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修真手札》第90章


他从不叫司清真人师傅,也不会叫她师姐,司空璇一直觉得这是他性格使然,只是有一件事她的预感并没有错——平凡的确是在替别人传告这件事,是替霜。
他和在云隐宗时,安插在永言真人身边的心腹一样,都只是清风堂安排在各大宗门中的细作之一罢了。
已经有数百年的时光没在用过术法,被平凡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的司空璇一连捏了好几个决,手忙脚乱的,却都念错了。
真气确确实实的在身上涌动着,司空璇急得额上都出了薄汗,却手足无措。
“我带你去。”平凡祭出了长剑,司空璇微愣后,赶紧坐上了长剑,“谢谢。”
平凡隐约记得,清风堂里有人说过,霜被出云之国国君阮寒捡回清风堂前祖上是医术世家,后不幸惨遭灭门,对霜能医好司空璇他并不觉得讶异。
她写给蒲飞白的方子,大概也只是随便写的,为了让槐进入凌霄山。
此时凌霄山上,风起云涌,乌云密布,期间引雷阵阵,化作长龙,游离不定,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光影明灭中,人影闪动。
羽化门十二峰的峰主,就是四百年前的正邪之战,也没像今天这样集聚得这么齐全,为首的是羽化门掌门归瑾瑜,穿着白色的道服,边缘用紫线绣着竹叶暗纹,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面沉如水,看着面前的人。
司空璇被平凡载着从宝剑上跳下来的时候,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凄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听别人发出的哭号般,就好像看着自己扑了过去,手臂却被人死死地拽住,她跑得急切,突兀地被这么一拉住,就摔在了地上,然后神识和肉/身重新合拢,她慢慢地抬头,对上的是师傅司清真人悲伤的目光:“别去,璇儿。”
被剑阵团团围住的,是一身是血,摇摇欲坠的蒲飞白,司空璇从未见过他受这么重的伤,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就是四百年前的战争里,他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脸色白得像是宣纸,看见她被司清真人拽住,蒲飞白像是松了口气那样,对她浅浅地笑了,张了张口,无声道:“你没事就好。”
“师傅,师傅你放开我师傅!”司空璇声嘶力竭地喊着,甩着手,却被紧紧扣住,司清真人冷了声音,语气在颤抖,“别再胡闹了司空璇!你知道你师兄这次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吗?”
“什么错误?”司空璇愣愣抬头,她觉得师傅是误会了什么,那么只要这个误会解开了那就好了吧?这么一想她想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师兄、师兄他只是想帮我采点药罢了,我知道凌霄山下了禁令,但是师傅,就这一次而已,师傅你求求掌门吧!师傅徒儿给你磕头了,你就饶了师兄吧!”
这么说着,司空璇就要跪下磕头,司清真人闭了闭眼,别开了头不敢去看,听着身边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眼眶是红的,眼珠子也是红的,她紧要着唇,血腥味在口齿间弥散开来,直到血顺着她的嘴角滴了下来,她才道:“飞白他帮助恶人,解开了凌霄崖上,封印了数万年的结界。”
司空璇瞳孔紧缩,白/皙的额头上磕得满头是血,她呆了半天,抬头看去,果然凌霄山周围那层终年都有的,如青草般柔和淡然的绿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乌云满天,雷霆之势,就要降临。
“恶人,是清风堂的那两个人吗?”司空璇侧头看去,黑袍里鼓满了风的女子,带着银色的面具,头上的帽子被风吹下,一头青丝随风而扬,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闪闪发亮,看着她的头饰,司空璇认出了这是那个叫做槐的女子。
她就站在蒲飞白的身后,身边凝着强力的结界,却没有将蒲飞白也笼罩起来,就站在他的不远处,那一双红色的漂亮眼眸静静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虽然戴着银色的面具,司空璇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司空璇总觉得,虽然面对着的是羽化门十二峰的峰主,还有有着洞虚期修为的掌门归瑾瑜,她也面无惧色。
“你究竟是何人?”洞虚期的威压也无法撼动面前的这个看似寻常的黑袍女子,归瑾瑜冷冷地发了问,刚才就在他处置紫云峰的罪人蒲飞白的时候,这个清风堂的女子纹丝不动,就像是没看见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冷静地在她自己的身边张开了结界,瞥了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的蒲飞白一眼,归瑾瑜缓缓地抬了手,剑随意动,数千把真枪实剑齐齐的对准了她,蓄势待发。
☆、第82章 付诸流水
红色的眼眸,是化形成/人的魔物?
剑比思绪还快落下,成百上千的宝剑势如破竹般呼啸着劈下,轰然的声音里混杂的,是司空璇转瞬间就被轰鸣声吞没了的尖叫声,沙尘弥漫,黄土茫茫,等一切都重归于寂静后司空璇看到蒲飞白的身侧张开的是一个水蓝色的屏障,危急关头没忍住施了术法救了自己徒儿的司清真人默默地将唇边的血咽下,抱拳恳请:“掌门,飞白是我管教不严,我甘愿受罚,还请掌门网开一面,让他将功补过。”
“带他下去。”归瑾瑜冷淡地瞥了一眼已经昏迷了过去的蒲飞白,又看向了对面周边张开了结界将宝剑隔绝在外,戴着银面,巍然不动的女子,刚才就算是司清真人不张开结界,他也不会下死手,剑会避开蒲飞白,再怎么说蒲飞白也是他门派中人,如今看来他只不过是被女子利用罢了,并非细作,就是饶过他也无妨。
司空璇一听,刚被司清真人松开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将蒲飞白拖开,他一身都是血,她抱着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怕弄疼了他身上的伤口,咬着唇,眼泪一直掉却哭不出声来,胃里恶心上涌,她紧紧抱着他的头,终于想起了止血的法术,飞快地运转着真气,浅金色的光晕顺着她的指尖渐渐将蒲飞白笼罩。
天上雷鸣,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响着干雷,一点也没有要落雨下来的意思,雷龙在云中翻腾,张牙舞爪,声音轰轰,这是凡人渡劫成仙的征兆。
前面传来了宝剑碎裂的声音,司空璇愣愣抬头,风声萧瑟,凌霄山上的花草树木如妖魔般慢慢地扭动了起来,数万条藤蔓坠入了山谷,像是条绿色的天河,波澜壮阔,气势汹汹,槐身边的宝剑被结界阻断拧碎,她抬起了手来,衣袖下露出的手指纤细修长,司清真人招出了法器,飘身挡在了蒲飞白和司空璇的跟前,低声道:“把结界张开,自己小心。”
然后藤蔓像是河水般扑了上来,各峰的峰主不慌不忙地念动阵法,一点也不惊慌,到了归瑾瑜跟前得藤蔓被真气刷地砍断,只是藤蔓一生二,二生三,只是动了两下手,看到面前的藤蔓越来越多,归瑾瑜蹙眉就道:“黄口小儿也敢班门弄斧!”
真气浩瀚如滔滔江河般回扑了过去,风将藤蔓快速斩断,直切向了槐的头颅。
羽化门的掌门归瑾瑜竟是少见的变异风灵根。
能操作整座山峰上的草木,无疑是单一木灵根,这般强大的真气,非合体期莫属,修真界中,能得道成仙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过金丹期,羽化门十二峰的峰主几乎都是元婴期的修士,这在修真界里其实已属罕见,实力不凡,但跟合体期的修士比起来,就是十二个人凑上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身为洞虚期的掌门归瑾瑜很清楚这一点,他比了个手势,其他人身形一动,阵型不乱地后退到了暂且无碍的地方。
只是合体期和洞虚期的修士打起来,说是天昏地暗,斗转星移也不为过,放眼整个羽化门其实也找不到安全的地头。
槐手腕翻转间,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银光微闪,收剑回鞘时,风已经被槐割断,余风从她的两旁绕过,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沟壑。
长剑上的花纹妍丽,她将剑拔/出,手腕垂下,刀身锋利华美,却是肃杀之气四溢的那种美,归瑾瑜皱眉:“天子剑承影,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把剑的?”
听到归瑾瑜报出这把剑的名号,在场的人神色不一,或惊愕或怀疑。
女子伸手将黑袍褪/下,紫色的身影一晃,平地消失,归瑾瑜随后而动,空气中看不到两人的人影,只有兵器交接的声音接连的响起,风中满是湿漉漉的味道,电闪雷鸣,十二峰的峰主从没觉得自己有想今天这样这么蠢过,傻站在这里想帮忙却连人影都看不清,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兢兢业业刻苦修炼才走到这个地步的,一直处于高位的他们,在近千年的时光里早已忘记自己刚刚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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