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八等桑》八等桑-第9章


“从小。”
“大哥你逗我呢。”
“我说认真的!”
“那。。。”
“什么?”
“没什么。”又立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之前说你谈了个校外的朋友,是男的?”
“嗯,比我大了十二岁吧。”
“十二岁?你脑子秀逗啦!”
“怎么?”
“和一个老男人。”
“那有什么,性别都不是问题了,还在乎这些。”见又立没说话,半页又说道“你不会是开始嫌弃我了吧。”
“没。”又立喝了口果汁“你坐好,我有话说。”
半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又立,电视里的男女演员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哭成一团,半页刚觉得烦,又立摸着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然后也一本正经的看着半页。人说坚持对望三秒以上就会动情,他俩默不作声,对望了好一会,又立凑上前吻住了半页的嘴,刚刚轻轻碰上,半页就把脸撇到一边。
“瞧我,都在想些啥。”又立在一旁嘟嘟囔囔又是捶脑袋,又是抹鼻子,他觉得尴尬,换做谁都会尴尬。
“没事,我。。。”半页话没说完,倒先动了容,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又立打开了电视,里面的剧集已经演完,在播一支公益广告,他收拾了桌上吃剩下的食物,洗了碗筷就匆匆离开,从头至尾没得一句招呼,半页坐在原地,也不抬眼看他,等他关了门,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半页才失声哭了出来。
6、
人多少都有成为备胎的可能,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这样的暴雨席卷而来,你躲也躲不了。要说半页拿又立当备胎,那也说不上,因为两人都是单身,只是上回被又立偷吻了那一下,让半页更加明白,自己不能让两人的关系这么不清不白下去。
半页喜欢又立,可这种喜欢又不足以让他俩在一起,又立只是他无聊时候就想找来解闷的花生米,虽然这样形容有点不够意思,但确实是这样。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听过这句话吗?”
又立站在半页的对面摇了摇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也是,你怎么会懂呢。过度依赖真的是种病。”
“谁病了?你朋友?”
“没什么,再对我说一次"以后走路要注意看路啊"好吗?”
“你怎么了,这无缘无故的。”
“你就说一次。”
“以后走路要注意看路。”
“能不能带点感情!”
“啧。以后走路,要注意看路。”
“嗯,我会的,那,再见了。”
“怎么了,刚出来,怎么就再见了。”
“其实我最近认识个男生,我挺喜欢他。”
“那是好事啊,恭喜你了。”
“你呢?”
“我?关我什么事?”
“你同不同意?”
“我当然同意了。”
“发自内心的?”
“当然,发自内心的。那人叫什么?改天带来给我看看。”
“唐一凡。”半页没说,那个叫唐一凡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了,去完成他和他女朋友的梦想。
“不错,好好把握。”
“我。。。。。。我准备退宿了,最近事很多,我打算完全住到外面那个房子里去。”
“好啊。”又立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常来玩。”
“好啊。”
“再见。”
“嗯,再见。”
7、
直到毕业前夕,半页和又立再也没有联系过,其实也没发生什么更越轨的事,可大家就好像彼此心照不宣断了关系。毕业之后大家各奔前程,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约半页出来聚聚喝喝茶之类。从那个朋友口中,半页知晓了又立要结婚的消息。
“怎么他没和你说?”老友说道。
“呵,可能是忙忘了吧。”
“要说这小子真幸福,毕业前夕婚姻和事业都解决了,重点是那女孩漂亮啊。”
“是吧?”半页尴尬的笑了两声。
“是啊。”
半页不禁哑然,以前“时过境迁”四个字只在书本上读过,在影集里看过,自己压根也没体验过。如今这四个字发生在他和又立身上,让他除了哑然,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他在微博上无意看到又立和他妻子的照片,两人都笑得无比灿烂,配文是:那天,你的一个笑,就点燃了我的整个世界。半页是真的为他们高兴,可他不知道又立的那句配文说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林半页。
又立喜欢看半页笑,他不喜欢看半页老板着一副脸孔,一副酸溜溜随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一直没敢和半页说,第一次见到半页其实是在他俩还是新生的时候。那天刚军训完,又立沿着情人坡的路往上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半页,半页。”他正嘀咕明明是大白天,喊什么半夜,走在他前头的那个男生忽然回头答应着“诶”脸上挂着笑,眼睛也弯成了一道桥,那一刻又立就心醉到不行。后来知道那个叫半页的人是辩论队的成员,再后来就听说他谈了一个校外的朋友。于是,喜欢半页这回事便成了又立心里一个秘密,一个会被埋藏一辈子的秘密。
8、
有时我们错过,并不是悲欢离合让我们痛苦,而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这样一个人重来,这样的认知让我们失落,让我们茫然失措,让我们无所适从。
白羊喜欢一个人是直接的,是热烈的,是不拐弯抹角的,林又立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他们最致命的就是永远不会先说出那句“我爱你。”仿佛这是个魔咒一样,一旦先说出口,以前那些美好的、热烈的、炙热的爱就成了做作的戏码。
☆、伍、养过一只名叫狮子的大猫
1、
公司食堂的饭说不上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因为离家还是有点距离,半页每天的中餐都会在这里解决,他喜欢靠窗的位子,其实外面的景色也不见得有多好,但看到过往的路人和那些绿油油的植物,他就觉得心里舒坦。公司食堂里除了进门口,其他三面全是落地窗户,显得很是敞亮,半页也不再要挑,因为坐哪都可以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生命力。
刚进公司那会半页没什么朋友,不大爱说话,他这个人就是怕生,在陌生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总是独来独往,给人的感觉是冷漠不太好打交道。一旦和对方混熟了,就原形毕露,从里到外仿佛换了个人。因为和同事几乎没交集,平常大家带零食来吃的时候总是发到他这就没了,刚开始还会有人说几句抱歉的话,久而久之大家也拿他当成透明的人。
公司部门多,派系自然也多,光是半页所在的部门就有两三个派系,至于每天那些不见刀光却依旧血腥的斗争场面也不能说个对错出来,大家都是各入其营,各为其主罢了。
期初各个阵营的人也都对半页感兴趣,很是奇怪,阵营要拉拢人的时候,总是和半页说其他阵营的坏话,半页是个实在的人,凡是听到那些不实际的挑拨话时,总会反驳几句,弄得部门里那些派系都认为他是对方派系的人,渐渐的大家就真的不大搭理他了,总拿他做外人,正经事没让他做过什么,到是买盒饭跑腿一类的事总让他去做,明明食堂就在楼下。
他们这样欺负他,半页虽然有怨言也自己往肚子里吞,他总认为自己是新人,职场上的菜鸟,被欺负是在所难免的,往后过些日子就好了。
2、
按理说,以半页的性格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在公司这样规规矩矩也是不想惹人厌烦,想不到自己越是这样,越是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他和知秋抱怨这些事的时候,知秋也只能说没办法,新人都这样,然后只能叫他忍着。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询问了大家想要吃的菜式,就准备去食堂吃饭,然后帮他们把盒饭买上来,一不小心碰倒了后座一个女同事桌上的咖啡杯,其实里面就剩了最后小半口咖啡,杯子倒下的时候溅了几滴在刚打出来的资料上,半页一个劲的道歉,女同事反倒抄起杯子就往地上砸,一块碎片刚好不偏不倚地划过半页的脸颊,划开了一小道口子,开始往外晕出浅浅淡淡的血。
半页依旧说着抱歉的话,女同事却依旧不依不饶,走上前扇半页一巴掌,半页脸上刚被划开的那道口子渗出了更多的红色。结果半页端着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茶水全倒在女同事的资料上,然后重重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拍“我不反抗,不代表我好欺负!”又把写着大家中午要吃的菜式的本子往桌上一扔“以后盒饭都自己下去吃!食堂就在楼底下,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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