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_一枝发发》第72章


恢堋?br /> 但说来很奇怪,就像突然开了窍似的,将他紧紧禁闭在笼子里这么多年的于裴之有一天不管他了。那大概是两个月前,于裴之只回来了三四次,拿了东西匆匆便离开,最多只会叮嘱于谣一句好好吃饭。到了后来,他甚至连家都不再回。
以往隔三差五打进来的关心电话也没有了,于谣主动打过去的电话他接起来说两句就会挂掉,之后连接都不接了,直接挂掉。
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彼此冷战的那几年。
于谣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这场拉锯战里,于裴之累了,烦了,认输了。
于裴之驯化了他这么多年,终于明白过来他的冥顽不灵,放弃了。
这算什么?于谣躺在床上,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上的斑点想。这么多年的战争,现在就算要认输,也要签个停战协议吧。不声不响就这样拍拍手走了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夏天本就燥热,于谣越想越烦躁,把空调调低了亮度,蒙头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早上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昨晚失眠,夜里又做了好几个噩梦,睡得浑身难受。他摸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通,“喂,奶奶?”
于奶奶在电话那边着急地说了什么,于谣“蹭”得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什么?!爷爷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晕倒?”
电话里说不清情况,于奶奶说了医院,于谣三下五下套上衣服,拿着钥匙急匆匆出了门。
医院在于奶奶住的小区附近,离于谣这里很远,他打车过去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下了车他就直冲病房,急急躁躁的,好几次差点撞到了人。
病房里医生已经讲完情况,于奶奶瘫坐在病床前,病房里还站着一个男人,于谣见过几次,叫张少海,跟于裴之关系很好。
于裴之没有来。
“张叔叔好。”于谣喘着粗气向他问好。他出了满身的汗,后背已经全部被打湿,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往下流。他拿衣服随意抹了一把,问于奶奶,“这是怎么回事?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
于爷爷还没有醒,干枯的手上打着吊针,旁边的心电图显示一切正常,于谣稍稍放了点心。
于奶奶的情绪很激动,红着眼眶守着自己的老伴,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身形单薄无依,让人不忍心去看。说话的是张少海,他比于裴之年纪大几岁,也常带着一副眼睛,常是和蔼的样子,“伯父就是一时着急激动,人已经没有大碍,现在睡着了。”
于谣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字眼,“爷爷脾气很好,怎么会着急到昏倒?”
“哎,伯父年纪大了,也算正常。老人在这方面要多注意,不然很容易患上脑梗。”张少海说。
于谣点点头,这几年他只是在周末才去爷爷奶奶家看一看,两个老人独住确实很危险。
“张叔叔。”他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突然抬起头问张少海,“于裴之呢?”
他话音刚落,病房里安静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只剩下机器滴答的声音。过了一两秒,张少海有些无奈的说,“谣谣,你爸爸他……最近很忙。”
于谣立刻炸了毛,“再忙又怎样?!爷爷都躺倒医院了,他也不回来看看吗!”
“你也要理解你爸爸,他也没有办法……”
在于谣的记忆里,于裴之算是孝顺,但他今天做的事让他无法原谅。他愤怒的说,“好啊!那你告诉他,让他以后也不要回来了,爷爷奶奶我自己照顾!”
“谣谣……”说话的时候一直安静守着爱人的于奶奶,“不要说这样的话。”
“他都不要我们了!”于谣像只受伤的小豹子,发出低吼。
于奶奶欲言又止,只是说,“……你爸爸有自己的苦衷,我们要理解。”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于谣愤怒出逃,离开那片让人绝望的空气。他蹲在走廊里拿出手机给于裴之打电话,出乎意外的,这次竟然直接关机了。
忙?说的好听,不知道又在哪个男孩的床上鬼混。
于爷爷的病情没有大碍,但依旧要住院观察几天,以防万一。于奶奶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撑不住,于谣就每天在医院守着,不敢离开。
于裴之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张少海有情有义,时常往医院跑。
守了两天半,于爷爷恢复得差不多了,奶奶跟快要睁不开眼的于谣说,“谣谣,你先回去吧,回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想来再来。”
于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T恤,“可是这里能走开吗?”
“你看,你爷爷这不是好好的。咱们明天下午出院,你先回家准备准备。”于奶奶说,“而且一会儿你张叔叔就来了,有他在呢,放心吧。”
于谣点头应着,脑袋一片昏沉,他已经许久没有合眼。
“好,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张少海。于谣跟他打了个招呼,张少海听说他要回家,嘱咐他路上小心。于谣点头出了医院。
人睡眠不足,脑袋就容易犯迷糊。要打车了,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了带,只好又折回去拿。
穿过拥挤的大厅,他没等电梯,直接走的楼梯。到了病房前面刚要进去,听见里面于爷爷的声音,“小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裴之他,到底怎么样了?”
张少海叹了口气,“不瞒你们二老说,相关机关正在取证,估计庭审之前都见不到人。”
于奶奶有些激动地含着泪,“那,我们能不能送点东西给他呀,这眼看入秋了,里面环境是不是很差啊,吃的饱吗……怎么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结果呀。”
“别说是你们,就连我找关系也送不进去。”张少海的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这次情节很严重,裴之名下的一切财产都已经被冻结了,正在一项项审查。”
“可是他是被人陷害的啊!”老人激动地说,“裴之他不会做贪污那种事的!”
“你们先别激动。”张少海搀扶着于奶奶坐下来,“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相信裴之的。但他做到这个位置,太多只手想把他拉下马了!你们想想,你们住的房子,谣谣读的学校,每个月的开销,还有他名下的房子和车,哪一样不需要钱?凡是牵扯金额巨大的,都可能被人做手脚。”
张少海继续说,“裴之他自己也料到了会有人给他使绊子,所以当时买房子是写在你们二老名下的,那套小别墅他也早放在了谣谣名下。现在他自己名下值钱的也就那两套公寓和几辆车,最多还有几件奢侈品。”
于裴之想到了这一天,他早已为他们铺好了路,两位老人竟然一时说不出来话。
“他的位置坐得太高,很多人盯着呢,这种时候我们找关系反而容易落下把柄。裴之是个聪明人,他一定能保全自己的。”张少海与于裴之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于裴之的为人他了解,所以非常相信他,“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等到庭审了。”
于奶奶叹息一声,小声哭起来,对话在张少海安慰她的声音中结束了。
于谣站在病房外,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的心像被极小的针尖扎了一下,却是说不出的疼。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刚才的对话已经可以听得很明白:于裴之被人诬陷贪污,人在看守所等待一审,他们都在瞒着自己。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几乎没有犹豫地冲进去,瞪着他们。病房里的人都没有想到于谣会回来,面面相觑。显然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该冲动的时候,他却表现出来可怕的冷静。
“谣谣……”于奶奶心疼儿子,也心疼孙子。
张少海没想到会被于谣当场拆穿,但他没有尴尬,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是你爸爸不让我告诉你的,他不希望你知道。”
于谣咬着嘴唇笑了笑,“骗我的对不对?他肯定是在哪里鬼混呢,昨天我给他打电话还被他挂了呢。”
“那是我。”张少海说,“你父亲的手机在我这儿,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不要接你的电话,也不要把他的事告诉你。”
“凭什么?!”于谣终于没办法冷静,小火山一瞬间爆发,“他怎么这么自以为是!”
“你不该这样说他。”张少海皱起来眉,显然不同于于谣的评价,“裴之是个好父亲,他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如果他真的出事,你在学校也会受到影响,他说你一直想要出国,所以他的意思是……让你出国。”
于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于裴之让他出国?
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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