说:“还有,我都不知道我爸之前还上过医学院。他这辈子都靠给别人干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苦力活过日子。”
白铤看着眼前的日记本,正好翻到了陆敬椿送二哥怀表的那一页。年少的陆敬椿亲手做了一 只怀表送给他最喜欢的哥哥。虽然简陋,却是一个少年的一份单纯心意。
白铤瞬间想到了在仓库被赵医生压扁的那只怀表。鬼使神差地,他指着日记中怀表那两个字,对陆桐说:“陆老师,你见过你父亲用这只怀表吗?”
陆桐看了看日记内容,答:“我当然见过。我爸睡觉都把它带着。这表动静特别大,他也不嫌吵。”
“不过,”陆桐又眨了眨眼,说,“我爸后来找铁匠把表壳给焊死了。他说每次看着这个表,就想打开看看时间又走差了多少,每次打开都能看到表壳里刻的字。他一看到表壳里的字就难受得不行,干脆就把表壳焊上了。”
“那你知道表壳里刻的什么字吗?”白铤问。
“知道啊。”陆桐点点头,说,“我很小的时候打开怀表看过。只不过一句普通的祝福的话,不知道我爸为什么那么反感,甚至到了把表焊死的地步。”
“是什么话?”
陆桐将日记翻到了另一页,耸耸肩:“真的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不过是‘愿你一生幸福无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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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37年 6月22日
我把大哥杀死了。
二哥将大哥叫出去谈话,估计是谈周萱的事。大哥竟然去了。我得知时,二人已经出门很长时间了。听后我迅速赶了出门,也不管身后的佣人怎么叫我。
大哥这几年力气越发的大,他甚至直接把我们家的一个男性仆人打到耳聋。我害怕二哥出什么事。之前在家里,大哥经常打他,这次若是谈的不快,二哥挨一顿打是难免的。
我赶到宅后的树林里,看到大哥和二哥在铁轨旁说着什么。两人都很愤怒。大哥握起一拳直接打到二哥的腹部,二哥立刻疼得蹲下。大哥还想抬脚踹二哥的头,我赶忙跑过去,一把将大哥推到了铁轨上。
这时我感到铁轨在颤动,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鸣笛声。大哥身体肥胖,在铁轨上躺了半天都站不起来。二哥想伸手拉他起来,我看着火车临近,怕二哥受伤,直接抱住他远离了轨道。等我想再去拉二哥时,火车已经来了。
接着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火车从大哥身上碾了过去。
大哥死了。若是这么死的,二哥和我定会被家里人责难。我想将大哥的尸体藏好,却不料有一个仆人跟着我来到了这里,看到了所有的事情。然后把家里人都叫来了。
二哥和我被带到大厅里。那个仆人明明看到是我推的大哥,却一口指认是二哥干的。二哥想辩解,却仿佛又在顾忌什么,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当时大概是被恶魔附身了,唯一想的是大哥死了,周萱会不会又嫁给二哥。如果大家都认为人是二哥杀的,父亲也很疼爱二哥,不会拿他怎么样,顶多关几天甚至几个月,但这门婚事肯定是会黄了。若是我承认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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