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修真手札》第86章


走到了神火前,他将乾坤袋里的商琴放出来,商琴踉跄了下被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喊疼,抱着怀里的那个枕头,轻轻地摇晃着,哼着摇篮曲,嘴里嘀咕着什么。
永言长老没心情去听,他刚将玄铁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扔进神火里,只觉得心口一痛,他低头,一把沾血的刀尖从他的心口冒出来,一刀穿胸,毫不留情。
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心口血,流到了他手里的玄铁上,很快就被玄铁吸了进去,干干净净,一丝不剩,但玄铁却一丁点儿也没有要变红融化的意思。
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久经沙场的永言长老却已经做出了反应,他一手抓着刀尖往后急急退去,真气暴涨,刀尖将他的掌心划烂,满手都是血,但刀尖却完全没有要折断的意思,后面持刀刺中他的那人跟着他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旋刀抽/出——
心脏顿时被搅烂,永言真人满目惊骇地回过了头,一个黑袍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里面穿的是紫色银边的曲裾,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是如鲜血般粘/稠瑰丽的颜色,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叫人忍不住要跪拜下去。
永言长老伸出手去想要揭下她得面具,银光闪动,手在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半截,旁边传来了轻不可闻的落水声,血淋淋的手臂前的部分,就在刚刚被她轻而易举地砍断,落入了旁边得岩浆里。
和他千百次命人将童/男童女血祭时,推入岩浆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啊,原来就算是他,堂堂妖宗云隐的长老,死时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知道咿咿哭泣的童女,流露出的声音也没什么不同的啊。
噗通一下——
就被推入了岩浆里,连叫声都还来不及发出。
身体背对着岩浆倒下的永言长老,看见的是从黑袍里露出的纷飞着的紫色衣角,和飞扬如旗幡的柔顺青丝,她往还跪坐在地上,呆呆傻傻地笑着的商琴走去了。
☆、第78章 她还是她
——“我要你杀了她。”
女子素来温柔的音色里夹杂着的是某种决然的语气,面前跪坐在地上的水蓝衣衫的女人,仍旧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温软的摇篮曲,露出了柔软得像是潺/潺小溪般的安宁神情,槐手里是还在滴血的长剑。
“槐,时间不多了。”霜从门口走了进来,没看到本该在这里的永言长老,她下意识地瞟了眼还在冒泡的岩浆,但没说什么。
门口灰袍的男人是永言长老的心腹,刚才也就是他将霜和槐已经离开了云隐宗的消息转告给的永言长老。
云隐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凌霄险境,一旦出去了就近乎不可能再进来,会造成这般情形原因很简单,男人说了谎。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清风堂,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将数以千计的奸细安插/进了各大宗门,无论正邪,不分好坏,和云隐宗用曼珠花牢牢束缚住这些人不同,清风堂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躲在暗处,而恰恰是这种绝对的暗处,让他立于了不败之地,没人知道在自己背叛清风堂的时候,谁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
当然把握着海量情报的清风堂也擅长俘获人心,重要的不是给谁多么丰厚的报酬,而是给那人恰好合适的,那人所想要的报酬。
清风堂的堂主,或者说出云之国的国君阮寒,绝非是等闲之辈。
门口这个所谓的永言真人的心腹,和当初清风堂插入羽化门紫云峰的平凡一样,都是清风堂的密探,永言长老又是偷偷地将商琴带出来的,要遮掩此事并不算难,只是一直逗留在这里也不妥帖。
商白芙拿出了和永言长老的乾坤袋一样能装活物的法宝——一个精致繁复的朱色木盒,念动口诀,将目光空洞,沉溺于自己世界的商琴装了进去,往外走去。
……
“槐姐姐回来了!槐姐姐回来了!”
才化形不过五百年的小狐妖天姚坐在假山上的时候,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踢踢踏踏地跑步声,丫鬟和童子奔走相告,他一喜,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就往槐住的晓风居跑去,春日融融,走廊边的桃花夭夭,大/片大/片地开放着,绚丽如荼。
“槐姐姐,你回——”五百年对于凡人来说很长很长,但对于一直妖怪来说却是太短了,所以虽然有着五百余年的寿命,偷喝了槐酿造的棣花酒提前化形的天姚对槐很感激,心性却是个按捺不住的小孩子。
一推开晓风居的镂花木门,他就扯开了嗓子大声,欢欣雀跃地嚷了起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嗓子里就发不出声音了,他大张着嘴巴,声音戛然而止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入目是背对着他,青丝如瀑般披散在了腰间的女子绰约的身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穿着绛紫色的单绕三重广袖曲裾,衣袖的边缘用白线绣着细致的花边,一半的青丝被丫鬟粉蝶握在手里,用象牙木的梳子细细的梳着。
槐姐姐才不会为他胡乱推门进来这种小事就对他下禁言术!
天姚心里恨得牙痒痒地,磨蹭着走了进去,扯了扯粉蝶的袖子,委屈地看着她。
“哼,谁叫你不敲门进来的。”粉蝶冷哼,“男女有别,天姚你懂不懂,万一槐姑娘不是在梳头发,而是在换衣服呢?”
“换衣服的时候我会设结界的。”在粉蝶将她的青丝绾上去后,槐不紧不慢地将梳妆台上的玉钿递给了粉蝶。
“槐姐姐你就知道帮天姚说话!”粉蝶顿时鼓腮,接过了槐递过来的头饰,戴在了她如云的凌虚髻上,凌虚髻如云盘回,摇而不落。
粉蝶五百年前就是槐的丫鬟,在粉蝶眼里,五百年前的那个槐强大、友善,但又漠然,她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没什么讨厌的东西,无论对什么事都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随后不久,槐接了清风堂的一个单子离开了出云之国,这一离开就是一百多年,槐在清风堂的总堂也是独来独往的异类,她没什么朋友,也不会树敌,但她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很多堆积在清风堂的难题,那种毋庸置疑的强大实力,还是让不少人对她好奇了起来,她走后一时间清风堂里风声雀起,有人说槐是和国君谈了个交易,也有说槐背叛了清风堂,更有甚者说槐已经死了,她惹上了轮回之地黄泉道,被里面派出的人诛杀于羽化门后山的凌霄崖。
种种流言不一而是,国君阮寒下了禁令,让人勿谈此事。
大家都说槐姑娘是个冷漠到麻木的人,对于任务她兢兢业业的完成,脸上从不会有多余的神色,就像是一把兵器般锋利而冰冷。
但是粉蝶不这样认为,她是知道的,槐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她有看到过槐对着后院的小狐狸对牛弹琴,小狐狸不会说话,槐就一个人说,槐还酿了棣花酒,偷偷地埋在了后院的树下。
她也有看见过槐帮小狐狸做衣服,把手扎破,笨手笨脚的,槐蹙起了好看的黛眉,执拗得不放弃,后来是她趁着槐去练武,把衣服缝补好得。
她还知道那盘馋得他人流口水,十里飘香的桂花糕,是槐出任务时,特意绕弯从凡间给她带回来的,槐还嘴硬,冷着一张脸道:“我顺路,太甜了,你喜欢就那去吃吧。”
粉蝶可不相信顺路能顺到相反的方向去,槐这次去的任务地点,和装桂花糕的木盒子上写着的地点,距离绝对不远。
槐……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也正因如此,那个后院偷喝了槐埋下的棣花酒,化形成/人的小狐狸天姚才那么粘着她。
槐那一消失就是百余年,风吹花香,树影婆娑,再次见到槐,是在粉蝶预想不到的子夜,院子里静悄悄的,槐走后国君并没有将槐住的晓风居让给别人,粉蝶还是每天都会去打扫,粉蝶听到他们说门派大比因为羽化门出了乱子提前结束了,粉蝶没去看,她对那种四年一届的无聊比试并不感兴趣。
那天在路过晓风居的时候,粉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清清浅浅的动静声,怀揣着疑惑,她踏入了院落,她所见的,就是一袭白衣立在枯萎的桃花树下,青丝飞舞,容貌美丽而陌生,神色却是她所熟悉的女子。
女子浅浅一笑,是她所熟稔的,又是她所不熟知的温和:“粉蝶,好久不见。”
是的,是她。
即使有着不一样的容颜,她也知道,她就是她。
在那之后不久,清风堂向羽化门云芷蓉提出了用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千色琉璃盏作为交换条件,才愿帮助羽化门,云芷蓉为了羽化门,亲手奉上琉璃盏。
千色琉璃盏,要用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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