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倒数之左右手》第101章


林原书于某月某日
小冲,我爱:
今夜胃疼至极,甚至感觉无力提笔,但心中万般焦虑无奈,又不得不说给你听。
冲,我害怕。。。怕得整个人缩在薄薄的被子中瑟瑟发抖。因为我终于知道,我可能真的要失去你了。
这种感觉,曾经在一个狂风暴雨的黎明,在一条崎岖阴森的山路之上,泥流之中,猝不及防的袭击过我。那个时候,面对披面的凄风冷雨,面对无情的冰冷泥浆,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即便是那样,我也不想放弃,哪怕砍下你的一条腿,我也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当我们以为无力回天的刹那,我们像是合成了一体,记不得互相抱得有多紧,只知道当松开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的肋骨都被你弄断了。
那个时候,我们都才知道,我们的感情竟然已经可以做到一起面对死亡,那么人生当中,还会有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终于真正拥有了你,终于可以一起在倒数新年的夜晚忘情的亲吻,互相说一声,“我爱你。”
可是只有当走过一段路,才会知道那路有多少荆棘,才会知道这世上竟然有比死亡还要无法面对的东西。原来人活着并不单纯是在活着自己,父母、家庭、世俗,伴着习惯、责任纠缠着我们,折磨着我们。于是你迫不得已地告诉我,你还是想选择走进婚姻。于是我终于狠下心来,用最伤人也最有效的画面,终结了你和她一直试图走下去的路。或许是我太想要你,太着急要你,却不知道,那残酷的画面有多么的伤人。
回头想想,还是我太自私,太专横,想得最多的,都是自己。
所以,我终于逼急了你。。。
往事历历,我不想再提,因为我坚信,即使你对我下了黑手,可是你的心,却永远不会有手那么黑。我一直对自己说,他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他会一直。。。等着你。你知道吗?小冲,这就是我在这幽暗的铁窗中唯一的动力。
而那天,当阿标从深圳飞来,面对我久久不语,终究还是说出真相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来一定是很难看,很吓人,因为我看到对面的阿标急红了脸,流下了我从未见过的男儿泪。
一连几天,我吃不下东西,喝不下水,甚至说不出话,也流不出泪。
我的小冲。。。你难道真的像我临别前在你耳边说的那样,放下了一切,好好地活吗?是的,这曾经是我像一个男人一样扔给你的话,也是我对爱人真挚的期许。可是,可是我知道,我可以说出漂亮的话,却治不了千疮百孔的心。当我从知道你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到一起的刹那,这世上有一个曾经强横、覇道、高傲、自负的林原已经死了,而在铁窗中这个形容日渐枯镐、两鬓白发横生的男子,不过是个顶着林原躯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小冲,你可知道,当你在南国的绿树红花中与别的男人春风拂面之时,北国的监舍之内,那个苍老瘦弱的男人慢慢把想你当做了一种赎罪般的解脱。
既然那么爱他,就让他幸福吧。
既然那么爱他,就永远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吧。
既然他已经不再爱你,就永远的放手吧。
可是为什么,我会一天比一天的瘦下去,一天比一天的,了无生趣。
冲,我害怕。。。。
林原书于某月某日
小冲,我爱:
好久不曾提笔,就好像好久不曾在夜里,凝望那如水的月光。虽然每个夜里,我都知道它静静地照在我无眠的背上。
阿标前几天又来看我,向我讲述你的现状。知道你在深圳过得那么好,我好像,也慢慢习惯了分享。临行前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在我质疑的目光中又说了句话,然而就是这么一句,却让我辗转反彻,心乱如麻。
小冲,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移民吗?真的要在遥远的国度驻足不归吗?那是不是等我出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是山高水深,远隔重洋。以我那时的身份,是不是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出境看你,是不是,就连最后相见的机会都不给我,从此恩断义绝,天各一方。
不!冲,不要对我这么狠,不要连见你一面这样卑微的愿望都不肯施舍给我。难道这么多年我真的错了?你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么爱我,还是你的爱给了别人后,已经彻底把我扔出了你的心窝?
冲,我现在似乎已经有些乱了心智,既找不到方向,也看不清现实。
可我还是想对你说,那个狂傲自信的林原就算是死了,他对你的爱却从来没有变过,今天我对着月亮发誓,我林原从现在起什么辛苦做什么,什么加分做什么,什么能减刑我做什么!我要出去,我要早点出去,我要见你,我要见我的小冲,哪怕就只让我在黑暗处看一看你的背影,听一听你的声音,就够了。。。
小冲,我爱,从今天起,我也许不再写这些矫情的文字,但是你知道吗?在每一个漆黑寂寞的夜里,我都在静静的月光下,想你。。。
林原狱中终笔
☆、第三十二章
清晨,朝雾笼罩在深圳的上空,空气中带着些许露水的清凉,远处的天边渐渐透出初阳的光线,薄雾褪尽,想来又是一个明媚的晴空。
林原和傅冲带着一身汗水朝家的方向跑步归来,矫健的身影和路边一样在慢跑的几个毛头小伙不分伯仲,看到所在的小区已经就在前方,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放慢了步伐,从脖子上摘下毛巾擦汗。
傅冲见林原胡乱擦了几把,耳朵后面和后颈上还有明显的汗珠。他无奈地抬手给他擦了几下,林原见他动手,干脆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欣赏四周的风景。
傅冲被他逗乐了:“瞧你懒的,端午都要比你强了,再懒下去,快跟重阳一个水平啦!”
林原朝他眨眨眼:“我原来多爱勤快啊,懒也是你惯出来的。”没等傅冲说话,他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伺候我。”
傅冲轻轻用毛巾抽了他后背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快走吧,一会儿俩小崽子要起来了。”
两个人快步走进小区的大门,林原随手打开朋友圈浏览着,“冲,顾恒他俩发结婚的照片了,你快看看。”
傅冲微微愣了一下,也掏出手机,一张张澳洲特色的婚礼照片在朋友圈幸福地闪耀着。“这俩小子速度够快的,前些天跟大恒通话,才说想办个婚礼,没想到这么快就办上了。”林原一边翻阅着照片一边感慨着,他和顾恒是多年前的老友,也是生意上的投资伙伴,那个花花大少最后情定在暗恋他十年的学弟窦讲师身上,改邪归正后跟高智商的男友一起移民去了澳大利亚。
“照片拍得真好,婚礼。。。好神圣的感觉。”傅冲看着在教堂前笑成两只野菊花般的顾恒和窦慎行,目光中不禁露出了一丝带着羡慕的神情。虽然那神情只是隐隐一闪,一旁的林原却已经感觉到了,他深深地看了傅冲一眼,没有说话。
“原爸爸我也想喝你的粥。”重阳伸着脖子往林原的粥碗里瞧,他总觉得冲爸爸每天单独熬给原爸爸的内容丰富的粥一定好吃的不得了,可是冲爸爸就是偏心,不给自己和哥哥吃。
“啊?”正在走神的林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这粥小孩子吃了是要流鼻血的。”
“为啥鼻子要流血,那原爸爸你怎么不流血?”重阳被林原的话弄得更加好奇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不停追问。
“我。。。我年纪大了,每天晚上工作太辛苦了,身体缺血,我吃了不会流鼻血,还会生。。。血补血。”林原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结巴,忍不住抬头看了傅冲一眼,后者正一副憋到内伤的表情,旁边的端午则一副将信将疑的脸色。
“那原爸爸每天晚上干什么工作了?我没看见过,你都是在我睡觉觉后才干的吗?那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工作好不好?我不要原爸爸那么辛苦。”
“噗!”傅冲嘴里的豆浆喷了出来。
阿标接到林原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水果基地与对方谈合作的事。看到林原的来电,他有些兴奋地告诉身边一个男助理接着和对方谈下去,自己向对方示意有个重要电话要接一下。
看着他出门时百年难得一见的兴奋表情,男助理原本平静的脸色忽地变成了阴天,一张原本帅气清秀的面孔像是忽然袭来了一场寒霜。
“喔,要办婚礼?好,我这边能些做什么?我听哥安排。”阿标的语气一如以住,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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