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为师送你上西天》第172章

拼的犹如强弩之末。
龙筱白将晕菜的小钻风交给母鸡少年看着；　自己拿了葫芦和瓶子两样法宝；　向玄奘的方向渐渐靠拢。
玄奘将白象精一掌击开数十米，白象精身子飞起在城墙上撞出一个大坑，软塌榻的滑落在地上。
“师父！”龙筱白瞅准空档；　冲到玄奘身旁；　“大师兄在这个瓶子里，金翅大鹏在这葫芦里；　但这个瓶子我打不开，还得你放大师兄出来。”
玄奘先接过瓶子，朝着瓶身掐诀一指，金光一闪，孙悟空便飞了出来。
“谢谢师父！”落了地的孙悟空喜笑颜开。
解决完妖兵；　五人重新集结，空地上，此时只剩五个站着的，三个躺着的，还有一个蹲着抱窝的，胜负已分。
孙悟空接过紫金红葫芦掂了掂，哼哼着冷笑一声道：“等下放这金翅大鹏出来，看俺老孙不一棍解决了他！”
正说着，头顶突然亮起一大片白光。
“住手。”
这声音肃穆庄严，且自带佛唱混响效果，飘然恬淡仿佛上帝之音，龙筱白的身子猛地一滞，瞪大眼，带着不能置信的表情朝头顶看去。
半空之上，如来佛祖正端坐在九品宝莲台上，面前有五百罗汉，身后有三千揭谛，迦叶阿傩两位弟子紧随左右，还带着另外两位菩萨模样的仙家。
声势浩大，犹如帝王出巡。
龙筱白不是没想过会有人来救场，但却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救场，这阵仗怕是整个灵山雷音寺的人都出动了吧？
想从她穿过来到现在，救场这事儿一向是由观音菩萨来做，这次居然能亲眼看到如来佛祖本尊，龙筱白的心情可谓相当复杂。能请动如来出手相救，这三个魔头在天界的面子该有多大？
她感到有些紧张，抬头细看玄奘的表情，却是平淡无波。
如来亲临，四界皆静。
佛祖拈花一指，扬起一地黄沙。
顷刻间，这座万妖之国所有大战之后的惨相，全部如同黄沙散去，除了三个妖怪，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尘土与落叶中，玄奘与如来静静对视。
“菩萨救我！”
先是一声。
“菩萨救我！”
然后又是一声。
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青毛狮子就地一滚，身手矫健的窜上云头，缩在其中一位菩萨模样的仙家身旁瑟瑟发抖，仿佛刚才昏死过去全是幻觉。
瘫在地上的白象精浑身一抖，紧随其后跑的也是溜快，扑闪着耳朵甩着鼻子就蹭到了另外一位菩萨身旁，面上浮现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恶人先告状道：“菩萨啊！这和尚和我们打起来了！差点要了我俩的命啊！”
龙筱白顿时有些无语，到底是谁要谁的命？麻烦两位戏精说清楚好么？
见两个妖怪这副模样，她明白过来，如来身旁这两位菩萨估摸着就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而青狮和白象正是他们的坐骑。
鸦雀无声，良久。
久到月亮都不耐烦了，躲进一片飘来的云里，玄奘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法力，空地上只剩如来的圣洁清光。
如来目光一动，身旁的迦叶摊开手掌，原本拿在孙悟空手上的紫金红葫芦就跟生了翅膀一样，头也不回的飞到了迦叶手上。
如来捧起葫芦，但笑不语。
孙悟空见状有些恼怒，但又碍于如来的身份，压抑着怒气道：“如来佛祖，那葫芦里装的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魔。”
“哦？”如来呵呵一笑，自顾自开口说了一段往事：“混沌初开时我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被孔雀大明王将我吸下肚去，我本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于是我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本想伤他性命，但被诸佛劝解，说伤孔雀如伤我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上，封他做了个佛母，这金翅大鹏雕与孔雀大明王乃是一母所生，故此与我有些亲处。”
孙悟空一听明白了，恨得叫个牙龈痒痒：原来又是一帮沾亲带故来走后门的！
如来说完阖了阖眼，大掌一翻，便将那金翅大鹏王从葫芦里放了出来。
金翅大鹏现了原形，在如来头顶来回盘旋不去，聒噪道：“如来，你给他的袈丨裟和锡杖太过厉害，我打不过他！”
如来又笑：“是你自己修行不够，当有此劫。”
金翅大鹏见有如来到场撑腰，更是猖狂，从半空落下来冲着玄奘一行道：“今天所受之屈辱，来日一定百倍偿还！”
孙悟空怒道：“你这妖邪！还不知悔改！”
金翅大鹏尖声一笑：“哈哈！那又如何？！连如来都要叫我一声娘舅，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阿弥陀佛……”
玄奘蓦然宣了一声佛号。
原地忽地暴起一束金光，转瞬间，孙悟空已经将金翅大鹏一棒撩翻在地，还接连敦了几下，回以讥笑道：“不能怎么样，打你还是松松的。”
尘埃激荡，金翅大鹏仗着有佛祖撑腰丝毫没有防备，又刚从紫金红葫芦中出来，这一下可伤的不轻，散乱着羽毛伏在坑里半天没有起来。
青狮和白象默默抬眼一瞥，夹紧尾巴，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这个没眼色的傻子组队的，这下可好，挨揍了吧。
天上众罗汉菩萨顿时面露惨不忍睹之色。
“唐玄奘，”如来缓缓开口，语气似有不满，“我刚说这金翅大鹏与我有亲，你却依旧纵徒行凶，何意？”
玄奘没有答话，只是上前一步，双手合十。
如来继续道：“这一路，你们先是打死了观音的鱼，接着杀了弥勒佛的司磬童子，今天，又差点打死了两位菩萨的坐骑，这几人都与我西天灵山有莫大干系，分明可以网开一面，而你却狠下杀手，到底为何？”
龙筱白心中一紧，观音的鱼指的是黑水河的乌贼，弥勒的童子指的是小雷音寺的黄眉老祖，除了与今天这一战有关的妖怪，如来又把这两件事提了出来，是要算旧账的意思？可是，那乌贼精是分明是鹿国师杀的，至于黄眉老祖，最后也是孙悟空动的手，怎么现在统统算到玄奘头上了呢？
孙悟空见不得别人帮自己背锅，牙关一咬，承认道：“那黄眉老祖是我……”
“阿弥陀佛……”
玄奘宣了一声佛号，打断他的话，抬头望向天宇，淡然说出一句。
“前身如何，皆是往事，即为仙身，堕而为妖，不积功德，作恶多端，贫僧定当诛之。”
这是打算把所有责任一肩挑了的意思。
孙悟空眼圈一酸：“师父……”
龙筱白看着玄奘的背影，一场大战之后，袈丨裟在佛光下泛着明红的光泽，像尊贵的天鹅绒，幻影迷离，仿佛一只护仔的母鸡。
“果然好心性。”如来闻言又是一笑，但这笑容中却含着一丝冷意。
“你的法力封印已破。”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这说明如来对玄奘如何破除的法力封印并不好奇，这种平淡的态度下隐藏了两种可能：第一，如来对玄奘破除封印的经过心知肚明，无需多问；第二，他自认身份超然、洞悉一切并且操控一切，玄奘的法力是否恢复都与他设定好的大局无碍，所以他也丝毫不关心这其中的经过。
这该是何等的心胸和手腕！
“既然法力已经恢复，刚才那金翅大鹏又怪我说给你这袈丨裟和锡杖太过厉害，我想来也是有失公允。”
玄奘眸光清亮，朗声道：“袈丨裟何用，若不能渡魔。锡仗何用，若不能降妖。既然无用，何必随身，一双脚走千山万水，一双拳清天下妖邪，一双眼看尽人间妖界，足矣。”
他一边说，一边除下身上的袈丨裟，将九环锡杖并紫金钵盂一起交还给佛祖身旁的迦叶。
这意思很清楚了，袈丨裟和锡杖你可以收回，我不稀罕，但是妖魔鬼怪我就一定要杀，不管他是你的亲娘舅还是你的小姨妈。
这下可把天上的一众菩萨罗汉看懵了，如来赐的法器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取经人可真是猖狂大胆到了极点！
如来端坐在莲台上，半晌，视线一晃，悠悠然凝在下方的龙筱白身上。
这便是观音菩萨提到过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女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正待凝神细看，却忽听玄奘道：“阿弥陀佛，敢问佛祖，此地离西天灵山还有多远？”
“不远，还有半月路程可达。”如来被打断思绪，仓促之间也没看清那少女的本相。
事已至此，气氛已然有些尴尬，如来收起重伤的金翅大鹏，最后留下一句，“也罢，我在灵山雷音寺等你。”
说完，便带着灵山一众人等，飘然远去。
玄奘望向龙筱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