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第3章


头皮进去碰碰运气。
“诶,”他叫住一个靠在吧台的酒保,问他。“你认识褚承明吗?”话一说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智障,他这话搞得褚承明跟个明星似的谁都认识他。
果不其然那酒保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长什么样儿?”
“长得。。。。。。”路知灿皱着眉硬是想不出个形容词儿来,他就记得那人很拽来着。“挺好看,特别酷,见人就冷着张脸。”
酒保摇摇头,说:“你溜边儿坐着看看,说不定就找到了。”
路知灿叹了口气,迈步去了挺靠中间的位置,溜什么边儿坐什么坐,他就不习惯给人镶边儿,喝个酒也得当焦点,他让酒保拎了几瓶放到桌上,四处扭着头张望,好半天桌上的酒都下了大半,他还没看到褚承明的影子,路知灿心里发闷,觉得被褚承明给涮了,不给时间不给地点,连个电话也没留,这不是摆明了要逗二傻子?自己还巴巴地往下跳,他有点儿烦躁的踹了下桌角,掂了瓶酒去烟室放风。
一推开烟室的门儿路知灿就愣了一下,随后就满肚子憋屈地瞪了褚承明一眼。
褚承明听到推门声音,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吐了口烟雾没有出声。
“车我给你开过来了。”路知灿别扭着开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说,软点儿觉得不痛快,他凭什么服软,硬点儿,哼,他有点儿怕再被打,想到这儿路知灿仰起脖子灌了口酒,操蛋。
“嗯,等我吸完这根儿。”
低沉的音色带点儿微哑,比以前那几句话多了点儿正经的感觉,不知道是跟门外嘶吼地对比,还是因为酒精的麻醉,路知灿觉得他这一声儿好听的有点儿撩人,突然有些东西别的他心里痒得不行。
他拿着酒瓶哒哒地敲着墙,不时瞥褚承明几眼,停两三秒再转开,来来回回几次把褚承明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褚承明的衬衣扯了两颗扣子露出套在里面的打底,西装裤把下半身的轮廓包裹的打眼好看,肩宽长腿的挺合路知灿的眼缘儿。想到这儿路知灿愣了一下,接着耳朵开始泛红,跟演独角戏似的自己跟自己生气。
妈、的路知灿你能不能专心点儿?合你妈哪门子眼缘儿。
“馋烟了?”褚承明把烟盒扔他身上,低扔高抛,跟逗小狗儿似的。
路知灿拿着烟盒皱眉,脸红到了姥姥家,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知道钻到地缝这个比喻有多形象。到了这份儿上,顺坡下驴才明智,他抽了支烟咬到嘴里,吊儿郎当地说:
“借个火。”
褚承明站他对面儿轻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偏了偏脖子道:“来这边儿。”
路知灿迈了两步跟他倚在一起扭头等火,刚一侧头就看到褚承明的脸凑了过来,用自己嘴里的烟给他过火。
俩人靠得太近,褚承明身上的酒气直往路知灿的鼻子里窜,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褚承明微蹙起的眉头,身体紧绷。
烟丝开始燃烧,路知灿无意识地吸了口气,一股子烟直接呛到了嗓子眼儿,他猛地偏头咳了几声。
一旁站着的褚承明也不憋着了,抽了口烟笑出了声,一脸玩笑地扯回来还夹在路知灿指缝里的烟摁灭,声音全是调笑,他说:“一股子奶味儿。”
路知灿呛够了绷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灌了口酒压了压看也不看褚承明,闷着声音道:“你还去不去啊?”
“走吧。”说完褚承明拉门出去,路知灿一脸怪异地跟在他身后。
第三章
“这就是你修得车?”
路知灿巴巴地跟在后面,想等着褚承明惭愧之后自己好蹬鼻子上脸,没承想这人非但不领情,声音跟镀了层寒冰似的,扭头捏着他的脖子把他顶撞到墙面上,墙角抹了层糙水泥,刚消下去的大包顿时被蹭的淌了血。
路小少爷向来皮紧怕疼,连着两回被同一个人揍已经很憋屈了,这回直接出了血,他瞪着眼睛跟褚承明对视,满肚子光火一股脑儿地往上涌,染得眼尾绯红。
这几天受过的气全冲到脑门儿,他在四岩骑车又没在褚承明家门口儿骑,白白挨了顿打他还不能撒气,是,他是砸了褚承明的车灯,可他也赔了啊,还附带一身儿新皮,妈的他知道那层漆有多贵吗?你不想要你早说啊,他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凭什么老是呲呲儿他,四岩是写了他的名还是过了他的户?
路知灿呼吸发紧,眼睛泛红,梗着脖子朝他喊:“你就说让我修,也他妈、的不说哪儿不许修,我上哪儿知道你不让人扒那层皮?”
褚承明让他吼得一顿,手上力道松了一些,路知灿使了把力拍开他的手,反手上前把褚承明堵到墙角,直直抵在他面前。
褚承明比路知灿高多半个头,此时垂着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小孩儿眼底的郁气掩不住,几缕额发附在额头,分不清是汗湿还是什么,俩人对视一会儿,路知灿骂了句什么转身离开。
走到车前举起酒瓶直接砸了下去,剩下半个玻璃碴照着车头来了一下,堪堪划出几道印子。
他沙哑着嗓子恶狠狠道:“修你妈修。”说完把它砸到车上就走,看也不看褚承明的反应,爱打就打,打死他他就去当厉鬼,他妈、的天天砸你车灯。
。。。。。。
那天晚上回了家路知灿澡都没认真洗,随便过了趟水就撂鞋上床,跟床上烧了个火盆儿似的,翻了一晚上的身儿,第二天一早顶着双熊猫眼给尤传雨开了门。
尤传雨推了推床上鼓鼓囊囊地被子包,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问:“你脸上那个包怎么还红了?”
话没说完,路知灿蹭得一声爬了起来,两脚不沾地地往浴室里冲,凑到镜子前憋红了脸骂了声“靠”。
昨天净顾着跟那烂人赌气,全忘了自己脸上被磨了层皮,他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拉着脸出了浴室递给尤传雨。
“又伤着了?”
“嗯。”路知灿晚上没睡好,嗓子刺啦刺啦的,听得人钻心得疼。看他一脸怒意又撒不出来的闷相儿,尤传雨心里有了个谱,压着自己的好奇心把话题从昨天晚上撇开。
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往床上扔了打资料,尤传雨看了眼路知灿的脸色开口:“这他的资料。”
路知灿伸手拎了起来,哗啦哗啦地翻了几下又甩回床上,他斜靠在床头生闷气,现在一听到褚承明仨字儿他就脑皮发炸,结结实实的两顿打真把他打出气性来了。
尤传雨看他一副蔫巴样儿憋不住笑,也不跟他咋呼,正色道:“他背景挺深,虽然能做到这份儿上的人没几个是清白的,但褚承明明显没那么简单,你少招他。”
“我招他还是他招我啊。”尤传雨一句话没捋顺毛路知灿这脾气就窜天了,噼里啪啦一通叫唤。“我挨了两顿打,不可能让他好生生地呆在平城。”
“他能把车直接开你家,说明他早把你摸了个底儿透,就这他还敢跟你下狠手,明显是不怕你啊。”他顿了顿又道。“在平城玩儿的这么熟,还是你没听过的人,你觉得这人得是什么背景?这口气先憋着,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算账,现在这关头别给路叔添乱。”
他爸最近确实挺难,前几月因为城北一个大工程的标,那些明里暗里眼红的人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路喻和林慕云一天到晚不着家,最近几天才运作的能稍微缓口气儿。
路知灿眨巴眨巴眼儿,瘪了瘪嘴又钻回被子里。
。。。。。。
路知灿安安生生地熬到了月假,大清早就被群里接连不断的@给吵醒了,半醒不醒地戳开一看就冷了脸。
操,他都忘了今天得去兰石看石头去。
兰石是个挺私人的赌石店儿,前段儿时间老板在莫西沙老场口买了块儿黑象皮底料,出坑价就是十五万,有人好奇想转自己手里,但老板说了要留着自己切,这话风一出平城玩儿不玩儿石头的都明白这石头料多半是个宝,就想着掺一脚看能切出个什么来。
他们这一圈儿猴儿也不例外,甚至还拉了个群,更操、蛋的是路知灿还是群主。放在平常时候他不去也就不去了,没人把眼睛放他身上盯着他去,可自从他前段儿时间被褚承明揍了,这群犊子总想凑一块儿当面儿下下他的脸,看他比看自己对象儿都来劲儿。
路知灿不能不去,不然以后又多了个被人笑话的点儿,他砰砰踹了两脚床,猛地坐了起来,冷笑一声开始钻衣柜里刨衣服。
半天挑了件儿大红色的卫衣,骚包的不行,路知灿在镜子前面比划几下后,扔一边儿去浴室里洗澡,顺带多抹了层沐浴露,可能擦太多,身上滑溜溜的奶香味儿特浓,路知灿皱着眉头冲了几遍发现没什么用,就利索的放弃,拉倒,反正又不是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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