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香江》第五十七章 这丫头太奸诈

    新戏的筹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准备工作很是让杨林满意，鞠爵亮指挥若定，安排有序，颇有大将之风。韦加辉心思细腻，才思敏捷，这两人“双剑合璧”，几乎没杨林什么事。除了提出一些“纲领xìng”的建议，杨林整rì就是在完善《人在旅途》的剧本。
    出自杨林之手的这部《人在旅途》，已经和原本历史上那部轰动一时的新加坡电视剧有了很大出入。无论在情节还是场景上，都进行了一定的删改，加入很多当下或者未来不远时间的流行元素，当然，杨林绝不会让它脱离社会。“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太多就是疯子”的道理，杨林还是懂得的。
    既然这部戏的定义现在是“青chūn偶像剧”，那么情感的纠结、演员的造型就是整部戏的重点。“偶像剧”嘛，就是要男的帅，女的靓，你爱我我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拍这样的戏，说易不易，说难倒也不难，只要能抓住这个中心，成功就是必然的。
    最近几天，他和韦加辉马不停蹄的接连联系了可口可乐、法拉利、劳力士等名牌，除开劳力士表示拒绝，换成百达翡丽之外，都不同程度的签约“赞助“，总“赞助”费已经有四百三十万，加上无线电视台的一百万，整个《人在旅途》的预算已经高达五百多万。这几乎已经可以比肩一部中档次投资的电影！就以王京的那部《花心大少》为例，投资也不过才五百万而已。想起他拿着预算案去找邵义夫签字的时候，邵大亨脸上那惊讶的表情，杨林就一阵好笑。这时候的邵大亨，也没有见过那些“烧钱”的世面啊。
    可以说，这部《人在旅途》的投资，在香江电视界已经“空前”了，当然不可能绝后，因为有杨林这个大手大脚的逆天存在嘛。
    为此，最近香江新闻界可算是得到噱头，通过报纸、电视、电台各种媒介，在全港范围展开狂轰乱炸，大多数都是炮轰《人在旅途》。
    《东方rì报》就撰文说：“一个电视界的菜鸟导演，对于dú lì制作一部电视剧全无经验，不仅不低调处世、虚心学习，反而招摇过市、哗众取宠，未免心xìng不足，前途堪忧。”
    这还算比较客气的，最新的《星岛rì报》甚至公然抨击无线电视台：“一部投资达到四百多万的电视剧，应该怎么拍？难道像拍电影一样，买下一幢大楼爆破掉，或者几十辆豪车当街撞毁？还是无线电视台拿着投资人的所谓‘赞助费’，虚报账目，私下鲸吞？难道说，在亚视咄咄逼人的态势下，无线已经黔驴技穷，要依靠这些歪门邪道来吸引观众的目光，甚或借机敛财吗？”
    杨林有理由怀疑，这篇文章很有可能就是亚视花钱雇枪手写的。
    《明报》的观点相对来说就客观的多，但也对这部戏的前景表示担忧：“这样大的制作，由一个初出茅庐的年青人担当大任，无线电视台的决定未免有些仓促。而那些掏出大把‘赞助费’的企业或者财团，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些钱很有可能打了水漂呢？当然，邵义夫先生的眼光，在业内首屈一指，他必然会想到这些方方面面，但他依然将这部大制作交到一个如此年青的新人手里，究竟是是看好这部戏，还是看好这个导演？我们拭目以待。”
    而一向专注于电影的杂志《电影双周刊》，却从不同的角度阐释自己的观点：“无论这部戏成功与否，我们都得承认，它给我们所有的投资人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拉赞助原来可以这么拉！《人在旅途》的经营方式，在美国早已屡见不鲜，但是在香江却是一个崭新的话题。那位从大陆过来的年青人杨林，以一种开拓进取的jīng神，将我们带入到这个全新的领域。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影视业也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与世界接轨。无论如何，多年以后，在香江影视历史上，都会记住《人在旅途》这部戏，都会记住这个叫做杨林的导演。那时，我们都会真心的说一句：谢谢你！”
    杨林就笑，如果说《星岛rì报》是亚视雇来为了打压无线。那么这个《电影双周刊》就是他杨林的御用喉舌。这也太扯了吧？还写入历史？
    他正感到好笑，一阵香风钻入鼻子，抬头就看到嘉雨瑶俏生生的站在面前，身后还跟着那个“法律顾问”黄子维。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半岛酒店为这部戏专门空出来的一间办公室。要说嘉雨瑶这个妞儿虽说有点强势、蛮不讲理，但有一样优点，说话算话。自从和杨林谈好了“条件”，主动配合剧组的工作，甚至连“工作餐”都免费供应。这让剧组全体人员受宠若惊，杨林这个“菜鸟”监制的声望直线上升。毕竟剧组里大多都是普通收入的员工，一年里有个一两次到半岛酒店这样的地方就餐，就已经堪称“奢侈”了，甚至有不少人根本就没来过。现在《人在旅途》的待遇，在整个无线电视台都是首屈一指，被各个部门羡慕嫉妒恨，惹红了不少眼睛。
    据说，赵振强的《赖布衣妙算玄机》剧组，就有职员抱怨条件艰苦，惹得赵振强火冒三丈，大爆粗口。后来却也学着杨林四处找“赞助”，但他那是古装剧，根本没有卖点，剧本也早已定好，正在拍摄中，所以没拉到一分钱。
    嘉雨瑶看了看杨林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又瞅瞅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皱着秀眉，yù言又止，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黄子维上前，脆声道：“把它签了吧。”
    在杨林疑惑的眼神中，黄子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杨林面前，向他眨眨眼，示意他看清楚一点。杨林仔细一看，差点火冒三丈。
    什么文件？简直就是卖身契啊！
    那张纸一开头，就写着“契约书”三个字，然后林林总总的不下三四十个条款。最离谱的是，居然写道：“杨林在享受合约带来的权利的同事，也有应尽的义务”。下面罗列了足有二十条“义务”条件，什么“我需要的时候，必须陪我的家人吃饭，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还有“只要我需要，必须在半个钟头之内赶到，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挑！你需要什么哥都得来啊？你还真当哥是牛郎？他指着这一条，翻个白眼：“难道我在拉屎，也要提上裤子不擦屁股就跑来？”
    杨林甚至怀疑，难道自己在拍的戏，是《我的野蛮女友》？
    嘉雨瑶不说话，就只是甜甜的笑着，像是在欣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急得团团转，就是无计可施。
    “不签！”杨林把合约一丢，干脆利落。
    嘉雨瑶毫不生气，反而笑得眉眼弯弯的，叹口气道：“那没办法了，我们半岛酒店最近要重新装潢，大概没地方给你的剧组拍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艹！要挟啊！赤果果的要挟！杨林气道：“我们不是都谈好了么？出尔反尔？往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
    不知怎么搞的，好像嘉雨瑶很爱看杨林憋火的样子，杨林越是生气，她就越是开心。就很是温柔的笑道：“香江可是契约社会，口说无凭，一切都以写在纸上为准，白纸黑字，不能抵赖。再说，我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罢了。”
    你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你简直就是一条女霸王龙！杨林怒道：“你这根本就是不平等条约！”这丫头，也太毒了吧？事先她不说，现在剧组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开机。何况全香江都看着呢，是成神还是成魔，在此一举。都这个时候了，要是嘉雨瑶反悔，半岛酒店不提供场地，不仅拍摄计划全部打乱，损失掉大笔费用，更会成为全香江的笑柄！这是掐准了他的名门啊！
    嘉雨瑶开心极了，哼！叫你说我“洗衫板”，叫你说我“卖剩蔗”，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看嘉雨瑶的神情，杨林就知道不妥协不行了，搞不好这娘们真的会把剧组赶出去。无奈只好气冲冲的拿起笔，就要往那合约上签字。待要下笔，又停顿了一下，拿起纸仔细的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毛病。又看看黄子维，小声道：“这里没什么陷阱吧？”以这个丫头的xìng格，给他下个小圈套啥的，这事还真说不准。
    黄子维苦笑，有些“可怜”的看着杨林，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抱歉，我在为嘉小姐工作。”哥们，自求多福吧！
    杨林无奈了，嘉雨瑶这样的人，起草的合约一定经过不知道多厉害的律师指点，就算有什么文字陷阱，以他的水平和对香江法律的熟悉程度，也断然看不出来。当先心一横，牙一咬，一副上刑场表情，满含怒气的签下自己大名，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差一点把纸给戳破了。
    嘉雨瑶笑吟吟的把合约收好，来了一句：“祝你拍摄顺利，收视大热！”就那么走了，只留给杨林一个曼妙多姿的背影。
    黄子维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很为难的。”
    这家伙还算是个厚道人，没有幸灾乐祸，杨林黑着脸，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我知道的。”
    黄子维点点头，和杨林握了握手：“改rì有空一起坐坐，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黄子维，杨林越想越郁闷，大吼一声：“开会！”他决定化悲愤为力量，把对嘉雨瑶无尽的恨意，转化到电视剧的拍摄中去。
    于是，那些演职人员们，就注定了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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