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看到陈知瑾忽想起吴献铭小的时候,微弱的倔强和慌乱。肖乐晴来不及细想也就站了出去。沈昊宇中途发现打错人也来不及收回,狠绝的拳头到了肖乐晴右颊的肉。
沈昊宇愤怒揪揪自己头发质问肖乐晴为什么。这边动静太大,使吴献铭忘了去找沈昊翊的事情愣了一下,接着疾步跑向肖乐晴扶着脸仔细打量看情况。
以前又不是没打架受过伤,肖乐晴安抚吴献铭几句,又担心陈知瑾情况,便让他先回去。陈知瑾失落离开的背影,肖乐晴呼吸一窒。他想去看看陈知瑾,却被沈昊宇和吴献铭坚决拦下来。
其实,肖乐晴和沈昊翊交往之后,他们鲜少聊到过去的事情。在肖乐晴认知大概不会怎么愉快,他也不爱八卦从没有问过。沈昊宇也没提过以前的事情,只是偶尔说道陈知瑾的名字,从沈昊宇深恶痛绝的态度看得出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就好像大家说陈知瑾是彻头彻尾的恶人,肖乐晴角度来说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多坏的事被这么评价。他只知道陈知瑾看似风光,内心却是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他只清楚陈知瑾没有他幸运,一路得母亲、养父、献铭的爱护,是一个孤苦无依经历了许多磨难出现他身边的弟弟。
肖乐晴不忍回想陈知瑾童年经历的事情,以前是他哥哥不合格不知道弟弟的存在,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这样不作为。当肖乐晴想去看看陈知瑾,挣扎喊沈昊宇放开的时候,吴献铭却走过来,他面带憔悴问陈知瑾是否是电话里提到的弟弟。
肖乐晴自然点点头承认,这件事肖乐晴虽然分享的第一个人是沈昊翊,但是当天吃过饭后便兴奋给吴献铭说这件事。只是肖乐晴刚开口说找到双胞胎弟弟,吴献铭不感兴趣淡淡表示知道了,连名字都不感兴趣转换话题。于是陈知瑾的事情,吴献铭只知道一部分。
肖乐晴没想到的是,他的承认仿佛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般,吴献铭脸色白了一度,凄凉的像是没站稳身形一晃。肖乐晴本能想去扶他,吴献铭推开他的手,看着他嘴唇微动什么都没说,结果转过身快步离开。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肖乐晴知道他这样子肯定是钻牛角尖了。他不可能不管的,当机就追上去了。不过吴献铭这货还挺能跑,肖乐晴追了半天才追上去,拉着吴献铭在街边坐下来。再三追问下,听吴献铭不甘愿的叙说,肖乐晴得知了原委哭笑不得。
感情是吴献铭对小时候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高中那会儿,献铭羡慕不良少年要加入,不学无术混日子肖乐晴肯定是严厉禁止。但是那对正值叛逆期的吴献铭吸引力很大,他们闹到了最僵,肖乐晴放出狠话说吴献铭执意如此,他就当没有这个弟弟。
那时候大概有两个星期吧,肖乐晴见到吴献铭形同陌路。即使回家同居一室吃饭也是各吃各的。仿佛就是陌生人一样,也许说,陌生人经常见面还会寒暄一下,而他们更像是房间里毫无关系的住客。养父知道原因没有干涉便由他们去,也没时间干涉。没肖乐晴强忍自己对吴献铭不闻不问。
就连吴献铭发烧了,肖乐晴给他去拿药,都是打电话摆脱吴献铭的朋友去劝他吃的。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冷漠,最后是吴献铭妥协了。他们恢复了往日的相处。
这事过去之后就被肖乐晴抛之脑后,对于吴献铭却是历历在目。肖乐晴再听吴献铭问:当时如果是陈知瑾这样做,身为亲哥哥是否就会另眼相看温情一些。肖乐晴毫无疑问表示,触及原则问题是谁都不好使。
吴献铭听了或许稍有慰藉,他们索性坐在马路边,聊起小时候的记忆,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关不住。肖乐晴和献铭回忆了小时候发生了许多趣事,感慨时光匆匆转眼成人。聊着从回忆挣回现实,在肖乐晴和吴献铭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吴献铭的发问。
他说,乐晴,你知道为什么不叫哥吗?肖乐晴听了问题笑笑,回答说原因无非就是不信服呗,或者是他和吴献铭本就年纪相隔不大。却没说出口,以前肖乐晴心底隐隐觉得,也许是并非有血缘,所以吴献铭觉得别扭才很少叫他哥哥。
虽然感情随着时间渐渐深厚血缘一点都不重要,但是这个话题在他们兄弟间有些敏感。肖乐晴九岁才到吴献铭家里,他们感情比一般什么结拜的兄弟都亲厚,偶尔间不免想到这个事情也觉得没什么。想到此肖乐晴大概理解了,陈知瑾的出现使吴献铭不安的原因。
吴献铭继续不叫哥哥的原因的话题,缓缓道出内心的忧虑。肖乐晴心脏慢跳了一拍。才明白吴献铭不常叫哥哥,就是担心他们不是血缘兄弟,然后肖乐晴某一天和自己的亲哥哥或者亲弟弟离开,不要他了,他会无法接受。
肖乐晴心里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个可能。吴献铭说起,高中他叛逆崇尚暴力那段时间是装出来的,他不是真的对混混有兴趣。而是他曾经看见过一对亲生兄弟,弟弟误入歧途后,哥哥三天两头跑去温言劝说弟弟改邪归正。
于是,吴献铭心血来潮就想做一把测试。只是越测试越心凉,肖乐晴就连他生病了都不管,还是自己哥们买的药。他太害怕真的失去肖乐晴,他唯一的哥哥,于是吴献铭心里安慰自己暂时的哥哥也是哥哥。可千万不能再有幺蛾子自己给弄丢了。
肖乐晴无言抱住吴献铭拍拍背,久久说不出话。组织一下语言,肖乐晴告诉吴献铭那次生病的真相,吴献铭半信半疑时,肖乐晴感觉自己一败涂地。陈知瑾那边,以前不知道他的存在,肖乐晴可以心里安慰自己不知情。但是吴献铭这边,肖乐晴自以为保护的很好的弟弟。一路就在他跟前成长。肖乐晴总认为粗神经的弟弟,在内心最深处,心里埋藏这么多不安和秘密,自责自己粗心从未发现过。
怪不得和苏祈出柜的时候,肖乐晴表现出拒绝接受的态度,吴献铭便慌了。可能那时候也担心不要他了吗?肖乐晴难以想象那些他们再次陷入僵持的时间里,吴献铭遭受了多大的挣扎和痛苦,往事不堪回想。
分别后,回家一路上想着无献铭的事,肖乐晴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忘了陈知瑾那边情况。打过去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肖乐晴一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才发现已是凌晨三点。
肖乐晴把钥匙插进锁芯,想着明天再打一次电话。门从内侧被人打开,略高一头的身影站在门边,深邃平静的眸子定在身上,在他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光。肖乐晴蓦然想起那次和蒋星出去散心晚归时候,楼下沙发处静坐的背影。
扬起头看向沈昊翊,刚才那些懊恼和自我不满引起的厌恶感顿时消退。望进深邃像是海面的眼睛,心里跟随着安静下来。发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一辈子那么长总有时间弥补。纠结往事深陷回忆实在是没必要。
沈昊翊先结束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将肖乐晴拉进去。先是将他按在沙发上开始上药,然后去厨房热饭。肖乐晴站在厨房门口看里边忙碌的背影,忽然对生活有了感悟,人生不就是无尽的懊恼不快和开心幸福同在吗?与其忧虑太多有的没的,不如抱紧拥有的好好珍惜。
当然,后来良心过意不去,陈知瑾终于坦白真相: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父亲,说的那些什么经常被侵犯侮辱等等,全部都是编造的博肖乐晴心疼的。肖乐晴高兴陈知瑾健康长大三秒,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迅速转为愤怒。
那个时候,请相信肖乐晴,他气急败坏追着陈知瑾,咬牙切齿拳头打下的时候,落下的每一个拳头都是格外珍惜打到他的机会的。
每当吴献铭回想那一天不巧目睹收尾的家暴现场,先是可惜没赶上直播不能给肖乐晴出分力。后对陈知瑾美名其曰,追着打的待遇弟弟都有份,如果不让他体验这样兄弟情简直不人道的时候。陈知瑾心里都想说,那天我知道,哥是真心“疼”我的,特别是擦药的时候,真疼。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终于全部写完了,我都有一种砸键盘的冲动,想及自己是笔记本不能乱砸只得作罢。
很可惜,大纲构思了几个情节到底没用上。确切说写着写着放飞自我,压根没怎么照大纲走。一路想到哪写到哪。如果能有坚持追文小天使不难发现,我特么文案和名字改了好几遍。
说遗憾吧,最大遗憾就是第一次写人物多的文没经验。妈蛋光想着沈昊翊的主线,忘记发展支线。吴献铭和肖乐晴多好的支线啊,就给埋没了。
番外里简略写了一些算是弥补遗憾了吧。本来还想着好好写写陈知瑾,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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