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美漫的祖国人》第一百三十四 老年灭霸与过往

    从远处遥望，黑暗象限似乎和宇宙中无数普普通通的小型卫星没什么两样。
    但这是宇宙中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因为这是疯狂泰坦灭霸的领地，星球上到处矗立着黑暗教团的堡垒。
    黑暗教团，一支由宇宙佣兵、海盗、叛匪和奴隶主组成的无敌军队，它们曾在灭霸带领下，屠戮过无数星球，让无数人闻风丧胆。
    伟大暴君灭霸以铁血无情的手段统治着这支无恶不作的军队，把他们治理得服服帖帖，一切听从他的号令，遵从他的意志。
    卫星陆地中心，一座巨塔般堡垒矗立着。
    塔顶那个属于这个星球的统治者的房间，门已许久没有打开。
    冬冬。
    一阵脚步声，灭霸手下最忠心的仆人乌木喉，举手投足充满优雅的气质，缓缓来到紧闭很久的门外。
    “萨诺斯大人，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你的军队面前了。
    他们都有些担心您。”
    “怎么？
    以为我会被一次小小失利被击垮？”
    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房间深处，穿透钢铁门扉传来。
    声音似乎依旧中气十足，但似乎微微听上去有点和以往有些出入。
    乌木喉表情有些疑惑，低头答道。
    “当然不，我们都知道让齐塔瑞人进攻地球，不过是您小小的一次试探。”
    停顿了下，他犹豫着提起一件在宇宙中渐渐传开的消息。
    “萨诺斯大人……罗南死了。
    您知道么？”
    “罗南，那个孩子气的男孩？
    我和他合作，把我两个女儿交给他，帮他南征北战扩大权利。
    他为我在宇宙中寻找宝石下落。”
    灭霸轻蔑而愤怒的道。
    “他辜负了我的期盼，死在了异人族的手里。”
    进攻地球是一次失利，罗南横死异人族手里又让他的一次投资打了水漂。
    罗南为宇宙最强帝国之一克里帝国至高掌控者的一员，他能调动庞大的资源和情报。
    他瞧不起罗南的见识和实力，但不得不承认，罗南或许比他能更快的找到宝石。
    “不过……”
    房间里，声音冷静下来。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决定去亲自寻找宝石。”
    “大人？
    时候到了么？”
    乌木喉惊道。
    他知道灭霸的计划，打一个响指屠灭宇宙一半人口。
    事实上这个计划黑暗教团的高层全都知晓。
    多么疯狂而宏伟的计划，完成它的人注定会被宇宙历史永远铭记。
    但灭霸记得也曾对他们说过，计划还不到实施的时候。
    因为动作一定要快，无法在极短时间内集齐无限宝石，打一个措手不及，其中一些宝石的守护者有了防备会很麻烦。
    “……”
    房间内一阵沉默，其实按照灭霸的设想计划不该是这样，但他已没有其他选择。
    罗南死了，他要如何再去物色一个新的合作者？
    像罗南那样头脑简单又自大、容易意气用事很好对付的宇宙帝国掌权者可不好找。
    万一计划暴露……
    卡……
    房间的门突然被开启。
    阴暗房间里，高大威严的身影坐在悬浮王座上，眺望着远处。
    黑暗象限实在不是一颗风景美丽的行星，远处只有死寂的大地，他像在眺望一片死亡。
    “萨诺斯大人？……”
    气氛低沉，房间深处似乎隐藏着足以毁灭宇宙的恐怖怪物，乌木喉缓缓走近，咽了咽口水，试探叫了一声。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可怕的气息。
    “乌木喉，我过去带你们到底到达过多少星球？”
    王座上的灭霸，头也不回，缓缓问道。
    “记不清了，大人。”
    他低头回道，费力的回想，语气不确定道。
    “被我们所征服和拯救的星球太多了。
    大概有一千多个了吧。”
    “一千多个世界被我拯救。
    不过没有一个世界能理解我的伟大与慈悲。”
    低沉浑厚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澹澹的伤感。
    走近了后，乌木喉表情微变，终于听出了不对劲。
    萨诺斯大人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苍老？
    “每个世界都用尽办法想要阻止我的拯救。
    各种暗杀、毁灭性的武器，我亲身经历不知多少。”
    灭霸站起身，背手眺望窗外，回想过往种种，低叹一声。
    “从一到一千，为何没有一个世界能理解我的帮助。”
    他想起了泰坦星，他的家乡。
    那曾经是一个美丽富饶之极的星球，和这个到处是黑灰土石的黑暗象限，截然相反。
    在人口爆满资源枯竭时，他提出杀掉一半人口来解决问题，被他父亲泰坦星的统治者阿拉尔斯亲自下令将他驱逐流放。
    他被千夫所指，痛斥为愚蠢的疯子。
    “从小因为怪异的外表，我和泰坦星上其他人相比格格不入，只有少数的朋友。”
    灭霸极少见的对其他人讲起他的来历，他是基因变种的永恒族。
    “被流放的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族人，一人孤独在宇宙中航行。”
    那时候他还不是宇宙中令人害怕的疯狂泰坦，不过是宇宙中的无名小卒。
    他加入了一支宇宙海盗，在一艘名为霍尔克斯的海盗船上谋了一个技术员的职位，凭借他与生俱来的高超智慧和在泰坦星上学习到的广博知识，负责维修飞船、维修武器等一切和科技有关的东西。
    “跟随那支宇宙海盗，我去了前所未见的星系，遭遇过难以想象的生物。
    那艘船上每个人都是无情的刽子手，除了我。
    因提议杀戮被流放的我，不再对任何人动手，立誓不再夺走任何人的生命。
    哪怕我被船上的人称他为懦夫，叫我见血就会晕倒的小紫花，被人肆无忌惮嘲笑。”
    宇宙霸主缓缓诉说着那段无人知晓的经历，言语中透露着一股自嘲。
    “渐渐的，我感到了厌烦。
    海盗船上每日的吵闹和狂欢，令我总在深夜中想起自己的家乡，那唯一能令我的心宁静下来的地方。”
    然后他离开了那支在宇宙中声名渐起的海盗队伍，回到了泰坦星。
    曾经被叛处流放的他，擅自回泰塔星是重罪，但他还是回去了。
    他想回去见一见他的亲人、朋友和族人们。
    “但当我回去时……那颗美丽的星球已不复存在。
    所有人都死了，死于资源耗尽，只余一片荒芜。”
    “那时的我懂了，我是对的！”
    表情略带伤感的灭霸，忽的举起他有力的双臂，攥紧能把宇宙间最坚硬金属捏碎的拳头，眼神凌厉，燃烧着疯狂的信念。
    “萨诺斯大人，你的脸……”
    而乌木喉在他动作下，看到了灭霸的侧脸，震惊的瞪大眼睛，声音陡然一高，像看到什么难以想象的事物。
    “如果我当时坚持，我的家乡或许能够被拯救。”
    灭霸彷佛没有听到他的惊叹，继续激昂叙说着。
    “我的软弱和怀疑毁了这一切。
    从此我踏上了救赎之路，也是拯救这个宇宙的道路，为了达成这一切，我可以牺牲一切！”
    说到此处，他坐回王座，控制王座缓缓转过身，散发一股磅礴的威严，轻声安慰道。
    “不用怕，乌木喉。
    我现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只见端坐在王座上穿着金甲的灭霸，面相苍老，充满沟壑的紫色下巴上长满白色的胡须，像步入了老年。
    不过他的身躯依旧那么雄壮，没见半点句偻和衰弱，身上威严更加可怕，如大山般沉重，让人喘不过气。
    “可是……萨诺斯大人你彷佛老了许多岁。”
    乌木喉磕磕绊绊道。
    “我在游历宇宙过程中，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身体。
    我的族人说只有我这种畸形的身躯才能孕育出那样畸形疯狂的思想。”
    灭霸抬起手掌，一团极度凝聚散发可怕气息的紫色宇宙秘能涌现，随他的心意而波动变化。
    乌木喉表情惊愕，灭霸闻名宇宙是他坚不可摧的身躯，从来没听说他能操控能量。
    “我发现我的身体构造独一无二，近乎能抵抗岁月的侵蚀。
    在数百年过去后，我成长为壮年后，我的生命流逝变为微不可察。”
    “而且我发现我其实就像阿萨神族一样，越衰老越强大！”
    他取出了一个被喝干的酒杯，里面有残留些许灰色的草木汁液，散发不祥的气息。
    “我的寿命比阿萨神族更悠久，或许能活上几十万年也不在话下。
    但就像我说得，我为了拯救宇宙可以牺牲一切。”
    “乌木喉，你认得这个东西么？”
    把玩酒杯，灭霸问道。
    “岁月之叹……”
    乌木喉认出了那杯子里的东西，是他们所曾屠杀过的一个科技落后的古老星球上的一种草药榨成的剧毒，可以让人飞速衰老，走到生命尽头。
    一滴就能让生命长达数百年的种族衰老至死。
    “曾有人想用这个放在食物里来暗杀您。
    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针对您的暗杀一样，暗杀失败了……”
    过往暗杀失败，如今灭霸主动服下了这杯毒药，只为换取力量，换取战胜地球上多出的那个异数的力量。
    他缓缓站起身。
    “乌木喉，去叫醒我的部队。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