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妖怪要吃我》第66章


阿藏想起了师父点的第二支香。
师父的香都是用在点子上,好钢用在了刀刃上。小僧呢?阿藏看看身边的姜儿,嘴角一笑,小僧自然也是用在了极关键的地方。
高良姜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跟着傻笑了一笑,阿藏心里笑了一句,小傻瓜。
又收拾了符纸、朱砂什么的,连着尾子准备好的点心,放在包袱里包好了,两人下楼各自吃了一碗炸酱面。翠绿的黄瓜、嫩黄的豌豆,红的是炸花生,深赤色的肉沫酱,整整齐齐码成了一个圈,盖在面上,闻着香味,口舌生津。
尾子凑上来,“掌柜的,你们先垫着,我跟副厨等你们回来吃晚饭。”
阿藏说不用,“我俩这下一趟井,要是顺利,马上就上来了,要是不顺,也不知道多会儿能上来,你们该做生意做生意,该打烊打烊,不必管。”
“哎,哎,行嘞,您当心,要有不对就喊,我给您拉上来。”尾子又道。
“尾子,你好好看店,店里交给你了。把黑米也看着点儿,让他别去后院里玩。”高良姜怕后院乱糟糟的,把黑米吓到。他这条命,救回来挺不容易的。
尾子很感动,才干了五个月,掌柜的就这么信任我,在对面干了五年,柳掌柜都没说过“把店交给你了”这样的话。如果可以,我愿意对这家店负责。话说回来,柳掌柜可消失了有半年了,去哪儿了?
高良姜下井,阿藏说什么都不肯她一个人下去,好说歹说了半天,孙队长也跟着说情,说两个人下去更安全一点,高良姜才松了口。
两人用湿帕子捂住了口鼻,拿着灯笼,站进了水桶里。
还是钱添溢放绳子,边放边跟桶里的俩人互动,“还放吗?还用放吗?瞧见人了吗?要上来吗?”
开始还回两句,等到绳子彻底放干净了,也就没有回话了。
好像听到有“扑通”一声,钱会长感觉绳子一抖,激动地跟孙队长说:“孙大队,好像情况不对。”
孙队长顾不上洁癖了,冲上来使劲往上摇绳子,一上手他就知道不对,太轻了。
很快水桶就被摇了上来,桶里干干净净,这回连鞋都没有,桶外壁溅了不少黑红色的血水,很渗人。孙队长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二人也死了?孙队长忍住了眼泪,抚着井口,后悔道:“高老弟,大厨子,是我害了你们了!”
钱会长把桶往上又摇了一点儿,指着桶绳:“孙队长,这俩可能没死,你看这绳子上,又续了一截绳子下去了。”
“快快快,把水桶还放下去。”孙队长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尾子:花丽,跟你说个好玩的事。
花丽:去去去。别打搅我做生意。
尾子:我要做掌柜了。
花丽:去去……啥?你再说一遍?掌柜?你是街头卖茶叶蛋的掌柜吧。
尾子:真的,我家高掌柜可能出事了,以后这店里里外外就由我负责,到时候我是老板,你就是老板娘——
花丽:啥?你再说一遍!高掌柜怎么了?高掌柜出什么事了?哎哟——我细皮嫩肉的高掌柜,您还没来消费,怎么就走了了——高掌柜,你好狠的心啊,扔下我们一街的姑娘于不顾啊……
(路过的重镜:皱眉,她还有这爱好?)
尾子:……
尾子:小妖精,住嘴。
不可以谈论别的男人。
第57章 探井底7
钱会长手忙脚乱把辘轳反过来摇; 水桶撞在井壁上,哐里哐当乱响。一窝人等来等去,等到了天漆黑一片,水桶不知被摇上来多少次; 都没能等到探井二雄上来。
孙队长嘬着牙花子抽冷气; 心说有了不想的预感。
钱会长劳动了半天,胳膊颇有些劳累; 他说:“孙队长; 今天要不就这么着吧?明儿再派人来瞧瞧?”
孙队长沉默不语。照说还该派人下去,可这井里透着古怪; 下去一个丢一个; 不能再冒险了。
可也不能弃探井人于不顾。
钱会长饿了也累了,嘟嘟囔囔要走人; 孙队长沉思良久,道:“天黑也看不见干活,这样; 小丁,你今晚上半夜在这里守着,小贾,你下半夜来换他。若是他们能自己上来,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上不来……明天我去找两个水性好的人,下去再瞧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贾、小丁立正; 得令。
王家老爷子磕着烟袋拦住了众人,赔笑道:“大家伙儿忙了半天,饿了吧?俺家里做了饭,没什么好菜,您几位别嫌弃,进来吃两口,吃饱了再走不迟。”
孙队长说不麻烦了。
王老爷子又劝,“几位,就吃个饭还不至于把俺家给吃穷了,大家都进来,饭都做得了。万一,说不定,就吃个饭的功夫,高掌柜他们上来了呢?”
大家都进来了。
王家的伙食很好,八大盘子八大碗,有荤有素,摆了一桌。大家吃着,手艺还不错,都是家常菜。这些人担惊受怕了半天,这会儿是渴了也饿了,一个个都撩开了腮帮子地吃。
王家的小儿媳妇端盘子撤盘子,又去厨房里再烧个汤,忙得脚不沾地。六月的天,厨房里就跟火炉似的,王家小儿媳妇汗流了一脸一背,心中忍不住就埋怨大嫂。大嫂回娘家那天,说好了今天该回来的,怎么还没回来呢?也没人帮个手。
正想着,院子里留守看井的小丁,“哎哟”叫了一声,接着吃饭的那帮大老爷们呼啦啦全都跑了过去,围在井边上,然后一个个都背过了身子,弯腰按胃,一起一伏的不知道在干嘛。王家小媳妇挺好奇的,走过去看,只见地上全是刚刚她做的菜——这些人都在吐。
井里一股股的腥臭,忽然比之前浓烈许多,往外翻涌,加上这些人吐出来的味儿,哎哟,太恶心了!这院子里不能站人了,大家全都退到了街上,一脸绝望。
“哟,这都站在门外边干嘛呀?”一道女声,众人抬目望去,哦,是王家大儿媳妇王凌娘从娘家回来了。这娘们手上提着包袱,风摆荷叶一般走了过来,一瞧,自家公爹也站在门口边上呢,她问:“爹,乘凉呢?不进去啊?”说着往院子里走。这妖精其实没回王凌娘的娘家,而是去了销金窟,找了一位大人,弄清了地底下的东西。
这东西危害无穷。
而下去跟它斗法的路,就是王家院子里的那口井,妖精凌娘迫不及打要去看看。
王老爷子拉都没拉住。
大家在外面等着,等着这娘们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来。
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王老大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媳妇儿,拔腿往院子里走,院子里只有一滩滩的那个,没有人。再进屋找,也没人。白日升仙了?王老大往前院店里去,正撞上儿子黑米,便问:“瞧见你娘了吗?”
黑米有点懵,点点头,拿手一指井口:“刚看见她她、她她她跳下去了。”
王老大大惊失色,忍着恶心往井里看,井里什么都瞧不见,腥臭味熏着眼睛火辣辣地疼。王老大的心,也提起来了。这娘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不就是院子臭了点吗?怎么还跳井呢?
这院里院外的人,如何兵荒马乱不说,我们且说回今天下午,高良姜与阿藏二人下井。
本来一男一女,贴得紧紧的站在一起,是颇为旖旎的事情,是可以发生一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但这两人很纯洁,连一点不可说的想法都没有滋生。
因为井里太臭了。越往下越臭,捂着湿毛巾都挡不住这股臭味,谁也没心思想别的。
高良姜要吐,阿藏握住了她的手,中指重重掐在高良姜手腕横纹上二寸,两筋之间的内关穴,这是止吐的穴位。高良姜感觉好了一点,胃里翻腾的感觉小了,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口井很深,没办法,北京的水脉深。尤其是这段时间干旱,井里水位下降,这井绳还往下续了不少。感觉好像往下了有二三十米,头顶的井口只剩下豆大的一点光了,这才停下。没到水面,但是高良姜知道这是到了井底了,因为四周很开阔。北方的井,为了多蓄水,井肚子一般都很大。
高良姜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灯笼探身往下面看。水波反光,水面离井桶挺远,再看看,水似乎很浅了,井壁边好像仰面躺着一个人,一半身子埋在水里面,是不是那个头皮缺一块的水工?高良姜跟阿藏一说,阿藏明白她的意思,怀里掏出一根绳子,系在井绳上。高良姜把灯笼吹了,别在腰上,先顺着绳子下去。阿藏如法炮制,也跟着下去了。
两人一落地,污水漫到了膝盖骨。高良姜拿出火折子,重新把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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