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凶兽最萌》第274章

“别逗留了，再留恋的，也终将过去。”蚩尤顺着白泽的眼光望去，他看得那方向，正是人间的方向。
“这句话，我该送给你啊。”白泽轻笑，踏上了扁舟。“我只是一时不舍，而你却为了那不舍留在人间三万年。”
“执念罢了。”蚩尤负手向着忘川缓缓走去。
每一步都极其平稳水面似乎凝结出一到玻璃表面，蚩尤走在水面上，却连一丝水纹都不惊。
那些水面下的暗鬼，向着蚩尤缓缓游来，冒出他们被削了一半的脑袋。
想要伸出手去抓蚩尤的身子，却在碰到他身子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活在水面下，不如消散去。”
水底下的恶鬼，多是在人界做了恶事，罪孽过重，再踏上扁舟时，扁舟便下沉，载不到彼岸，只能留在水底。
那些恶鬼不敢再惹蚩尤，转身游向扁舟。
他们多年潜伏在水下，已经习惯了干此类勾当，自己既然到不了彼岸，那别人也不能到彼岸。
恶由心生，一旦开了头，便无法终结。
白泽从怀中拿出一管竹笛，悠扬的笛声从唇下泄露而出，在水面上飘扬，一浪接过一浪，将那些恶鬼推远再推远，直到消失在水面之上。
彼岸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物，这就是那些恶鬼们心心念念想要到达的彼岸吗？
蚩尤走上岸，四周烟气腾飞，在迷雾中悄然前行，他走得很慢，走了很久，他已经等了太久，也不在乎这一时了。
“蚩尤！”
“蚩尤！”
四周传来一阵阵的叫声，那是比自己先下地狱的熟人在呼唤自己。
每一个生物生于这个世界，或多或少的都会与他人有交集，那些曾经相遇过去，先下地狱的熟人，便会在地狱等待你，并且呼唤你。
那些都是幻像，迷雾会记录下所有死者的记忆，在死者踏入轮回后，用此记忆去挠乱新死者的心智。
“我想找的人不在这，散开吧。”蚩尤呼了口气，周围的迷雾悄然散去。
一座长长的桥梁出息在蚩尤的面前，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人们都井然有序的等着喝孟婆汤，好过奈何桥。
蚩尤加入队伍当中，周围的人面色迷茫，似乎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境界。
“喝了这碗孟婆汤，你便可忘却前生世。”孟婆端起一碗汤，递到蚩尤的面前。
第371章打架
“孟婆汤？”蚩尤举杯，看着杯中混浊的液体。“汤里有酒？”
高举杯子一饮而尽。
“味道也很像。”蚩尤将已经喝干净的碗递过去。“麻烦再帮我盛一杯。”
“不可贪杯。”孟婆抬眸看向眼前人。
“您的汤不错，我又是个贪杯的，忍不住想要多喝。”蚩尤干掉了第二碗汤，将手中的碗扔掉，一把举起那装着孟婆汤的缸，咕噜咕噜的往嘴巴里灌。
“饕餮大人，您慢点喝。”孟婆解开扎在脑门上的头巾，秀发披散开来，那苍老的外表消散而去，变成了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我有无尽的汤，可以让你慢慢喝。”
“我都喝完了，后面的人可怎么办。”
“新汤很快就会熬好，让他们等着吧，死亡后他们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孟婆轻笑。
“我喝光了，你喝什么？”蚩尤对着孟婆举杯
“我不喝这汤。”
“自己熬的汤，为何不喝？”蚩尤微微勾唇。
“我没有什么要忘的，所以不用喝。”孟婆似乎是被问到了，眼神微微一愣，那张娇媚的面容上变化莫测。
“你是怕忘掉什么吧。”
几位衙役抬着一大缸冒着咕噜咕噜气泡的汤，放在孟婆的面前。
蚩尤舀起一勺汤，递到孟婆的面前。
“忘了吧。”蚩尤的眼神中透着笑。
“我不能忘。”三万多年了，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冥界等了那么多年，却从未看到过心中那个人。
她总是幻想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出现，所以守在这道口，每夜给来往的人递汤，让别人忘记过往。可是自己却未喝一口。
“有何不能忘。”手中的汤又近了一寸。
“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往，我不能忘。”孟婆本能的摇头。
“那些过往有多美好，在它离去的时候，留给你的记忆就有多么痛苦，忘了吧，你于这世间便再无烦扰。”
“痛苦也好，美好也罢，那些都是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我没有轮回，若是连这存在的证据都没有了，我与这奈何桥上的石头有什么区别。”孟婆的唇角荡漾着一抹苦笑。”不对，我是一个会递汤的石头。”
“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当然记得！”孟婆的眼眶有泪水涌出。”我记得他摸我脸颊时，掌心的温热。我记得他留在我唇角的缠绵，还记得他说等跟天打完仗后，就带我回家，我也知道，他没有那么爱我，他心里有太多东西，唯独没有我，可是记忆淡去，消磨了那些痛苦，只留下他曾经给我的温柔。。”
孟婆似乎很久都没有跟人家提起自己的过往，话匣被打开后，怎的也止不住。
“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他的脸吗？还记得他摸你脸颊时，用的那只手吗？还记得他每次跟你说话的语调和语气了。”
“所有人都记得他的名字，可是就连我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孟婆被问道，眼神瞬间沉寂下来。
“要忘就忘的干净一点吧。”蚩尤伸出手，轻柔的摸着孟婆的脸颊。
孟婆的脸颊很冷，蚩尤的手心很热。
将手中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你是温暖的。”孟婆有些不舍的摸着蚩尤的手。
下一秒，孟婆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大手从后包抄。
温热的唇袭向孟婆的唇，浑浊的液体悄然传入。
手指轻柔的擦着孟婆唇角流出的液体。
“忘了我吧，我给不了你家。”语气平静中透着绝望。
孟婆痴痴的看着面前的饕鬄。
“你不是饕鬄，你是我的蚩尤！”孟婆伸出手想要揪住蚩尤的衣角，却只抓住了空气。
蚩尤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向奈何桥。
“三万年过去了，我是谁还重要吗？”蚩尤薄唇微扬，曾经摸过孟婆唇角的手，轻柔的摸过自己的唇。“梦魔忘记我吧，神界会重新给你记忆之神的名分。”
我这一生，杀过人，屠过神兽，弑过佛神。成为无数人眼中魔的首领，却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喝抱歉。唯独对你，我很后悔，让你爱上我。却不后悔，曾经爱过像你这么好的人。
背影中染透了孤独与寂寞。
来冥界要完成的三个愿望，这才是其中一个。
踏过奈何桥，没有选择任何一个的投胎的门，而是径直走入一片无妄。
“前面的，此路不通。”如雷霆般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我要走的就是这不通的路。”蚩尤静静的向前走。
四周一阵妖风吹过，隐约透着斧头砍风的霍霍响。
“对着空气舞斧头，未免也太寂寞，砍我吧。”蚩尤话音刚落，飞旋的斧头便向着他袭来。
蚩尤未有丝毫的躲避，坦荡的迎了上去，手指夹住那巨大的斧头。
“你的斧头没有当年的有威力。”
舞斧头之人，似乎被触动到，手中的斧头越来越用力。
感觉到斧头的力量不一样，蚩尤脚尖一闪，躲过斧头的攻击。
斧头的速度快而频繁，力道极其大。
蚩尤运起所有的力气，闪过舞斧头之人的攻击。
斧头砍在蚩尤身后的大石头上，那石头瞬间被劈开成四分。
“力道还在啊。”蚩尤薄唇微微扬起。“刑天舞干戚，猛志犹常在。”
蚩尤负手站在原地，轮打斗自己当然不如这个曾经的战神，
“你究竟是何人。”斧头悬在蚩尤的脑袋上。
“兄弟，我的语气你都听不出来了？”
“我头都被砍了，能听到你话就不错了。”刑天收回了斧头，周围的迷雾悄然散去。
“哎呦，这头修补的不错嘛。”蚩尤忍不住的笑出声。
刑天的脑袋用针线缝在他的脖子上，似是摇摇欲坠一般，刑天一只手拿着斧头，另外一只手捧着自己的脑袋。
“梦魔帮我补的，你从奈何桥上来，定是见过她了吧。”
“我此次来，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蚩尤沉声说道。
“我们男人，自然不能为这些事情烦神，等干完架，我们再回来把梦魔接走，这破地真是一秒都留不住了。”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