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修真手札》第88章


“……”商白芙愕然,“你……真的疯了吗?”
女人却已经低下了头,咿咿呀呀地唱着摇篮曲,是她小时候女人总唱给她的那一首,不再回答她了。
商白芙突然就笑了,她坐回了梨花木椅,伏着案台,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黄昏笼罩,夕阳欲颓,她才低低地自言自语:“罢了,其实你活着还是死,也无什么紧要的,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像是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的女人回过了头:“对了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阮寒身为出云之国的国君,住的地方自然也是被赞誉为“天上瑶池”的出云皇宫中一等一的去处,只见宫殿的外面是勾心斗角,雕花纱窗,美轮美奂,走廊外花开如荼,冉冉遍地,推开了寝宫的大门,淡淡的檀香味如朝露般弥散在鼻尖,里面挂满了金色的重重帷幕,仙音萦绕,邶青槐轻车熟路地掀开逶迤落地的纱幔走了进去,私下一袭玄衣的阮寒拨了拨手里的古筝,抬了眸:“商白芙的事情办完了?”
“嗯。”邶青槐点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上面是才冲泡好的茶水,和干净未动的青花杯盏,她提起茶壶,将沁人心脾的茶水注入了白釉的杯中,“你叫我来做什么?”
“是新的委托。”阮寒扬了扬手边的信封,“羽化门的,我想你会想去。”
“内容是什么?”邶青槐捧着香茗,“你每次特意叫我来就没有好事情发生。”
“你还记得海国那次?”阮寒轻笑,“是给你添了麻烦没错,但也亏了那个委托,你才将九婴的分/身找齐不是吗?”
阮寒说的海国那次,是坑因为千色琉璃盏,才醒来不久的邶青槐去执行任务,差点被作乱的“九婴”一口吞了的事情。
“有话直说。”邶青槐不吃这一套。
“是羽化门紫云峰的委托,因为讨/伐之战身受重伤的司空璇,身体虚弱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是吗?”阮寒将信封放下,信封就顺着桌面轻飘飘地滑了过来,落到了邶青槐的手心里,“毕竟你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百花谷也拿司空璇的伤没办法,霜对医术略有所知,我会派她跟你去。”
“我不会医术。”邶青槐蹙起了黛眉,如果她会,她早去了。
“这件事就交给霜,我要你去,是要你去处理自己的事情。”阮寒看着她,“灵渊镜的碎片还差一块?”
“……”邶青槐瞟了眼阮寒手边的木匣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嗯,只是碎片并不全在我手上。”
“你拿碎片来也没什么用。”阮寒将木匣子像刚才的信封那样推了过去,“现在碎片齐了。”
邶青槐打开了木匣子,这块碎片,本该落在千年之前,等活城城主良翰手里才对,五百年前,被卿月追杀,她主动离开了清风堂,后来自刎于羽化门凌霄崖,结识了凌霄崖底被镇压的神君,他给了她块灵渊镜的碎片保命。
她那时还不知道灵渊镜是什么,后来在等活城的时候,碎片被良翰真人取出,曼珠花不受控制操纵了她的肉/身,是晏司又给了她另外的碎片将曼珠花重新镇压得下去。
后来他们用日月珠返回现世,那块碎片却没机会取走,遗失在了那里,邶青槐低垂着的眸光微沉:“这块碎片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80章 重燃希望
“是你的师傅派人送来的。”阮寒知道邶青槐的怀疑,只是不紧不慢地道,“我说的是祁鸿风。”
邶青槐语气冷了下去:“阮寒你在跟我开玩笑?”
“非也非也。”阮寒清清淡淡地笑着,“你还记得在你刚入清风堂时,我与你定下的约定么?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真小人,你觉得你当初走投无路之际,我为何会冒着被黄泉道卿月追查的风险,救济你?”
“师傅他,不是会帮我的人。”邶青槐将杯盏搁下,“我被迫离开黄泉道的时候他也在。”
没站在卿月这边,也没站在她这边。
那个人只是负手而立,站在司命宫里,看着人鱼烛被熄灭,半张脸隐没在夜色沉沉里,一红一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她。
“邶姑娘你命中注定必有一劫,等活城的城主良翰,和你的师傅祁鸿风,在洪荒年纪都是跟随着你的父亲魔神邶临征战四方的将士,你的父亲对他们有着知遇之恩,也有着救命之恩,你的父亲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不会放着白眼狼在身边不顾。”阮寒摇了摇头慢慢地开解,“传闻良翰真人入梦修炼,能梦见过去未来,他也梦见了你的未来,你的父亲魔神是煞星,因果报业,为避天劫,你必须离开黄泉道,而卿月的篡位恰好就给了你一个正常离开黄泉道,遮住天道的耳目,直至劫难渡过,而如今,找全了分身的上古凶兽的九婴是你的坐骑,因为千色琉璃盏你因祸得福,再加上这四百年的修炼,你已经有合体期的修为,黄泉道中大多城池不问世事,等活城和枉死城又是你的内应,你又是正统,父亲是真真正正的魔神,尽管母后不过一介凡人,但你也是半神之躯,重回王座,对你来说触手可得,正因如此,我才会与你合作。”
邶青槐将灵渊镜的碎片收入了袖子中,她站起了身来。
阮寒云淡风轻地继续道:“你现在还执迷不悟,止步不前,究竟何为?”
“任务我接了。”她扬了扬手里的信封,往外走去。
……
乘着凶兽凌云而起的女子,长发如墨遮去了她的眉眼,那绰约的身姿妍丽生光,那天的光影,如同心头刺青,烙印在了当时在场的每个人的脑海里。
经过讨伐之战,即使是万古流芳的羽化门如今也有了萧条之势,但能人辈出的羽化门,也有在机关之术上有所建树的修士,司空璇坐着的这个木轮椅就是一位钻研于机关之术的前辈造的。
四百年过去了,四百年间对于修士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当蒲飞白推着轮椅将司空璇带出来晒晒太阳的时候,半眯着眼睛抬头看着绚烂阳光的司空璇,突然想到已经有四百年了啊。
那个夺舍害死了她从小护到大的小师妹的人,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男是女,长相如何,身份如何,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却对那个人怎么都恨不起来。
她想师兄也是如此吧,师傅的想法,她就不知道了。
司清真人在讨伐之战后不久就闭关修炼了,但每年都会出一次关帮她传真气,她在那场正邪之战里根基受损,每日疲乏,近乎站不起来,五湖四海,山川百岳,师傅也请了很多大夫修士来看,都医不好她的病。
就连司空璇自己都不多抱希望了。
“司空璇,今天清风堂的人会来。”小径树影深深,蒲飞白推着她在落着零星花瓣和翠绿树叶的小道上慢慢地走着。
“以前不也来过吗?”司空璇不以为然,稍稍一顿,又觉得自己说这话鲁莽了,师傅和师兄也是关心她,她侧回头,将手覆盖在了蒲飞白推着轮椅的手背上,轻轻一笑,“我没事的,不过来了也好,或许就能医好了呢?”
蒲飞白微蹙起眉,在那场旷古的战斗里,叶家和商家都是云隐宗背后的利爪,他身为叶家的人,对这点再清楚不过,当初就是因为不屑于叶家的行为,他才和叶家脱离了干系,随母姓,同样是讨伐,望月阁不久后却传来了内乱的消息,阁主秦以蓉失踪,群魔无首,正道联盟本以为可乘此机会一举拿下魔宗,云隐宗就在这时在背后捅了正道联盟一刀,一时间正道联盟里有不少或身份干系重大,或能力特殊的修士或重伤或死亡,擅长占卜之术的司空璇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世间正邪二道,勉强相互均衡,云隐宗在争战里获利不少,但自身也元气大伤,没牵扯进去多少,实力犹存的魔宗望月阁,阁主之位却悬空了近四百年,由地下左右护法暂且担任,内战不断,正道联盟也没好到哪里去,当时魔宗望月阁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正道联盟本身的缝隙。
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相对,小门派与大门派之间的间隙。
“嗯,你会好的。”蒲飞白笑不出来,就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发,嚣张又护短,却耀眼夺目的司空璇,在病痛中也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她没说什么,浅笑着回过了头。
风席卷,花香四溢。
司空璇忽然道:“师兄你说……”
“怎么了?”见司空璇突然停下来,蒲飞白缓缓地问着。
“如果我一直不能好起来该怎么办?”司空璇看着面前幽幽的小径。
“不会的。”蒲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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