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兄》第11章


又忍不住往外瞥的眼神,是当坐在对面的自己瞎啊!要瞎也是邢悦瞎,如果不是知道严知文是清醒的,自己肯定不会让他弟把他带回去的,他弟眼睛里都充满了哗和哗好不!
还剪线呢!剪什么线,谁家的剪刀和严知文这样举棋不定、犹犹豫豫、反复无常,还不管弟弟呢,三五天不见就打钱,七八天不见就借酒装疯,有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他弟也挺苦的。此刻,同样身为弟弟的邢乐同情起了严语,哥哥真是世界上最无理取闹的生物。
被严语换了衣服喂了醒酒汤的严知文还躺在床铺上装睡。他紧闭着眼睛,分辨着严语的脚步声,脚步声远了些,还有开拉门的声音,这是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到阳台上。脚步声近了些,还有水声,大概是去洗碗了。脚步声停了下来,屋子里久久没有新的声音出现,这是在干什么?
严语停在了那个箱子前面,静立了十分钟。箱子是木制的,这么多年下来漆都落得差不多了,这个箱子以前一直是锁着的,直到有一天他整理旧物时发现了箱子的钥匙,打开了箱子,关上了自己。
脚步声又开始响起,又在沙发那停下,屋子里开始响起键盘的敲击声,严知文安心下来,困意渐渐袭来,毕竟他是真喝了酒的,只是哪些是酒疯哪些是真心,他可不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醉鬼,反正电话是邢悦打的,反正是邢悦让他回家的,反正醒了什么都忘记了。
严语洗漱后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和严知文肩并肩并排躺着。小时候他还能被哥哥搂着怀里睡,等到大了,他们两兄弟也没有睡一张床的机会,前几年出去旅游倒有过几次,但也只是并排躺着熬到天亮。在看得到希望的时候,严语很清楚某些分寸和界限。
严语还想了些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他倒不缠着哥哥,也不喜欢哥哥,哥哥个那么大,看上去很凶很吓人,又不和他玩,每次一到要回家住的那两天他就满脸的不乐意,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他不再觉得哥哥吓人,也不再偷偷从家里溜回外公家,他每时每刻地黏着哥哥,甚至嫉妒起哥哥的同学。
一张床铺就这么大,严语进来后,严知文等了好久,都没见严语有什么动作,天气又不是特别暖和,严知文也不知道弟弟是不是被挤出了被子,最后忍无可忍地侧过了身,把弟弟搂进了怀里,还沉浸在过去中的严语有些诧异:“哥,你醒了?”
“没,醉着。”严知文并没有睁开眼睛。
“哥,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吗?”对于哥哥的举动,严语不会多想,他知道哥哥是怕他着凉。
这个问题让严知文怎么回答,怎么说都不是那个味:“醉话。”就当这是一个双关的回答吧。
“哥,你还要算账吗?”
这都是什么问题!严知文真要疯了,句句往他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身为哥哥的威严上捅,好歹给他留个架子,这全拆了算什么事。
好在严语很快就说出了下一句话:“哥,我找到新工作了,比上一份还要好。”
严知文颤抖着双唇,抖出三个字:“乖。睡吧。”再说下去,喝再多的酒也撑不住啊。
*******
一晚上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直到早上严知文被尿意逼醒。等他回来时,严语已经坐了起来,正脱掉睡衣换上出门的衣服。
“我又不是要跑。”严知文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醒了也就意味着麻烦来了,什么叫做事不经大脑思考,就是他昨天那样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话了:“你不再睡会?”
“不了,上班的时间快到了。”严语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严知文一屁股坐在被子上面,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可翻来覆去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严语洗漱完就直接出门了,严知文听着关门声,心里莫名空荡荡的,这就没了,继哥哥威严被推翻后,哥哥的存在也被忽略了?果然是喝酒误事,酒醒后就跟穿越到平行世界一样,这都是什么走向。
“对了,哥。”严语重新开门进来,“等我下班了,我们谈一谈吧。”
好了,这还不如穿越了。严知文直接躺倒在被子上,他什么问题都回答不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真是越来越乱了。
邢乐的电话及时拯救了严知文,“喂,装完醉没?”邢乐小声说道。
“你就不能大点声啊。”
“哦。”邢乐恢复正常的音量,“看样子你弟不在身边。”
“他上班去了。”
“那你也要上班去吗?我哥还没走,你可以搭他的车回去。”邢乐是很乐意严知文回去工作的。
“我也想啊。邢乐,严语说下班后要和我谈一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严知文并没有想过离开的事情,他很高兴弟弟能够恢复理智,知道用谈话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承接知心朋友业务的邢乐完全没有知心朋友该有的素质:“哦。”
严知文真想挂了电话,可这事情他还真只能和邢乐商量。他的朋友虽然有一些,但他放心的只有邢乐和邢悦,虽然也可以和邢悦商量,但一来解释起来麻烦,二来邢悦特别能多想行动力又高,简单的事情能脑补出七八条,严知文现在承受不了惊吓。
“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严知文明确地向邢乐提出请求。
“两句话,你选一句,我答应,我拒绝,可以解决你弟的所有问题。”
“没有中间选项吗?”
这次轮到邢乐沉默了,他为什么要不放心打电话,白给自己找罪受,“没有,你不会还想着剪线吧,剪线对你来说是有区别,但对你弟弟来说无论什么情况,都只是爆炸或不爆炸两种而已。即使有中间选项,但也仅仅是对你来说的,落到你弟身上也只是答应或拒绝而已。”
邢乐停顿了一下:“我直说了,你在中间徘徊越久也只是自己好受些,自己觉得失去弟弟的风险小些,但所有的痛苦都由严语来承担了。”邢乐本来想说要是愿意就答应,不愿意就拒绝,但他想起严知文之前透露的信息,猜测八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改成了:“你要是能答应就答应,你要是不能答应就拒绝,拒绝了你们照样是兄弟。”
“我知道了。”
邢乐本来还有一句:“现在拒绝了也不代表以后不能答应。”但是严知文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邢乐只好把话又收了回来,看来他当初为了说服父母,刻苦研究情感树洞还是有价值的。
严语下班后先去了趟菜场,磨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并不是来买东西,他只是想呆在人多的地方。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十五分又回到十五分,打开锁屏,屏保上的严知文是笑着的,关上锁屏,黑色屏幕上映出的自己也是笑着的。昨天晚上,在楼下他掏出手机时,他看到屏保上的严知文在哭,虽然只是眼花,但他还是改了主意,这样真的就够了。
觉察到相由心生这点后,严语才发现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不了囚禁这么极端的行为所带来的满足,所谓的再次囚禁只是骗骗自己,连气话都算不上。
严语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当他打开`房门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有些诧异,他以为哥哥不会留下来的,“哥,你还在啊?”
纠结了一天的严知文瞬间不好了,这到底算什么!
“我以为哥哥并不想和我谈的。”严语坐到严知文的对面,以随意的口吻说着:“哥,我喜欢你,这就是我想和你谈的。”
“我拒绝。”
“哦,那哥你晚上还住这里吗?”严语面色平常,平和地话题接了下去。
要不是肯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严知文还以为和他对话的人是邢乐。
三十分钟后,严知文敲开了邢乐家的门:“你和我弟联系过了?”
手里还拿着鱼竿的邢乐一头雾水:“我怎么可能和你弟联系。”
“那我弟和你联系过了吗?”严知文还是不相信他们两个没有联系过。
“没有啊?怎么了?”
严知文望望天花板,“我被严语赶出来了,估计以后回来都只能住你这了。”
*******
复述仅有四句的对话连三十秒都不用,严知文盼着邢乐能帮他解释一下严语的异常,可邢乐却只是把他手里的鱼竿递给了严知文。虽然说是鱼竿,但却只是一根筷子上系了鱼线,下面挂着一小块肉。
邢乐自己拿起了做好的另一根鱼竿坐在了小板凳上,开始在他摆好的水盆边垂钓,水盆里放着几条小鲤鱼,在盆间穿梭,没有一条对这奇怪的鱼饵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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