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初恋告急》第112章

她想发脾气。真想发脾气。
“我知道你还想睡，糖心。”莱克斯说着，居然用上了半哄半骗的的语气，扶着嘉德丽雅下床、两人坐到桌边，“但，这是早餐时间。有规律的作息；　你才能有好的身体。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些。可以不用比我久；　我舍不得比你早走。”
嘉德丽雅只能瞪着餐盘里的豪华菜色；　深呼吸，再深呼吸。扑鼻的尽是莱克斯的古龙水味，混着须后水的香气。这不是她习惯的味道；　她不喜欢，她不高兴；　她很不开心。
“你得跟我说话，蜜糖。”莱克斯好声好气地哄着，渐渐褪去所有表情；　“在我失去耐心以前。”
嘉德丽雅忍不住把脸埋进掌心。
“天啊。如果你真的想折磨我的话，恭喜你，你非常成功。”
终究，嘉德丽雅是忍不住开口嘲讽。她没办法看着莱克斯，她觉得自己的情绪随时都能崩溃。脱离掌控的情况，不在行程表上的计划，想想外头可能找她找翻天的家人朋友、想想那些想知道新娘大婚前消失到哪儿的八卦媒体──嘉德丽雅真的要哭出来。痛哭。
这可能非常严重！天知道莱克斯准备逼她做什么！
她才刚宣布要结婚，假如莱克斯是要逼他们结婚呢？噢不。想到她亲力亲为打下的韦恩企业江山，嘉德丽雅就不能接受这个设定，一点都不能。她怎么可能看着莱克斯把她打下的江山抢去。
她又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被洗脑的九头蛇士兵……嘉德丽雅不想乌鸦嘴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都令她产生最不妙的联想。
嘉德丽雅总感觉，莱克斯这是要击溃她的心智，藉此控制她，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她一点都不想投降。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要折磨你？”莱克斯问，不可思议。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叹气。“我从没给谁亲手切过肉排，嘉德丽雅。你是第一个。你认为我这是要折磨你？”
嘉德丽雅不想抬头不想讲话。就是这样才折磨！
“我知道昨晚你睡得不好，但你没有跟我求助。”莱克斯继续说，低头接着给嘉德丽雅切肉排。刀锋在瓷盘上磨出声响，刺耳尖锐，令人紧张，“你该跟我求助，糖心。你开口，我不会不答应。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当然，离开我身边除外。”
嘉德丽雅深呼吸。一二三，要冷静。不要冲动不要想不开。冷静冷静冷静。
“我不想吃肉。”最后嘉德丽雅也只憋出这句话，病厌厌地。
“那喝点果汁？”莱克斯摇摇头，一脸无奈，又，宠溺。
嘉德丽雅轻轻点头，让自己尽量别去看来克斯的表情。她怕自己不小心就抓了刀叉、暴起发怒。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莱克斯叹道，语速竟然正常了，没有诡异的加快、没有短促的笑声，就是个正常人，还能给人他们是交往多年情侣的错觉──
对了，就是这个。
莱克斯对她的态度，彷佛他们是交往多年的情侣。
彷佛他才是她的青梅竹马？才是她的，呃，订婚对象？
嘉德丽雅给自己的猜测惊吓得反胃。但这很合理。之前她就注意到了，莱克斯的情绪反复不定，喜怒不明，这些都显示了莱克斯的人格正在往危险的、失控的方向发展。尽管他依旧就能处理好所有的工作，甚至可以说异常出色，这反而令莱克斯更加危险。
她不想这么说，因为真的很乌鸦嘴，但，嘉德丽雅感觉，莱克斯可能有点，不对了。就是，心理层面。
可能早在数年前，他因为家暴、搬到斯莫维尔时，就有征兆。
嘉德丽雅沉默地慢慢喝果汁。莱克斯就坐在她旁边，陪她用完早餐。
“还想再睡一下？”莱克斯问，语气温柔。目光也是温柔的。
嘉德丽雅缓缓颔首。
“好，那就休息。午餐时间我再来找你。”
莱克斯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又把她扶回床上，动作倒是绅士得体，没有任何超过界线的上下其手。
“我的丽雅。我的小折耳猫。”莱克斯轻声哄着，转身离开房间。
嘉德丽雅花了一个上午、四个钟头左右，仔细思考她正在面临的一切。
首先，她失去了她的专用抱枕克拉克，要说好睡本来就不可能；又处在一个精神压力极大的环境中，照三餐的跟莱克斯见面，这会对她的情绪状态造成急速恶化。
在莱克斯真的对她做什么事情之前，嘉德丽雅怀疑，她自己就能先疯了。
她需要她的镇定剂，她需要她的药，可是她不能对莱克斯开口提这个。这是自找死路。
所以她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能做到？
嘉德丽雅不相信自己。
再者，面对一个阴晴不定、比自己更情绪化更精神病的莱克斯，这比让她一天照三餐跟董事会开会更可怕。嘉德丽雅从以前就不知道怎么跟莱克斯相处，现在更不明白。莱克斯的脑洞开在跟她相反的角度、对立的次元，她要是能搞懂莱克斯的想法，现在她就不用被关在这了。
不稳定的情绪，会严重干扰自己的思绪。
最后嘉德丽雅决定。
第一件事──她要让自己过得舒心些。
中午，当莱克斯打开房门，嘉德丽雅已经能平心静气地自己从床上坐起。
“我没那么喜欢白色。”她先说，抢在莱克斯开口前，“眼睛疼。”
莱克斯一脸惊诧地偏过头。
“你跟我说话了，丽雅。”他笑了起来，真的很开心的那种，“我不知道，我以为像实验室的地方你会喜欢。”
“我想要有音乐，想要有绿色的沙发，想要有木头地板。”嘉德丽雅接着开条件，谨慎地、试探地，假装颐指气使，假装她跟莱克斯是情侣，“为什么这个房间没有香味？还有股空调味。闻着不舒服。”
莱克斯微微扬眉，玩味地盯着嘉德丽雅，至少有十几秒。
这十几秒堪比十几个世纪。嘉德丽雅紧张得胃都揪起，可以的话她想吐一地的胆汁，看看能不能以死相逼。
说真的，她不擅长演戏。这是极限了。假如莱克斯还不满意。
嘉德丽雅越想越慌，打从心底控制全身的焦虑、令她手脚颤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发红。她要哭了，生理上的。她不是真的悲伤，她不想哭。可是她不受控制地要哭。这就是她的PTSD。
然后她看见，莱克斯绽开满是暖意的笑容。
“别难过，我的宝贝儿。别哭……嘘，嘘。”莱克斯哄着，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嘉德丽雅没看清楚莱克斯做了什么，她急着在床上把自己卷成一小团。她好害怕，她觉得一切都好可怕，她不想要任何人接近她，她只想要克拉克。她要克拉克。她的克拉克。
莱克斯走过来，柔声哄着、一下一下地拍着嘉德丽雅的背。接着，他端来一杯水，手里握了两颗药。
嘉德丽雅非常清楚莱克斯拿的是什么。
那是她的药。她的。
“乖，很快就会没事了。”莱克斯说着，一边给嘉德丽雅喂水、喂药，再嘉德丽雅急得呛着时，给她拍背顺气，“没事了，我们等个……十五分钟。药效很快就会发作，你会没事。”
嘉德丽雅却比先前更沮丧，缩成一团，小声哭泣。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一旦莱克斯发现她的PTSD、进而以此控制她……完了。
“怎么还哭呢……糖心，沙发会有的、音响也会有的，就照着你房间来布置，嗯？”
莱克斯把她抱到怀中，用纸巾给她擦去眼泪。嘉德丽雅已经崩溃，没有反抗的想法。她觉得一切都完球了。事情肯定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仅存的理智告诉嘉德丽雅，她唯一的活路，就是乖。
“现在我是你的折耳了。”尽管理智是那么说的，嘉德丽雅嘴上还想反抗，哪怕最后一回，“高兴不？开心不？”
“挺高兴，坦白说。”莱克斯坦承，似乎在享受抱她的感觉，“原来你这么瘦。我以为你抱起来，应该更软一点。”
“……………”嘉德丽雅被堵得答不上话。
“没事，养肥。”莱克斯接着又说，非常能自得其乐自言自语，“等你药效发作，我们差不多也能进行友好交谈了。其实你可以稍微挠我两爪，我不介意，就当情趣。别挠脸，嗯？”
“……………………”嘉德丽雅真的不想跟莱克斯对话。真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我在写莱克斯时候的小故事
我跟我闺蜜。在她刚上线不到三分钟的时候。
我：我正在写莱克斯。我想给你看。
闺蜜：我不想看。
我：可我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