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云暮》第38章


如今换成两个男的,只好互看几眼,道是京城来的少爷风流,抓了小厮泄火,便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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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已是混不在意,顾君还想着堂屋院子里这好些人,被陈之敬压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摆弄,只是瘪着嘴呜咽,委实不敢叫出声来,憋的脸儿通红。
那内屋中喘息声皮肉声混作一处,不时传出陈之敬的淫声笑语,和顾君的隐忍啜泣。
后来弄的狠了,顾君忍不住捂着嘴轻叫,倒被那撞击臀肉的啪啪声盖了过去。
。。。
次日顾君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见陈之敬已在堂屋穿戴整齐,忙起身穿好衣裳,看着陈之敬身边一圈人,不知道从哪处接手。
翡翠早已给陈之敬束好了头发,见顾君醒转,面不改色,取来暗色流云披风给陈之敬披上,配着一圈黑狐狸毛皮围领,金扣垂链,内里绀青色绸缎衣裳,露出领口两层月白小衣,因着腰间玉扣子衣带,便取了白玉扳指戴在手上。
陈之敬本就生的俊美不失英气,剑眉凤目又兼粉唇皓齿,让人见了便心生旖旎,如此一番打扮,更显得面如冠玉,加之他平日神色总是清冷,贵气中便多了一丝雍容。
屋中几个年纪轻的丫鬟早就红了脸,顾君看的也是心口直跳,陈之敬却面色冰冷,扫视一圈屋中众人,挑了几个出来要带出去。
顾君在旁边等了许久,也不见陈之敬与自己说一句话,望也不曾望过一眼。
若不是屁股里还疼着,倒好似昨夜那个月光下的人儿是梦里人一般。
平日里陈之敬一起来,便缠着自己要吃要喝,说话逗闷。
如今二人隔着不过几丈远,顾君只觉双腿发沉,不敢走上前与陈之敬问上一句。眼看着陈之敬挑了五个使唤的小厮,顾君急的探头探脑,忽而瞧见翡翠冷冷瞥他一眼,便瞬间没了底气。
有个叫紫述的大丫鬟捧了手炉过来,陈之敬瞧了一眼,说道,交给顾君拿着。
顾君听了,忙接过手炉,喜滋滋凑到陈之敬身边,陈之敬瞧他神色,小声问道,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
顾君悄声道,我看少爷不叫我,以为不要我跟着。
陈之敬知他小心思,脸上露出微笑,口中却嗔道,我去哪儿,你跟着便是,还要我来请你。
顾君听了,更是欣喜,也不怕旁人指指点点,扶了陈之敬手臂,身后跟了五个使唤仆人,拥着便出了院子。
一路上与陈之敬说着小话,埋怨自己起的晚了。
陈之敬偷偷摸了摸顾君手指,小声道,昨夜折腾你许久,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子。
顾君脸红说道,瞧着少爷早上一声不吭,好似生我气,我还道是气我贪睡,原是少爷怜惜。
说话间,这几人已走到一处大花园子。
冬日里处处积雪,这园中本是好大一个湖景,如今都被冰封了。
银白色天地间,湖中心连廊角亭,映着枯树绿柏,也别有一番韵味。
宁忠早已等在那里,陈之敬等人一到湖边,顾君和几个随从便被几个护院拦了下来,说是老爷的意思,只叫陈之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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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入得湖心角亭,见四周纱帘帷幕,轻柔飘荡,暗忖若是夏日,定是一风雅之处。
宁忠正站在扶栏旁,不住抚摸一处莲花柱头,听到身后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陈之敬行了礼,与宁忠说了一会子话,正不知宁忠神神秘秘将自己叫进来所谓何事,就听宁忠拣了话头,说道,你今年二十有四,还不曾娶亲,我姐姐去的早,没人给你打理这些事情,耽误至今。
陈之敬心中已大概猜出几分,就听宁忠继续说道,你祖母也说起此事,道是如今姐姐姐夫不在,让舅舅给你做主,免得老与些丫鬟婢女厮混。
昨儿刚与顾君行了房,今儿一大早宁忠就打发了人来叫,陈之敬早猜到是自己院里的丫鬟传的信儿,却没想到手脚如此利索。
听宁忠提起丫鬟婢女的,知道宁忠不好意思说那些个狎玩小厮的字眼,便也顺着宁忠的话头,说道,舅舅说的极是,只是我家中出了这种事情,父亲兄弟,才去了半年,委实办不得喜事,须得等个三两年。
宁忠一听,登时眼眶红了,暗忖自己操之过急,喃喃道,仲荷说的对,是舅舅坏了章法,这档口与你提这种事情。
陈之敬知晓若不是昨夜之事传到宁忠耳朵里,他也断不会急匆匆提起亲事,安抚了几句,意指守孝三年,再议婚事不迟。
宁忠知道自己这外甥冰雪聪明,暗示自己勿要担心那小厮侍寝之事,心中老怀安慰,说道,自小便看出仲荷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心中有这番打算,舅舅便也放心,就是怕想的不周全,怠慢委屈了你,到老无颜见家姐。
陈之敬听他提起亡母,眼眶便泛红,想到舅舅处处为自己打算,心中也是温暖,只是他这几月与顾君朝夕而对,相依为命,虽也知将来定要娶妻生子,延续陈家香火,现下一时半会,着实舍不得顾君,只能拂了舅舅一番美意。
寒风吹过,湖边枯黄芦苇瑟瑟,映着白雪,萧瑟凄美。
忽听宁忠说道,仲荷,今日叫你来,便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你知晓,所以才打发了身边的人。
陈之敬一听,心中便疑惑起来,原以为是顾君的事情让舅舅着急,不曾想宁忠原意本不在此。
想来这湖心角亭四周环水,湖边数十人把守,端的就是视野开阔,防人偷听。
舅舅这一番部署,倒不知为了哪般,陈之敬正暗自琢磨,就听宁忠说道,这些话只怕要了我俩性命去,日后也不要与旁人提起。
陈之敬点点头,宁忠沉吟道,自陈家出事之后,我总觉得这事来的突然,判的也蹊跷,自回到关中,便托人一直在朝中打探,也没个结果,只是与我说先帝做这事情,与个方外之人有关。
陈之敬听到宁忠提起这事,登时握紧了拳头。
逃命的那几个月里,他也觉得这事来的稀里糊涂,却凶险异常,奔的是斩草除根,用的非人手段。
夜深人静之时想起,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心中一把毒火要焚了五脏,只能含恨忍耐。
陈之敬指甲也嵌进肉里,恨声道,一个方外之人,竟能让那狗皇帝灭我全族。
宁忠盯着他,沉声说道,先帝死后,那个道士也消失了,当今圣上也寻他不得,我多番查探,自然也是无果,正想作罢,谁知前几日,那道士竟找上门来。
陈之敬闻言,双目瞪着宁忠,颤声说道,此人可还在舅舅府上。
宁忠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说道,仲荷,你且听我说,这人,你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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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虽不是毛头小子,听了此言,也是心气难平,喉头发紧,嘶声道,舅舅何出此言。
宁忠突然话锋一转,对陈之敬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舅舅小的时候,曾拜过一个师傅,是个在山中修行的道士。
陈之敬心中一紧,喃喃道,难不成,是舅舅的师傅。
宁忠摇摇头,叹道,我师傅哪有那个本事。
顿了顿又说,我师傅,已经是仙风道骨,通天的才能,附近的乡民,当他即将飞升的仙人来拜,我那时跟随他老人家几年,只学了些拳脚功夫,已是得益,可惜他与我说师徒缘尽,便叫家人将我接走。
陈之敬不知宁忠为何提起此事,见宁忠神情,也屏息凝神去听。
宁忠说着,好似陷入到往日情境中,目光悠然,沉声道,我虽然下山,接了家里的事情,可有时走商经过,还要去探望师傅,他老人家虽已是百岁高龄,却身手矫健,目光炯炯,我当时壮年,力气也比不过他。只是后来出了一事,他便再也不让我去瞧他了。
陈之敬知道这便是要紧关键处,不由得问道,何事如此严重。
宁忠望着他,说道,那时你刚出生,身子骨极差,姐姐生怕像你哥哥那般养不活,每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我知道了,心里也着急,想起我那师傅,便特特跑到他老人家那里,想让他给我寻个法子,好救你一命。
陈之敬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宁忠,见他目光虽然望着自己,却好似在看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幕幕情景。
宁忠浑若神游太虚,继而说道,我那时年少轻狂,日夜兼程,便到了山中,正是傍晚时分,却听师兄弟们说,来了个师伯,正在教训师傅。
陈之敬心道,这师傅都年过百岁,师伯岂不是活脱脱人瑞一个,还如此厉害脾气。
宁忠瞧了陈之敬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这师伯,比我师傅年纪还大,不颐养天年,还有脾气跑来教训师弟。
陈之敬无奈点点头,宁忠又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仓惶,好似害怕当日情景,喃喃说道,我那些师兄弟,早就被师傅打发出院子,我却胆子大,偷偷溜了进去,蹲在窗户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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