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第35章


?br /> 他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他已经因为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而开始背课本了,但看着禾远亮晶晶的眼睛,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但并不枯燥的……本质上这还是很轻松的、通俗的故事,甚至还有主人公第一次上话剧舞台的感受,我们要表达的意思是通俗的。”
禾远问:“那他第一次上舞台是什么感受?”
罗晔找到了话题,放松了下来,他回想自己做学生时的几次表演,不仅笑了起来,“这个演员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他忘记台词了,舞台的灯光非常明亮,而观众席有个观众戴了荧光色的头花,他就站在那里……盯着那个头花。”
“哈哈哈哈哈,”禾远笑过了,正色道:“我猜这就是你做过的事。”
“你反应很快。”
“然后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罗晔摸了摸脸颊,他因为禾远关切的目光脸热了,他低下头,说:“那是我们开学演出的彩排,所以我只是被老师叫下去训斥了一番……顺便一提,话剧院不让观众穿亮色衣服扎亮色头花,那天那个……是在看我彩排的妈妈。”
禾远也跟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罗晔望着他的笑容,只觉得自己宛如慢慢沉入温暖的海洋快乐的伸展起双臂,宁静,平和。
这个被同学评论是‘有一张不想活的脸’的年轻人就像接受太阳东升西落的常识一样接受了自己爱上了一个同性。
是的,我爱他,非常真诚。
第34章 番外四 如果他是某部剧的男八号
电影中的电影致敬的是《静静的顿河》的开篇,原著描述了一个哥萨克战士在俄土战争后带回了一个土耳其女性并与之结婚生子的故事,这位哥萨克是个好战士,土耳其女人则是伶仃的,村里的女人都嫉妒她那有漂亮刺绣的头巾。夫妻两个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晚霞升起的时候他抱着自己老婆去鞑靼冈的山坡去看晚霞,晚霞落尽了他再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村里的女人有的说她极丑,有的说得她极美。直到一个按捺不住自己的婆娘冲进去掀开她的头巾,才发现她是顶普通的女人,瘦小,不是姑娘家,生过孩子。
这一年发了牛瘟,畜生都死绝了,因为村里有人说看到她挤牛奶的那头牛最先死了,所以有人便诬陷她是女巫,纠结了一群人按住了那个哥萨克,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拖了出来,女人的尖叫中这位战士拔出马刀杀死了同乡,在鲜血与婴儿的哭啼声中小说才刚刚拉开了序幕。电影也在这一幕后结束。
电影改编了这一段,把观众不熟悉的哥萨克村落背景改换成那不可说的十年,剔除了女巫审判等等表面的迷惑项目,让蒙昧和野蛮更直白地表露出来。
而电影拍摄时保证两条故事线的完整外,则更侧重演员和工作人员的表现,以罗晔为原型的那个男二号则将这个故事修改成了一个更光明的结局。男二号在画中画表演的则是那个鼓动其他人去伤害主人公夫妇的人。
罗晔说:“说真的,我看完第一条故事线的剪辑后,我恨死男二号了。”
禾远促狭道:“你演的那个男二号也招人恨。”
“所以,某种意义上?我满罪有应得的?”罗晔说起来自己也笑了起来,“就是我演的那部电视剧……我从头到尾看完了,洗脸刷牙都不能看镜子了。”
“定义英雄的方法不是叙述英雄多强壮,多有力量感,”禾远靠在他身边,说:“这种描述已经是过去式了,英雄的高度取决于他对手的高度,叙述伟大的爱情的方式也不是描述爱情的完美,伟大的爱情只诞生于伟大的英雄梦的描述中。”
罗晔却说:“我不大想要伟大的爱情。”
“我倒很想要,”禾远耸耸肩,罗晔能感觉到他的肩膀撞了下自己的肩头,他问:“你不想写一个伟大的爱情么?”
“写伟大的爱情?”罗晔叹息道:“我不是一个长情的作者……目前我所写的都是我经历过我看过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这种,你知道的……”
禾远坐直身子,正色道:“我不认为才出生的孩子就能写作。”
“才出生的孩子当然不能写作,他都不了解语言。”
禾远一言难尽地望着他:“我们描述的东西,都是我们看到的,本质上都是我们与前人的记忆,你在做的就是任何一个作者正在做的,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困惑,如果你不将脑子里的东西写出来,谁又会在乎?”
罗晔愣愣地望着他,一块让他不知如何自处的石头被禾远轻巧的踢开了,他踢开后,还要满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开什么玩笑么?”
他温柔地笑道:“那我要写一个作家,一个作家和他的缪斯,他们以最不可能的方式相遇,没人知道他们的未来就像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泪水。但这位作家就是在为自己的缪斯写作。
而……”
“而这缪斯也用尽全力回应、鼓励他的作家,他们的生命纠缠着,一人生,另一人,死。”禾远亮晶晶地眼睛望着他,“我想要一场悲剧……不是悲剧,一切就没有意义。”
他们能读懂彼此的心跳。
他们坐在一处,罗晔轻轻拉住了禾远的手,禾远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凑近了问:“如果我是你作品里的缪斯呢?”
“你已经是了。”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你那部悲剧中的缪斯,会怎么样?”
罗晔看着电影画面的变幻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就是我带着面具的墨尔波墨涅。”
又道:“但是……”
“但是什么?”禾远炸了眨眼,“吊人胃口可不应该。”
“但是……我应该警惕这场梦境,警惕,就像消防员警惕火情一样警惕这个梦境,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圆珠笔,在手心写了两个字,对禾远解释道:“我想好名字了。”
禾远凑过去看,是‘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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