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124章


鹊皇只是冷眼将她看着,鼻端一声轻哼,似是连一个字都懒得搭理她。云音暗自咬了咬舌头,这话问得实在太蠢,《云庭手札》里写得清清楚楚,凡新进鹊仙初次报喜,都有鹊皇亲自在云庭中监看,观其神情举止,闻其声调言谈,有不当之处,皆应一一指正,出错诸多者,应委派资深鹊仙帮忙扶持,至其足以独当一面为止。
也就是说,自己在凡间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鹊皇都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云音一直很好奇,一同下凡报喜的鹊仙向来不止一个,若是鹊皇一直都紧紧盯着其中的一个鹊仙,那另一些鹊仙又该由谁监管。好像之前带她下凡的那个前辈曾经说过,云庭里有一个议事团,像这样的琐事一般都不会真正由鹊皇亲力亲为,不过是议事团里的几个前辈做好了,汇报给鹊皇,再由鹊皇亲自出面对小鹊仙们进行指导。
云音刚把这些规则流程想明白,突然听到鹊皇不带情绪的声音:“本皇时间有限,也没有听多少。”
那就是没有听到……云音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鹊皇却话音一转,道:“不过你的一举一动都由议事团的秋长老看得清清楚楚。”
云音身体蓦地一抖,差点没有站稳。虽然喜欢鹊皇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大喊出来,又是在主角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方面提出,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鹊皇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长袖一挥,就让她退下了。她不知道鹊皇所说的秋长老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对白墨说的那一番话,也不知道秋长老是不是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给鹊皇禀明了。
她希望鹊皇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一个人是很庄严的事情,一定要在一个庄严的时刻庄严地提出才好,这样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说给别人听的,总归是有些轻浮。
而她,她不想这么轻浮地对待她与鹊皇之间的这份感情。
云音一走出大殿,立即就感觉出了周围仙娥们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太高深莫测,她看不明白,但直觉却告诉她,这种眼神的背后,一定没有什么好意。
她加快了步子,可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对她穷追不舍,似乎凡是她在的地方,都有那样的眼神出现。
她看得多了,突然间明白过来,那些眼神各有不同,却都多多少少带着些轻蔑、带着些鄙夷、带着些嘲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了一趟凡间,回来之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要她拉着那些将她“另眼相看”的仙娥们想要问个明白时,那些个仙娥却一个个缄口不言,她心里狐疑,只好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半夏下凡送喜还没有回来,她没有人可以说话,只好坐在窗边发呆。
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对鹊皇的这份感情,这种怦然心动来得突然,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席卷着她,吞噬着她,而她喜欢这种席卷与吞噬,甘之如饴。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只要一闲下来,她满心满眼都是鹊皇,看到了鹊皇,更是无论如何都转不开眼来。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向鹊皇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想要让他知道,又怕他知道。鹊皇对于她来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可是,也许于鹊皇来说,她不过是众多鹊仙之中的一个,之前云庭里没有她,那也没什么,现在云庭有了她,依旧没什么。
云音叹了口气,秀眉不知不觉就拧成了两个结。
第116章 15。表心意
正午时分,云音用过了饭,就开始撑着头望着窗外想鹊皇,最后想得困了,竟然还昏昏沉沉地趴在那儿睡着了。
梦里鹊皇眸光清清冷冷,面无表情,却突然像当初对着坛子里的鱼微笑一般冲她笑了笑,这一笑如春风拂霁月,把云音的心都勾得痒痒的。鹊皇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却几乎要笑得喘不过气。最后笑着笑着,竟然笑醒了。
半夏不在,云音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也没意思,索性出了门,可是一出门,又是各种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不止,她浑身不自在,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化作真身往凌云湖飞去。
还好她刚入云庭没多久,能识得她真身的仙子甚少,这才没被认出来。也因为此,她才在花丛中听到了些消息——关于她的消息。
一个声音鬼鬼祟祟,“哎,你听说没?刚刚成仙没几天的云音鹊仙竟然扬言要收服鹊皇呢!”
一个声音娇娇柔柔,“这事在云庭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我就是消息再闭塞也难不知道啊!”
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咳!就她啊,一只刚成仙的小喜鹊罢了,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鹊皇这座大冰山活了上万年了,都没能有谁能将他融化分毫。这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喜鹊,又不是天赋异禀,又没有天香国色,鹊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娇娇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我说呀,她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当年我们刚入云庭的时候,有几个不对鹊皇动心的?可是最后能坚持下来的又有多少?不过是我们没有说出来,她说出来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野鸡飞上了枝头,那就是凤凰,可是要是飞不上去,那就还是野鸡。这只小喜鹊想做凤凰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大声嚷嚷,简直就是不知羞耻嘛!”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云音听得五味杂陈,终于听不下去飞走了。一边往凌云湖飞去,一边暗自回想之前那几个宫娥说的话,心下不由懊恼。果真是被听到了,不光被听到了,还被传遍了整个云庭。
她倒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丢人的,她喜欢鹊皇,喜欢得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她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鹊皇怎么能以这种方式知道呢?
她心里虽然也没什么思绪,但却是早早决定好的,迟早有一天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鹊皇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她云音喜欢他,喜欢得毫无道理,喜欢到骨子里。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鹊皇却已经知道了。而且,她还不知道鹊皇所听到的是怎样的版本。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在鹊皇的心里,也是和方才的那几个宫娥一样的想法。她觉得她必须采取些行动才好,她喜欢鹊皇,就那样单纯而认真的喜欢,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她不知道自己对鹊皇的这份喜欢与鹊皇的显赫身份有无关联,但是,她却知道,便是鹊皇不是云庭之首,她对他的喜欢也不会消减分毫。
她急冲冲地飞到凌云湖畔,鹊皇却并不在那里。她不知道鹊皇的居处在哪里,也不知道鹊皇会不会在下一刻突然提着钓竿,悠哉悠哉地出现在凌云湖畔。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对鹊皇的了解少之又少,她除了知道他是鹊皇之外,对于鹊皇的其他一切,几乎一无所知。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恐慌,她落在上一次歇脚的那棵垂柳上,举目远眺,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她和鹊皇之间隔着近万年,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他们都说鹊皇冷情冷性,在云庭这上万年都没有对哪个仙人动过心,更别说是她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喜鹊。
她心里抵触这样的说法,却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她没有把握,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她又不甘愿就此放弃。
阳光渐渐淡了,夕阳的柔光铺满了整个凌云湖。云音的脑海里尽是鹊皇当初对着小鱼微笑时的场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好看,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
想着想着,自己的面前竟然就出现了鹊皇的身影。漫无边际的玄色大氅,碧玉钓竿,精致水坛。这场景与云音第一次在凌云湖看到鹊皇时一模一样,云音摇了摇头,只以为是自己相思成疾,出现了幻觉,可是那件玄色大氅却似乎怎么都甩不掉。
云音终于明白过来,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的鹊皇。鹊皇真的来了,来凌云湖垂钓,一如当时她遇到他时那样。
她心里欢喜,再顾不得其他,从垂柳枝上直楞楞地飞扑下去,化了人身,连仪容都忘了打理,就朝着鹊皇脆生生地喊了句:“鹊皇!”
那声音透着十足的欣喜,悠悠地荡在湖面上,随着水面上的毂纹越飘越远,渐渐地销声匿迹。她愣了半晌,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走近了两步行了个礼,“云音见过鹊皇。”
鹊皇手中的鱼线已经投入湖中,此刻手上无甚可做,只将目光淡淡地投在湖面上。听到云音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道了声:“有事?”
云音点了点头,倏忽意识到鹊皇并没有看到,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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