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鬼相亲》第24章


何米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很累,应当是不会做梦的,但为什么这个梦……会这么舒服?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片海,但这片海浪里除了波涛之外,还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它虽然令人恐惧,却又蕴含着一种格外神秘的温柔,它像一张温暖湿润的小嘴,以一种强大到不容抗拒的吸力将自己的下身牢牢裹住。那黑洞似乎刚刚形成,所以吸力不均,里面还夹杂了什么尖利的东西,在摩擦的时候,那东西轻轻划过了自己的下身,何米“嘶”的一声惊醒了过来,前几秒之内他几乎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几秒之后,他才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裤子被随意地扔到一边,有个金色的头颅正悬空在自己的下半身之上,几缕柔顺的发丝和那些黑色硬毛混乱绞缠在了一起。
这个、这个感觉…何米眼前先是发黑,然后便是发花,在万花筒被晃倒之后,蹦入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我的香肠明哲不保了。
再然后他就什么也没法想了。
他想伸手去让盈先生停止,但盈先生被这终于吃到嘴的美食给开心的无法自拔,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在何米因为疼痛而醒来的时候,他就自觉收起了牙,这下何米的肉棒就彻底进入了一团滑腻丰满的暖肉之中,盈先生来回吞吐了数次,将何米的肉棒几乎吞到了喉咙底,他的喉咙以螺旋的方式剧烈收缩,肉棒和喉咙嗡鸣着相互摩擦,何米连瞳仁都被这巨大的舒爽感给冲散了,巨大的海浪迅速将何米淹没,下身紧绷到了极致,他无力地伸手抚摸住了盈先生的脖子,还没等卡住,接连不断的白浊就冲了盈先生满嘴,有许多还沿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何米疯了一样地想要蹦起,还没等动却被盈先生按在了原地,后者仔仔细细地伸出舌头,沿着嘴唇附近舔了一圈,最后他还咂咂嘴,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炒饭、好呲。”
盈先生他、他这是吃了一顿蛋炒饭吗……
何米晕晕乎乎地想要倒下,连裤子都没力气坐起来捡了。盈先生磨磨蹭蹭地摸到他身边躺下,想了想没忍住,于是转过去扶起何米软绵绵的肠皮抖了抖,又心满意足地含进了嘴里。
对何米来说,这个傍晚的故事只能算跌宕起伏,而对毛玖来说,这个傍晚乃至夜晚,则是个真正的不眠之夜了。
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
当天傍晚,毛玖在诊所里接待了最后一位病患,他这天心神不宁,连带着心情也不好,于是说话愈加霸道:“朱女士,你化形多久了?”
坐在诊所椅子上的女士下意识地捏紧了包,说话也磕磕巴巴:“十、十年了。”
“才十年?”毛玖手下一停,冷冷瞥过一眼。“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太笨笨笨了…”“知道就好,孺子可教”,毛玖戴着手套,认真地给一条宠物狗打针:“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给宠物狗喂巧克力。你自己什么都吃,你家的狗也要陪你吃吗?还有,我再提醒你一次,养宠物之前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学会开染坊了?有句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说你化形成功,真是侮辱了这四个字。还有,我的强项不是宠物医疗,下次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就别来找我,趁早给你家这个…这个…”“灰宝。”
“…趁早给你家这个灰宝收尸!”朱女士被他骂的抬不起头,只得唯唯诺诺地接着哼唧:“对、对不起…”
毛玖向外努努嘴:“外面有灰菜、鸡爪子菜、车轱辘菜,还有苹果土豆之类的,你也等饿了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出去吃吧。”
“真的吗?”朱女士一改之前的颓丧,两眼放光地扑上前来,毛玖恰到好处地对她扬了扬手术刀,用杀气把她逼了出去。
等他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天色已晚,阴沉沉的天色已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那只可怜的被喂了不知多少巧克力的灰宝也终于在毛玖的治疗下恢复了元气,它挪动着两只短腿挤挤蹭蹭地挪到毛玖身边,毛玖瞪着眼睛和它对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你该感谢我已经凝形了”,毛玖揉了那毛茸茸的狗头:“不然拔光你的毛,给我做个狗毛垫子。这样你也算死得其所。”垫子君灰宝自然没能get到他的G点,反而把头向毛玖挨的更紧,用不断摇动的尾巴抒发了它澎湃的爱意。
毛玖拎着脖子把它揪了出去,毫不留恋地将它扔给了朱女士:“快点带它走吧,就要下雨了。”外间的会客室里已经是满地被啃的参差不齐的蔬菜,朱小姐正把头扎进一盆苹果里,吃的那叫一个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半盆苹果早被啃食殆尽。朱小姐连手都不用,只用下巴就让那个滑溜溜的盆定在了原地,也不失为一项特殊的技能。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在天界的尽头凝聚,一张巨大的无人能控的网在远处缓缓收紧,闪电已在天际闪现出狰狞的身躯,电光凌厉地劈开夜色,毛玖的脸也忽白忽暗地掩在迷雾中,他眼窝略深,鼻梁偏扁,但是额头却又突出,这凹凸不平的线条在他的面容上游走,竟给他填上了些肃杀之气。
雨已经淅淅沥沥地往下落了。
朱女士出门之前还是万里无云,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天际就已有降下大雨的苗头,她捧着自家的小狗在门前踌躇不前,本想让毛玖多收留她一会儿,只是还没等开口,就被毛玖冷冷堵了回去:“门口有伞,我家无客。”
…得,走吧。
不过好在门口的那个是面黑色的大伞,布料细腻且伞骨结实,在朱女士出门之前,屋里又丢出两件雨衣:“把它们也带上。”
这雨衣一大一小,大的应该是给她的,那小的就是给手里的灰宝的。
朱女士忽然觉得,这位新来不久的嘴巴毒冷漠又坏脾气的兽医,也不像表面上那么难接触嘛。一人一狗渐渐消失在了大路边,毛玖站在窗边眯眼看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几丝细不可查的忧虑渐渐抚上了他的眉头,但是很快,这种不可言说的软弱,就被某种决定给完全压制了下去。
他走回诊疗室里,漫不经心地给手术仪器消毒,他举止自若仪态安稳,格外冷静地把一柄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擦拭干净,刃锋在夜色下划出冰冷的圆弧,他对着灯光查看了一番,然后将它塞进了腰间的刀套里。
身上的白大褂被一把甩开,毛玖对着灯光,静静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肌肉线条流畅却又苍白瘦弱,腰部很薄,也不知那些脏器是如何塞进了他的身体。他静静打量了自己片刻,然后就在身上的许多部位细细抹了一层胶,他把尖利的钢针状的东西贴在了皮肤上,那一团团小东西形似刺猬,与他肌肤相接的部分并不锋利,但面向外面的东西,却有着无穷的杀伤力。
将诊疗室收拾完好之后,他转身去了地下室,地下室一般是个潮湿的地方,但他这里不是,他自己动手,让这阴森的地窖里挤满了花草,娇嫩的生命和腐朽的地表融为一体,腐汁无声地流淌在狭窄的空间中,却带来了更多阴森的气息。
他慢慢走到一个木质的盒子边,那盒子躺在最深的拐角处,上面绘着许多不知名的图文。他在靠近的时候长长呼吸了几口,然后颤抖着手指,缓缓摸到那个盒子边,一把掀开了盒子。一只大口径的古铜色猎枪出现在里面,它的外表在这暗色的空间里并没有发出光芒,但它冷然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只等人来扣下它的扳机。
毛玖将那把枪握在手里,他把枪挂在肩膀上,瞄准远处试了一试,这枪总是被他一遍一遍擦拭,所以并未生锈,毛玖本想实地检测一番,但想想这附近的居民应该已经睡下,于是也只得作罢。雨越下越大了。 屋子里一片静谧,雨点的声音从天际落下,又隐隐从耳畔滑下,细微清脆的声音如轻轻敲打的罗盘,向他大脑里传来微弱而无嘈的撞击。他独自一人站在屋里,就像在广袤原野上一个孤独直立着的稻草人。
他穿着便于行动的衬衫和休闲裤,肩上扛着能带来巨大杀伤力的猎枪。远处的灯光明明灭灭,幽远的线条打来几束,从他的额头上晃动几下而又退却,透明的落地窗外悬着一轮圆月,黄色的圆盘高举在天,历经亘久也未曾改变。
已经不再有光线出现在屋子里了,因为大雨的侵袭,平时在附近吵吵闹闹的小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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