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走在夜晚》第18章


你取下鹿皮,拿出了内脏,你的双手沾满的血腥味,你的指甲缝里面,你的手掌纹路里面,都爬满了血丝。
你把血放在木桶里面,让后切下一些肉,放入沸腾的锅子中。
男孩在晚上醒来时,烧稍微褪下去一点,但是他一直咳嗽,简直要把肺也咳出来。你给他端了一碗肉汤,金色的汤汁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块肉和土豆,男孩说这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汤。他一口气吃了两碗,你摸了摸他的肚子,里面鼓鼓的,男孩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他眨巴着眼睛看着你,你低头亲吻他滚烫的脸颊。
你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地拍他的胸口,你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和淡淡的眉毛。
这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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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鹿角和鹿皮都卖了,把鹿肉煮汤给男孩喝,这的确让你度过了艰难的一个月,但是随着小镇里面生病的人增多,药的价格越来越贵,那头瘦骨嶙峋的鹿的价值很快就被消耗殆尽。
男孩的病情有些缓和,医生让他再休息一个星期,再看看情况怎么样。
你当然是很积极地,你对男孩说他快要好了,男孩也深信不疑。他开始和你盘算,门前的那块地要种一些玉米,要种一些土豆,还要把仓库里面的卷心菜种子拿出来。
当然,生活总是告诉你,你错了。
还没有等到一个星期,你在半夜里敲打医生的门,当你拽着医生一路跑回家时,男孩已经昏迷了。
他浑身烫得吓人,仿佛要把身体里面所有的热量释放出来。你不断地拿冷水擦拭他的皮肤。
医生开了另外一副药。
你盯着手里的几枚硬币,几乎要把它们再重新数一遍,但是的的确确你没有足够的钱,医生从你手心里把硬币拿走,并告诫你,没有下一次。
普瑞修斯的烧稍微退下来,你抚摸他的额头,男孩很虚弱地问你,他是不是快要去天堂了?
这让你几乎要哭出来,他当然不能上天堂,如果幸运一点,会被扔进轮回井中回到地面,如果不幸的话,他会被那些恶魔吃掉,路西法总是纵容他的手下。
但是你扯出了一个笑容,你说:“你会活着的,普瑞修斯。”你把他的手放在手心,“我会用一切来保证,你会好好地活着。”
首先你要想办法弄到钱,付药费。
你写信给了挪亚,但是你一直没有等到回信,这让你很迷茫。但是男孩毫不知情,你又卖掉了几根以前掉落的羽毛,然后你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你又一次来到小树林,松鼠和兔子躲起来,你只遇到了一条蟒蛇,它庞大的身躯蜿蜒在树枝上,它的腹部鼓起,显然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餐,它看着你,张开了血盆大口,它在嘲笑你。
“看看你,自甘堕落。”它仿佛这样说。
你的收获很少,只有一些野菜和小果子。
你看着空空的药瓶,看着躺在被窝里的男孩,发着高烧。你看着你的双手,看着镜子里面金色头发和洁白皮肤的人,你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走过小镇,怎么敲开大门,屋内的女仆打开了大门,问你干什么。
你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回答,你只是麻木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飘着香味的红茶,当一只手碰到你的肩膀时,你险些把手里的热茶泼到他的脸上。
你真的没法继续下去,你开始道歉,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站起来,准备走向门口。男人把二十英镑放在了沙发上。你看着那些钱,一下子停顿住。
就像你被恶魔的花言巧语诱惑了,交出你的光环一样。你被二十英镑诱惑,交出了自己的身体。
当热水打在你的皮肤上时,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男人环着你的腰,把头搁在你的肩膀上。他说你像个天使。
做完一切后,你悄悄地从放满美食的桌子上,拿了两块蛋糕带回去,你把蛋糕放在了口袋里面,所以拿回家的时候,美好的蛋糕变得一塌糊涂。
你只好用勺子把奶油刮下来,喂给男孩吃,他第一次吃到奶油,他问你这是什么,你让他猜,他说是不是天堂的云。
这不是天堂的云,是你踩着自己的尊严拿回来的食物。
你再也无法亲吻男孩了,你也无法拥抱他,因为你变脏了,而他还是很纯洁。所以你只是帮他擦掉了额头的汗水,你让他再睡一会。
他说他爱你,你几乎是把眼泪吞下去,然后咬碎了牙齿,换来假装欢乐的语气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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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总是最难堪的,到了第二次就好多了。
你脱下衣服,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两眼放空地看着枕套上的画案。这种事情很难有快感,无论是身体上,更不要说心理上,你几乎不会反抗,除非真的很疼时,你会稍稍用力抓紧了被子,但是你还是要时刻注意不要抓破丝滑的床单。
男人说,如果你抓破了什么东西,就把你踢下去,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还问你的名字,你没有回答他。你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他把烟斗里面的灰烬撒在你的背上,你终于发出了声音。男人把你翻了一个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又问了你一遍。
你咬着牙齿还是不愿意回答,这显然让男人不开心,他强迫你张开嘴,你当然伸手阻止,但是你完全没有力气,不光光是因为和他上床很累,而且你也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成功地把烟斗里面的灰烬倒在你的嘴巴里面。你的嘴唇流血了。
他威胁你说,下次就把烟斗塞进你的身体里面。
你捂住眼睛和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然后你放弃挣扎了,你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多给了你五英镑。
你裹紧身上的衣服,像幽灵一样从漂亮的别墅里面走出来,你可以感到小镇里面那些行人恶意地眼神,你只能努力用衣服把自己包住,这是你最后的铠甲,最后的一层保护,竭力遮住你的遍体鳞伤。
男孩开始询问你,哪里拿到的钱,你编了一个谎言,你说你在教堂干事。你骗他说,教堂里面给的薪酬很丰厚。普瑞修斯又问你,你的嘴唇怎么了。
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你越来越心虚,但是没有办法,你不能看着男孩病倒了而没有药物治疗吧。这些无色无香的毒药从你的嘴巴里吐出来,然后飞进男孩的耳朵里面,这让你感到疲惫。
你悄悄地把剩余的钱藏在羊圈里面。你抚摸母羊的头,它温柔地看着你,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抹在母羊的额头,你说,万一,你不在了,把钱给男孩。母羊朝你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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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觉得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你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所谓的尊严,换来男孩健康的身体和阳光的笑容。所以第三次时,其实你内心没有那么恐惧了。
他让你趴在床上,你就趴在床上。他用丝绸蒙住你的眼睛时,你还是愣了一下,但是你听到他说会给你加钱,你还是趴到床上。他还用皮鞭抽打你的臀`部,当然这也会加钱,所以你没有反抗也不再挣扎。
看吧,底线总是被打破的,男人一边喘息一边说。
第一个发现你这样堕落了的人,是那个医生,他扔给你一条破旧的围巾,你的脸涨红了,你急忙开始解释,医生用更大的声音让你快点离开。
你用围巾把你的脖子一圈又一圈地缠起来,拿着药,低头走着,但是周围好像又无数道目光看透了你,看透你肮脏的身体和不洁的灵魂。
你相信,地狱也不过如此。
你的男孩把手放在你的手心里面,说他感觉好多了。他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他说他可以不再喝那个苦苦的药了。你摸着他冰凉的指尖,看着他纤细的脖子,你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说,不行,普瑞修斯,你还在发烧,你的病没有好透。
他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这让你心虚不已,但是你还是佯装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
最后你还是先一步转移了视线,你说你去做饭了。
男孩披着毛毯,坐在椅子上咳嗽着,看你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你炖了一些猪肉,放了一个土豆。这很美味,男孩小口小口地舀汤喝,你看到他的嘴唇因为热汤而红润起来,这让你的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你让男孩回卧室休息,你看着他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面,在昏暗的灯光下,这让你又感到天堂也不过如此。
第四次,你决定是最后一次,男孩剩下的药费你会想尽其他办法挣取的。
照例,他蒙上你的眼睛,你在黑暗中默默地承受痛苦,你以为可以结束了,你准备把眼罩取下来,但是男人抓住你的手腕,他把什么东西缠在你的手臂上,很冰凉坚硬,可能是锁链。
你用力挣扎,整张床都在摇动。你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好像有人进了房间,你感到几双手摁在你身上。
你被轮`奸了,而且你还不知道被谁。
最后有双手恶狠狠地掐住你的脖子,你无法呼吸,全身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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