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坟》第340章


小典连连点头,小孩的思想干净,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在听到“大人”答应后,看着他的目光里,除期待外,竟还有一丝虔诚。
班澜正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将小典带到仇诗人面前,就是想让仇诗人将他点化,毕竟捉鬼,他是专业的,什么样的鬼该怎么处置,他一向做得很好,不放过恶鬼,也不会滥杀魂魄。
谁想,仇诗人跟小典聊着,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她惊讶地眨眨眼睛:“可你不是说,赌来的钱……”
“没事,再还回去就成了。”
“哦。”班澜刚觉得懵,想明白后又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的,“那赶紧的,我都等不及了。”
仇诗人:“等不及去厕所啊,还要我教你。”
“混蛋。”班澜跳到他背上,咬向他耳朵。
仇诗人任她咬着,外表看跟什么事都没有地往老典那赌桌走去,小典傻愣愣的,在班澜回头朝他招手,才乖乖地跟上。
然这会,老典已经被从赌桌上赶下来了,因为他今天不知从哪借来的本都赔光了,正搓着手想着再从哪弄些筹码。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感很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赢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耐烦地想要驱赶,就听到对方说:“这位先生,我跟你赌一把如何?”
老典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仇诗人:“小子,你什么意思?”
仇诗人招招手,一位荷官手捧着一盘子的筹码过来,老典看到那些筹码,眼睛都亮了,他对这赌场的规则在了解不过,这些筹码加起来有上千万啊,或许跟包间里那些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赌注还差点,可对他来说,就是天价。
他刚刚听到什么,这人要跟自己赌一把?
“这个,”他搓着自己的手,语气也恭敬起来,“先生,你这意思是……”
“你刚没听错,”仇诗人神色傲然,“我就想跟你赌一场,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可我现在……没、没带够钱,而且、你为什么要找我赌?”
“老子看你顺眼找你赌不行?”仇诗人照本性地霸气说着,“赌注也很简单,不需要你出码币,我要别的交易,赢了,我这些全归你,输了,你答应我个条件。”
“就这样?”
仇诗人睥睨道:“哪那么多废话,就是这样,你赌还是不赌!”
仇诗人要是温温和和的,老典可能还要在墨迹一下,毕竟这事透着不对劲,而且以他的贪婪,可能还得再谈谈条件。
可仇诗人那尊傲之气,和不容否决的霸道,让老典心生颤栗,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多想,而摆在他面前的那些筹码,又让他十分心动。
他吞了吞口水,点头了:“好、好吧,不知道要赌什么?”
在仇诗人的示意下,荷官将他们带到一个空的包间里,不夜城做得这么大,这赌场自然会随时留几个包间,给这种突发状况使用,说白了,只要有钱。
看仇诗人衣着没多华贵,住的房子也是在魔都偏角村子里,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洋房,可是,他是真的不缺钱,那些请他上门的富豪,大比大比的钱打入他的账户里,仇诗人看都没去看那个账户里有多少钱。
“就赌你拿手的好了。”
仇诗人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从容大气的语气,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不将小盈小利看在眼里。
老典被他震得连坐在椅子上都小心翼翼的,最后选择了玩纸牌点数。
荷官拿出崭新的牌,漂亮的洗牌后给他们发牌,谁也没看到,偌大的桌子上还坐了一只鬼,她一会盘腿,一会趴着,一会逗留着不敢跟她上去的小典,直到见老典在看牌时,她才凑到老典那边去。
她嘴巴一张,朝着老典吹一口气,那老典就觉得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当下也忘了想哪来的风,就拿手揉眼睛。
等他再重新看向手中纸牌的时候,牌上的数字模糊起来,为此,他往前凑近地看,就在这时候,一只惨白的手居然从小小的纸牌里钻了出来,直逼他的眼睛。
他惨叫着将纸牌丢开。
“嗯?”仇诗人面露不爽,“好好玩个牌,你吼叫什么?”
老典睁眼一看,什么事都没有,被他扔掉的牌,有的在桌上,有的掉在了地上,以防他作弊,荷官亲自帮他把牌捡起来。
班澜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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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诗人却一脸正经地仿佛没听到这笑声,只不满地对重新坐下,但还惊魂未定地老典低喝:“你是玩还是不玩。”
“玩,当然玩。”那么多的钱,他想办法也要赢的,怎么能不玩。
老典抹掉头上的冷汗,想着刚刚应该是眼睛进沙子,看花了眼,将纸牌重新拿在手里,觉得手背有点痒,就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他本人没太注意,更没看到逐渐黑起来的手背。
“该你了。”仇诗人见他老久不动,冷漠且不耐烦地催促。
“好、好的,马上,马上。”嘴里应着,老典心里焦急得不行,他眼睛不知道咋了,从刚开始,就看不见手中的牌,全一片模糊的,像有什么遮住了似得,然而看其他的又看得清楚,证明他眼睛没问题。
可这事他能说吗,说他什么都看得见就看不见牌?会以为他在搞事情吧?
急得他脑门上全是汗。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努力去认牌,最后勉强看出个印子,认定了是他以为的那个数,高兴地开牌了。
谁知道,荷官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判定他输了。
“不,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地拍桌而起,指着自己的牌反驳着,仇诗人冷冷一笑:“你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牌。”
老典哼哼低头,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没有看错,可一低头,发现纸牌在他眼里变得清晰起来,他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数字和数字代表的符号。
是小得不能小的点数!
“不不不,我看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想说我们换了你的牌不成?”仇诗人冷哼,“牌是从你手中自己放出来的,这期间谁也没碰过。”
“我、我不是,这、这怎么……”
“行了,”仇大富豪没心思听他辩解,“输了就是输了,该付出你的筹码了。”
老典愣了下,才想起他要付的筹码只是答应对方一个条件,顿时又放松下来,虽然不能拿到对方那么多钱实在很可惜,可他也没什么损失嘛。
重新坐了下来,再次挠了挠发痒的手背:“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仇诗人两手手掌交叉放置桌上,身子也往前倾,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盯着老典,老典本没注意,可不知不觉地就和他对上眼,傻了一样看着不会移开,“我要你,从此再也不能踏进任何赌场,再也不进行任何赌博,一旦违反,就罚其体肤。”
老典在仇诗人的目光中恍惚了一下,随即醒过神:“先生,您不是再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不能答应,那么,就以双倍的赌注赔偿吧。”
“什么,你明明说……”
“是啊,我说的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但条件任我开不是吗?”仇诗人淡定地道。
老典咬咬牙,最后道:“行,我答应你,不进赌场,也不进行赌博。”
反正等这大老板走了,他是不是进赌场,是不是赌博,这人上哪知道去?就算赌场不让他进,他在自己家里约牌友,他管得着吗?
如此想着,老典没有丝毫心里负担地同意了,他觉得,不过是口头上随便说说的罢了,在他看来,这大老板蠢得很,虽说对方赢了吧,可居然那这么大的钱,来跟他要求这么个不靠谱的条件。
心里鄙夷着,老典完全没发现,他手背上的黑色渐渐地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那最好了,希望典先生能够说到做到,否则……”未说完的话语,含在似笑非笑的嘴里。
老典不屑地哼着,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姓氏,恨恨地起桌离开了,暗啐着今晚真是倒霉,等这人走了,自己再来好了,啧。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机会再来赌场,也没办法进行任何赌博了。
以后,只要他想进赌场,他的手背就会开始溃烂,又疼又痒,再一看,溃烂的地方像一个凹凸的人脸,犹如鬼面疮。
如果他无视自己的手执意进赌场,溃烂的地方会慢慢地扩散,蔓延到整条手臂,然后身体……其实不用到身体,只需要到手臂就足够他疼得顾不上赌了。
不止是进赌场,凡是他想赌,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他因疼得受不了放弃赌博了,手臂上的溃烂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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