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救赎》第125章


绕过黄狗,远远看见那座坟冢,她站在原地愣了半个半个钟头; 才往坟头走去,坟头上放着盛满香灰的香炉,里面插着烧的差不多就灭了的香; 香炉的周围散落着烧完的香灰,香炉的旁边摆着果盘贡品和酒水; 坟前一个刚烧完纸钱的火堆和稀落的残花掺和在一起。
她跪在坟前像是又回到了家; 父母依偎在一起微笑着看着自己; 漫天的委屈从眼里涌出来,她像一个受尽委屈回家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声哭起来。
埋在桃花树下的女儿红烈的醉人心肺,她全部打开一坛坛的堆在坟前; 再一坛坛的喝,醉了躺在地上依着墓碑歇息,歇息了一会儿接着一坛一坛的接着喝; 晕着的黄狗醒来跑着过来嗅了嗅她,被一旁醇香的女儿红吸引,忍不住舔了舔。
孔邱醉眼看着它们,呵呵一笑:“你们的祖母的祖母和我一起长大,喝我一口女儿红,倒也是喝得,来干杯!”
她把随身带着的酒壶篓灌满,摇了摇闪烁的青玉相思配:“别着急,别着急”,踉跄着身影消失在原地。
东临国德宣二十一年初秋,京城郊区白府。
破败的桃树,鱼儿流水的莲花池边,坐着个呆傻的幼童,突然那幼童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那孩童落了水不会喊救命只知道来回的扑腾,旁边没有丫鬟看顾,急的莲池旁边落满枯叶的桃树下的白衣女鬼上蹿下跳,无奈那桃树下有个透明的八卦阵法困着她让其不得而出。
孔邱站在阵法前恍然一笑,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的魂魄被困在桃树下一直不得而出,却突然在小傻子落水的时候突然就能出来了,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帮了自己。
她破了阵法,魂魄破阵而出,但魂魄始终是魂魄,没有人能看得见听得见,曾经发生的事情又在眼前上演。
看到母亲为自己哭断了肠,看到自己的魂魄试图去接那滴晶莹的泪水,泪水穿过透明的手,飘向自己的手上,她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母亲,这一次我终于接住了,您为我流的泪水。
独属于玄门的回魂阵法能令魂魄置之死地而后生回归本体,小傻子身体里的一魂一魄本是自己魂魄的一部分,所以才会相互融合在一起,想必这个初辰道长与玄门渊源颇深,若要探究又是上一辈的恩怨。
孔邱拿来了泪水也不再做逗留,回到原来的是时空,明月当空,把一地的女儿红喝的七七八八,睡了一觉第二天黎明才离去。
离了桃园,她醉的厉害,隐隐约约听见后面传来几声怒骂“天杀的,是谁喝的酒坛?啊,我的狗,是谁把我的狗灌醉了?!”心里想着好像还剩一两坛酒没喝完,就当是补偿了!
西临国都的轮回阵前,楚狂和俢香正着急的来回踱步,今日午时一刻就将开启大阵,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最紧要的人竟然消失了。
两人正心焦,就看到孔邱脚步不稳的回来了,两人忙过去扶,不想被她身上的酒味倒冲了一步,楚狂憋着气扶住她:“师傅,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大阵就要开始了,你还有空去喝酒?”俢香看看远处的几丈高的祭坛和满地念经的和尚再看看眼前的酒鬼,眼前有点发黑:“还有几个时辰还能醒酒吗?太不靠谱了你!”
“啊,我已经醒酒了,就是身体有点儿虚”孔邱整个人挂在楚狂的肩上:“我兄长还有留儿他们来了吗?”
楚狂:“没来,师傅,您去哪儿了?”
“喔,我去干正事了。”孔邱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张开手,一滴泪水晶莹剔透:“我去拿第一滴泪了。”
泪水落在羊皮卷上凝成朱砂,楚狂无奈:“师傅您还没醒酒,不是最后一滴泪吗?”
“不是最后一滴,是第一滴,没错!”孔邱揉揉脑袋:“大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昭地还有凰城也都已经准备好了。”楚狂扶着她到一边偏殿歇息:“蓬莱仙山修行的仙人也来了说是要助一臂之力,其他都准备就绪了,师傅您在这歇息一会,到了时辰叫你。”
“好”孔邱迷迷糊糊的答应着,沉入睡梦,梦中神魂飘远,又来到那一片桃园,漫天的桃花飘香满城,微风袭过落花翩飞,落在那妇人一身的白衣镐素上,点点滴滴。
城外挂着白幡的军队越来越近,最前面那个扶棺的男子双眼红肿一身白衣丧服,是谁?孔邱让自己的飘得更近些,看的更清楚一些,是大哥!
是啊!爹爹已经死了,是大哥去把爹爹的尸骨从塞外迎了回来,呜呜,爹爹,女儿不孝啊!随着丧队进了城门,城内围观的百姓偶有啜泣。
孔邱神魂依着棺木,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心里一悸,母亲!慌忙飘回桃园,那全身镐素的夫人正依着桃树,嘴角殷红喃喃自语:“一朝花开飘香满城,凌华,我们缘起于此,就在此落地生根好不好?”
“师傅,师傅,醒一醒!”
孔邱猛地醒来渐渐回魂,是时候该回去了,向正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楚狂问道:“时辰到了?”
楚狂:“到了,师傅,您刚才做噩梦了吗?”
孔邱:“没有,做了个好梦?”
“您刚才的样子好像很痛苦。”楚狂表情诧异。
“没有,刚才梦见因为我不听话,我爹爹正打我,正挨着打就被你叫醒了。”此时此刻孔邱脑袋清明,伸了伸懒腰道:“走吧,是时候该回家了,我娘正喊我回家吃饭哪!〃
第122章 天赦
万丈高的轮回法坛; 耸入云端俯瞰着轮回众生、白云苍狗。
耳边是和尚的木鱼超度声,低沉又脱俗; 阵法前汇集了全天下的奇人异士,四海的高僧; 蓬莱修仙的居士,流浪的道人,他们有应招而来为轮回阵献一份绵薄之力的,也有闻声自愿而来的。
“小妹”司徒雅絮絮叨叨的做着最后的挽留:“何不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再走?用不了多久的。”
“兄长,您怎么还没放弃”也许是年纪大了,司徒雅越发来的絮叨感慨人生,孔邱叹口气:“我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 我想尽快回去,不然我那几个男人真的要重新做人焕发新枝了,我可不想再来个红杏出墙春意闹的戏码。”
“呸; 什么红杏出墙,人家在东临国; 东临国只有妻死再娶; 可不是现在的西临和昭地; 况且人家等了你这么久有别的想法也正常”司徒雅笑着调侃:“不如这样,你别回去了,在昭地继续做你的王; 想娶几个就娶几个,你要是只喜欢那几款,不如找几个长得差不多的; 天下之大总有长得相似的男子。”
孔邱头疼的看着他八卦的老脸:“那也不是他们,样貌不过皮囊,同样的样貌,不是那个灵魂,就不是他们,来这之前我就打算好了,等我回去就以女国的礼数定下名分。”
“你确定,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孔邱一愣,司徒雅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打击道:“过了那么多年,别人对你死心塌地?(ˉ▽ ̄~) 切~~,你还在想着回去享受齐人之福,你是不是当王当久了脑袋都长天上去了!”
“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有点凉”孔邱故意大力拍了拍他因为兴奋而发颤的背,就算是将军也年老了,这一拍不要紧憋得司徒雅老脸通红,孔邱满意的呲牙一笑:“不过,不管他们还接不接受我,我都会像癞皮狗一样赖着他们,我就不信我一天天的在他们身边摇头摆尾,还换不来他们的回眸一笑。”
司徒雅鄙夷的凝视着她,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孪生兄妹,不要脸到了极致:“那也是他们可怜你,看你可怜,摸摸你的狗头给你一块啃完的骨头,你就当真了,这样的感情和强求有什么区别。”
“哎,你这老家伙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啊,你是在挽留我吗?就算是可怜我我也愿意啊,怎么就是强求了?”
“怎么不是强求了,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赖上别人,就是强求,可耻!无赖!”
自从司徒雅步入老年之后就像步入了更年期,再也没有年轻时的公子遗世独立,充分证明了一点,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不仅抹杀了颜值还把好性子在地上来回摩擦了个彻底,他们是双胞胎啊!孔邱打了个冷战不相让道:“我就是可耻了,我就是无赖了,怎么着!只要能达到目的当狗我都愿意。”
“你。。。你。。。。你没下限”司徒雅颤抖着手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无赖。。。我竟然还会挽留你。。。我。。。。”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孔邱知道闯了祸忙扶着他,声怕把他一把老骨头气散了架:“兄长还是少年的性子,脾气火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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