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随时可能被举报的网红》第9章


崔浅山安安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
过了很久,杜仲才合上资料,疲惫地闭上眼。
哲学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重重捏了一把。整个胸腔都有一种酸疼的感觉。
杜仲睁开眼的时候像有所感应一般向门口望去。
“浅山?”他站起来,走过去,摸摸崔浅山的额头,“没发烧就好。睡不着吗,还疼不疼,要不要喝牛奶。”
崔浅山揪着杜仲的衣服扣子,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中药,我想要你陪我睡。”
杜仲说:“好。”
崔浅山迟疑着问:“你资料看完了吗,没看完我给你讲。”
杜仲沉默了一会,说:“看完了。”
崔浅山抱着杜仲的腰,说:“我没有想要你……嗯,交学费的意思,我真的想教你。”
杜仲轻轻抚摸着崔浅山的侧颊,眉宇间有一丝疲惫,“太晚了,明天再做吧。明天是周末。”
崔浅山的心又被重重捏了一把。
他拉着杜仲走到卧室里,把杜仲按到床上,整个人蜷缩在杜仲怀里。
“啾。”
崔浅山在杜仲下巴上亲了一口。
“我们睡觉。晚安。”
崔浅山感觉到杜仲胸腔的震动,“还没关灯。”
杜仲伸长手臂按了床边的开关,“睡吧。”
崔浅山睡不着。
哲学家在思考宇宙与人生。
过了好久,杜仲的手臂紧了紧,“睡不着?”
崔浅山没说话,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企图装睡,以免打扰杜仲。
杜仲叹了口气,轻声在崔浅山耳边说:“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天。”
又过了一会,杜仲低声说:“是不是想做。”
崔浅山的心要被捏碎了。
杜仲感觉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他摸摸崔浅山的头发,像在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想要什么,说了我才会知道呀。”
崔浅山抱着杜仲的腰,双臂慢慢收紧。
“中药……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杜仲吻了吻崔浅山的嘴唇,“嗯。”
“中药——”
一片黑暗中,崔浅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期待什么特别美好的事。
比如第一次遇见彩虹。
比如第一次拥抱大海。
比如第一次触摸阳光。
“我们都是第一次爱人。”
“你学得比较快,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等等我。”
15。
哈尔滨,中央大街步行街。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粉色窄腿裤的男……嗯,男性美人正拿着一根马迭尔冰棍,吃得特别开心。
一个比他稍微高一些,穿着黑色羊绒外套,黑色西装裤的温和男人走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套娃。
“中药,你觉不觉得这个套娃长得像我?”吃冰棍的男性美人冲拿套娃的男人说。
“……不太像吧。”拿套娃的男人说。
“那你为什么要买它!”吃冰棍的男性美人披上了隐形的戏袍。
拿套娃的男人:“嗯……”因为你说想要。
没错,我们刚刚搞定机床得到一天假期的崔先生,立即恢复了野鸡精的身份,他脱下了西装,迫不及待地开始“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了。
而我们的中药同志,被说完“这里太冷了我需要去中国南方度假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好的三亚听起来是个好地方期待与您诸位的再次见面”后立即吩咐秘书改签机票的大老板滞留在了零下十五度的哈尔滨。
当时的场面是,穿着西装的崔先生非常友好地对同行的翻译先生说:“离返程还有一天,杜先生想不想在哈尔滨转一转,我本科的时候来过,可以带杜先生转转。”
杜先生非常礼貌地点点头,“有劳。”
其他人走后,崔浅山学着杜仲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有劳。”
杜仲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好了,走吧。”
崔浅山偷偷把手放在杜仲的后臀上,“杜先生,我前几晚偷溜去你房间陪床你怎么不跟我说‘有劳’呀。”他说到“有劳”两个字的时候,手隔着裤子在杜仲臀肉上掐了一把。
杜仲的脸微微红起来,“……应该是你跟我说‘有劳’。”
“是是是……”崔浅山赞同地点头道,“杜先生夜,夜,操,劳,可以说是十分有劳了。杜先生辛苦了,杜先生辛苦了。”
杜仲:“为……服务。”
那两个字说得极小声,崔浅山大惊失色,“为什么服务?”
杜仲脸更红了,“没什么。”
崔浅山拽住杜仲的领带,“你是不是说的‘野鸡’。”
杜仲:“……”
崔浅山松开领带,扯着杜仲的皮带扣,仿佛随时就要单手解扣,“中药,你快说,是不是‘野鸡’,不说我现在就野鸡一个给你看。”
杜仲抓住崔浅山的手,“……不是。”
崔浅山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杜仲裤子的拉链,伸到了裤子里,“那是什么。”
杜仲微微偏过头,耳尖还是红的。
“唔。”
崔浅山的手隔着布握在杜仲的性器上,重重撸了一把。
杜仲抓住崔浅山伸进他裤子里的手腕,“别闹。”
崔浅山的手抓着杜仲的性器不肯放,声音是非常浮夸的委屈,“我不是野鸡。”
杜仲说:“乖,我带你去逛街吧。”
崔浅山:“你不要敷衍我,我不是那种会为了让人给我买什么东西就改变原则、放弃追求、献出菊花的野鸡精。”
一个小时后。
“中药,我想买一个套娃。”
“中药,我想吃这个。”
“中药——”
好吧,我们将时间线拉回开头。
哈尔滨,中央大街步行街。
“中药,你觉不觉得这个套娃长得像我?”崔浅山冲杜仲说。
“……不太像吧。”杜仲说。
“那你为什么要买它!”崔浅山披上了隐形的戏袍——
不对,他的戏袍从未脱掉过。
杜仲:“嗯……”因为你说想要。
崔浅山一路已经找了不少茬,就是因为杜仲不肯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服务。
崔浅山把冰棍递到杜仲嘴边,“中药,我请你吃一口,你告诉我嘛。”
杜仲红着脸咬了一口冰棍,说:“以后告诉你。”
崔浅山看了杜仲半天,“以后是什么时候啊。”
杜仲:“结婚的时候吧。”
崔浅山把整根冰棍都塞到杜仲嘴巴里,抬头望天,“你说什么啊。”
杜仲:“结婚的时候。”
崔浅山眺望四周文艺复兴风格建筑。
杜仲:“结婚。”
崔浅山眺望远方巴洛克风格建筑。
杜仲不着痕迹地牵起崔浅山的手,放到自己羊绒外套的口袋里,“结婚。”
崔浅山难得(并不做作地)一脸娇羞起来,“……好了好了我听到了。”
杜仲的嘴角弯起来。
两人一直朝北走。
崔浅山忍不住哼起歌来。
“这个不断失眠的冬天 是我记忆中的春天
我不能忘记你的容颜
哈尔滨午后的冬天 虽然你将我冻得可怜
也会赐我个可~爱~的~中~药~过年”
崔浅山朝着杜仲唱他瞎改了歌词的歌,自认为改得非常贴切。
他一边唱一边抛媚眼,要是没人注意还要偷偷飞吻。
“黑衣服的中~药~你别慌
我就~是~要和你搞对象”
杜仲低下头,用握着拳的手背捂住嘴,“咳。”
崔浅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仲,甜蜜而火辣。
“如果他们都老了我依然爱着你~
如果他们都老了我依然爱着你~”
他不断地重复唱着这句话。
“如果他们都老了我依然爱着你~
如果他们都老了我依然爱着你~”
杜仲看着他,眼神温柔。
两人走到了防洪纪念塔,不远处就是松花江的冰面。
崔浅山唱完了歌,对杜仲说:“哎,中药,我们下去溜冰吧。”
杜仲说:“嗯。”
“Das Magazin …”
杜仲眉头微微皱起,“什么声音。”
崔浅山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手机,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大,“啊,你上次翻译的时候我录了一下音,本来想要是以后出差一个人就可以用来打飞机……”
杜仲看着崔浅山,眼睛里全是笑意。
“后来觉得太性感了不如做成铃声……”崔浅山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等一下,是我妈。”
“妈。”崔浅山的声音一下子低落下去,“嗯。发了。”
“他结婚要这么多钱吗。”崔浅山的手指捏紧了手机,“二十万……我一下子真的拿不出来,不能等等吗。”
“不是在北京工作的人都很有钱……我没有……妈,我弟都二十一了……我知道我们家靠着他传宗接代。”
“……我想想办法。”崔浅山挂了电话,一声不吭。
杜仲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不着痕迹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崔浅山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中药,我们回去吧。”
杜仲有点担心地看着崔浅山,轻轻应了一声。
16。
还没走到宾馆,崔浅山的心情就已经平复下来了。
崔浅山眼角弯弯的,对杜仲说:“中药,我想抱着你。”
“好,马上就到宾馆了。”杜仲说。
这算什么事,当年他赚到第一笔大钱一个人去做手术,去掉身上的疤,一个人去纹身掩盖掉手术不能完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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