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跟叔叔每天都在打架》第28章


等章仇被物理弄醒以后,他看着周围一群人很是懵逼:“你们干嘛?”
胡堇然攥了攥拳头:“你干嘛不开机!”
章仇想起来自己之前把手机关了,颤抖着手从包里摸出手机,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了机,胡堇然注意到他的屏保是两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学生,估摸着大概就是他妈跟姨姨了。
乌龙闹完以后,章仇在那写检讨,并且接受民警同志的敦敦教诲,表示自己以后努力不给社会造成压力。
民警看着他们:“要不你们以后就在这买个睡袋帐篷什么的,方便。”
说笑了一会后,总裁先把胡堇然开去找他的车,然后小孟看着一脸睡意的章仇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回事啊?”
章仇低着头沉默了一下:“我感觉,我有什么东西要没了。”
小孟沉思了一下:“怎么说?”
章仇一时候不知道怎么描述:“我……怕我妈没了。”
小孟还挺意外的:“你不是二十六就请假了吗?早点回去看看你妈呗。”
章仇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我就担心啊……”
胡堇然开了车过来,让章仇抱着胡倩倩坐进来,还提醒了一句别落东西。
胡倩倩已经趴在章仇的怀里睡着了,章仇还挺不好意思,让他们几个一顿好找:“谢谢了。”
胡堇然把胡倩倩从他怀里小心抱出来:“等会再说,你先去洗把脸换衣服。”
章仇点点头,洗漱完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他在酒吧里想了很多最糟糕的情况,什么恶鬼折磨完妈妈跟他索命,喝了酒后情绪上来,哭了一场后就特别累,睡过去了。
胡堇然把闺女收拾好以后,把家里门窗都关好,进了房间。
他只留了一盏夜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你晚上在想什么?”
“想我妈会不会出事了,”章仇声音闷闷的:“那个给我符的人,又给了我一片叶子,上面写着他要的拿走了。”
胡堇然没忍住揉了揉他:“你觉得他要的是你妈?你想什么呢你!”
章仇把他推开:“我这几天左眼皮一直在跳,不是说越想有什么东西,越容易落空吗?我就想着跟我妈过好日子。”
胡堇然犹豫了一下:“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你平时跟你妈视频的时候,看到我来了就挂了?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啊。”
章仇困得眼皮都落下了在那摇头:“也没。我就怕我妈知道,我拿你的钱给她,怕她心里膈应。”
胡堇然嘟囔了一句:“也没见你拿我多少钱啊……”
他看着章仇又睡着了,鼻子尖红红的,跟刚哭过一样。
第二天,总裁让他把项目跟心情都收拾一下,怕他出意外。章仇道了谢以后,去仓库摸了一个大纸箱,打算把没用的东西都放进去到时候一起抱出去,毕竟前后得半个月,要是留着零食什么的,恐怕要给老鼠过年了。
等他收着东西哼着小曲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一接听到对方急促的声音以及内容后。
“啪嗒。”
手机摔在地上,还放着声音:“喂?喂!你知道了吗?”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颤抖着手捡起手机,说了一声“好的”,哆嗦着想往办公室走,他把电脑所有数据都备份了,桌上拿别针夹着的车票这时候特别刺眼。
而这时候已经买不到火车票了。
他走进放松室,整个人贴着墙壁给胡堇然打电话,胡堇然还挺纳闷:“怎么了?”
他没说出来几个字就又哭了:“你上次说买飞机票,怎么买的?”
胡堇然听了以后马上给他买了头等舱,下午就起飞。
章仇没多少行李,这时候他背着包,站在登机口手里捏着登机牌,表情特别苍白。
胡堇然本来想跟他一起去的,但是担心女儿没人照顾,而且章仇也拒绝了他跟过来,说让他一个人解决。
胡堇然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让他记得手机一定不要关机。
坐上飞机后,章仇看着边上特别殷勤的空姐摇了摇头拒绝了任何服务,自己一个人放倒了座椅侧过去看着窗外。
等他到了医院后,房东接到他电话也赶了过来,章仇先给房东鞠了个躬,强忍着眼泪说给她造成了麻烦,问了一下细节。
房东搓着手说早上敲门喊他妈妈问要不要带菜,结果平时起得很早的妈妈今天不回了,她敲了好一会,都没回应,就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看情况。结果推妈妈也不醒,身子都凉了,赶紧打电话报警送医院抢救。
医生初步断定是猝死,问章仇要不要做个尸检再确定一下。章仇红着眼说不用了。医生问他要怎么解决遗体的问题,是直接拖到殡仪馆去还是再等等。
章仇问了流程以后,答应他把妈妈先送去殡仪馆。等医生打了电话以后,护士上来盖了一块白布,就等着殡仪馆来人。
来的是一位瘦瘦小小的女工作人员,章仇还有点诧异,对方倒是见过大风大浪,跟他签了合同。章仇问能不能进去陪一陪,当然也被拒绝了。
章仇很茫然地一路跟着到了殡仪馆,他对这里并不陌生,毕竟以前接过仇小秋的骨灰盒。
他给人塞了两千块钱的红包,刚从ATM机上取的,希望他们对妈妈好一些,妆画得精致一些,她年轻时候没有享受过这些,很是可惜。
章仇碎碎念了好一会,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对方伸手把他搂在怀里拍
了拍他的背:“我们都理解的,你大胆哭出来吧,没有关系的。”
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小时候看设备的不准听到他哭,听到就往死里打,长大了些他也不敢哭,怕被人说不像个男人。
也就在这,他对着隔着玻璃的妈妈能够哭出来了。
晚上,他待在出租房里,房东怕他有什么闪失,特意关照过让他把门别锁,还让他来自己这边睡,给他收拾了一个房间。他摇摇头说想待一会,他没这么傻的。
他干坐着待了两天,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还是醒了,房东怕打扰到他,就把饭放在他边上,很轻地说了一声记得吃饭。
他感觉给人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人死在出租房里,还让她一把年纪了操心。
房东很慈爱地对他说:“你妈平时都跟我说你怎么懂事,我想啊她走归走,也是痛痛快快走的。这世上让她难过的事情太多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我嘛一把骨头啦,一个闺女离得远,自己也有退休金,有你妈在跟我说说话我也挺开心的,就挺可惜吧,你也别太难过了,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日子呢。”
章仇道了声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把饭吃了,说了声去殡仪馆取骨灰盒。他捧着骨灰盒总觉得这一幕又发生了。
走了没多久,他一眯眼发现面前多了一座道观。他看了看,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走进去,不然会后悔的。
他深呼吸:“请问……这里能做法事吗?”
“什么法事?”一个老道人捋着胡子看到他手里捧着的骨灰盒:“哦……应该可以的,你是要给谁做呢?”
“章若男,”章仇抬着头看他,感觉很是熟悉:“我妈妈。”
对方熟练地拿朱砂写了几道符,然后又拿桃木剑戳了,含了一口酒喷在火上,将符咒烧了,起了好一阵黑烟。他叽里呱啦念了一堆章仇听不懂的,很快就结束了。章仇问他念的是什么,老道人说是往生咒,要往前走别往后看。
他点点头要掏钱,对方摇头:“一般我不念的,看你有缘。”
章仇笑笑:“那谢谢了。”
他捧着骨灰盒,跟墓地的负责人之前联系过了,这时候已经开了一个口子,把他妈妈放进去跟仇小秋团聚,石碑上也多了“章若男”这三个字。
“妈,这下你总算跟姨姨能在一起了,”章仇摸了摸两个人的名字:“要好好的啊……”
晚上,他跟胡堇然打完电话,胡堇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帮他再请几天的假,章仇说不用了,他很清楚。
胡堇然问他清楚什么,他沉默了一下:“我很清楚……其实如果没有我的话,可能我姨姨死的那天,我妈也会去死的,因为还有我,妈妈割舍不下,对妈妈来说,这种离开方式是让她解脱了。”
胡堇然好一会没声音:“好的,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把灯关了以后躺在床上。他跟房东说了,以后如果有意愿卖房子,这套房子留给他就好了,在市价的基础上再加5%个点。
他睡了一会,迷迷糊糊地听到歌声,两个很清脆的声音在唱着一首他不陌生的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两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学生,一个短发一个麻花辫,两个人正手牵着手从他的面前经过。他眼尖,看到梳着两根麻花辫的那个无名指上,还有一枚狗尾巴草编的戒指。
她们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章仇喊了一声想她们回头,两个人的步伐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
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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