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刷分了》第35章

戴辕并没有开车的意思，微微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平思来想去，还是问：“你和方总谈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这两天我就让任雨走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平摆手，“说实话我也偷听到你们吵什么了，你为我抱不平我很开心，但是没必要，为了任雨那种人，和几十年的朋友吵没意思。”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
张平解了安全带，靠在他肩上，抬起他的手亲了亲，“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和朋友吵架了。”
“不行，任雨我非炒不可。”
“昨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改了主意？”
戴辕腾出手来，搂住他，“昨晚我考虑得太少了。”
“你说反了吧？”怎么都觉得在这个节骨眼非炒任雨不可才是考虑欠佳。
“没有说反。”
张平叹了口气，“方旭说什么你没听到吗？炒了他公司说不定都跑不动了。”
“靠这种人才能活下去的公司，不要也罢。”
张平直起身来，严肃道：“你这就孩子气了。”
“我孩子气？”戴辕眸色沉沉，“你当我是为了谁？”
“就是单独为我一人，才孩子气。”
“张平！”
张平告诉自己冷静，对戴辕不能硬来，人不也是为他好嘛，为这个理由吵起来太可笑。他放软声调，“怕什么呢，他任雨欺负了我一次，我提高警惕不就是了？在公司里，众目睽睽，你和方旭又对我知根知底，他能掀起多大浪？”
戴辕瞪着他，没说话，咬紧牙邦，脸上更加刚毅了，整一油盐不进的模样。
“真想炒等这节骨眼过了再来不行吗？”
“谁知道过了这节骨眼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不喜欢夜长梦多。”
张平又好言好语地劝了许久，一点卵用都没有。
他不由急了，“你究竟是权衡了什么利弊才会这么轴？”
“你。”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把我一个人的份量看得比公司还重，这责任太大我担不起！”
“那就别担，没人要你担。”
“是啊，我不担，全公司的人替我背锅？这事我做不来。”
戴辕又是沉默。
“你说话。”
还是沉默。
良久，直到张平快要爆发了，戴辕才开口，“阿平，你和任雨的往事，没有和我说的那么简单吧？”
死一样的寂静。
“是。”张平说话了，声音有些抖。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
张平扭头看车窗，看外头的风景，两人争论间，旁边的车开走了，留出了空荡荡一片地，像是没有沙子的沙漠。
好一会，他说：“我可以辞职。”　
“辞职？”
“嗯。”
戴辕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任雨走就可以解决的事，你辞职做什么？”
“我说多少次了，公司离了我能转，离了他不能转，你既然介意，那我辞职还不行吗？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张平烦闷极了，推开车门就往外走。
戴辕才反应过来，原来说半天牛头不对马嘴，张平全误会了，他要抓住他，却慢了一步，捞了个空，望着张平，他急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可一急，这平时按一下就开的带子怎么都解不了，好容易解开了，开了门，好在张平还在视线范围内，戴辕匆匆绕过车子，喊了一声：“张平！”
被喊到的人停都没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张平，你站住！”
你说站住就站住啊。
张平心里暗骂，恍若未闻。
“张平，你……”
小心前面……
话为说完，戴辕就眼睁睁地看着张平来了个平地摔。
这都是些什么事。
戴辕心里默默叹气，快步跑到他身边，蹲下去，戳了戳趴在地上装死的他，“没事吧你？地上那么明显的栏杆怎么都不注意点？”
“我生气呢怎么注意啊？你都看到了你不早点说？故意看我出丑的是吧？”
“我都叫你站住了。”
“就不能直说地上有栏杆？鬼知道你叫我站住是为了追上来还是因为看到前面有栏杆。”张平也不嫌脏，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有？”
“你还想骂我什么？”
“王八蛋，幼稚鬼，公私不分……”
“还有呢？”
“混蛋！”
“还有呢？”
“你有病啊，骂到人词穷了还想让人接着骂。”
“是啊，我是有病。”戴辕摸摸他的脑袋，“得了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不舒服的病。”
“神经病！”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心病不是神经病吧？”
“我就爱骂神经病，你想怎么地？”
“是是是，我神经病。”
“烦人！”
“就烦你。”
“对我太好！”
戴辕把他扯起来，按住他的脸不让他躲，直盯着他的眼睛，“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张平躲闪着眼神，眼圈微微发红，“骂你。”
“这种骂法倒是新鲜。”
“新鲜你妹。”
“嗯，我没有妹妹，现在要是忽然蹦一个出来，那也是很新鲜的。”
张平再也崩不住了，“你还让不让人生气了！净说冷笑话。”
“我要先不哄得你笑了，怎么跟你解释我介意的不是你们两个的过往？而是他曾经对你做过的事？”
张平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人肉我？！”
“唉，你不要一说就炸，稍微用点脑子行不行，这种事情人肉得到？你们是拍了情，趣ＭＶ还是干嘛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昨晚说梦话了。”
“……所以你今天才非让任雨滚蛋不可？”
“嗯。”
张平憋了好久才没掉下来的眼泪，一股脑地就掉下来了。
戴辕捧着他的脸，用大拇指帮他揩掉眼泪，“乖。”
张平一把打开他的手，“乖你妹，别把老子当娘们哄。”
“那你倒是别跟娘们一样哭啊。”
“你这是在哄人吗！”
“是你叫我别哄你的。”
“戴辕你熊的！”
叭叭叭——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堵在停车位干嘛？”刚来的司机伸出头来骂人。
“你才有病呢。”
“那你为什么那么多停车位不停非停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地堵了回去，相视一笑。
☆、游戏
周六。
张平打了个呵欠，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油条，咬一口，嚼半天。
“怎么样，有嚼劲吧。”方旭讨好地问。
“太有嚼劲了，嘴酸。”
“那你喝口豆浆休息休息。”
张平不客气的接过豆浆。
“阿辕他打消了炒任雨的主意，你肯定吹了不少枕旁风吧？真谢谢你了。”
“谢我干嘛，我只是不想自己成了什么“祸水”，还给他落下个公私不分的名声。”张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好容易到了休息日，要不是方旭硬拉他起来吃早餐，他真想一睡睡到大中午啊。
“嘿嘿嘿，那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
“啥意思？”
“阿辕好几天不理我了，等他回来，你再给吹吹枕旁风呗。”
“我男人不理你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要吹枕旁风把他推到你身边。”张平翻了个白眼。
“哎看你说的，能一样吗，你俩的关系和我俩的关系能一样吗？一个是情侣一个是朋友，你这是在侮辱我们俩的友情。”方旭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末了加一句，“也是在侮辱我的性取向。”
张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
“不！重点是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帮你说好话也不是不可以。”张平吃完油条，刚要拿纸巾，方旭就把纸巾捧到他面前了，“你先帮我参谋参谋，一个月后他生日我送什么好？”
“领带？”
“俗。”
“袖扣？”
“亏你们做了那么多年朋友，不知道他不爱用啊？”
“那他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不爱用啊，你送的他肯定都当成宝。”
“你还要不要我帮忙说话了？”
“要要要。”方旭苦思冥想，戴辕一般喜欢什么都会直接买下来，根本没什么缺的，可领带袖扣这种不嫌多的张平又嫌不好，“要不你做顿大餐给他？”
“他肯定吃一口，就去厨房重新做一顿了。”张平都能想象戴辕嫌弃而又试图掩饰的表情。
“你以身相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