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男主他长得丑》第48章


求求你,
求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我这个冷血怪物一个机会。”
“埃里克,你毁了一切。”
真奇怪,我的语气里,没有痛苦,没有斥责,只有面对不小心做错事孩子时所用的陈述语气。
埃里克痛哭失声,站起身来,缓缓后撤。
在他身后,是滔天的火焰,它们快要把他吞噬。
☆、Chapter 40
毛发、纸张、木头、金属、天鹅绒在烈火中如鬼魅般扭曲变形,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
那些火焰仿佛堕天使的羽翅,温柔残忍的将埃里克拥在怀里。
菲利普冲到台上来,试图将我拽离那巨大的火源。
我却无力抗拒来自火焰的吸引,死死盯着埃里克。
回眸之时,我心如刀割,这些日子来的痛苦积累在心中,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胸膛里被炽烈的空气灼烧着,心却像是被十二月的寒风穿过。
所谓的爱情,总要先在人的心上留下一个穿透性伤口的。
他是我的爱人,是我此生宿命般的爱人。
如今,他要离我而去。
带走他的世界,也摧毁我的世界。
我的指甲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就能缓解一点心里撕心裂肺的痛觉,似乎就能让软弱的自己学着勇敢而并非逃避。
灰烬在屋子里四散飘扬,像一曲曲哀乐的音符。
我终于,忍不住向埃里克跑去。
就像在深夜漆黑无尽的大海里,快要沉没的船只耗尽燃料,驶向辉煌的灯塔。
就像在孤寂茫茫的田野里,翅膀被雨水打湿的飞蛾,飞向热烈的篝火。
就像在最难熬的日子中,看见疲惫的情人归来,跑掉脚上的鞋子。
我从未意识到,原来直面死亡时,自己心里还可以如此满足。
“神啊!”
埃里克疯了一般冲出火焰,阻止地板上的火苗舔拭我的舞鞋。
他的黑披风被烧得破破烂烂,埃里克将它扔回到火里,然后拉着我的手,逃离了舞台,也逃离了大火。
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
在枕头上昏昏沉沉的我,却总是被一句话逗笑。
为一件事烦恼忧愁三个秋天,做决定却只需要一片叶子离开枝头的时间。
医生说我的肺部和喉咙受到十分严重的刺激,以至于一段日子都在撕心裂肺的咳嗽,从最初咳出的焦黑异物,到后来的的鲜血淋漓。
在这种情况下,吉里夫人完全没精力对那只忠心耿耿守候在我床边的大型生物实施驱除,况且这只生物还烧得伤痕累累,脸不洗,衣服不换,连药都不涂,就蹲在那里死死拉着我的手。
她老人家看到我在舞台上那一番“情深致死”的反应,早就心累的无话可说,自家的姑娘连妈妈都不要,朝火里的那个男人跑,这事情隔哪个母亲身上,都要活活气晕的节奏。
诡异的气氛里,克丽丝汀默默给埃里克接了盆清水。
剧院的经营因为这次失火,中断了些日子,幸运的是,由于控制及时,剧院的消防设施也不落后,只有一些人在这场事故中被火呛到,但没人丢掉性命。
而奇迹也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在卧床休息很多天后,清晨醒来,在喝下克丽丝汀为我准备的蜂蜜水后,我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休息够了,可以试着开口说话了,就忍不住叫了叫埃里克的名字。
却不想,刚刚喊出来,原本视线发直盯着我指尖的埃里克,瞬间瞪大了双眼,像看个陌生人似的望着我。
“你……你,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紧张坏了,要求医生立即来为我诊治。
我心里一凉,只当自己的嗓子被烟熏火燎弄得更严重了。不过,想想原本那难听的嗓子,心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再差劲又能差到哪里去了,连大火都敢去闯了,一个小小的破嗓子,莫不成还能主宰我的人生?
可医生跑过来,帮我仔细检查过喉咙后,表情顿时变得难以相信,他的脸部肌肉僵硬了半天,才叹息般的说了句。
“天啊,她嗓子里的那块息肉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吉里夫人紧张的走上前来,搂住我的肩膀。
“是的,也许是被她咳出来了,天,这事情可真是,可真是……哦,太,无法形容了。”医生忍不住摊了摊手。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面面相觑,最后集体爆发出大笑来。
克丽丝汀双手交叉捂着嘴,笑得眼泪汪汪;吉里夫人则忍不住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面笑着一面摇头;埃里克比较迟钝,看到大家都在笑,才逐渐弯起唇角,空气从他的胸膛中挤出来,转换成一种微妙的富有磁性的笑声,从弱到强,相当悦耳好听,他在声音方面总有种傲视他人的天分。
似乎经过一场灾难,正需要一件开心的事情,来让大家恢复过来。
我的嗓子,恰好就成为了这件事情。
有了期待,我的病以惊人的速度好起来,每天早晨,喝下蜂蜜水的我,总会忍不住坐在床边,哼各种各样以前想唱的歌曲。埃里克则牵着我的手,用他那横跨八个八度的男声作为和声。克丽丝汀的表情与日俱增的诡异,她并不知道埃里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埃里克身上表现出来的特质已经足够解释他来由的问题了。
在某个夜晚,屋子里燃着炉火,吉里夫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打毛衣,她的手指在一堆毛线中灵巧的翻转着,眼神却显得略微有些心事重重;我披着温暖柔软的羊毛毯,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埃里克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膝盖上放着雪莱的诗集,手指微微蜷缩放在书页上,眼神温和的望着我,念着那些诗歌;克丽丝汀搬出了自己收藏已久的一盒子花边,将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铺平整再放回去,眼睛不时瞟过来又收回去。
被火钳拨弄过的火焰发出一声响亮的噼啵声,吉里夫人轻叹了口气,将毛线针放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后腰直板板的挺着,“先生,我必须与您谈谈,以一个母亲的身份。”
事实上,我早就明白,自从痊愈以来,这一场谈话就注定会在某个夜晚降临。
埃里克放下手里的书,小心翼翼却又胆大包天的拿起我的左手,用干燥温暖的唇在指背上贴了贴,才踏着坚实的脚步走了出去。
吉里夫人带着埃里克走到外面的房间,房门被虚掩。
我和克丽丝汀都很清楚这一场对话的分量。
一个男人守在我的病榻前这么些日子,相当不合礼法,所以谈话的结果,要么是埃里克离开我,从此消失不见,当然我们都明白这不太可能;要么就是另一种结果,埃里克必须学会承担责任了。
令人坐立不安的谈话持续了整整一个钟头,克丽丝汀不停地望向我,同时忍不住用微笑安抚我。
可都于事无补,我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向外张望,手指在羊毛毯中慌张的拨弄着,就如同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轨迹。
终于,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埃里克走进来,金眼睛里充斥着浓烈的情绪,仿佛浇了热油的烈火般,熊熊燃烧,但他却只是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捧起我的手,在上面深深一吻,就再度站起身来。
“亲爱的,我最甜美的天使,相信我,请相信这个卑微的家伙,不会让您等候太久的。”
接着,他转身离开房间。
一连两个礼拜都并未出现。
吉里夫人当然不会让我对埃里克的离去产生一丝一毫的误解,她告诉我,埃里克已经向她忠实且诚恳的表述过对我的爱意,并且愿意付出一切,换取我成为他的妻子。不过吉里夫人对此的要求是,他必须做出足够的保证,说服吉里夫人能够同意这门亲事,至少,让她了解,嫁给埃里克,我的未来是幸福、安宁的。
总而言之就是,用不了多久,我和埃里克,就要订婚了。
“亲爱的,我怎么能想到,你比我年纪更小,却先找到了灵魂上的伴侣呢?”克丽丝汀半哭半笑的说。
很小的时候,我和克丽丝汀把床单缠在身上,后摆长长的拖在地板上,当成洁白的婚纱,又用讨来的鲜花插在盘好的长发里当做花环,携手走向‘圣坛’,装作一往无前的念着铭记在心中的誓词。
似乎每个女孩子都会在小时候憧憬爱情与婚姻,无条件的爱上辉煌的烛火、柔软纯净的白纱、鲜艳璀璨的鲜花还有明亮璀璨的戒指。
连梦境里,都被这种美好的场景所充斥。
任何关于埃里克的事物都在脑海中被无限放大,我从未想到过,原来自己会有如此敏感细微的感受,仿佛回到了童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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