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来了_青铜穗》第278章


她站起来,想飞奔过去,想问他为什么也在这里,但有道声音却比她更快地传出来:“你真好看。”
一个人从她身上出来,长发及地的少女全身赤裸,走向陆压,然后又伸手将他抱住。
慕九醋意翻腾,起身奔过去想将她拉开,哪知她的手却直直穿过了这少女的身体,——她变成了一道魂!不但她变成一道魂,陆压他们也完全没发现她!
她忍不住冲到这少女面前,但这一看,她又立时呆住了——这是张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孔!不但面孔相同,身材相同,就连手指形状与纹路也没有一处不同!
这是另一个她?
她神思恍惚,不知道正在经历着什么,面前景象却越来越模糊,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心情跳跃激动,不能自己。等到终于眼前又恢复了清晰,是陆压正在让她挑鞋……
慕九从衙门回来的时候陆压正在打坐,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却已经去了冥元。
虽说知道他近来很忙,突然出差不是怪事,但她居然招呼也没有进来跟他打一个就出了去,他心里还是起了点疑云。掐指算算她确实是去了冥元,衙门里也没别的什么要紧事,他也就按下了。
夜里带着睿杰与阿伏炼气,定力已算极好的他今夜心情却有些莫名的浮动,几次阿伏咬他的衣袖他才发觉他在问他话。
其实这股心浮气躁也不是初初才有,应该说从冥元回来后他就开始了。这几天慕九格外安静,回来后连半个字也没有提及青衣人,他曾经制造机会想让她问,他也好顺她的话打消她的疑虑,可是她完全不提,他也无从说起。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是深深疑心上他了。
虽然她的缄默让他又有些吃不准,可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他丢下功课让他们俩自己练,抬步出了门来。
月光挂在斜空,园里花木正频频吸收光华生长,枝叶交撞发出的声音搔得人心里乱麻一片。
他看向对面她的房间,微顿片刻,走了过去。
迎面一股淡淡的蔷薇香,原先他嫌弃这香太普通,如今闻惯了,竟觉得什么香都比不上她的香。
桌上他采回的花还在盛放,花下有笔墨,还有方菱花镜,镜上沾了点花粉,边缘还有不小心染上的一片胭脂,而胭脂盒子,则在镜子下方。
他打开胭脂盒子抹了一撮粉在手里捏搓着。
所有的行为都出于一种无意识,并没有目的。
但是这抹脂粉染上指间那一刹那,他心下忽然一动,盒子也啪地合上来!
这是她用过的胭脂,里面全是她的气息。
这个时候她的气息本该安然宁静,即使有起伏也绝不会过大。但这时他却明显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那甚至已不能以波动来形容,而是该以掀起了惊涛骇浪来说!
他也静默了半秒,下一秒就掠出了门去!
……
灵壁里,慕九望着面前笑着与她道别的陆压,心是麻的。
“跟别的女孩?”她听见自己问。
她不知道自己等待了三天,归来的他竟然是来与她道别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与他分离,她以为到死都会与他在一起。以为他会给她一段刻骨铭心又完美的记忆,哪怕她这个灵女在世上不过出现过短短一瞬,她不在乎,她觉得她出现在天地之间最大的意义是遇到了他,没有他,她就只是个降魔的工具。
“是啊……”
他声音在耳边嗡嗡地响,她听不大清了。
她知道他这三天去干了些什么,知道女娲给他摆出了什么选择,可她以为他的心意与她是相通的。谁要那劳什子的万年不死呢?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可她的使命并不妨碍她与他在一起啊,她不活那么久,不要与天同寿,只要在关键时候与浊灵同归于尽不行吗?
哪来的什么陪他去钓鱼的女孩子?
他活了这么久的老神仙,居然会想出这么样的托辞。
他以为她傻成这样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
他以为这就是她要的吗?
——她头很痛,许多话在她脑海里搅动着。但她说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腾空了,以她从未感觉过的速度掠到远处,然后进入了一段黑暗密闭的空间,她浑身有使不出的劲,夹杂着愤怒悲伤,怒吼着杀向对方!
她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的搏击,但浊灵的威力却极为巨大。
她无畏无惧,视死如归,最后导出全部灵力击于掌上,向他发出致命一击……
她听见他惨呼着逃去,而她则在一片迷雾里裂成了碎片。
她神识附着在六灵之上,满耳里皆充斥着陆压撕心裂肺的呼喊……
“阿九!”
突然的声音像鸣雷一般在耳边响起!
她倏地回头,像溺水的水才浮出水面。
陆压望着灵壁里残破的圣灵殿,再看向跪伏在灵壁下的她,脸色煞白,也仿若魂飞魄散!
眼下的她像个濒死的人,脸上全无鲜活气,而目光呆滞冰冷,仿佛与他相隔着千万年!
“阿九……”
陆压心里充满了惶恐,这样的她让他害怕,他仿佛又看到了东昆仑里灵力崩溃过后的她,每根发丝都充满了疏离,淡漠,他张张嘴又合上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他一开口,她会不会立刻便情绪失控毁了这里!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这是因由
“我们出去说好吗?”他知道她都发现了,看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却还是连一个月都没曾防过去!
他太低估她的意志力了。
他带着一丝恳求,力图将她的心情压回去。
慕九反转身,靠着墙席地坐着,望他道:“这就是我的前世?”
她声音平静,甚至也太平静了些,静得仿佛随时都能掀起波涛。
陆压开始怀疑鸿钧的话,眼下的她看起来分明已经是陆姬,而不是慕九!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就是你说的万年之后的六灵之劫吧?”慕九望着渐渐淡去的画面,木然道,“难怪师父说查不到我的前世,所以其实,我是来自于万年之后是吗,青衣人?”
陆压心不住往下沉,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话。”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起来,睥睨着半蹲在地上的他。
周身游动的灵力已经让陆压明显感觉得到。
他起身望着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确是在捉弄我,一面扮作与我偶然相识,帮我办案,一面又在暗地里设计各种疑案悬案?”慕九尾音微挑,整个人看上去凛冽得像雪山顶上的万年雪霜,尤其是目光,所到之处竟似已寸草不生。
“不。”陆压凝眉摇头,“不是捉弄。这是有隐情的——”
“隐情?”慕九走近他,冷意终于从面上冰霜底下迸出来,将表情撕成纷纷碎片。
“我没想到位列至尊天四圣的你原来是个这样的人,苦心布下这么大的局,是为什么?从始至终我就是你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一个玩物?你们处心积虑地做这些,所谓的隐情,除了让我去对付浊灵,还有别的隐情?”
“不是!”陆压断然道,他耐着性子:“你不要急着生气,我会全部都告诉你。你听着……”
……地灵涡屋里是没有风的,所有的“风”都是六灵散发出来的灵力。
慕九站在殿中央,望着门外微微的风呼声,像早已经石化在那里。
殿外的月光从把廊柱照出长长影子,到把它变成一个点,再又把它们变成长影,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辈子那么长,又像是一场梦那样短。
“就是这样了。”陆压说到末尾,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我做这一切,并不全是为与你共续前缘,所有的案子确实都是我动过手脚,可是因为你的元魂回到了一万六千年前,所以很多事情也都不能不改变。不然的话,整个天地命数可能都会因为你的提前临世而改变。
“而那时候会发生些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纵使知道,也比我们掌握和修正现在的命数要艰难得多。
“而所有的这些案子,都是有因由的。离航与清平还有绯衣的三角悲剧他们注定会发生,他们命里都该有这道情劫。阐教壮大这么多年,也未免心生膨胀,大师兄为了给他们以警示,所以安排了青丘与他们这一出。
“敖琛和云缱为了冰魄锁斗法,这也不是我安排的。敖琛的家庭原因造成他在外索爱,云缱则须为了保住家族而不懈努力,东昆仑的噬灵蛛,只是我用来控制命数进度的法器,并不是全部都由我操纵。
“子玥为云家献身乃是发生在十万年前,他身负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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