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插玫瑰》第25章


“嗯。”
庄芜小声地躲在他身后压低声音:“你来的不是时候啊,正赶上他……不对,你怎么这么自然地就接受了我恢复正常还知道了哥哥发病的事情呢?”
“要是你落在我老师手里还没治好才是问题呢,”李文大大咧咧地摆手,“更何况,据我的再次再次再次推论,你压根不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而是被下了药。”
“你老师是弗里曼特教授?还有药?”庄芜完全一头雾水,“谁能逼着我吃药不成?”
“哗啦——”
这次碎的是水杯。
作俑者一脸寒意,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你来有往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位:“聊够了吗?没聊够出去。”
庄芜跟李文顿时变为小学生罚站站姿,站在戚容晟的对角线上:“够了够了……”
戚容晟震慑完两个小学生,把目光投向李文,逐个击破:“你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我这,”李文摸了摸鼻子,“不是你说那边有情况就……啊不是,我自愿过来给你们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简单来说,我来当保姆。”
戚容晟还算满意地挑了挑眉:“你过去。”
李文“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侧身把舞台让给庄芜:“加油啊粥粥!”
“这两个字是你叫的吗?”戚容晟右手的食指弯起敲了敲桌子,直接翻过手唤小狗一样叫庄芜,“粥粥,你过来。”
“哦……”
庄芜大义凛然地挺了挺背,一步分三步地挪过去:“我,来干什么?”
还差半步就被戚容晟直接拽了过去,庄芜一时不察就被捏了一把脸:“粥粥怎么不跟哥哥亲近了,是不是讨厌哥哥了?”
这我哪敢答肯定啊。
庄芜尽力就着脸部肌肉走向扯出一个甜甜而扭曲的笑容:“粥粥最喜欢哥哥了。”
这次回答他的是来自戚容晟的凝视,庄芜被那抹深黑惊得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刚要补救,忽然肩头一沉,戚容晟的额头已然抵到他的肩膀上。
“好累啊粥粥,”戚容晟的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疲惫,“不要走,让我抱一抱,好吗?”
“他已经睡熟了,”李文将仪器收到箱子里,拍了拍庄芜的肩膀,“折腾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还好,”庄芜低头看着戚容晟难得的睡颜,轻声说道,“毕竟他不会真的伤害我,我相信他还有自己的意志在支撑,在反抗。”
“其实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出现了。”
李文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庄芜疑惑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方便出来谈谈吗,庄芜。”
在庄芜模糊的记忆中,李文是那个不甚稳重的医生大哥哥,总在戚容晟身边扮演插科打诨的角色,但这个时候他眼里的认真意外令庄芜动容。
李文先一步走向餐桌旁坐下,庄芜握了握戚容晟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起身将卧室门关好。
转过身的一刻,庄芜隐隐有意识,也许这一次,他面临的将是令他万劫不复的深渊,亦或是能令他柳暗花明的明灯。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不得不去面对的——
真相。
作者有话说:
从这章起慢慢开始解释之前遗留的问题啦,如果还是看不懂……你打我啊!「作者自暴自弃。gif」
第31章 
庄芜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李文正狼吞虎咽着桌上之前未动的吐司煎蛋。
庄芜摇摇头,倒了一杯橙汁推过去。
“谢谢啊,”李文口齿不清的道着谢,“你也吃点吧,等下这个故事会讲得很长,也许会让你吃不下东西诶。”
庄芜摇摇头,捏起果盘里最后一只小兔子:“我现在就吃不下了。”
小兔子在空气中被氧化,从雪白变得暗黄。庄芜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到底没放进嘴里。
这头李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仰头一口闷掉橙汁,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庄芜把小兔子放回果盘,抬起头问李文:“你要不要吃苹果,我给你拿一个?”
“不用不用,”李文抽了张纸擦擦嘴,“我们开始吧。”
庄芜放在桌面上的手无意识收紧:“嗯,就从你刚才那句话说起吧。”
“刚才?哦,就是我说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吗,”李文挠挠头,“庄芜,在容晟再次遇到你之前,他们都说,你已经过世了。”
“过世?我?”
“说起来我也觉得神奇,所有人都认定你在老基地坍塌事故中离世,包括当年的救援人员。但容晟,”李文换了个位置坐到庄芜对面,“他坚持认为你还活着。”
“他找了你十年,”李文继续讲道,“没有照片也没有证物,盲目又坚定地找着。从找八岁大的孩子,到十四五岁的少年。每一年都在找,每过一年希望就少一点。他那时候在国外,又要治疗又要避开他父亲的眼目,因此尽力在学习。那时候教授们都说他应该是天才——你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躁郁症其实是天才病,虽然这个说法不具有科学依据,但多少能让容晟增强一些信心。”
庄芜此时已经完全跟不上李文的思路,懵懵地呢喃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
“他居然还没告诉你?”李文震惊道,“戚容晟这家伙在搞什么,我以为他一等你恢复就会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呢。”
“你知道庄明垚教授吗?”
庄明垚,这是庄芜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前后间隔不到两天的时间。
“你是庄教授唯一的儿子,”李文有些不忍心看庄芜的反应,“庄教授跟庄夫人逝世前曾把你托付给戚容晟,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学生,也算是庄教授的关门弟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庄芜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
事实上当庄芜真正听到了回答时,他眼中并没有眼泪,相反地,他的眼眶竟有着酸涩的枯竭感,仿佛在听着陌生人的经历。
李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庄芜的脸色:“那我,继续了?”
庄芜点了点头。
李文便继续讲道:“找到你不单单是庄教授和庄夫人的托付,也算是容晟的执念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开始发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在睡梦中叫一个名字,粥粥。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恋人,后来他需要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他的师弟。”
“虽然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吧。”
“……我不知道,”庄芜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算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因为,执念。”
“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希望,”庄芜的手指绞得更紧,“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我能抓住的星星。”
“在我神智受损的那段时间,戚容晟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温柔体贴的好哥哥,还是,”庄芜抬起眼睛,眼神里的空洞几乎吓到了李文,“与我抱团取暖的病人。”
“粥粥,你……”
“不要再叫我粥粥了,”庄芜闭上眼睛微微喘了一口气,“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给我的昵称,而他们已经不在了。”
“庄芜,”李文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的,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容晟的想法,都是有各自不同立场的。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属于你的过去,也有权利选择是否面对这份过去。”
“你选择了面对,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因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还有更多困难,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庄教授的儿子还是容晟最重要的人,都无可避免地卷入这场斗争里了。”李文揉了揉太阳穴,“庄芜,对于基地,你还能记得多少?”
庄芜猛地睁开眼睛:“教授告诉我,记忆是不能强制——”
“因为教授不了解那群人有多么丧心病狂,”李文激动地打断他,“还记得我进门的时候跟你提起的药吗?你根本不是失忆,是被药性压制了记忆,这是你身体的习惯性自保。”
“你手臂上的伤疤还有痕迹吗?”李文简单粗暴,直接举起庄芜的手腕把那道疤递到他眼前,“这是芯片被你自己强行挖出来以后没有及时医治留下的疤痕,而你——”
“你是基地最成功的实验体,你从基地逃跑的时候触发了培养皿的最高防御系统,即时被注射了强效失智剂。这是基地最新的研发成果,专门为基因提升者设计,一旦被注射就会变得懵懂如稚儿。但谁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能逃脱,还好你出逃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容晟。”
“我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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