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林》第12章

第21章　（21）情敌
高三的气氛压抑，隆重，带着冲破黎明前黑暗的希望和对未来的迷茫。
江寻的成绩很稳定，一直保持着年级前十班级前三的记录。
“江同学，我们可以谈谈吗？”
江寻没想到，孙倩茹会来找他。
可是孙倩茹为什么会来找他，因为林次吗？那林次知道吗？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林次说过了，你没有病。
江寻深呼吸几口气，“有，有什么事吗？”
他其实不太懂，为什么自己会有意识的逃避孙倩茹，几乎成了本能动作。
“我们能出去谈谈吗？”孙倩茹的脸色有些不对，不过江寻没有发现，因为现在还是在班里，虽说是午餐时间，教室里仍有不少的人都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江寻被这些善意的、或者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
海八才女和高冷学霸，凑在一块足够引起人民群众的好奇心。
刚打了下课铃没多久，林次很快就要来找他了，江寻刚想怎么拒绝，就看到孙倩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一小会，可以吗？”
江寻收好课桌上的东西，点点头。
他不敢和孙倩茹走得太近，他怕林次生气，有时候林次心眼特别小，看见他和别人走太近就不高兴。
其实他也没有和别人走太近，林次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喜欢故意找些事情来生气，然后故意借这个由头来‘惩罚’他。
江寻跟着孙倩茹到天台的时候，脑子里现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林次刚升高一那年没少在这儿跟人打架斗殴。
听林次说，海八的天台是专门给学生们解决私人恩怨的。
他和孙倩茹之间应该没什么恩怨吧？
孙倩茹的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江寻摸不准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和林次的事。”孙倩茹说。
江寻没来由的心里一紧，想起了那天和吴遥远他们聚会之后在老巷口和林次的那个吻。
“你也不用急着否认，我不会说出去的。”孙倩茹其实是个很有古典味道的美女，只是这会儿扯出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江寻低着头看脚尖，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那天晚上，我正好从老街口路过。”孙倩茹停下来看了眼江寻顿时煞白的脸色，继续道，“我其实一直都在想，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他，明明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他的人，可他就是不愿意看我一眼。”
江寻沉默着，孙倩茹对林次的感情太热烈，让边缘的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你对林次很好。”
她对林次真的很好，好到江寻都没话说。
“我复读一年高三，也是因为他。”孙倩茹苦笑，说到最后孙倩茹有些哽咽，“江同学，我真的不甘心啊，我追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个同性恋。”
江寻猛地一颤，“那天，他只是喝醉了。”
因为喝醉了，所以分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会做出一些与本意相驳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不知道这是在安慰孙倩茹，还是在安慰自己。
孙倩茹摇摇头，“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只有你能接近林次，你看你这样的人，明明哪方面都不强，人缘差得要命，林次怎么会喜欢你呢。”
林次喜欢我吗？
江寻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孙倩茹靠着墙蹲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就是看不见啊！”
“我喜欢他，全校都知道我喜欢他。”
“可是他不知道啊，他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江寻你告诉我，我差哪儿了？我比你差哪儿了？”
“我还能给他生孩子，你能吗？你不能，可是他要你不要我。”
“他不要我。”
孙倩茹哭得很伤心，江寻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你不要哭了。”江寻走过去弯着腰拍拍她的背，“你知道吗，其实林次也有很多毛病的，你肯定不能忍受他。”
孙倩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他，江寻说：“林次那个人特别记仇，特别坏，独断专行，做事特别冲动，不会做饭，打游戏的时候还不爱理人。”
孙倩茹愣了愣，“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我没有啊。”江寻无辜的蹲在她旁边，“你要是多了解他一点，肯定就不喜欢他了。”
“那你喜欢他吗？”
孙倩茹问，那你喜欢他吗？
江寻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小声的说：“我不知道啊。”
孙倩茹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真没想到他林次也有今天。”
江寻被她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等孙倩茹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递给她一块洗得很干净的手帕。
“擦擦吧，不然不漂亮了。”
说起来这是孙倩茹第一次接触江寻，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反感他，但真正接触下来，发现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很平静，没有反感，也没有恶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孙倩茹接过手帕，眼神却没从江寻身上挪开。
“我这样的人？”江寻疑惑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了？
“我们是情敌。”
江寻还是不太懂，反倒让孙倩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开始以为江寻是装傻，没想到他是真蠢，对情敌一点都不设防。
江寻拼命摇脑袋，“不是不是，林次不喜欢我的。”
第22章　（22）补习班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林次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来，江寻吓得背脊发凉，慌忙站起来。
林次整个人都搭在江寻身上，压得江寻一个踉跄，“我说孙大美女，以后呢有什么事就冲我来，放过我们家小朋友行不行？”
孙倩茹的眼泪唰啦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知道，这个人心里真的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了。
林次没管她，恶狠狠的掐着江寻的腰：“怎么跑这儿来了？”
“就……就那样啊。”江寻眼神有些飘忽，他想起了刚刚孙倩茹问的那句话。
林次眯着眼睛，手上的劲儿好像变小了，但似乎是快滑到了他的屁股上了。
吓得江寻赶紧把林次的手拉到自己胸前，眼神警告他不许乱动。
孙倩茹还在看他们，江寻怪不好意思的。
只是林次他又把人家惹哭了。
“哪样？”林次冷冰冰的问他，倒也由着他握着手没动。
江寻识趣闭嘴，林次好像生气了。
林次当着孙倩茹的面捏着江寻的脸侧着头亲了口，语气坦荡：“我们就这么回事。”
江寻知道他是在对孙倩茹说，突然被亲了一下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小脸儿又红又烫。
孙倩茹也被吓了一跳，眼泪裹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怔住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其他人吗？”孙倩茹问。
林次有些不耐烦，“随便你。”
孙倩茹还想说什么，林次已经拖着江寻走了。
天台的风很大，裹挟着细微的沙粒。孙倩茹望着林次的背影，咿呜的风声掩盖了细微的悲鸣，将少女的心事和青春都悄悄藏进岁月里。
“我们真的就随便聊了一会儿。”
还没等下楼，林次就放开了江寻，双手揣在裤兜里走在前面。
“林次，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林次果然慢下来，只是慢得有些察觉不了。
江寻赶紧追上去，讨好似的在林次跟前儿卖个萌。
“林次~”江寻眨眨眼睛，“我请你吃小炒肉，你原谅我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林次嗤了一声，摸出饭卡丢给江寻。
江寻手忙脚乱在空中接下饭卡，心里偷偷乐，他知道，林次已经不生气了。
他虽然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但似乎也挺容易哄的。
江寻一边想一边笑。
林次见他一副得逞的小模样突然就消气了。
往常江寻都是乖乖待在教室等着林次来找他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结果今天林次因为校队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去找江寻的时候发现他居然不在教室，又听他们班同学说江寻和孙倩茹一块出去了。
当时就把林次给气着了，恨不得绑了江寻关到小黑屋子里好好教训一顿。
特别是听到他说‘林次不喜欢我’的时候，林次当场就想敲碎他脑袋，然后一直灌输‘我不喜欢你喜欢谁’这个概念。
林次觉得有时候江寻比他更缺心眼。
在国外的时候，林次家旁边的邻居是一对同性情侣，这种情况在国外很正常，林次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管江寻喜不喜欢他，反正他?