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第81章


轮湮摹?br /> 咒文每长一寸,汹涌的怨气便减少一些,等阵师将咒文绘满整座白骨塔,那些徘徊不能离去的鬼魂就被束缚在了白骨塔内,不能超生。
这些追随虞操行的祝师们做得很熟练,他们之前已经在别的地方重复过无数次。
王家村是京郊第五个遭祸的村子,这些村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建造在了灵脉所过之处。
这个数量不值得惊讶,虞氏圣女之所以选择把都城建造在这里,自然是因为这里是三条灵脉汇聚的福地。她留下的护城大阵金汤,也是依托这三条灵脉才能有那样的威力。
这样倒是省了虞操行的麻烦。
作为男子,他和车山雪一样没有占术的才能。过去他在虞谦身上留了一手备用,却没想到虞谦竟然有胆子偷进他的书房,触碰到禁制直接身亡。
若没有占术相助,想算出灵脉所在几乎不可能。但虞操行知道鸿京这里就有三条灵脉相交而过,那就有别的方法确定灵脉所在了。
“在车山雪回来之前,至少要在七个点上修建白骨塔。”虞操行道,“所以,就算知道你很辛苦,我也只能让你继续辛苦了。剩下的两个点今夜一起动手吧。”
“遵命。”
庄统领大声应道。
确认了王家村新的几座白骨塔没出差错,虞操行带着庄立离开。他们骑马返回鸿京城,路上遭遇一波叛军拦道。
这波叛军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庄立勒马停下时,还能看到几个留在后面的叛军将一个妇人推攘到树后。虞操行的打扮落在他们眼中,完全是金光闪闪大肥羊的模样,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叛军围上来,看着虞操行衣服料子的眼睛都是通红的。
可惜他们这回遇上的硬茬子,上一刻领头的那人才厉声大喝,下一刻,在兄弟的注视下,领头的就身首分离。
其他人甚至没看出他的头是如何被割下来。
这帮一起劫道的叛军不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互相之间没有多少情谊可言,见到马上两人不好对付,他们干脆一哄而散,连刚才抓住的妇人也丢在一边。
那妇人性情刚烈,居然趁着机会把自己的包袱抢了回来。抢回来后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对着正要抖动缰绳离去的虞操行庄立跪下磕头。
抬起头时妇人轻轻捋了一把头发,露出虽然沾了灰尘却依然明丽的面容。
马上两人根本没在意她,在她抬头时已经驱马离开。
回城的路上庄立没有说话,一直到两人来到北城门下,他才突然开口。
“杀人这种事,大人交给麻雀就好。”
等待城门打开,虞操行瞥他一眼,道:“你是对我不满了。”
庄立没说话,但虞操行晓得他想说什么。
“如果只要白骨塔,我直接交给麻雀们杀人便是了,可是白骨塔建起后,至少需要十万罪人血祭。整个大衍牢狱中关的人都没有十万,为了计划顺利进行,我们只能自己造出十万罪人来,为了斩断阴地脉,这也是无奈之举。”
蛊惑的呪术掺夹在声音中放出,虞操行把手放在庄立的肩膀上,脸凑近他。
“当年虞氏先祖挖阳地脉时,也用近十万奴隶做了人牲。海岛那次你也在场,应该见识到了阴地脉的力量是如何暴虐,如果不用人牲祭祀,阴地脉一挖出来,就是我们的死期,那个时候,谁来斩断它?”
虞操行说完,见庄立依然沉默,眼神一沉。
在他的计划里,麻雀军一直到下个步骤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让麻雀军的统领和他离心。
“加入麻雀时,你如何发誓你不记得了?”虞操行声音更缓,蛊惑的呪术轻易将他的声线改成另一番夺人心魄的模样,“我等罪人之后,必须承担大地以及千万生灵在这数百年中所遭遇的一切祸事。斩断阴地脉是最好的平衡阴阳之法,只要能消除六山之外的魔域,眼下这点小小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或许你更认同我那表弟的行事,要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阳地脉复生之法?”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声音严厉起来。
“魔域已蔓延到何处?”
“……已经越过天山西面的山脚。”庄立答道。
“以这个速度,再过几年,魔域恐怕推进到大衍腹地了。若我们不尽快行动,人族最后一片净土也要消弭殆尽。庄统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我们后退的余地了。”
庄立深吸一口气,在马上对虞操行简略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点拨,是我心志不坚。”
“无需多言,”虞操行抬手制止他,“时候不早,你先去准备今夜行动的人手吧。”
庄立大声应是,告辞向着麻雀的据点跑去。
他不知道在他背后,他所认定的救世之人看着他远去,微眯的双眸里闪烁着一抹杀意。
这个人留不得了,虞操行想。
换个更听话的上来吧。
***
“……我与虞操行的分歧,正在此处。”
桃府淳安,供奉院的后花园,车山雪对谌巍道:“生而艰难,死却轻易,和复生阳地脉相比,再斩一条阴地脉,使得阴阳平衡,这样容易得多,你也这么想过吧。”
谌巍没有否认,道:“你既然选择艰难的道路,肯定有你的理由。”
他给车山雪倒酒,车山雪毫不客气地再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示意谌巍满上。
一连喝了三杯,双颊泛红的车山雪才继续说话。
“斩阴地脉,才是自寻死路。”
第70章 吃顿饭,要三章
大地下原本各有阴阳地脉九条。
阳者斩一,还剩八条。而阴地脉还是九条。
若以数字来算;八和九的相差并不大;可落在实际,却完全相反。
这七百年里阴地脉渐渐势大,而阳地脉被压制得厉害。使得阳地脉浮于地表;阴地脉沉于深处的规律改变;阴者反而上浮,化为魔域;阳者则下沉;不再以生气生机造化生灵。
“这个变化是逐渐的;并且越来越快。魔域最初出现的一百年里,范围只是一小片沼泽扩大成一山之地,现在七百年过去;反倒将过去畅行东西南北的人族逼到了六山这小小一隅。”
车山雪手指沾上酒液,在桌上画出一块边缘凹凸不平的图案。
谌巍一眼看去觉得甚是陌生,他想不起来这个图案是出自哪里,反正不是大衍边域的地图。
“这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车山雪道,从压袍脚的小囊里抽出一根银签;同样沾上酒水在图案上抹画。
他在图案东边的角落画了一个圈;道:“这是大衍。”
蛮人占据的地盘直接被车山雪忽略不计了,和大衍人族相比,关外蛮人的那点地盘的确算不上什么。
和过去整片大陆相比更算不上什么了。
车山雪继续用酒代墨,在图案上划下了十七条偶有交叉的细线。
“这是虞家留下的典籍所记载的简略阴阳地脉图,但在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车山雪放下银签,用指头抹去变为魔域的大片土地,“魔域之中阴阳失衡,七百年中地形地貌都有很大改变。据说最深处,有一条阴地脉已经完全暴露于地表,这正是今年来魔域扩张速度愈来愈快的原因。”
谌巍的思路从来都像他的剑一样直,但这不代表车山雪提醒道这个地步他都想不到。
“要斩断阴地脉,首先要把它挖出来。”
“可是在挖出来之前,”车山雪接到,“因为阴地脉暴露地表,天地之间阴气呪力大盛,在斩断之前,这最后一点阴阳平衡的土地就已经转化为魔域了。”
说完,他伸手将桌上的大衍也抹去。
“结果便是这样。”
酒壶里还剩最后一点酒。
脸上烧红的车山雪将细细壶嘴对着自己的杯子,抖了抖,见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才把这壶被他一个人喝完的酒壶放在一边。
和面容相比,车山雪眼神中没有半点醉意。一壶酒下去反而放他的思路更加清晰了,甚至能注意到很多平时注意不到的事情。
比如此刻他眼前的谌巍。
青城剑圣双眉皱得紧紧,非常紧。哪怕是昨天见到他熬夜,谌巍的眉头皱得都没有这么紧。两道剑眉下的漆黑眼眸中,怒火闪烁着,伴随着惊骇和恍然大悟,让这个男人的眼睛看起来亮得惊人。
漂亮得像星子。
是在恍然大悟什么呢?他又想起了什么?
失忆的自己第一次见到谌巍时,谌巍那明显神魂不稳的迹象……
武人以身躯为炉鼎锻炼神魂,和祝师凭借天赋灵觉直接接触魂灵相比,这种锻炼之法隔了一层,不那么直观,却也安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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