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色生仙(紫鸢尾)》第52章


“洛玉仙子——嘶嘶仙子——”门外小仙娥高唤道:“西海突然来报,今日的婚事取消了!”
“取消?”姑姑上前去问道:“报信的人呐?”
那仙娥道:“方才落了话便又赶去通禀下一处了!他说若是没有出门就不用去了,还说……还说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走过去问道。
小仙娥望着我回道:“他说实乃西海不幸,请诸位仙家见谅,太子妃今晨不知何故竟然服毒了。”
☆、三十五章
蒙着脸化成个仙客家的娃娃,我这一路装着寻不见爹娘的小仙子,偷偷东奔西跑,引得多人关注。看见不少扫兴而归的仙家无趣地走在向后走着,听着其中不乏还有几个仙家连连念叨着:“这西海真是犯了冲了!冲喜都能冲出新娘子自杀,依我看,这冲喜根本就是是彻底将喜气冲散,晦气啊晦气,遭了什么不祥之物了……”
不过也有多数仙家十分欢喜,虽没有吃上一顿酒宴,却也省了凑份子的礼金宝贝,各有各自的如意算盘。
我正寻觅着弗苏与那花骨朵身在何处,没料到一个宫娥忽然走过来将我一把抱起,捏捏我的脸颊道:“咦?这是哪位仙君府上的小仙子呀?怎会孤身在此呢?”
我想换回元神也躲闪不及,只得继续捂着眼睛佯哭偷瞄道:“我要寻爹爹!我要寻娘亲——!”
“这……小仙子,你的爹娘是谁呀?我只是个新入宫的小婢,只知道今日来了许多神仙道喜,但是我不懂什么仙术的,我去寻王后或者太子殿下来帮你找找爹娘好么?你莫要哭了!”善良单纯易推倒的宫娥妹子抱着我四处寻觅弗苏,还时时哀声道:“今日原本是多好的日子啊……哎!怎地太子妃娘娘就一个想不开吞了毒呢!也不知太子殿下这会儿有没有心思顾及你呀小仙子……哎唷你怎地又哭地紧了!莫要哭莫要哭哇……”
不过这个宫娥果真是新来的啊!连我都熟门熟路的那弗苏书斋她都不知晓要走哪一条路才能到,抱着我在一处亭阁的分岔路口急得是团团转。
正巧这时有人声传来,海后正一脸愁容地自一处暖阁中被人搀扶而出,这宫娥便上前去战战兢兢地行礼道:“娘娘……这是个不知与哪位仙君府邸走失了的小仙子,正哭闹不停呢,您……您……您看看罢……”
海后羸弱的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我依旧使着袖子遮住眼睛大哭,她便轻轻颔首,示意身侧的一位宫娥将我接过去道:“那就先带她随我回殿罢……今日不晓得会得罪多少仙客,稍晚些等她不哭了再问一问,多备些薄礼送回去。若是她爹娘来寻了,也千万记着要恭顺知礼。”
身后跟随的宫娥内侍们无不应声回话,将我哄着逗着带回了海后的寝殿凤仪宫。
幸好我如今的模样是个三岁孩童,不然海后这般凝着我看,一定会将我的把戏拆穿。她病怏地斜靠在对面木榻之上,命人寻来对玉环给我玩,又叫御膳间端来喜宴撤下去的几盘点心给我挑选解馋。我松开一只抓着眼睛的手有模有样地去抓了个点心搁在嘴里嚼着,海后微咳几声,笑道:“还是小孩子最无邪,有吃的玩的就能活得愉快。”
我嘴里嚼巴着点心想,哼,你就以为小孩都很肤浅很无知啊?小孩子也有操心爱情观的好不好?我八姐小时候就天天被姐夫缠着很闹心的有木有?他们也会为情所困的啊!
海后忽然一阵激烈的咳嗽,吓得身边的宫娥急忙捧着金盂上去接着,另有宫娥还举着茶水小心地待在一旁侍奉,各个脸色紧张,就怕她熬不过去。海后的胸腔起伏地厉害,这阵咳不浅,许是伤了气管。她抿了口茶润一润喉咙,摆手道:“我只是心疼朵儿……她怎地都不多等一日,说不准他们婚后会很恩爱,比前世更恩爱!如今走到了这步田地,我如何有颜面去面对西海的列祖列宗!还不如就这么咳死了算了!”
“娘娘!请您莫要说这般傻话啊!”
侍奉的宫娥们都纷纷跪下来哀求着,海后苦笑地拭拭眼角,道:“好了,我多说也是无用,只能吓吓你们……那仙家的娃娃还在,莫要让她看了笑话。”
“娘娘……”
一声浅唤,方才那位新入宫的宫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着我们都看向她,立马怯生立在门边道:“回禀娘娘,太医令大人方才已经通禀了陛下与太子殿下……说……说太子妃娘娘她……她已经不治了……”
“什么?!”
这话我在心里与海后同时喊出,只是接着她便栽倒在榻上起不来身,顷刻间这殿阁便乱成了一团。
那位传信的宫娥一见自己说完海后便晕倒了,更是急得脚步不稳,回头见着我叼着点心坐在椅子上跟着愣着,便将我抱过去哭道:“娘娘都如此了,还是不要再让她操心你了,我带你先出去罢小仙子。”
只是我再也沉不住气,不顾她的惊异便从她怀中一下子跳到地上隐了身形去寻弗苏。
我想着这会儿的西海一定是哪里哭声最多哪里就会有弗苏和那花骨朵。只是仙人死了还要经六道轮回,那是九哥常去的地儿,这会儿听不得他的召唤,许是那花还未将气儿断足。
“我有个哥哥会捉怪……我有个姐姐会画梦……我有个舅娘很贪嘴……他们都是贪心鬼……”我一紧张时就会哼这乱编的曲子,即使割了半个心去也还记得半调子的歌词。
宫城之大,我循环唱了一百遍,终于见着有源源不断地人哭着冲向一座殿阁,那一定是花骨朵的灵堂了!我正抬脚要跟着去,衣领子忽然被人一拎,还未回过头去,脑袋被人轻轻一敲,眼前瞬间就黑了……
眼皮子尚未睁开就先听得海浪声阵阵。我心想不会已经被奸人所害丢到海上喂同类了罢?只是一股子梅茶香气直直窜入鼻头儿,我嗅着渐渐苏醒,睁开眼睛看见弗苏正坐在桌案前挑着杯中的花瓣。
海风徐徐送来海浪泪水的湿咸,我与他回到了我最心爱的海边小庐,一整间飘袅着全部都是他气息的小庐。
“我——”我坐起来局促地看着他,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不致于被他讽刺地太惨:“我是来……是来贺喜的,你看看,却不料……那什么你要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的不是么……”我一张口便是这最烂的开场白,说到后面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每一次逃离都躲避不去下一次相遇。
“她真的死了么?”我咬着指甲谨小慎微地问道:“我……我知道你没有结成亲,我心里很……很欢喜……是真的……很欢喜……算了,我知道你如今很厌恶我鄙视我,但是看在我浑浑噩噩为了你过了三日的份儿上……你……我还是回去罢!”
我颓败地下床去找鞋子,不死心地又看了眼那个专心挑梅花的男人:“我明明是隐了形,你怎会看见我?”
“你的衣裳血红又丑陋,是那日为他穿的喜服,我看了十分扎眼。”
“唔!”我摇头解释:“不是……我是怕新娘子太美,被人家嘲笑比下去了,为师来贺喜不该穿得喜庆些么?这是我最好看的衣裳了……我若说我是攒了勇气来抢亲的你会相信么?”
他凌厉地眼眸扫了我一眼:“可是那是要嫁给他时穿得衣裳。”
我被他一说低下头去略略检查着:“可是我看着还好……我今日第一次穿出门来,上一回还未来得及扎好束带就被告知不必穿了。”
半晌弗苏不言,我又问道:“那花骨朵……她……”
“那就脱下来。”
“啊?”
“把这身碍眼的衣裳给我脱下来——!”
“呃我——”
字尚未串联成句,我便被一股炽热的旋风推倒在榻间,那梅子与海风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胸前的衣襟紧接着被人粗暴地扯开。
“弗苏!”我红着脸高声唤道:“你不喜欢我回去换衣裳好啦!”
“衣裳就在这里换……阿玉,我想要重温旧梦了……”他如鬼魅一般磨砂河蟹着我的耳垂,又重重地在我的唇上一次次翻江倒海。
我来不及推托与避让,半颗心可以燃放的花火也能是这般浓烈。
他迅速撕扯开自己的衣裳,手臂一使劲,我就如同被铁锁绑住了一般,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呆呆在他怀中出神地望他。弗苏的手指轻滑过我的额角,眉心,鼻尖儿,唇……慢慢地,由浅入深地饮下河蟹的深吻细吻。粗糙的掌心不耐烦地探入我已经被他扯乱的衣襟中,热忱地熨烫我的河蟹。我禁不住河蟹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更加撩起他河蟹的河蟹。
“阿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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