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访提希丰》第22章


把人独自留在家里实在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可他也没办法将人带到家里过年。
“没关系的。”黎礁出声打断了他的心事重重:“你好好收拾东西准备这两天出发吧。我自己在家反正和平时没两样。”
付舒玦离开的时候仍旧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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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子里只剩下黎礁,他可以过得相当马虎。有时不愿意动弹或身体不舒服就干脆从早上直接躺到晚,连吃饭都能忽略。
吃饭对他来说不是太重要,更谈不上享受,只是一种生存的任务。
其实,大多事情对他而言,都是任务。
年夜当天,黎礁关了手机,一整天都半睡半醒。
天黑后,房子更显得毫无声息。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敲门,声响持续了一阵。黎礁还以为是幻觉。稍微清醒后,刚刚坐起,门外就安静了。
没了睡意,黎礁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恰好大门正在被人转动。
他还在奇怪,然后看到有人推开了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是付舒玦。他带来了冰冷的空气,肩上还有半融化的雪。
黎礁愣了有好一会儿,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付舒玦说:“你电话一直关机。”
“……我忘记开了。”依旧没彻底反应过来,黎礁脸上还是很诧异,眼睛里也有疑惑。
付舒玦无奈的笑了笑,却没和黎礁计较这个事,而是突然说道:“今天过年。”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黎礁才更想不通,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回来了呢?”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家。”这一次,付舒玦是真心实意的笑:“离开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了外公家也在想,吃饭的时候也在想。”
黎礁问:“想什么?”
付舒玦说:“想见你。”
活了二十多年,在黎礁仅认识的这些人里,没有谁会因为“想见你”而在大雪纷飞的夜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来见自己。
黎礁有些懵了,说实话,此时此刻他感到了迷茫。和付舒玦相处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控制内。可今晚这件事不太对。
它失控了。
黎礁想:这不是我的计划。
付舒玦的外公家离这儿大约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转头去看挂钟,黎礁模模糊糊的看着指针似乎摆到了十点半的位置。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他想问的有很多。
——你吃饭了没,就这样赶了回来。
——唐婉呢,还有付舒瑄,以及你外公家的那些人,他们会抱怨你突然的离开么?
然而黎礁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有点混乱,不是讨厌。
直到付舒玦出声,问道:“晚上吃了些什么?”
黎礁才恍然回神,他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低声自语道:“以后别这样了,外面还在下雪,多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托着黎礁的脸,付舒玦亲了他嘴唇一下:“我就想着十二点前得回来。”
黎礁伸手,不过又有些犹豫。最后他还是抱住了付舒玦,却什么都不说。
付舒玦比较关心黎礁的身体,再次问道:“自己在家都吃了什么?”
黎礁根本什么都没吃,就骗他:“随便吃了点。”
可惜付舒玦很聪明,一看餐桌就发现不对劲,这也太干净了。去厨房看了一圈,完全没半点生火做饭的迹象。他声音一沉:“黎礁,别告诉我你今晚还没吃东西。”
何止今晚,这两三天,黎礁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但他没开口,一说实话估计对方得生气。
“你一个人在家就这样过的?”付舒玦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冰箱,里面有很多菜。他说:“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黎礁嘟囔:“可我真的不想吃饭。”他觉得自己的胃现在也不适合吃硬硬的东西。
要不是今晚商店都关门,付舒玦早就带人到外面去吃了。如今他只能询问:“吃点面?”
黎礁想了想,点点头。
付舒玦脱了外套,站在那儿给他煮面条。
黎礁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付舒玦,他说道:“我不要一个人吃,你和我一起。”
“好啊。”
黎礁笑着亲他耳朵,又像小猫似的细细的咬他脖子。
付舒玦笑道:“别捣乱。”
他们俩吃个面条也不安分,温柔的喂着对方,好像真的非常甜蜜一般。
也许,他们看过去是真的很令人羡慕。
黎礁心里很清醒的这样想着,然后笑眯眯的吹凉了勺子里的面,给付舒玦递过去。
之后,付舒玦去洗了澡。两个人没等跨年,只和平时一样,关灯、上床,面对面的躺着睡觉。
黎礁在透着雪光和夜色的房间里,眨眨眼睛对旁边那个人说道:“过年也没什么不同嘛。”
付舒玦没睡着,问他:“怎么这么说?”
黎礁笑:“因为还是你陪在我身边。”他没问付舒玦大晚上从家里跑出来,家人会说些什么。他只是莫名的不想破坏现在这个气氛。他就想这样偶尔有人陪着安安静静的待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付舒玦慢慢开口:“但就是不太愿意看你一个人。”
在黑暗中,黎礁的手抚摸上付舒玦的脸:“那以后呢?”
付舒玦以为他对自己没信心,就说:“都这么久了,还讲这种话。放心,以后我也会陪着你。”
“我去哪儿你都陪着?”
“嗯。”
“去很远的地方呢?”
“有多远?”付舒玦笑:“你想去哪儿?”
黎礁也笑了,他没再问,只是靠过去吻着那个人。
他们的吻在夜晚渐渐生出了其他意味。
付舒玦搂住他,翻身压住他。
黎礁自下而上的看着他,没有动作。
付舒玦在他耳边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成为其中之一的。”
抱住黎礁,他对调了两人的位置。
黎礁一只手撑在他耳侧,凝视了他很久,说道:“这是你近一年来做的决定么?”
付舒玦说:“是啊。”他躺在别人身下,却大方而坦荡,甚至是笑问道:“黎礁,可以吗?你愿意吗?”
黎礁的心口骤然紧缩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牙关竟然在轻微的颤抖。
他迟疑了。
他本来不该迟疑。他应该很快意,兴奋,说深情好听的话。把长久以来的所有情绪作为催情剂,进入对方、以他人的沦陷调制成最有效的良药。
可是,他迟疑了。
他好像还在确认。
他们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过爱,这是第一次。
润滑剂安全套家里都没有。
于是就用了润肤霜来代替。
付舒玦让黎礁躺在床上,他则半跪在他身上,伸手为自己扩张。
即使做着这种事,他也不忘低头和对方接吻。
接着慢慢坐下,和身下的人融为一体。
那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融合。
温暖包容的感觉如潮水,涌过黎礁的身体,充斥他的静脉。
然而他却感觉胸口很空,像铜墙铁壁被人凿开了洞。冬夜的风夹杂着雪冲他呼啸而来。
他鼻腔全是冰冷,身体又火热,只余一双眼睛是清醒冷静的。
他沉沉的看着付舒玦。
付舒玦吐息着,他唇间的炽热毫无保留的传递给黎礁。他问:“你喜欢么?”
黎礁突然把他按在身下,这一牵动让那人低喘了一声。他占据他的身体,用更深刻,更霸道的方式。
黎礁说:“我喜欢自己主动一点。”
付舒玦就在他颈窝笑了两声。
他们做‘爱的时候与平常相比,略显沉默。
没有太多废话。
偶尔付舒玦会忍不住发出很浅的呻‘吟,黎礁就吻住他,和他接吻,把他的声音都一并吞没。
他们赤‘裸相对,以寂静,以凶悍,以坚决。
像一场盛大华丽的无声哑剧。
只有身体发出原始的求欢的讯号。昭示着开始,暂且不结束。
床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有些经不住负重的吱呀作响。
许久之后,逐渐平息。
窗外,白雪忽然就越落越汹涌。
☆、19
又是一个凌晨,黎礁从床上坐起。这是他不眠夜的第七天,整整一周。
他以前几乎没出现过像这样持续的无睡眠状态。总有那么一天,又或是几个小时,他是可以睡着的。
虽然他不在意失眠,但他也明白接连循环的清醒状态在拖垮他的精神和精力。
他双手搂着曲起的膝盖,似乎在想着办法。
付舒玦在黑夜中蓦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黎礁?”
“嗯?”黎礁低头看他:“怎么醒了?”
“你不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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