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赋:君生故我在》第90章


这次轮到我不解了。
“厉害?……什么厉害?”
无弦转而眼含笑意地看向我,抬手指着那堆团子由衷道:
“你看那些细小的白芝麻,若是一颗颗粘上去直到粘满整个团子……该有多累?”
——闻言我先是一愣,然后……
“噗哈哈哈哈!”
“……”无弦在一旁无语地看着我。
“哎哟你、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
好不容易有点笑累了,我倚在他身上滚了滚而后直起身子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道:“咳、我给你说啊——这欢喜团子上的白芝麻呢,是黏黏的团子做好之后放在白芝麻堆上滚出来,不是、噗——不是你想的那样。”
“……”
静了片刻,无弦随即从自己肩上拿开我的手,一声不吭地迈步走开了。
“诶?你不想尝尝看那些欢喜团子么?”他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跟了上去。
“……我现在并不欢喜,所以不想吃。”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淡淡地说。
想来他自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为了顾全他的感受,我只得将这明着乐换成暗着喜,敛容平静道:“好啦,那你说——现在想要做什么?我陪你。”
“想做什么……”闻言,无弦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弹琴?”
“……”
这回,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弹琴……这是过去那个真正的五殿下的喜好,而非他的。
我不由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背影静静道:“我问的,是‘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无弦下一刻也随我停了下来。转过身,目光有些异样。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双手上抬稍显吃力地扶住他的肩膀, “无论何时都不要弄混了,你是你他是他,在这纷繁的戏里戏外——”我双手用力,深深望进他的双眸,“好好做你自己。”
“……”
他同样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我。
……良久,他终于唇角轻掀,朝我温然笑着点了点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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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网络出了问题,好在今天最终是赶上发了,不然连续更新的记录又得断,那真是要命= =
☆、第六十七章:临花醉饮(1)
ˇˇˇ
之后我与无弦找了家煮食小铺正要坐,他的侍者便不早不晚地驾着云从天上飘下来喊他回去处理公务了。
“我等会儿再过来。”
无弦嘱咐了我几句方领着侍者离开。
而当我独自坐在桌前夹着热乎乎的馄饨刚想送入口中,一道兴致盎然的声音突然又横插进来吓得我手一抖!
“别顾着吃了跟我去看热闹!”
“哎!我一口都还没吃啊——”
……
“所以说……你所谓的看热闹就是坐在屋顶上偷听?”
我就知道惊鸿这不消停的家伙是在坑我!
此时我紧挨着她瑟瑟发抖地坐在这凉风习习的屋顶上,淡银色的月辉铺在身上仿佛更添了几许寒意……
闻言她不怀好意地斜睨我:“当然,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趴着。”
“……”我干脆不再搭理她,一心去听下面传来的对话声。
“晓鸯,从这顶楼望出去的景色最好不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大可尽情欣赏!”是弋戈的声音。
据惊鸿称,她化作无弦的模样撮合了弋戈和晓鸯之后便借故抽身,走之前感觉这俩处得似乎挺微妙,想看看后续究竟会如何,毕竟事关弋戈这熊孩子的终身幸福。
“看风景就看风景,你喝什么酒。”晓鸯的回应一如既往淡淡的。
“我高兴啊!”声音确有几分醉意,“仗打赢了,你也来陪我了……我高兴!”
“够了,”后者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接着笃定道:“别装了。”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既然都把我叫出来了就说实话吧。”晓鸯话说得犀利语气却很轻柔。
“……”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的却是酒壶被摔碎的霹雳哐啷声和弋戈的哽咽:“晓鸯,只有你最了解我……我老爹在这场恶战中死了!我大哥也受了重伤!”
听到这里我倒抽一口凉气!顿时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惊鸿。而她也双眉紧皱,眸光闪烁了几下。
“……大哥闭关疗伤之前再三嘱咐我先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一来怕族里的弟兄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萎靡不振,二来事发突然,我接替他们坐上大当家位子的时机还不成熟,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可能会引起内忧外患……你说大哥这不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他的伤难道很难再好起来了吗?一夕之间我已经失去了爹难道还要我再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弋戈向来把情义看得比什么都重,且为人坦率诚恳毫无遮拦,父兄出了这样的事他却还要在这欢天喜地的氛围中强颜欢笑……也着实难为他。而且,这样一来弋戈很可能就要在小小年纪便接替大当家的位置从此担起一族人的性命安危了……以他现在单纯的心性真的能胜任么?
出神期间不知下面又说了什么,这两人竟吵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了解他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弋戈朝晓鸯这么大声地嚷。
“那你就自认为了解他?”后者气定神闲地反问。“要不是看在你迟早要挑起这重担,有这个人在身边你的位置会岌岌可危,我才懒得给你这句忠告。”
“那是除了我亲人之外对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无凭无据的话就除掉他,况且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呵、等做了就来不及了。”
“你!”
因为中间走神了此刻我听得是云里雾里,只得扯了扯惊鸿轻声问是怎么了,而她只道是晓鸯提议若是弋戈坐上大当家的宝座首先就得防范一个他很亲近的人,必要时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说完她立马又侧过身去专注于偷听了,而我也大致猜到晓鸯估计是对那个谁用过了“魂镜”,不然以她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妄下论断?不过她现在将这个秘密告诉弋戈难道就不怕他会起疑?——若是平时的她,对这种事绝对是道貌岸然地坐观事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然后乐观其成的……莫非,她对这个上能为她挡箭雨、下能为她做美食的弋戈还是有点关心的?
思及此我不免好奇,也像惊鸿那样侧俯在屋顶上以便听得更清楚,竟忘了用上瞿墨教的偷听之术。
“你既没有见过他又不曾关心过红阑野的事,说这种话到底有什么证据?”
“……是,我没有证据——你爱信不信!”晓鸯毕竟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面对弋戈咄咄逼人的质问只能烦不胜烦地甩下一句气话。
出人意料地,弋戈却于此时正儿八经地接过话茬:“你不想说,但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语气里满是狐疑。
“——你都看到了。”他沉默了半晌,“我说的对不对?”
“你……”
在晓鸯颤抖着说不话的时候,我同样震惊万分——
弋戈竟然知道晓鸯的秘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天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绝不是陌生人,后来看到你和惊鸿大哥打斗时用的那把伞我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不过我想寻一个机会……直到今天,当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你眼里一闪即逝的光,我确信——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
“……”
“我只是没想到,”他压低了嗓音,话语竟低柔得如微氲的夜风穿过疏叶,“即便再累再辛苦,你至今也还是没学会该怎么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
“你、你竟然是——”
“桓玉,惊鸿。”
正听得专注,毫无防备地突然有人从背后波澜不惊地叫了我俩的名字,我顿时心里一毛,姿势没摆对就身形一晃向前扑去!情急之下我想都没想又狠命扯了身旁的惊鸿一把,于是我们就这样无可挽回地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ˇˇˇ
之后无弦为了弥补自己无心酿成的“大祸”,买了几坛上好的酒便领我和惊鸿去了那久违的萍踪谷。
“妙!真是妙!”
惊鸿头一次来惊艳得连连称绝,顺带抱怨无弦为何不早带她来这个好地方云云。因了这良辰美景我们兴致都颇高,眨眼的功夫几坛子好酒就都见底了。
“惊鸿如此爱酒,没想到却容易醉……”我一手握着酒杯打转一手戳着趴倒在木案上惊鸿的脸,忽地听闻她似乎在喃喃什么,于是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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